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刘君韬与众人的商议之后,直到两天后,天策军各部便开始了行动。
大营中的六万多名俘虏先是被分成了七队,每队不足万人,被天策军将士分别安顿在各处大营之中。
这一举动让这六万多鞑靼部俘虏人心浮动,不少人都暗中议论着,都在传言天策军将会杀俘,一时间各处大营的俘虏营都是骚动不已,各部天策军将士见状也是加强了戒备,在各处俘虏营周边都加派了兵力。
几天的时间里,天策军大营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十几万天策军将士和六万多鞑靼部俘虏暗暗对峙,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发生什么导火索,便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
此时,饮马河流域的洪水已经基本退去,到处都是泥泞不堪的荒原,在各处还能见到不少的人畜尸体。
再加上此时天气已经越发的炎热,大军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驻守,大概率会在军中爆发瘟疫。
于是刘君韬便下令大军准备拔营北上,朝着鞑靼部汗帐进发。
不过在此之前,刘君韬还是要先解决军中的六万多鞑靼部俘虏,否则迟早会生出事端。
刘君韬一声令下,天策军各部参将便亲自率部行动,将已经分成七队的俘虏全部集中起来,在天策军大军外面的旷野上聚集了起来。
如此一来,所有鞑靼部的俘虏都紧张了起来,不少人都是情绪激动,甚至和看押俘虏的天策军将士互相推搡,正在督军的参将严虎见状没有犹豫,直接调集了一千鸟铳手上前,一阵排枪响起,顿时射杀了几十名俘虏,那些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鞑靼部俘虏,顷刻之间便没了脾气。
“再有闹事者,格杀勿论!”
参将严虎下达命令之后,便转身离开,前去中军等候刘君韬的命令了。
而周围的鹰扬军将士则是加派了人手,所有值守的鸟铳手都上好了刺刀,严密看押鞑靼部俘虏。
硝烟过后,所有鞑靼部俘虏都是鸦雀无声,在原地静坐着,这六万多鞑靼部俘虏聚集在一起,周围鹰扬军、虎贲军、陷阵军,三军将士五万多名将士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将这六万多鞑靼部俘虏全部围在了里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正午时分,此时的天气也变得炎热了起来,骄阳尽情的将热量撒了下来,不断炙烤着六万多鞑靼部俘虏。
与此同时,这处旷野上原本已经被饮马河的洪水完全淹没了,此时大洪水才刚刚退去,到处都是泥泞不已,不少地方还有水洼、小水塘,再被炎炎烈日暴晒一番,所有的水汽都蒸腾了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
时间一长,这六万多鞑靼部俘虏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且人一旦被水蒸气蒸腾的时间长了,都会感到疲惫、无力,身体里的水分也会加速蒸发!
与这些鞑靼部俘虏不同的是,负责看守这六万多鞑靼部俘虏的鹰扬军、虎贲军、陷阵军将士却非常惬意,刘君韬专门调集了折冲军将士运送冰镇了的饮用水,这些饮用水都是用深挖了好几米的湿润土壤包裹过的,非常冰凉。
鹰扬军、虎贲军、陷阵军将士喝着折冲军将士送来的凉水,吃着辎重将士做好的饭吃,非常舒服,和那六万多鞑靼部俘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时辰之后,这六万多俘虏全都怨声载道,不少人都已经忍受不住,开始大声叫喊起来。
这些俘虏转眼间便闹腾了起来,鹰扬军、虎贲军、陷阵军将士见状纷纷进行弹压。
由于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些鞑靼部俘虏眼见天策军将士上前,便纷纷退了回去,不过开始央求着索要饮水和食物,但是天策军将士对此毫无反应。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这些俘虏中的一些体弱之人已经开始晕倒,其余的俘虏也是虚弱不已。
这时,刘君韬在各部参将的簇拥下,率领龙骧军将士赶来,六万多鞑靼部俘虏望见刘君韬的帅旗顿时骚动了起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要被宣布了。
刘君韬策马而来,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鞑靼部俘虏,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参将严虎挥了挥手,严虎当即策马上前,大声吼道:“如今我皇明天兵已经全歼了鞑靼部四十万铁骑大军,万里大漠已经是我皇明的囊中之物,今日摆在尔等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全部斩杀于此!二,为我皇明征战效力!”
前方早有上百名大嗓门的将士做好了准备,将严虎的话一句一句的喊出去,那六万多鞑靼部俘虏全都听闻得非常清楚。
但是没有人做出回应,六万多俘虏全都是鸦雀无声。
在这些鞑靼部俘虏的心中,自己战败了可以投降别的部族,可以为别的部族征战,可是如此大规模的为明国征战,在所有鞑靼部俘虏的心中都是无法接受的。
这与汉人心中投降鞑虏是一样的,都是背叛。
眼前的情况刘君韬早已经料到,严虎也是看向刘君韬,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刘君韬没有犹豫,当即点了点头,严虎便继续吼道:“既然你们下不了决心,那本将军便替你们下这个决心!各部将士听令:五丁杀一!”
当那六万多俘虏听清楚之后,顿时骚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没料到天策军会如此行事。
当初蒙古大军横扫各国的时候,便会对俘虏进行点十杀一之策,以震慑俘虏、以为己用,他们都没想到天策军竟然也会用这个方法,而且更是点五杀一!
顿时便有不少的鞑靼部俘虏大声呼喊着,愿意为天策军前驱征战,即便是最为坚定的那些死硬分子,此时也是开始动摇。
不过刘君韬却是冷声说道:“现在愿意投降了?完了!传令下去,继续执行五丁杀一之策!这些俘虏的忠诚,必须要经过鲜血的浇灌!”
旁边的张玉清见状心中有些不忍,毕竟此时并不是在战场上,杀俘一事对于张玉清这个文人来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督宪,既然那些俘虏已经愿意为我所用了,此事是不是先暂缓一下?”
刘君韬说道:“这些人都是鞑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是为我所用,也是被形势所迫,绝不会真心实意的,所以张部长不比太过理会。这些鞑虏的生死无所谓,即便全都斩杀于此又当如何?”
听到这里,张玉清也是默然,毕竟自己是汉人,对于这些鞑靼部俘虏的生死也是没有什么执念,只是觉得杀俘不祥而已,既然刘君韬已经这么说了,便不再规劝。
此时,在各部两万多名天策军鸟铳手的威慑下,一万多名天策军将士手持利刃上前,督促所有六万多名俘虏进行整队,一些不愿意配合的俘虏,或者是被死亡吓住而开始反抗的俘虏,全都遭到了鸟铳手的打击,顿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高压之下,这六万多鞑靼部俘虏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列好了队,所有人的脸色都是惨白的,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惴惴不安。
严虎策马上前,很随意的走在俘虏队列的前面,任凭自己的战马向前走着,过了好一会儿,战马自顾自的停在了一名俘虏的前面。
严虎见状,便用手中的战刀指着那名俘虏,大声说道:“来人!就从他开始吧!”
说完,严虎便一刀砍了下去,那名俘虏在绝望之中倒了下去,周围的俘虏都是尖叫连连。
紧接着,一万多名天策军将士蜂拥而至,从那名俘虏开始自西向东一个一个的开始清点,每五人斩杀一个,在不断的惨叫声中,俘虏人群之中不断有人倒下,周围的俘虏在数万天策军将士的震慑下,竟然丝毫不敢妄动,只能祈祷着自己不是那个被点杀的倒霉鬼。
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六万多名俘虏之中,有一万多人被杀,鲜血在这处泥泞不堪的旷野上肆意流淌着,将原本黑褐色的泥地染成了黑红色,异常刺眼。
剩下的五万多鞑靼部俘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又听到严虎大声说道:“现在将你们之中的各部首领、贵族、将领全部检举出来,限时半个时辰,否则继续点五杀一!”
话音刚落,这五万多鞑靼部俘虏便轰的一声炸开了,所有人都开始搜索着自己身边的首领、贵族、将领,将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全都推了出来,严虎当即派人将这些鞑靼部的首脑人物拿下,押送会大营中严加看管。
到了此时,严虎才返回向刘君韬复命。
刘君韬冷冷的看向那五万多鞑靼部俘虏,然后对严虎说道:“好了,既然这些愿意为大明所用,那就暂时留下他们的性命,五天之内加以整编!”
“得令!”
“不过,这些人的性命留下来了,但以前与大明为敌,却不能不加以惩罚!”
“请督宪示下!”
“将他们所有人的右手大拇指砍去,以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