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
萧意欢还没有开口,北堂奚岚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王妃妙手回春,根本就用不着冲喜。就算要冲喜,萧玲珑那样的女人,我也绝对不会娶。”
萍夫人看着他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但面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奚岚,你怎么能这么说?玲珑虽然不是安阳侯府的嫡女,但安阳侯也是将她当作掌上明珠培养的。她配你,可是绰绰有余!”
“既然她在你眼里这般好,你为何不让她嫁给你儿子?她陪我绰绰有余,配你儿子就更绰绰有余了。”北堂奚岚回怼。
萍夫人被呛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如果北堂奚岚病入膏肓,她还能借着冲喜的名头让萧玲珑嫁进来,还能利用萧意欢为萧玲珑挽回一部分名声。
可北堂奚岚现在活蹦乱跳的,根本就不可能会同意这婚事。
她这计划,怕是只能搁置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二少爷在被人从迎春阁三楼推下来,摔晕过去,刚刚被人给抬回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跑过来一个丫鬟,紧张地说道。
“你说什么?轩儿他怎么了?”萍夫人抓着丫鬟的手臂,晃得那丫鬟都快要站不住了。
“夫人,你快去看看吧!二少爷他……看着很不好。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萍夫人听到这话,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北堂老爷拍着自己的大腿哀痛地说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说完,也走了出去。
北堂奚岚倒是一脸笑意,“这下,冲喜的事可能得轮到北堂轩了。”
“北堂轩这样的纨绔子弟,会遇上这样的事,完全是意料之中。”萧意欢对北堂轩并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他一直辗转在花楼和赌场,在京城里的风评与萧玲珑有得一拼。
这俩若是在一起,倒是挺配的。
“要是方才我没有坐起来,你是不是会和我爹说萧玲珑那些传闻是假的,让她来给我冲喜?”北堂奚岚之所以会选择在那时间坐起来,就是怕萧意欢会“报复”他。
“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让萧玲珑有好日子过?再说,如今侯府里的萧玲珑,根本就是假的……等等!难道说,这个假萧玲珑与那老巫婆有什么关系?”
真的萧玲珑与萍夫人肯定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
但这假的,说不定与她有什么关系。
“假的?什么意思?现在在安阳侯府的萧玲珑,并非是真的萧玲珑?”北堂奚岚颇为惊讶,人居然还能有假的?
如果是假的,她为什么没有拆穿?
“我之所以没有拆穿她,是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可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半点异常举动。”如果不是萍夫人今天提起,萧意欢都快要将她忘记了。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里等着?
“老巫婆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让自己身边的人易容成萧玲珑还这么长时间不被人发现吧?而且,她这么做的目的如果只是为了让她的人嫁给我,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人家。”
老巫婆要是有这本事,哪里会浪费在萧玲珑身上?
“或许只是因为她恰好认识假萧玲珑,想来个顺水推舟。说不定我正好能借着这次机会查出她的身份来。”萧意欢说道。
“我反正是想不到这京城里还有谁与那老巫婆有什么关系。她的来历,怕是连老头子自己都不清楚。”北堂奚岚冷笑一声。
“那她是怎么来的?”来历不明还能坐上平妻的位置,这手段可不一般。
“她是我爹打猎的时候遇到的。我爹不小心伤了她,就将她带回来养伤了。她说她是孤女,以采摘草药为生。我爹见她可怜,就将她就留在了府中。之后……”
萧意欢听着这故事情节,皱了皱鼻子,嫌弃地说道:“这未免也太俗套了,简直就跟话本子里写的一样。”
“是啊,是个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偏偏我爹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完全被猪油蒙了心。如果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倒也罢了,可她却偏偏是个无恶不作的老巫婆。我可没少上她的当。”
北堂奚岚小时候可没少被她骗,上多了当之后,他也学聪明了,不会再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后来还会反将一军,让萍夫人吃了几次亏,后来就不敢再惹他了。
“这么说来,她说不定也与凤宁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尽管萍夫人到这里来时凤宁易才几岁,但也不排除他们之间有关系。
毕竟楚燚国的余孽是一直存在的。
“看来,真要查起来,牵扯到的人会不少。我先从假萧玲珑查起。”萧意欢说着,转身正要走出去,忽然一个人冲到了她面前。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刚还在讨论的老巫婆。
“王妃,求求你救救我的轩儿吧!”她一双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抓着萧意欢的胳膊不肯放开。
“萍夫人,你先不要着急,待我去看看情况再说。”既然人都来求她了,她不去也不合适。
到时候说她见死不救就不好了。
只能怪她没有早点离开,也就不会遇上这事了。
萧意欢跟着萍夫人到了北堂轩居住的院子。
院子里站着一堆大夫,全都耷拉着脑袋。
看来,他们对北堂轩的情况束手无策。
萧意欢走到房间里,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也被他的情况给惊到了。
看他那样子,是伤到了脊椎,就算能救活这条命,这辈子也没有办法站起来了。
她纵然医术再高明,也没有办法修复损伤的脊椎。
“他的命可以保住,但以后怕是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
萧意欢实话实说。
萍夫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眼中燃起了希望,可听到后面那句,那希望又顺便被扑灭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是被内力极深的人推下去的,这损伤可不是我能修复的。我能保住他的命就不错了,剩下的,只能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