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正月初十日,那霸泊港,港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之内。
偌大的二楼所有的桌椅板凳都被收敛起来,腾出一大片空旷的空间。
陆渊和周坦,吴苍明,站在北面的一个高台上,冷眼扫视着台下的一群人。
此时,整个个港城共计五十九家海商的家主全部到场。
这些人纷纷下意识的按照各自的实力前后站好。
几家财产在二十万两以上的大商家被人推搡着站在前头。
而那些家产较少的人则是担惊受怕的躲在后面。
他们是在一天前接到消息说是要来这里等候陆渊的召见。
作为在海上经年累月来来往往的大商人,他们自然明白其中的端倪。
果然,在他们刚刚踏入这家酒楼的时候,两队全副武装的军人就将这里团团包围了。
其中一些胆小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当时就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直到陆渊亲自出现,这样的情景才发生了变化。
“诸位,今日请大家前来此处,并不是要对你们不利。而是要和大家做一笔大买卖!”
陆渊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台下默不作声,只听得几个老年辈的商贾悄然叹气。
此时,陆渊伸出手指了指这几个人。
身旁的侍卫立刻上前将他们拉了出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几个六十多岁的人顿时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不是要为难你们。不顾方才听见你们叹气,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陆渊背着双手,目光冰冷的道。
“大人,我们这些商户都是曾经捐银助饷过的,还请大人开恩。饶过我们一条性命吧。”
其中一个老者哭喊着说道。
“没错你们是捐过银助过饷,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把这个发财的好机会让给你们。”
陆渊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柔和了许多。
“大人,我们不想发财,我们愿意将所有家产奉献出来,只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
几个老者纷纷求饶道。
陆渊看着这样的场景,顿时摇了摇头。
只见他的大手一挥,从一楼“噔噔噔”地冲上来一群身着铁甲的侍卫。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全部提刀在手,除了一部分人将这五十九名商贾围在中间之外,其余的人径直向前面跪倒在地的几人走来。
“……”
此时,这几个商贾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甚至有一个人的衣襟之下已经****了一大片。
片刻之后,他们只觉得自己衣服后领子被人狠狠地攥住,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他们提拧了起来。
“老实站着!”
此时,身后的侍卫们大声的说道。
这声音传入这些商贾的耳中,简直是震耳欲聋。
“我说过,我不会为难你们。数天之前,分守道的官员已经将对海贸易改革的相关条例都给你们看了。我私以为,通过这些条例的合作,你们的事业将会得到更长足的发展。不知道你们考虑了几天之后,究竟要给我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陆渊在安静下来之后,发话道。
“大人,你是真的不杀我们?”
此时,站在人群后面的一个声音轻声的问道。
“我陆渊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半句假。这是一年多来,诸位父老有目共睹的事情。”
陆渊瞥了一眼那个较为年轻的商人,说道。
此时,那个年轻商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陆渊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凶神恶煞的侍卫。
“那么大人是真的要与我们合作?”
他继续问道。
“那是自然。要谋财害命,我只需一声令下,何必在这类和你们大费周章。”
此时,陆渊再次冲着楼梯口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一队身着皮甲的士兵抬着一个个的大箱子走了上来。
与此同时,二楼的侍卫们纷纷将身边的那几个商贾带到箱子的跟前。
“开箱!”
吴苍明走到箱子旁大声喊道。
一瞬间,箱盖“吱呀”一声接连打开,无数道雪银色的光芒瞬间折射出来,将整个酒楼照的蓬荜生辉。
那几个眼泪还未擦干的商贾顿时头晕目眩,浑身一软就要往下瘫倒。
“诸位,这里每个箱子是一万两银子,一共是二十个箱子,共计二十万两。在箱子的夹层中还有些银票,面值为五千两,一共三百六十张。现银和银票相加共计二百万两。”
陆渊简单的介绍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商贾们一下子都围了上来。
“天哪,真的是五千两的银票。”
“这里有,这里也有。”
“这银子的确货真价实啊!”
一阵议论爆发出来。
陆渊看着这些人双目投射出贪婪的神色,顿时心中有了些底。
片刻之后,等到这些商人留恋不舍的离去。
陆渊这才缓缓发话道:“二百万两,是你们现在所有人身家的总和。但是我现在可以再次立誓,只要你们愿意和官府合作,在来年的时候,这些东西就都是你们的,而到后年,大后年,年年都有,甚至会更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人,这些钱又不会下崽儿,你去那里弄这么银子来?”
方才那个年轻商人问道。
“我就是要让这些钱下崽儿。具体的东西我想你们在官府发给的文件中都看过了。如果没有看过的,我希望你们回去之后,仔细的看一看,读一读,直到把它背下来。这份文件是改变琉球命运的文件,不仅可以让你们获益,也能让天下所有人获益。我想过不了几十年,你们就会被称为是筚路蓝缕的伟大开创者,作为圣明的伟人载入史册。”
陆渊接过他的话来,大声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听大人的。”
年轻商人走上高台,来到陆渊身侧转过身看着自己的那些同伴们。
“父老乡亲们,没有陆大人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现在陆大人要带我们一起发财。还有什么犹豫的呢?难道我们这些正当壮年的人就愿意这么抱着现有的小家小业做个吝啬到死的守财奴么?”
商人的话一说出来,台下的年轻人们吩咐呢附和着,此间的场面一下子热血澎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