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契约达成
慕容承心里千思百转,魏头儿却做好了决定。
“此话当真?”这是他今日第三次问出这话了,还是问的同一个人。
靳渊郑重的点点头,随即看向慕容承,笑道:“魏当家若是不信,可问问大人。”
魏头儿顺着看向慕容承,等着他的回复。
慕容承被迫被靳渊架在这里,此时说什么也是枉然,只得咬牙点点头,强扯出一抹笑来,“靳大人有如此良策为何不早说,搞得差点刀兵相见。”
没有明确同意,话里还把靳渊怪罪了一同,但这意思却是明摆着的——不同意不行啊!
有了慕容承这话,魏头儿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看看慕容承,随即转向靳渊,笑了起来:“靳大人果真好法子,即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就签订下这个契约罢。”
魏头儿今晚首次称呼靳渊‘靳大人’,算是给足了面子,也能感受出他对靳渊的欣赏,此番决定,祝老板几人也无甚异议,现在只要靳渊点头,契约便能签订下来,皇命也彻底完全了。
靳渊微笑起来,潇洒的一挥衣袖,说道:“如此甚好!”
契约之事便就这样突然达成,看着契约上的落款,还有那刻着靳渊二字的大红印章,慕容承心里的怒气直接达到了顶点。
他当即一挥手,越过靳渊几人,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便走便说道:“本官先回去了,此后事宜靳大人看着办罢!”
说完,几名随从紧跟着慕容承离开了包厢。
等到人走了,靳渊收回视线,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魏头儿也从契约上抬起头,看了看消失无影的慕容承,再回头看着靳渊,笑道:“靳大人此番可算是得罪人了。”
靳渊闻言,微微挑眉,笑道:“魏当家何出此言?”
魏头儿抬手指了指门口,也不说明,笑道:“靳大人此番虽带着命令前来,但此事能有这般结论,还得多谢靳大人良策,魏某承情了。”
靳渊看了魏头儿半晌,随即真诚的笑开了,朝魏头儿拱了拱手,说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合作才是最稳定的关系。”
说罢,他给魏头儿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上,朝魏头儿还有祝老板几位举了举酒杯,朗声道:“在下有幸结交魏当家几位实乃荣幸,在下借由杯中酒,祝贺契约达成!”
酒罢尽兴,靳渊回去时已经是夜半时分,踏进驿馆,靳渊朝东厢看去,那里已经是漆黑一片,想来慕容承已经睡下了。
靳渊勾了勾嘴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契约文书先靳渊一步背送往京都上交天听,靳渊与慕容承二人也准备返程。
魏头儿亲自来相送,“本想靳大人多留一日,魏某能好好给您践行。”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来往有本国服饰的百姓,其中夹杂着不少外邦打扮的行人,景象繁华,半点不见战争刚结束应该有的萧条模样。
靳渊看着来往人群,笑道:“魏当家客气了。”
说着,靳渊抬手指了指大街上的人群,转头真挚的说道:“百废待兴,在下来之前想到过无数种边境的现状,唯独这一种,是在下没想到的,这一切全都得幸于魏当家,魏当家大义,在下钦佩。”
魏头儿却摆了摆手,小麦色的皮肤上隐约透着些红,说道:“这里是我的家乡,身为大丈夫,能为家乡做点什么,是我应该的。”
看他不好意思的模样,靳渊总算在这个过分年轻的面孔上,瞧出了与年龄相应的神态来,不由抬手拍了拍魏头儿的肩膀,笑道:“魏当家年轻有为,以后定是前途似锦!”
“承靳大人吉言了。”魏头儿朝他拱拱手。
两人相视片刻,随即一同笑开了。
靳渊踏上了回程的路,临走前,魏头儿隐晦的表示,若以后有事愿意相助,靳渊大喜,深感这一趟来的值。
不仅完成了皇命,还收获了一大助力,虽然现在看上去还不成规模,但就凭契约上那‘五湖四海’,魏头儿定然会成大器。
想到这里,靳渊不禁想到了宁昭,若不是宁昭的启发提点,这一行定不会这般顺利。
越是想着,靳渊心里越是着急,恨不得下一刻就飞奔回京都,出现在宁昭面前。
与他心情相反的却是慕容承。
虽然老皇帝说的是二人一同处理这件事,但真到了解决的时候,还是各凭本事,自己张罗半天,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就连契约书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来时有多意气风发,回程便有多憋屈,这就是此刻慕容承真实的心情。
看着前方靳渊高坐马背上,背影都显得异常挺拔,慕容承心底的恶意又涌了上来——此人不可留!
——
“什么时辰了?”
京都太仆府,西边小院,宁昭端坐石桌前,手边是新得的几本医书,她看了几页,缓缓合上书,抬眼看了看天色,问道。
清蝉坐在一旁忙着手里的针线活,闻言,回道:“申时刚到,小姐是乏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清蝉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宁昭身边,打量着宁昭脸色,关切道:“前日南承寺上香,突遇大雨,小姐染上风寒本就该好好歇着,我就说不要看什么书了。”
宁昭却是有些头晕,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昨夜睡得早,倒是不困,只是身子有些不爽,喝点药便好。”
“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别看书了。”说着,清蝉伸手把医书收了起来,坐在宁昭身边,笑道:“清蝉陪小姐说会儿话吧。”
宁昭看了看她,微笑道:“你我日日相对,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没有?”清蝉昂着下巴,笑的贼兮兮的,“靳大人的事情,小姐要同我聊聊吗?”
听到靳渊的名字,宁昭一下子来了精神,随即又皱起眉头,不悦道:“是否流影又传来了消息,你这丫头怎地又不告诉我?”
清蝉冤枉极了,扁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消息也是我也是早间出门刚得知的,回来忙着照顾小姐,熬药,我还来不及说呢。”
说着,清蝉又笑了起来,讨好道:“不过现在说也不迟嘛,小姐可要听?”
“废话。”宁昭抬手戳了戳她的鼻子,骂道:“还不赶紧的,等我收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