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赔罪
妙春堂盛极京都,但宁昭从没就此满足。
前世的妙春堂是全国最大的医馆,也仅限与京都地界,今生有了这个做底,宁昭的心更大了几分。
既然注定是全国最大,为何不能做成全国最多呢。
这是原因其一,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宁昭还要报仇。
前世今生的宿仇,她此生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注定报仇的道路不会那么好走,加上身边还有靳渊,她不仅仅要成功的报仇,还要助靳渊一臂之力。
朝廷修建官道,对于宁昭来说是一大助力,原本还不着急现在做打算,就如同孟遂说的那般,管道修建早则数月,迟则岁余,只因为大兴出了事,宁昭顺便为之罢了。
“阿昭可有细致的打算?”靳渊依靠在床头,接过宁昭递来的药碗,垂头吹了吹,问道。
宁昭在床边落座,笑道:“打算一早便有,不过确切实施还的跟几位老板商议之后才能决断。”
汤药凉了些,靳渊仰头饮尽,随手把药碗放在一旁案几上,笑道:“可惜为夫还不能行走,若不然,定要同夫人一起,亲眼见见夫人的厉害。”
“你是在打趣我吗?”宁昭笑了,把药碗拿起来,放在桌上,重新走回靳渊身边,说道:“几十万的生意,可不是见一面就能谈妥的。”
“你就安心的养伤,之后有你掺合的。”宁昭笑道。
靳渊也笑了起来,伸手握住宁昭的手,手指摩挲了片刻,问道:“既然夫人已经有了注意,打算何时跟他们谈?”
“急什么?”宁昭眉眼上挑,带上了一股慵懒,意味深长的看了靳渊一眼,淡淡道:“他们应该比我着急,我只管等着便是。”
靳渊又笑了,他真的爱极了宁昭此刻这模样。
骄矜的,身上自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傲气,这若是个男子,定也是个风华绝貌的胸有沟壑的奇人。
宁昭给靳渊开的药方,里面添加了安神的药物,靳渊服下药不久,困意便涌了上来。
靳渊本就需要多加休息,外伤还有失血过多的亏损才能较快的恢复回来,奈何靳渊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清醒时总有操不完的心,宁昭只好如此,才能让他乖乖的休息。
替靳渊盖好被子,宁昭起身走了出去。
前几日一场大雨,天气彻底凉了下去,房间里还感觉不是很明显,房门一开,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宁昭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次出行过于急切,临走时只让清蝉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只是没想到大兴天气较之京都变幻无常,一入秋,便这般凉了。
“夫人要去何处?”沈星坐在石桌前擦拭着长剑,见宁昭出来,起身问道。
宁昭朝他笑笑。
来到大兴,一系列事情缠身,她还真没出过驿馆一步,现在靳渊已经逐渐恢复,张兴也落了网,宁昭的心情放松下来,也有心思去外面走走了。
“陪我出去走走吧。”宁昭朝沈星说道。
沈星恭顺的点点头,长剑入鞘,跟在宁昭身后走出了院子。
魏华正巧从外面进来,碰到两人,宁昭说了去处,让魏华守着靳渊,这才带着沈星离开了驿馆。
大雨过后,天空如洗,云层也稀薄起来,透着温暖的阳光,撒在人身上,惬意至极。
“等大人能走了,定要陪他出来逛逛。”宁昭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笑道。
沈星早听闻靳渊来到大兴,一连几日都由张兴陪同着游玩,大兴城怕是没有哪儿是靳渊没去过的了,于是笑道:“大人好了,也该是带着夫人出去逛逛,大人对这里应该很熟了。”
宁昭一下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脑中想象着靳渊在张兴面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混账模样,不禁失笑。
“也是。”宁昭莞尔,说道:“大兴城哪儿风景最好,哪儿的青楼楚馆最好玩,咱们大人怕是清楚不过了。”
沈星咂摸了下这话里的意思,搞不清宁昭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实相的没有接这个茬儿,抬眼看去,便瞧见街边杂耍的小贩,顿时岔开话题,笑道:“前面有杂耍,夫人要去看看吗?”
宁昭微微笑着,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两人越过人群看了会杂耍,随后宁昭又去了成衣店,给几人都置办了一身衣裳,感觉出来没多久,可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街上的人渐渐稀疏,宁昭二人也吵着驿馆行去。
“回到驿馆,宁昭刚跨进院子,便瞧见之前迎接她的官员坐在石桌前,魏华守在门边,宁昭一进来,两人便瞧见了她。
“下官见过夫人。”官员起身朝宁昭拱了拱手。
宁昭朝他笑着福了福身,看了眼魏华。
“黄大人来了。”魏华接收到她的视线,说道:“现在正在房中跟大人谈话。”
“黄大人?”宁昭挑眉。
就是那个吓得失了禁还犯了旧疾的黄维仁。
“黄大人不应该好好休息吗?怎地来了这里?”宁昭问道。
官员无奈的笑了笑,朝宁昭解释道:“前几日黄大人旧疾复发,还多亏了夫人施予援手,这才有所好转。”
“今日午后黄大人休息醒来,觉得头疾已经大好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官员顿了顿,接着说道:“之前黄大人听闻靳大人受了伤,心里一直记挂着,奈何自己也有心无力,现在好了,他一刻也待不住,就想着来探望靳大人,要亲自跟靳大人赔不是啊。”
“赔不是?”宁昭明知故问,说道:“此话怎讲?”
官员叹了口气,还是把之前的事情大致跟宁昭说了些,“……黄大人也是一时心急,不知道靳大人另有安排,差点就办了错事,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宁昭缓缓在官员对面坐下,抬眼瞧了瞧紧闭的房门,嘴角轻轻勾了勾,笑道:“原来如此。”
门外几人说着话,气氛随意,门内靳渊却有些头大。
看着哭哭唧唧的黄维仁,靳渊抬手扶了扶额,叹了口气,宽慰道:“黄大人无须自责,我事先也并未与你们商议,才让你们有了误解,我也有责任。”
“不!”黄维仁抬手,苍老的脸上还带着病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看着让人怪心酸的。
“都是下官的错,下官不明缘由便要弹劾靳大人,靳大人却不计前嫌派来流影保护我,若非有靳大人惦念着,下官此刻哪儿还有命跟您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