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韩嫣问道。
“额这个,有的吧,昨天本宫和阿娇出了一趟宫,她冒充你和我一起出去的,宫门守卫查的严,只好把你搬出来了。”刘彻在纸上涂涂写写,不经意的回道。
“难怪臣昨日下午出宫时,守卫看到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还小声的谈论太子您。”韩嫣捂着脑门说道。
“你不会对本宫有意见吧?”刘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不不不,你们开心就好……开心就好。”韩嫣急忙应道。
“还有一件事要和太子您说!”
“什么事?”
“周丞相来了,就在门口等太子殿下您呢!等了有一会儿了!”韩嫣道。
他可不敢误了周丞相和太子的事,既然周丞相来找太子,他也不好和太子多说话。
“什么?周丞相来了?快让他进来,算了,我去门口迎接他吧!”刘彻放下手里的毛笔,向门口跑去。
“周丞相怎么来了?是有事找本宫么?快快快,进来坐,咱们进屋聊,外面湿气太重!”刘彻说道,并做出请的姿势。
刘彻的这套礼贤下士,周亚夫很是欣悦,“臣找太子殿下确实是有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子亲自迎接,让老臣深感荣幸!”
随着刘彻一个请的姿势,周亚夫拿起地上放着的盒子,跟着太子走了进去。
“太子宫里比较简单,其他的东西我都让他们搬走了,周丞相不妨喝一杯淡茶!”
“臣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谈天论地的,太子宫质朴一点也好,殿下也可以专心。
昨日有三个小孩投靠到了我府上,他们说是太子殿下让他们来的,不知太子殿下,可有此事?”周亚夫开门见山的说道。
“确实有这件事,叨扰周丞相了,你也不需要给他们特殊待遇,把他们抚养成人那就够了,待遇好了他们也成不了才!”刘彻应道。
“那是自然,在我这里可没有特殊待遇,太子殿下大可放心,不敢说成才,我担保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周亚夫自信一笑。
往地上瞥了一眼,刘彻指着盒子说道,“这里面可是本宫的佩剑?”
把盒子拿了起来,周亚夫一打开,一把长剑就显现出来了,不是刘彻的佩剑又是谁的呢?
“这的的确确是太子殿下的佩剑,臣自当物归原主!”
“丞相难道不打算把剑留下来么?”刘彻笑道。
把剑留下来?这是什么意思,周亚夫转念一想,莫非是太子觉得臣可以把剑当作一个人情,或者是太子觉得自己是太子的心腹,周亚夫越想心里越乱。
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请太子殿下收下佩剑,臣不敢染指,臣只有拳拳报国之心,别无他想!”
深深地看了周亚夫一眼,刘彻才缓缓接过佩剑。
“不知太子在灌夫将军那儿学的如何?臣也教过你一招半式,也算是半个师父,不知臣可否和太子比划比划?同时也可以指点太子一二。”
“哈哈,丞相赐教,本宫求之不得!老规矩?”
“自然是老规矩,不过臣也听说太子力气见长,臣也得把气力提一提,太子,您当心了!”
周亚夫,首先就是凌厉的一拳,刘彻只好回挡。
刘彻毕竟是个没有经过战场的人,从一开始就被周亚夫压着打,毫无反击之力,所幸他这半年也没有白练,虽然周亚夫进攻凶猛,可他还是能勉强抵挡。
可周亚夫哪里会有这么简单?同样的力气,他却使出了狂暴的感觉,无边的气势,席卷而来,冲刷之下,刘彻被周亚夫抓到机会,一脚踹倒。
见刘彻摔倒在地上,周亚夫伸出手把他扶了起来,一脸懊悔,“太子殿下,你没事吧?都怪臣太用力过猛,把太子殿下摔了。”
“这丞相可就说错了,你可没有用力过猛,只是丞相这气势太大了,本宫有点招架不住而已!”刘彻可不想掩盖什么,多总结反思,才能进步得更快。
“太子你的进步果然大,只是缺少战场的经验,难免会有气势不足,招式不够凌厉,以太子的年纪,这已经够厉害了!”周亚夫也是实话实说。
“战场?相信不久我便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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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恍恍惚惚便过去。
今年刘彻也已经虚岁十岁了,九岁半多一点。
司马相如还是保守着活字印刷术的秘密,他现在也不用为钱财操半份心了,潜心诗作,当然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他也不会把秘密透露出去。
刘彻的武艺也见长了不少,可让他苦恼的是,他始终把握不了气势,屡屡在周亚夫和灌夫手下略输一招。
塞外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四月了,龙城附近才开始有半点绿色。稀稀落落的枯草在西北风中瑟缩着身体,望着每日从头顶漂过的云团,发出盼春的渴求。
偶尔有马队疾驰而过,战马的嘶鸣总是被风吹得很远,苍鹰总是从天空俯视着大地,硕大的影子被阳光投射在草原上,似乎在渴望着博杀。
匈奴人早就忘记了几年前的和亲,正酝酿着新一场战争。
上郡城外,几百个匈奴兵在城下挑衅,皇上派来监督李广的小黄门包桑,正在城门口请求开城门放几个人进去。
看到这一幕,李广面色一肃,城内只有几十个人,其他兵士都去押运粮食去了,匈奴人经常偷袭粮车,他也总是这么破釜沉舟。召回来也只需要小半柱香功夫,可李广觉得没什么必要,时机一不妙,召回兵士还是来的及的。
“都随我出去迎战,包桑大人进城之时,匈奴人很可能会趁乱进攻,我们得掩护一下!”李广吼道。
李广身先士卒,招呼包桑进去之后,三箭连发,三个匈奴人倒地,几百个匈奴兵开始乱了,他们怕极了李广,还给他起了飞将军的称呼,四下讨论了一会儿,便四散而走。
看见城内的场景,包桑由衷的叹道,“飞将军果然一身是胆气,是包桑太不小心了!”
“包桑大人你别这么说,术有专攻,李广也只是久经沙场而已,匈奴人蠢蠢欲动,这次只是试探,今后就不一定了,还请大人回去禀报皇上,早做预防才好!”李广沉声道。
久居在塞外,包桑也看得出来,当即回道,“这我倒是也知道,不日我便会回长安城向皇上复命,自会让皇上注意匈奴人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