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下咒的人是唐远,所以你没有办法破解?”夜染尘问道。
“不,下咒的人并不是唐远,如果是他,就算我不能解开,也能分辨出来。但这很显然并不只是唐远的手法。应该是出自于更厉害的人。”伽箬说道。
“更厉害的人?他身边除了唐远,还有更厉害的人?那得有多厉害?”夜染尘不敢想象,如果凤宁易身边还有更厉害的人,那他们岂不是全然在凤宁易的掌控之中了?
“说不定,正是他自己。他将唐远身上的能力一点点偷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伽箬最近见到唐远的时候,一直觉得他的气色不太好,他的能力似乎也太不如从前了。
她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但如今想来,应该是真的。
凤宁易利用巫术,将唐远身上的能力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而今,他才是那个厉害的巫术师。
“他?这么说来,我们想要对付他,就更难了?”凌月听到这消息,只觉得两眼一黑。
凤宁易这个人本来就已经够难对付的了,而今变得更为厉害,他们想要对付他岂不是会比登天还难?
“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不是他的东西,他就算用了,也无法运用得好,说不定到最后,他无法控制那股力量,反而会自食其果。”伽箬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你又怎么知道他运用不好?而今皇上被他变成这个样子,不正好说明他将那力量运用得极好吗?”凌月越说越着急,一不留神一拳打在了皇上下巴上。
竹洵看到他这举动,差点拔剑出鞘。
但就在这时,皇上突然咳嗽一声,摔在了地上,而后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迷茫地看着四周。
“皇兄,你可还认得我?”夜染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关切地问道。
皇上点了点头,疑惑道:“阿辰,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夜染尘将他扶到一旁坐下,而后让竹洵将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与他说了一通。
“清儿和朔儿被他的人带走了?”皇上听到这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皇兄,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很担心宸妃和朔儿,但你若是冲动前去救人,只会让凤宁易诡计得逞。”夜染尘说道。
凤宁易如今就是想让所有人以为皇上是傀儡,如果他冲到凤宁易那里救人,凤宁易必定会再一次用巫术将他变成木头人。
到时候,就不只是宫里这几个人看到了。
京城里的百姓都会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澄清这传闻了。
“那你说朕要怎么办?难道朕只能在这里等着,什么也做不了吗?”皇上忍不住怒吼了几声。
吼完之后,他又有几分后悔。
他知道这一切并非是夜染尘的错,要怪只能怪凤宁易。
“意欢呢?朕记得她被你带走了。”皇上突然想到了萧意欢。
或许,他可以和凤宁易做个交易。
“皇兄问意欢做什么?”夜染尘的脸色立刻冷了几分。
“既然凤宁易处心积虑地将意欢骗到他身边,说明意欢在他心中很重要。如果用意欢与他做交换,他……”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让意欢回到辰王府,绝不可能让她再到凤宁易身边去。”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染尘打断了。
皇上脸色登时就变了,“阿辰,如今意欢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你又何必将她强留在你身边?她在你身边也不会高兴,说不定会想方设法从你身边离开。”
夜染尘转过身,没有半点要再理会皇上的意思。
“来人!”皇上一声令下,竹洵不得不挡在了夜染尘面前。
“阿辰,我知道你心中难受,但对我来说,清儿和朔儿就是全部……”
“凤宁易若是看到你我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夜染尘转过身,看向自己的皇兄,笑得格外冷。
凤宁易之所以会来这么一招,为的就是看到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吧?
他们两个人之前就已经有了裂痕,如果皇兄当真用意欢去交换宸妃和朔儿,这裂痕会变得无法弥补。
皇上默然,没有说话。
“皇兄当真以为,凤宁易是因为爱意欢,才会将意欢算计到他身边去吗?他是为了利用意欢!否则他也不会在意欢身体虚弱的时候,还让她看大理寺的卷宗,甚至……在想不出解毒的法子时,他还想将意欢变成傀儡,以保证意欢能‘活着’。”
夜染尘完全看不出凤宁易对意欢有什么爱。
他只能看到利用。
只不过凤宁易美化了自己的行为而已。
如果将自己的行为冠上爱的名义,再不合理也能变得合理了。
皇上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你说,应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宁易的计划得逞,什么也做不了吗?”
夜染尘自然不想坐以待毙,但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从前有意欢在身边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用担心。
可现在,失去了他,他就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那根骨头,一下就变得六神无主了。
“或许,等意欢的师父前来,一切就有回旋的余地了。”他现在只能将自己的希望放在意欢的师父身上,希望他的到来能让一切回到从前。
只要他能将意欢身体里的那只情蛊拿出来。
“就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三天。我只能等三天。”皇上看着他,眼底透着一抹狠厉。
那是在告诉他,如果三天之后,萧意欢的师父还没有来,那他就只能动手了。
“我不会让你那么做。如果你让意欢回到凤宁易身边,就意味着你主动放弃了夜月国的江山。纵然最后能我们能扳回来,但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恐怕也会一去不复返了,你明白吗?”夜染尘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可以感情用事,朕就不能吗?朕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皇上怒不可遏。
“我不曾感情用事。从来不曾。”夜染尘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