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什长,请注意你的身份!”
那个督察什长也是声音强硬起来。
然而下一秒,那个姓王的什长突然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弟兄们,抄家伙!干这些王八蛋!”
王什长大声的吼着,一时间,他手下的弟兄全部拿起凳子就向身边的督察组成员砸去。
两方迅速的打作一团。
此时,在箭垛上巡防的另一士兵听到城门楼里发出的声音,他们警觉的回过头去。
此时,其中一个士兵却看着继世门外蜿蜒起伏的山峦大声的喊叫起来。
“什长!山上有人!”
那个戴着什长袖标的军官正要向那里望去。
此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飞矢死死地钉在了他的喉咙处。
“敌......”
他的半句话还未说出,嗓子里不停冒出的血泡迅速的淹没了他的意识。
“什长!”
他旁边的一个人惊叫一声,但是下一秒他也同样被射中。
剩下的几个人飞速的躲了起来。
没人敢说话,其中几个人悄悄的向着城门楼的方向走去,希望能通知到自己的战友。
此时,几道带着铁爪的绳索直接扔了上来。
它们直接扣在城墙的石缝中,发出“叮咛”一声。
几个黑影迅速的沿着绳索直接爬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刚刚落地,此时他的身侧一个守军突然暴起挥着腰刀就像他砍来。
此人下意识的一让,将守军让开,然后直接反手将一把匕首刺入了袭击者的心脏。
“敌袭!敌袭!”
此时,躲藏在箭垛之后的守军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大声的喊叫起来。
而此时,爬上城墙的那几个黑影也加快了动作。
他们飞速的在城头上奔跑着,追逐着每一个逃散的守军,仅仅一招就将他们杀死。
而在那几道绳索的位置,还有更多地黑影正在爬上来。
这个时候,城门楼内的二十多名守军还在互相斗殴。
巨大的叫骂声甚至让他们听不清门外发生的事情。
突然呢,门内的灯火熄灭了。
由于燃烧了大半夜,现在它的油灯已尽。
他们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外面什么情况?”
那个姓王的什长有些惊疑地问道。
那个督察什长摇了摇头,两人的脸上此时都是伤痕累累,但是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中,相互都下意识地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这个时候,城门楼的大门一下子被踹开。
几个黑影迅速的冲了进来。
“你们是......”
几个士兵走上去想要询问情况,但是下一秒他们就被匕首刺穿了喉咙。
“杀!”
那个为首的黑影用琉球话大喊一声。
“是敌人!”
督察什长惊叫出声,他迅速的招呼着自己的弟兄集合起来。
但是敌人的速度更快。
二十多名黑依然瞬间涌入城门楼中。
一场不对等的杀戮瞬间展开。
血花飞舞,惨叫连连。
那个组织赌博的王什长艰难的将眼前的一个黑影砍倒在地,然后向门口冲去。
但是此时,一柄飞刀从暗夜中凌厉而来。
直接没入他的胳膊。
他疼得叫出声来,但还是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在城门楼的门口,有一口大钟,可以用来叫醒城下的战友。
他一条腿跨出门槛是,身后的黑衣人已经放倒了那个督察什长,并且发现这个人的异状。
他们飞速的冲了过来,而王什长纵身一跃,直接向那口大钟扑去。
刀光闪现,血色染红了生铁铸造的大钟。
王什长扑倒在地,但是他的手中紧紧的拉了绳索一把。
“铛铛铛—”
悠扬的钟声在继世门的城头回荡,很快传到了城内。
继世门的城下的一片建筑,迅速的亮起了灯火。
曾逢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门内走出,此时,其他的几十名弟兄也刚好从各自的营房内冲了出来。
司务兵正要清点人数。
此时,几个黑影已经从城头直接顺着绳索堕下,他们迅速的想着城门洞奔去。
“将军!你看那里!”
司务兵惊叫着指着城门的方向。
“跟我来!”
曾逢看到如此场景,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他正想要呼吁火铳手,但这才想起来,第二营的火铳手全部被抽调到久庆门去了。
曾逢咬咬牙,拿过一把腰刀和一面藤牌就带着人向城门冲去。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当愤怒的曾逢将一个背对着他的黑衣人砍倒的时候,偌大的继世门已经裂开了一条细缝。
“该死!”
曾逢,将手中的腰刀掷出,直接将那个开门的黑衣人钉死在地面上。
“弟兄们上!守卫城门!”
曾逢怒吼着,同时一脚挑起地上零落的倭刀,向前面冲去。
此时,从城头上有更多地黑影堕下,他们顺着自由落体的惯性,直接将匕首刺进落地位置附近的守军身体之内。
而前面的黑衣人也分排出兵力回头来阻止曾逢。
此时,朱红色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洞开,将整个首里城暴露在敌人的狰狞目光之下。
与此同时,在首里城西的欢会门,也传来激战的声音。
陆渊和林觉,蔡一铭正在继续忖度着石溪的最终目的,但是此时,他们似乎一下子恍然大悟。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向着府外走去。
欢会门离粱府最近,距离不过数百米。
“石溪夜袭欢会门,看来和谈确实是个幌子!”
陆渊冷冷的道。
“林觉!你立刻前往军营整合那些琉球武士和新招募的五百乡勇,今晚随时可能会用到他们!”
陆渊看向林觉吩咐道。
这几日,一直都是林觉在负责训练那些商户们征募到的乡勇。
相比于之前,因该是更有了一些军队的样子。
“一铭,你通知曾遇让他千万别放松警惕,因为敌人的大营在北门,而西门的交战很可能是佯攻!”
“是!”
两人齐齐拱手应道。
而这个时候,一个浑身血透的战士却踉踉跄跄地从东门的方向跑来。
“陆大人,陆大人!”
陆渊站住身子和其他两人一块向着那人走去。
“怎么回事,难道......”
陆渊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陆大人,继世门被攻破了!”
那个人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
“什么?”
三人皆是心中一惊。
“曾逢去哪了?他手下的一百多号兄弟呢?”
陆渊焦急地问道。
“曾将军带着剩下的弟兄还在抵抗,但是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敌人排除了一群黑衣人,他们全身上下都蒙着,看不清模样但是个个都是高手,手里拿着飞刀,匕首,有的还带着和弓!才半个时辰,我们的弟兄就战死了一半多!”
那个士兵依旧低着头道。
看他那发自内心的恐惧样子,应该不会有假!
陆渊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这一回是彻底的走错了这一步了!”
陆渊自责道。
此时,一旁的林觉和蔡一铭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跪下。
“二哥,现在可以看出石溪的主攻方向其实是继世门,我们应该抽调大部队前往救援!”
林觉期待的看着陆渊道。
陆渊思忖了片刻,有摇了摇头,道:“欢会门正在被围攻,士兵不能撤走。而久庆门是主战场,要是石溪突然孤注一掷转变主攻方向,那就糟了!曾遇的兵一个也不能动!”
“那我们怎么办?无兵可派?”
林觉问道。
此时,陆渊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夜幕,道:“我亲自带着那些琉球武士和青壮乡勇们去救援继世门!”
此时蔡一铭也发话道:“我手中有两百人,各个都是高手,原本是要分散保护各部大人官邸的,但是现在城已破,也应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陆渊点了点头,道:“你不说,我倒是把你手下的那一群人给忘了。以后一定要加强对于敌军动向的情报刺探,造成今晚这样的局面,我负主要责任,但是你们搞情报的也脱不了关系!”
话音刚落,陆渊已经抢先一步,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欢会门外,翁世平正穿着自己的那一身赤色铠甲,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防守工作。
由于所有的火铳手和炮兵都被调走。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依靠滚木礌石,火油火罐等原始的守城工具与敌人厮杀过。
因为是凌晨,也是一天中能见度最低的时候。
翁世平始终也看不出敌人到底有多少人,只是听着远处不停的击鼓声,似乎声势不小。
但是与西门相对的东门继世门下,可就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了。
根据战前的安排,在可能遭到袭击的欢会门久庆门和继世门内都设置了几道两米左右的木栅栏。将城门与城内居民区隔绝起来。而在没有外围工事和强大守军的欢会门和继世门,城内的栅栏更是高大二米五,数量高达三道。
这就是为了应对敌军突入城池之后的情况。
然而此时,曾逢可是真正的用上了这些原以为一辈子也用不上的东西。
“弟兄们!坚守好各自的阵位,我们的援军马上就要来了!”
曾逢高声呐喊者,一边用自己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向着涌向栅栏的敌军扎去。
而在栅栏的很多地方,一些士兵也掏出了腰间的轰天雷,点燃并向着外面扔去。
一道灼灼燃烧的火带正在栅栏之外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