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一声的猛烈碰撞。
双方的战船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轰—”
琉球海军战船上蓄势待发的火炮在撞上敌船的一瞬间,齐齐开火。
两侧的敌船瞬间被废掉一半的炮位,甲板上伤兵累累,一片狼藉。
“装弹!射击!”
琉球战船上的炮长继续高喊着,炮手们以最快的速度装填,然后继续发射。
而甲板上等候已久的战兵则是拿起火绳枪,朝着对面的甲板上射击。
荷兰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迅速的稳定下来。
他们的炮手将另一侧船舷的火炮搬运到甲板上然后朝着琉球战船射击,压制琉球军的炮火。
船上的火枪手也向着对面的敌船轮流对射。
在荷兰战船的两侧建夹击之下,琉球战船上的火枪手很快坚持不住。
在压制了琉球方面的火力之后,荷兰人终于开始了接舷战。
一队一队身着胸甲头戴钢盔的荷兰士兵在因为炮击而飞溅的木屑之中跳了过来,和手持腰刀藤牌的琉球战兵厮杀成一团。此时,又有战船上的炮位被荷兰人一一点名摧毁。所以所有的炮手也停止了射击,而是拿起近战武器开始加入战团。
海鲨号海鲸号上共有士兵二百多人,面对的敌军是六艘战船的八百人,而安西号上的一百五十人二要面对对方的四百五十人。
看着两个方向战成一片火海,站在首里号上的陆渊心中不禁胆寒。
他看了一眼还在坚持指挥的弗朗西斯科终于明白海战的艰险远远超过陆战。
陆战失败了,还可以逃跑,而海战失败了,就只能是战死喂鱼,或者被敌军俘虏****。
这个时候,学生军的战船被击沉,而战船上的学生们也不知所踪。
陆渊悲哀的看着敌军战船从己方战船的残骸之上碾过,风驰电掣一般的驶来。
“全军转向!舰炮准备!”
聂泊大声的传达弗朗西斯科的命令。
五艘战船组成的舰队立即转为自东向西。
而各个炮位上的炮手们也已经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而荷兰旗舰上的提督雷伊斯看到这一幕,也在思索一番之后,命令舰队减速,同样在数百米之外排除一条线列。
似乎要与琉球海军用舰炮决一生死。
陆渊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明白荷兰人是战列线战术的先驱之一,崇尚巨舰大炮,若是此时和己方拼火力,那么自己必死无疑。
“全军齐射!”
聂泊的声音再次响起。
九十多门火炮瞬间爆出连绵的火光和浓雾。
雨幕一样的炮弹插着荷兰人的战船落去。
荷兰舰队的战船吨位较之琉球战船要大一些,荷兰的造船技术也比西班牙的要牢固许多,铅制的实心炮弹落在他们的甲板上就如同是隔靴搔痒一样。虽然破碎的弹片也杀死杀伤了很多人,但是总体而言无法阻止荷兰人的还击。
“轰隆隆—”
就在荷兰舰队齐齐开火的同时。
弗朗西斯科的命令再次传来。
“全军急速转向东南!炮手重新装弹!”
命令一处,各船下意识的执行起来。
一瞬间,荷兰人的炮弹大多数落在了海水之中。
虽然还是有一部分炮弹落在了战船甲板上,但是由于荷兰人的火炮总数并不是多到夸张,所以造成的杀伤也有限。
而片刻之后,琉球战船再次完成火炮的装填,又是抢先一步齐射,这一回,几乎所有的炮弹都命中了荷兰舰队的尾部两艘单桅战船的,顿时两艘战船化成无数块碎片,船上的水手惨叫着纷纷跳海。
看着身后海域无数的浮尸。
雷伊斯的脸色阴沉起来。
此时荷兰人的火力虽然凶猛,但是也没有强大到后世可以短时间内重创对手,迫使对手不得不放弃机动,停下来和自己对射的程度。
面对选择用机动打击方式的对手,停在原地射击只能是成为活靶子。
此时,琉球舰队又开始兜圈子。
但是冷静下来的雷伊斯并没有下令射击。
那样做无异于在浪费炮弹的同时,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舰队分解!自由作战!”
雷伊斯大声的下令道。
顿时,荷兰舰队土崩瓦解,三艘战船分别朝着琉球舰队的头,身,尾三个方向扑来。
看到这一幕,弗朗西斯科的额头上涌出了汗水。
荷兰人的战船构造要比西班牙的战船好,因此他们的机动性自然也强。
一旦分离开来,个体的战斗能力远远高于西班牙战船。
“命令全军停止转向,就地自由射击!三百米之内发射实心弹,摧毁甲板,两百米之内发射链弹,重点打击风帆,一百米之内使用霰弹,射击敌军人员!除炮手以外其他作战人员全部撤离甲板,准备接舷战!”
弗朗西斯科的命令很快传遍整个舰队。
“轰轰轰—”
随着双方舰队的愈发靠近。
琉球海军的炮火愈发的猛烈,直到一百米内时,铺天盖地的霰弹朝着近在咫尺的敌军飞去,顿时三艘荷兰战船上的水兵死伤惨重。
迫使他们不得不转变方向,朝着琉球军阵的两侧迂回。
但是这时,琉球战船却主动靠了上去。
“火枪手准备射击!重点狙杀敌军指挥官!”
聂泊的话音刚落,双方的船只便撞到了一起。
此时陷入琉球军阵之中的荷兰战船抢先一轮齐射,蒲添号和首里号顿时猛烈的震颤起来。
在一阵天昏地暗的眩晕过后,荷兰士兵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火枪射击!”
聂泊拔出腰刀指着荷兰旗舰道。
“轰—”
一阵烟雾蓬起,荷兰士兵纷纷中弹跌落海中。
但是下一刻,荷兰战船上的火枪兵也开始射击。
“射击!射击!”
聂泊挥舞着腰刀,大声的喊着。
就在此时,一枚流弹突然洞穿他的左胸膛!
聂泊的身子一颤,然后便无力的向后倒去。
“聂大人!”
身后的近战兵拼死将他抢回了船舱之中。
此时,弗朗西斯科也因为敌军的弹雨太过密集,而被迫退回了船舱之中。
因此,这个时候的甲板上,陆渊成为了唯一的最高指挥官。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而周围厮杀的场景,经脉中的热血似乎再次澎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