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看着赵昊,张凌阳眼中有几分失望,“一,你回去好好的做你的太子,不要再管王国威父子的事情了。
二,现在朕就下旨放了王国威父子,不过明天朕会以失德的名义废除你的太子之位。
二选一,你现在选择吧!”
说完,张凌阳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陛下!”见张凌阳竟然给出这样的选择,王皇后十分震惊,哀泣道:“陛下,都是臣妾的失职,是臣妾怂恿昊儿来向陛下求情的。
只要陛下答应不废除昊儿的太子之位,只要陛下能赦免臣妾的父兄,臣妾自请废除臣妾的皇后之位!
看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请陛下允诺!”
说完,王皇后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地上。
“皇后!”张凌阳大喝一声,咆哮道:“你这是在向朕逼宫吗?”
皇后,历朝历代的皇后,无论多么的受宠,多么的与皇帝情深义厚,一旦位份被废,面对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入冷宫。
从来没有例外!
其余嫔妃,即便是皇贵妃,皇帝厌恶的时候可以将其贬为普通的妃子,甚至是婕妤、美人。
可皇后不同!
说到底,其他嫔妃只是皇帝的妾,而皇后是皇帝的发妻。
皇后一旦被废,就再也没有复起的可能!
朝廷礼法容不下,后宫的嫔妃也容不下!
所以见王皇后竟然向自己说出这样的恳求,张凌阳又是震怒又是失望。
甚至,张凌阳感觉自己心头隐隐作痛,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父皇,母后刚才只是一时胡言,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赵昊不断的磕头,磕的额头都青了,“父皇,儿臣有决定了!
儿臣恳请父皇饶恕外公和舅舅的罪过!”
“你决定好了?”艰难的将目光看向赵昊,张凌阳脸色有些灰暗。
“儿臣决定了,请父皇下旨!”赵昊再次将头深深的磕下。
“小福子,传旨下去!”张凌阳的语气变得十分滴落,“国丈王国威、国舅王思锐被下诏狱,纯属定罪官员攀诬,今业已调查清楚,特赦其无罪释放。”
“另外……”张凌阳语气变得有几分沉重,“太子赵昊不修德操,行为不检,今特召三公九卿并军阁文武官员明日上朝,商议废太子一事!”
“陛下不可!”
“陛下不可啊!”
王皇后痛苦流涕,爬过去抱着张凌阳的大腿哭诉道:“皇上,我们母子不求了,不求了!我们不求了……”
“母后!”
“你给我闭嘴!”回头看着赵昊,王皇后脸上一阵灰白,“如果你再敢说方才之言,我现在就撞死在这儿!”
闻言,赵昊乖乖的闭口不言。
再次跪在张凌阳面前,王皇后郑重的扣首三遍,说道:“今听闻国丈王国威,国舅王思锐横行不法,贪污灾民钱粮,妾身王氏闻之,十分震怒。
圣人有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今……今妾身王氏……恳请陛下大义灭亲,将……将王国威父子……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妾身王氏扣首再拜!”
说完,王皇后无力的瘫软下来。
“皇后!”
“皇后!”
看到王皇后昏倒,张凌阳大吃一惊,一把扑过去抱住王皇后,朝小福子喊道:“还不赶快传太医过来!”
“是,万岁爷!”小福子应了一声,匆匆向太医院方向赶去……
傍晚时分,张凌阳独自坐在后花园湖边的凉亭内,迎着寒风,看着湖面上的冰层发呆。
这个时候,小福子匆匆赶了过来,向张凌阳道:“万岁爷,锦衣卫指挥使韩笑在外面求见,说是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照办!”
“知道了!”张凌阳无力的摆了摆手,“就说朕今天没心思,让他过几天再入宫见朕!”
“是,万岁爷!”小福子应了一声,将外面求见的韩笑打发走,再次回到张凌阳身边,不过手上却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从背后轻轻的将披风披到张凌阳身上,却见张凌阳问道:“皇后醒来了吗?”
小福子道:“万岁爷放心,皇后娘娘已经醒过来了。李太医方才来跟奴才说,皇后娘娘只是心力有些憔悴,身体并无什么大恙,只需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太子呢?现在在哪儿?”
“太子殿下一直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伺候皇后娘娘呢!”
闻言,张凌阳这才安心不少,然后又道:“明天你出宫问一下韩笑,看王国威父子到底贪了多少银子,全部由内帑拨出!
另外,明天你代朕去王家看一下,免得有小人趁机为非作歹!”
“万岁爷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好!”
“嗯!”张凌阳点了点头,说道:“朕想一个人静静,你退下吧!”
“是,万岁爷!”
……
后宫没有什么秘密,今天下午发生在宸安殿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打听,到了晚上的时候,整个后宫就都知道了。
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有人担心,自然也有人欢喜。
冬天的天极短,还没有感受到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
王皇后的寝宫里静悄悄的,除了几盏宫灯和下面忙碌的人影,并听不见其他的动静。
站在寝宫大门外面,张凌阳踌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终究还是没有踏入寝宫半步。
回到宸安殿,张凌阳对小福子吩咐道:“这两天仔细留意一下后宫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记下来,到时候朕问详细盘问!”
“奴才遵旨!”
在之后的几天,后宫的嫔妃经常受到一些无妄之灾,无缘无故的被张凌阳下旨训斥。
还有一些宫女、太监,因为一点点小错就被赶出宫去。
不过王皇后的并且却时好时坏,这个冬天一直未踏出过寝宫哪怕半步。
而身为天子的张凌阳,也未去过王皇后的寝宫一次。
只有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凌阳才会出现在王皇后的寝宫外面,站在那里看着寝宫里的宫灯发呆,然后叹息一声又再次离开。
这些,除却宸安殿的几名心腹太监之外,并无其余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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