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念双仔细的看着这个小方块,他似乎只是一块普通的玄铁,但是将手靠近它,却会有一种奇怪的磁场将人阻挡在外面,而试图用魂力破坏它,它也是毫发无损。
这个能量似乎有些近于噬魂兽的能量属性,能够吞噬一切。
观察完了之后,甄念双确定自己对他毫无办法,于是无奈的招招手,嗜魂兽愉快的嗷呜一口吞下去,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小松鼠在一旁看的眼馋,但是只能抱着自己的松果啃一口解解馋了。它可不敢和老大抢食物!
嗜魂兽自从吞了那玩意之后,似乎就陷入了沉睡当中。甄念双想起噬魂兽当初说这里面似乎有它的传承,应该是在消耗能量的同时遇到了什么传承吧。这块玄铁的能量和噬魂兽的能量如此相近,可能是他的先祖留下来的。
甄念双的猜测成了真,是魂兽在吞下那块玄铁之后就陷入了梦境当中,他在梦境中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和长辈,噬魂兽一般是没有记忆的,他们生下来唯一的记忆就是去寻找自己的主人。只有遇到特殊的传承史,才能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
是魂兽这一次的沉睡格外的长,好在甄念双最近呆在府里清闲的很,拍卖会已经私下联系了他多次,遇到价格合适的甄念双便接下单子,整日泡在炼丹炉旁。而这样的好处就是,靳渊和尘寰在桌子上经常多出一些丹药。
常常是甄念双拿了雇主的药材,用多余的练出来的。都是一些滋补的丹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只是增强体质和增强魂力纯度罢了。
这些丹药的用料都是顶级材料,上面的丹纹从来不会少于五纹,连曾经是皇帝的尘寰都不禁感叹现在生活的奢侈,毕竟身边有一个炼药师在,曾经连皇室都当宝供着的丹药,现在就成了他们日常解闷的糖豆子,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靳渊经常熬夜,于是甄念双特意炼制了一盒丹药,帮助他清醒安神。而此前送给他的香囊,甄念双没有去主动要回,靳渊自然也不会主动送回来。他将香囊日夜佩戴在自己身边,不仅仅是安神的作用,更是一种心理的满足。
几人各办各的事,但是在用膳的时候却会心照不宣的到饭桌上,就好似一家人一般其乐融融。
尘寰想起来从前自己还是皇帝的时候,用膳时总有一堆人在身旁,但是几乎望不到头的桌子上摆满了菜,旁边的人都恭恭敬敬的,人是多的,可是他的心中只感觉到孤独。大概这就是所谓孤家寡人吧。
自从尘羽泽设计将他陷害,而他却机缘巧合地被救下,人皆以为尘寰已经入土了,却不知道他在这里获得了新生,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喜欢的生活,恣意洒脱,有人情味。
甄念双从来不问他的来历,也知趣的从来不问两人的去向,只是在每一次他们回来时递上一枚丹药,府中现在所有的药都已经替换成了丹药,毕竟草药苦涩,偶感风寒他们也不愿意喝那苦汤汁,现在有了丹药便好办多了。
送给身边人用了一阵,甄念双觉得已经可以大范围推广了,于是闭关了几天,炼制了一百份普通疾病的丹药,打算也搞个饥饿营销,限时限量。
准备好一切,甄念双便去找了靳渊,这一切还需要他的帮助。
“靳渊,在吗?”甄念双拿着药兴冲冲地敲响了靳渊的门,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皱了皱眉,看着屋内灯火通明,难道他今晚不在吗?
甄念双正打算离开,却听到屋内似乎传来一声闷哼,顾不得那么多,甄念双立刻推开了房间门。入眼是大片大片的血迹,甄念双呼吸一滞,立马开始寻找靳渊的身影。
“我没事,不是我的。”靳渊的声音有些淡漠,飘然从窗外进来,安抚道。
“怎么回事?”甄念双皱了皱眉头,王府的防御极为严苛,怎么会让他人有可乘之机?而且这里是靳渊的书房,是防守最严的地方,难道这府里又出了内奸?
“我是故意调走的。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人跟在我们身后。我派人放出消息,今天我们府中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空壳,没想到对方真的上钩了。”靳渊慢条斯理的坐下,和甄念双解释道,免得她担心。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魂力几乎不在他之下,而且杀伐果断,发现自己被他困住之后直接自断一臂,生生废了功力冲破经脉,对方似乎极怕被他发现身份,但是就算对方极力隐藏,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猜测。
他昨天放出的消息,本就是有针对的,范围已经缩小了一半,能够拥有这种高手的,自然是为高权重的,很可能是皇室之人。
而且这人应该参加了昨天的拍卖会,对那块玄铁产生了兴趣。可惜那玩意儿不在他手里,早就被噬魂兽一口咽下了肚子,对方只能失望而归,还被抓了个现行。
对方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他的脖子上似乎有一块刺青,夜深没有看清,改天去皇宫内,自然能够见分晓。
“吓着你了?”靳渊看着甄念双久久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放柔了声音,一双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甄念双确实一开始是惊吓,但是后来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愤。就算他不说,她也能够猜到,这一次应该是由于昨天拍下的玄铁。怎么说也和她有关,虽然靳渊给予了她足够的信任,但是一直只把她保护着,却没有认识到许多事情,应该由她自己来担当。
在这样的羽翼之下久了,甄念双很怕自己会产生依赖。她不明白靳渊对她这么好是为了什么,可能是一时候的新鲜感,她便也先受着这一份情,慢慢偿还便是。
但是不知不觉之中,她似乎开始贪恋这个人给予的温情,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开始变化,连一些琐碎细小的事情都开始分享。
她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鼻子忍不住的发酸,她只觉得今晚的她特别矫情,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瞬间的直觉骗不了人,她在看到满屋子血迹的时候的心慌,证明了她可能确确实实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人。但是他虽然给了她许多不同,甚至默许她很多“王妃”的待遇,但是她从来都知道,这一纸婚书,是属于从前那个人,不是属于她的。
也许是因为生性凉薄,在前世的甄念双就因为天赋异禀,很小就被带到了研究室,没有天真烂漫的童年时期,只有无止境的实验和冷冰冰的机器。她不太会与人相处,更习惯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除了后来遇到的那一些队友,她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一个人。
重生到这里,她刚重生便是个万人嫌,能够慢慢的改变这一切,全靠她对外人眼光的不在乎和自身能力的强悍。
可是没人知道,她能够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是因为她八岁的时候便能够执行任务,无情的窃取机密,手刃仇敌。敌人的鲜血溅到了她都脸上,她却只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听到有人说:“怪物”。
她从来都是个怪物,但是靳渊和尘寰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似乎她所变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会让他们觉得奇怪,最多只是惊奇。
不知不觉中泪水流满了整一张脸,甄念双不住的流着泪,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这是她到这里来之后第一次情感爆发,却在这么奇怪的时间点。
靳渊似乎有些慌乱,靠近了想要抹掉她都眼泪,却发现越抹甄念双哭的越凶。
于是从来都没有哄过人的靳渊竟然感觉到手足无措,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甄念双整个人按进怀里,哄小孩儿似的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缱绻的他自己都不知:“本王不会哄人,不过你若是要哭,便哭吧。今晚是本王让你惊着了,下回一定提前告诉你,好不好?”
甄念双被整个拥入怀中,却哭的更凶了。她不知道自己再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偶尔也想情绪发泄,而靳渊的怀抱让她安心。
到最后甄念双哭累了,整个人抽抽噎噎的拿着靳渊的袖子抹眼泪,委屈巴巴的埋在他怀里睡着了。靳渊认命的讲她圈在怀里,甄念双拽着他不肯放手,似乎他一放手就有再大哭一场的架势。
靳渊第一次感觉到了甄念双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这个女人从前在他面前只有镇定,随心所欲,偶尔的脆弱来的猝不及防,却突然的让他心软了。
于是第二天尘寰推开书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甄念双整个人都埋在靳渊的怀里,眼睛肿的像桃子,屋内还残余着未清理的血迹,尘寰倒吸一口气,从前当皇帝时,那小太监藏在床头的春宫图他可没少看,难道靳渊兽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