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破冰
清蝉融在人群中,微微喘息着,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两人拥抱了许久,丝毫没注意城门已经开始拥堵,最后还是魏华,见守城的将士脸都绿了,也不敢上前,这才顶着压力上前提醒靳渊。
靳渊松开宁昭,也没看魏华,直接牵着人的手往回走,来到马前,他抱着宁昭直接上马,也不管清蝉喊了什么,一扬马鞭,径直朝尚书府奔去。
清蝉追了一段,实在扛不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魏华跟了上来,两人四目相对,均是一副无奈的模样。
“走吧。”魏华招来自己的马儿,自己先上了马,朝清蝉伸出手,瞧见清蝉有些犹豫,魏华笑道:“你该不会还想跑回去吧?”
清蝉是疯了才想跑回去,她站直了身子,指了指不远处尚书府的马车,哼道:“我有更舒服的能坐,吃撑了才坐你的马呢。”
说罢,她一昂脑袋,趾高气昂的回了马车,魏华见状,摇头轻笑,一甩马鞭超过马车,朝紧追靳渊两人去了。
尚书府主院外,小丫鬟安静的站着,刘伯抻着脖子朝里面张望,那探头探脑的模样,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清蝉让厨房准备好午膳,走了回来,见状无语问道:“还没出来吗?”
刘伯闻声看去,一张老脸笑起褶子,摇头道:“没呢。”
说罢,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晌午,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让老夫人先用膳?在叫厨房准备着,大人和夫人一出来,便让他们传膳。”
清蝉扁了扁嘴,也往院子里瞧了一眼,除了紧闭的房门,啥也没看见,不由嘟囔道:“青天白日的,什么人啊这是。”
刘伯赶紧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哎呦一声,说道:“清蝉姑娘小点儿声,大人夫人分别半月,这也是人之常情。”
说着,刘伯又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清蝉姑娘还年轻,等你有了心上人便会懂了。”
清蝉闹了个大红脸,气急败坏起来,“什么懂不懂的,刘伯你……”
憋了半晌,清蝉来了一句,“老不正经!”说罢,轻哼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刘伯眨巴两下老眼,看了看身边的丫鬟,莫名其妙的道:“我怎么就老不正经了?”
小丫鬟不敢笑出声,憋得身子都在发抖,刘伯见状吹胡子瞪眼,点了点小丫鬟的脑门儿,吩咐道:“好好伺候着,谨慎着些!”
小丫鬟抿唇努力压着笑,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刘伯这才转身看着清蝉的背影,哎哎两声,追着去了。
一院相隔,房中的气氛却是旖旎缱绻的。
宁昭微微有些喘息,侧脸枕在靳渊的胸口,手指有意无意划过靳渊的胸膛,带起一阵阵痒意。
靳渊抓住她作乱的手,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搂住她腰的手不由的收紧了几分。
他依旧觉得很不真实。
赐婚那件事还历历在目,宁昭对自己刻意的疏远仿佛还在昨日,那种难熬的折磨让他杯弓蛇影,他只想抓紧眼前的一切,生怕一松手,这个爱他依赖他的宁昭又成了泡影。
两人都没有说话,还沉浸在之前的余韵中,等到宁昭停止了喘息,理智才渐渐回笼。
“为什么要这样做?”宁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靳渊却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明白,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勒的宁昭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也没有阻止。
“因为害怕失去你。”靳渊轻声回答着,声音有些低压。
心弦被人轻轻撩拨了一下,宁昭不由的放缓了呼吸,随即深深陷在靳渊的温柔中不能自拔。虽然如此,但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想问什么,“靳大人光风霁月,怎地会用这般手段?”
靳渊以为宁昭实在责怪他,慌忙解释道:“我没有选择,我想了很久,这件事就是死循环,若是不能从根上断了她的心思,哪怕这一次逃过了,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
“所以我只有这样做!”靳渊眸光闪了闪,看向宁昭时,又恢复了温柔眷恋。
他蹭了蹭宁昭有些汗湿的额角,呢喃道:“我只要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努力得来的官职不在乎?还有靳大人这些年的名誉也不在乎?”宁昭仰头,声音很低,目光却很热。
“不在乎!”靳渊回道:“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相互看着彼此,半晌后,宁昭轻轻的笑了,抬手在靳渊鼻尖点了点,问道:“靳大人手段高超,至今皇上都查不出是何人所为,大人又远在直沽寨,旁人根本就怀疑不到你,大人还真是高明啊。”
听出她语气中的调侃,靳渊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张嘴轻轻咬了一口那白皙的手指,舌尖似有若无的划过,一股湿热过了风,变成淡淡的凉。
“夫人这是在打趣我吗?”靳渊松开她的手指,浅浅勾唇,问道。
宁昭被他一看,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摇头道:“不,这是赞赏。”
四公主就是横梗在两人心上的刺,靳渊费尽心思把这根刺拔出,宁昭又如何不明白,如何不开心。
“四公主自请南承寺静养,不出意外,她此生便在那里渡过了。”想到这件事,宁昭依旧有些唏嘘。
让她联想到前世的自己,还有那阴冷潮湿的冷宫,如今的慕容姣和曾经的她,其实又有什么两样呢?
不过都是在孤寂中了了此生罢了。
慕容姣自请南承寺的事情近两日才发生,靳渊正在回京的路上,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不由的有些纳闷。
慕容姣的性格认识的人都还算是了解,就算是经历过被劫走的事情,慕容姣也不该如此轻易就妥协认输。
像是知道靳渊心中所想,宁昭说道:“她装病欺瞒皇上,之后被拆穿,皇上大怒也心灰意冷,说是自请南承寺,谁有知道事实如何。”
“反正当前的情况便是皇上的赐婚已经不作数了。”宁昭抬眼看他,说道:“等你进宫复命时,皇上应该会亲自跟你说。”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靳渊叹息一声,拥紧了怀里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我还准备了别的想要讨皇上欢心呢,没曾想倒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