萧长乐却没有半点失落,反而勾起嘴角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多恨我,但从前我所做的事,都不是我自愿。现在我只想与你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
之前不是还说一笔勾销么?
是看没有可能,所以又转变话术了?
“能不能冰释前嫌,全看你的表现。若是你能帮我除掉凤宁易,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萧意欢装出了一副大度的样子。
不配合这戏精,又怎么能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你放心,他将我害成这样。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萧长乐想装狠,可她眼中却没有半点恨意。
她怎么可能会恨凤宁易呢。
对她来说,凤宁易可以将她从困难中救出来的恩人。
纵然之前那般对待她,她也依旧没有半分怨言。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明日我会带着解药来找你。但每一次,我只能为你解开一种毒。因为你体内的毒药是相生相克的,每当你服下解药,就会毒发一次,在你毒发的时候,我会尽全力护住你的性命。”
萧意欢其实并不是只有这个法子。
但谁让萧长乐是敌非友,她就只能用这法子让她好好吃点苦头了。
萧长乐一听她这话,脸色就变了,“毒发?那我岂不是每次都会有生命危险?”
“说得好像你现在就没有生命危险一样。如今你这状况,能撑过一年就是奇迹了。”萧意欢嗤笑一声。
萧长乐皱着眉头喃喃:“他不是说了三年,难道是在骗我?”
尽管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萧意欢还是听到了。
她口中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凤宁易耗下去,大不了等到你死。”萧意欢说道。
萧长乐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忙说道:“我不想死!不管用什么办法,求你救救我。”
萧意欢能看到她眼底的恨意。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将自己的恨意宣泄出来,只能隐藏在眼底。
“你放心,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就会救你。我想,凤宁易对你应该无比信任吧?”萧意欢可不光是想让她吃苦头。
凤宁易也得跟着吃点苦头才行。
“他怎么可能会信任我?他那样的人,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会信任。”
只有这一句,萧长乐说的是实话。
凤宁易生性多疑,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信任。
一旦他察觉到任何不对,会不由分说地动手将对方除掉,不会给对方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就算是这样,他对你应该也会特殊一点吧?毕竟你们如今也算是命运相连,你若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他肯定会很在意你。”萧意欢说道。
萧长乐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是啊,他对我与对其他人的确不同。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知道,萧意欢之所以会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她对付凤宁易罢了。
她若是不答应,萧意欢对她的信任就会减少。
不如就应付一下。
“很简单,帮我在他的枕头里放一样东西。”萧意欢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放到了她手上。
“这个,有什么用?”萧长乐自然不会真的对凤宁易下毒手,她得问清楚了,才能让凤宁易假装中招,以此得到萧意欢的信任。
“会让他的脸肿成猪头,没法见人。”萧意欢回答。
萧长乐还以为这东西能有多毒,结果就这?
“你可不要忘了,他百毒不侵,这东西对他而言,或许根本就没什么用。”
“这并不是毒药,所以你不用担心在他身上发挥不了作用。可惜只维持三日。”萧意欢叹气。
萧长乐显然松了口气,如果萧意欢说这东西一旦中招就没法恢复,她连装都没法让凤宁易装。
“既然只能维持三日,又何必让我去冒险?你可知道进入他的房间有多难?更不用说在他的枕头里放东西了。一旦被发现,我可是必死无疑!”
萧长乐希望她能放弃这想法。
“你懂什么?他马上就要助力睿王登基了,我得利用这三天的时间解决了睿王这个麻烦,再将太后的死推到他身上,好让皇上能重归皇位。”萧意欢说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的样子。
萧长乐看到她这神情,心中颇为得意。
萧意欢对她的信任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她下一步的计划都能说出来了。
原来她想对凤宁易下手,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只要你能帮我解毒,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萧长乐看了一眼手中的布袋,将它收到了衣袖里,转身离开。
萧意欢又在安阳侯府转了一圈,才在海棠苑里找到伽箬。
“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
伽箬转过头来,看向她,眼神冷然,“我还以为,你不敢来找我了。之前说的谎,你打算怎么圆?”
“说谎?我之前可没有对你说谎。你是不是又听凤宁易或是夏云峰说了什么?”萧意欢走到她身边,拿出了伽罗给她的琥珀。
伽箬看着她手中的琥珀,一脸的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她颤抖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过琥珀,放到自己面前,看了又看,“的确是姐姐的琥珀。她在哪里?”
“凤宁易还在追踪她的下落,所以她现在不便出现。今日她特意来和我报平安,我和她说了你的消息,她将这琥珀给我,告诉我,你看到这琥珀就会知道她没事了。”
萧意欢原本还担心这琥珀里的虫子没法证明什么。
但看伽箬这样子,这只虫子的确能代表伽罗。
“这只虫子,与我手中的这一只,是一对。它们只有在我和姐姐身边,才能存活。一旦离开我们超过三日,就会变成真的琥珀。”
伽箬的话,为她解答了疑惑。
“既然姐姐还活着,我与你之间的仇恨就不存在,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待着了。”伽箬说完,就要撕下面上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