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上这个,你这身太招摇了,出去穿这个多不方便,花花绿绿的,这不招人关注么,万一碰上地痞混混什么的,咱们可收拾不了!”刘彻指着阿娇的衣服道。
虽然不乐意,可陈阿娇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可是人家应该穿什么衣服?我可没带衣服来耶。”
刘彻转身便向太子宫内室走去,他刚才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衣服母后准备了好几年的,最大的一件还算宽大,让阿娇穿还凑合,刚好可以盖过阿娇的身材,再梳个男子的发型,低着头出宫应该不会被发现。
“喏,这件衣服给你!”刘彻丢过来一件衣服。
“这是小彻的衣服么?嘿嘿,我穿着试试看。”阿娇捡起衣服便打算穿。
“哎哎哎,进去里面穿!我还在这儿呢,你这是作啥咧!”
“昨天祖母寿宴咱们都订好亲了,我都不介意,小彻你还害羞了?”陈阿娇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彻。
“真是怕了你了,你不进去,我进去!”还耍起无赖了,刘彻的心里仿佛受到一万点暴击。
这么大个活人跟在太子后面,宫门口的黄门又哪里会发现不了,太子平常出宫都是一个人的,今天怎么带了一个人,为了例行公事,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黄门就问了,“太子殿下您请慢,劳烦您介绍一下后面的这位兄弟,我们也好交差呀!”
“哦,他呀,这你们别担心,这个是本宫的伴读韩嫣!他平时娇娇弱弱的,身材比较娇小,这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刘彻只好把韩嫣搬出来当救兵了,反正他长得也挺娘们,唇红齿白的,心里面对他说几个对不起,刘彻如释重负。
“这,可韩嫣兄弟为什么老是低着头啊!”络腮胡子有点牛角尖。
“这个呀,他落枕了,别人落枕都是往左边右边,他倒好,往前面落枕,这不就没脸见人么?”刘彻只好随便胡诌个理由了。
要不是现在不能暴露,陈阿娇都想踢刘彻屁股了,哪有这么损人的!
黄门们也不敢搜查,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可别想好活。
只好让出来一条路,给两个人行了方便。在众黄门的目光下,阿娇手心都冒出了细汗,可如愿以偿的出了宫,她又感到很兴奋,似乎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挺有意思。
一脱离了被发现的危险,阿娇就忍不住了,一脚踹了过去,还说我往前面落枕,又欺负本姑娘!
刘彻淡然一笑,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了,“嘿嘿,你打不着!”
陈阿娇一脸幽怨……
长安闹市中,两人夹杂在人流之中。
“你快点走,你个小兔崽子,再不快点走,老子踹死你,小杂碎还想跑?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一个壮汉驱赶着一个**岁的少年,从刘彻身边路过。
刘彻皱紧了眉头,他前世自小就是个孤儿,最舍不得就是这种欺负小孩的成年人。
“这个大哥你能不能对这个小兄弟好点?你这样打打骂骂,能管教好自己的小孩吗?”刘彻不忿道。
“老子管儿子关你什么事?一看你这穿的,就是个富家子,管我们穷人做什么?”壮汉骂骂咧咧道。
“小彻,你管这闲事干嘛?咱们走吧!我还没玩够呢!”阿娇不乐意了,走的好好的干嘛停下来?
刘彻发现自己有点魔怔了,这确实不关自己什么事,吐了一口气,刘彻便打算走了。
可就在这时候,和刘彻一般大小的男孩喊了起来,“快救救我,救救我们,我们是被抓的,我的哥哥妹妹还在他们手里,他们不让我们走!”
李延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眼前这两个人看样子是身份尊贵的,举止动作都落落大方,他以前随父母舞乐,可见多了这种达官贵人。
“混账小子,你说什么呢?快给我走,别磨磨蹭蹭的!”壮汉推推搡搡道。
既然知道了实情,不救就说不过去了,看到陈阿娇眼神也都有些犹豫,刘彻愤然出手,对付这种大汉,三四个是不成问题的。
刘彻也学过格斗技巧,警察用来抓人的擒拿手,他使的也不错,气力不占优的情况下,擒拿手是比较好的手段。
一个侧转扑了过去,翻手一扣,把壮汉的身体拉直了,在壮汉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紧紧箍住他的双手,壮汉便束手就擒了。
“放开老子,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抓老子干嘛?”
瞪了李延年一眼,壮汉恶狠狠道,“等老子叫兄弟来了,回去就打死你们这几个白眼狼!”
李延年吓得躲在了刘彻的身后,瑟瑟发抖。
“还敢叫,这就给你点颜色瞧瞧!”听到壮汉的话,刘彻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右手一用力,直接便把他拍晕了。
看到陈阿娇跃跃欲试,刘彻挥了挥手,示意她使劲踹。
李延年愣了,只见刘彻和陈阿娇疯狂的踹着壮汉。
好有爱的一幕男女混合双打……
围观的众人一片欢呼。
“兄弟,你叫什么?你刚才说你是被抓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打也打够了,刘彻问道。
李延年哽咽道,“就在半个月前,我们兄妹的娘亲因病离我们而去,我们一家以乐舞为生,自从几年前父亲去世以后,家中一贫如洗,娘亲走了,我们兄妹的哭声引来了附近的几个混混。
娘亲生前认识好多达官贵人,从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娘亲一走,他们便把我们抓了起来,想等我们长大了卖给乐坊。”
一说到这,李延年慌了神,拉住刘彻的衣袖,眼中溢满泪水的说,“哥哥妹妹还在他们手里,我刚才跑出去被他抓到了,哥哥妹妹还在受苦呢,你们快去救救他们,求求你们了!”
刘彻忙问道,“他们被关在哪里了?还有他们都叫什么?”
“大哥叫李广利,三妹叫李妍,四弟叫李季,我排行老三叫李延年。他们就被关在城西的破庙里!”
听到他们四兄妹的名字,刘彻后退二步,瘫坐在地上,李延年的诗他还记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不是李夫人和他的兄弟吗?这不是汉武帝宿命的爱人吗?这不就是他汉武帝‘遗世而独立’的晚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