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大斗的初赛多的是浑水摸鱼者,以及各种藏拙,左右没有什么看头,他还不如出来陪着他的宝贝孙女儿呢。
何况今日他们本就是陪着甄念双来的,她都走了,他们还就在那里做什么。
甄念双还在疑惑自己刚出来,甄洛陈和甄常诚二人怎这么凑巧也出来了,直到听见甄洛陈一席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谈说间一家三口打道回府,途中依稀传来甄洛陈鄙夷的声音:“小双儿,你在的那个擂台我放才看了,有好几个修士一开始便合起伙来围攻你一个弱女子,属实不要脸,好在你睿智果敢,能力又强,才不让他们得逞……”
本来针对某些参赛者的鄙夷之声不知怎么的,到了后头就成了对甄念双的无限夸赞。
若非甄念双心态很稳,怕是都要被这老顽童夸得飘起来。
眼看着已经回到将军府,甄洛陈还在喋喋不休,时不时还要扯着甄常诚,让他跟着附和几句,甄念双无奈一笑:“好了爷爷,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想,甄念双本是谦虚的一句话,反而惹来了甄洛陈的强烈反驳:“你就是好,我甄洛陈的孙女就是这世间最好的,不接受反驳。”
看甄洛陈这一副不服就是干的态度,甄念双只得宠溺顺着:“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今个儿在斗魂场坐了半天,想必是乏得很,爷爷和父亲先回房去歇会儿,晚上我们再一同用晚膳。”
甄念双关心甄洛陈和甄常诚,他二人又如何不关心甄念双?
思及甄念双如今的情况,甄洛陈也出声嘱咐道:“好,你也注意休息,明日还有复赛呢。”
同甄洛陈甄常诚二人分开,甄念双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清风清雨知晓自家主子比赛辛苦,时刻准备着热水,就等甄念双回来。
此时见她归来,清雨赶忙迎上前去:“小姐回来了,小厨房里烧有热水,小姐可要沐浴?”
甄念双有轻微的洁癖,今个儿在斗魂场人挤人,又参与了初赛的混战,身体多少有些不自在,听得清雨提起,她点点头。
清雨得令,立即拉着清风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汤浴备好,甄念双全身浸泡热水之中,整个人也爽朗了不少。
可随着身体舒服,困意也席卷而来。
不知怎的,她竟是在浴桶中睡了过去。
入浴之前甄念双特地吩咐了不用伺候,因而清风清雨二人只敢守在房门外,也不知甄念双泡着水睡着了。
忽而一阵异样的风传来,引起窗户一阵响动,清风闻声前往坊廊后一看,发现甄念双房里的窗户合上了。
以为是秋风作怪,或是甄念双自己关的,清风不过多在意。
殊不知此时此刻,甄念双的浴桶前已然多了个人。
来人着一袭绣云暗纹玄衣,身姿挺拔,面庞俊郎,剑眉星目,正是不久前从斗魂场上离开的勒渊。
勒渊数日不见甄念双,颇为想念,今日在斗魂场上看到她,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飞身下去同她并肩而坐。
好不容易等着十九号擂台的初赛结束,勒渊见她起身离开,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评委席跟了过来。
不曾想……
看着面前不着寸缕,在水中睡得正香,对外界事物丝毫不知的女人,勒渊瞳孔微缩,顿时觉得一阵火热直冲下腹。
好不容易平息体内燥热,勒渊随手拿起挂在屏风上的一件睡袍包裹住水里的甄念双,将她从浴桶中捞起来,抱到床榻上。
款款地看着甄念双熟睡的容颜,勒渊轻叹一声:“这几日都做什么了,竟累成这样,在水里也能睡着,还好今日来的是我,若是别人还不得将你拆吃入腹。”
语气里透着几分心疼和几分无奈的宠溺。
生怕甄念双湿着难受,勒渊又运起魂力,替她将头发烘干。
好在这一幕无人看到,否则非得惊叹一声“奢侈”!
替甄念双烘干头发,勒渊又坐在床榻上看了她足足半个时辰才决定离开。
不想,刚准备起身,手便被甄念双给抓住。
“别走,抢了我的鸡腿还想走,做梦。”
甄念双砸吧了下嘴,喃喃自语的同时抬起腿圈住勒渊的腰肢,而后一个翻身便将勒渊压在了身下。
勒渊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瞬间被勾起。
垂眸看了一眼将头趴在自己胸口处的人儿,勒渊认栽,只得继续强忍着体内的燥热。
偏生这个姿势甄念双睡得不大舒服,导致她时不时动一动,时不时扭一扭。
也使得勒渊每每要冷静下去的火又被点燃,被好一通折磨。
最后忍无可忍,勒渊放出狠话:“你若是再动,休怪本王趁人之危。”
此话一出,甄念双竟真的老实了,蠕动了一下头,在勒渊臂弯间蹭了蹭便不再有所动作。
如此听话的模样,若非勒渊能清晰感觉到甄念双沉稳的呼吸,怕都要以为她没睡,是故意的了。
被甄念双压着,勒渊生怕吵醒她也不敢胡乱起身,只得暂时放弃离开的想法。
勒渊就这般同甄念双躺着,困意开始侵蚀,不多时,他便也睡了过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相拥而眠,直至傍晚,甄念双才悠悠转醒。
刚睁眼甄念双便觉着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垂眸一看才发现她的肚子上压着一条胳膊,还是男人的胳膊!
一股杀意倾巢而出,又在她看清男人的容颜时消散,余下的唯有愠怒。
但见勒渊未醒,甄念双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愿直接将人拽起来,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下一秒,勒渊睁开双眼。
勒渊好歹也是一名高阶修士,又身处高位,素来高枕难眠,因而在甄念双显露杀意之时他便醒了,不过是想等等看甄念双会做什么便没有睁眼。
结果甄念双什么都没有做,这倒是让他颇为欣慰。
而甄念双见勒渊醒来,脾气便不再憋着,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勒渊,你趁人之危,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轻……轻薄我,你不要脸!”
勒渊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冒犯,本该生气的他不知怎的,心里头竟一点儿气都没有,反而生出几丝甜蜜和几分欢喜?
说起来,相比同自己相敬如宾的甄念双,勒渊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甄念双,能在他面前毫无保留,显露真性情。
如此方才像是真正的情侣,不是吗?
欢喜归欢喜,但不是自己做的事勒渊该反驳还是要反驳。
瞧着甄念双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勒渊暗叹可爱,忍不住轻笑一声后才为自己澄清。
“双儿,你话只说对了一半,的确是有人趁人之危了,但那个人是你不是我,而且也不是我轻薄你,而是你轻薄我。”
“胡说,这根本不可能,我亲眼所见你抱着我,何况这是我的房间,你狡辩。”听闻勒渊的话,甄念双一愣,顿了片刻之后摇头否认。
然则心里头已经开始打鼓,毕竟按照勒渊的性格和为人,他不屑说谎。
勒渊:“怎么不可能?我来时你在浴桶里睡着了,我好心抱你回床上又替你烘干头发,正打算离开,不料却被你拽住,强行压着入睡。我清清白白一个男子,如今被你睡了,我不同你讨要说法,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说话间,勒渊将自己的耳朵从甄念双手中拯救出来,不动声色地揉了揉。
这小妮子几道挺大,还真有点疼。
勒渊说得极为认真,丝毫不在乎自己后头几句话究竟有多崩人设。
甄念双听了,如遭雷劈。
且不说情况是否属实,就勒渊这话……这些话真的是从堂堂九千岁嘴里蹦出来的吗?
甄念双不禁怀疑。
可对上勒渊认真的眼神,甄念双大约确定,他说的应该是实情。
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对勒渊上下其手,甄念双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
这也太丢脸了。
虽然心头暗道自己节操碎了一地,但表面上甄念双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斟酌了少许,她开始强词夺理:“你说的情况属不属实有待考究,但若不是你突然来我房里,会发生之后的事情吗?还不都是你的错。”
“……”勒渊惊觉这话逻辑思维合理,他无法反驳。
且,看着甄念双羞红的双颊,勒渊也不打算反驳,直接顺着台阶而下:“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那双儿可否原谅我?”
勒渊都下台阶了,甄念双又怎能紧抓着不放?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
今个儿这事儿算是翻篇了。
屋外,清风清雨二人矗立得笔直,忽而听闻里头传来动静,清雨皱了皱眉:“姐姐,我怎么听见屋里有王爷的声音?”
清雨修为不如清风,做不到隔空查探,暂时只能靠听觉辨别。
忽而听闻勒渊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清雨大惊,但思及此处是将军府,并非九王府,她们也没有看到勒渊前来,因而有些自我怀疑。
清风则是在甄念双杀意显露的时候下意识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屋内,得知了里头的情况。
虽然她也不知道勒渊是何时进去的,但此时显然不是她们姐妹二人进屋的好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