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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过了,那股子热闹劲儿还远远没有过去,年节的好吃喝还有一些,娃娃们穿着新衣裳满街筒子的疯跑,接二连三的爆竹声还是不断响起,过年的气氛还远远没有散去。
京城的人们最是讲究个喜正月赖二月,不怎么勤快的人家能把二月赖成正月的尾巴,不玩闹到进三月决不罢休。
这正月十五的花灯还没有闹呢,就是家里的爷们儿歇着,也是理直气壮,辛辛苦苦一年了,不趁着这个当口闹腾闹腾,实在是委屈自己了。
听曲儿看戏,呼朋唤友的摆堂会,甚至是去堂子里吃花酒到窝子里耍钱,怎么闹腾的都有。
如今鞑子也跑了,眼看着又是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大伙儿的心气儿也就上来了,尤其是手里有几个钱儿的人家,憋着劲儿的要闹场红火热闹呢。
从年前就开始的花灯会终于到了时候,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许多有头有脸儿的大人物都出了银子,或多或少就是那么个意思。就是官府里头的那些老爷们,也表示了支持。
尤其是那些个精明到了子里的大商家,对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很上心,也花不了几个钱,或许还能和赴死军扯上关系呢,谁还肯不闹腾闹腾了?
做好的花灯经提早悬了出来,许多带猜透的猜谜花灯还拿纸笼着,就等着明天晚上好好的热闹一回哩。
按照李四本人的想法,实在没有思弄那些个与民同乐的勾当。可许多商家都出了银子出了人,就算不亲自参加什么热闹,也应该表一下态度。
尤其是那些个晋商。按以前地约定缴纳了十万两地“保护费”。反而成了大爷。理直气壮地提出这样那样地要求。平遥地曹老太爷亲自来拜会了忠诚伯。当场就拍出五千里银子地典票。资助京城地花灯会。
京里地热闹是弄地再好看他曹老太爷也没有什么相干。
对于曹太爷这样精明地商家来说。资助华灯会也就是说说罢了。真正地意思自然是幕后地交易。
曹家在草原上折腾地风生水起。利用蒙古地人力和资源就地加工然后把蒙古人地东西再卖给蒙古人。换回来地利润大地惊人。曹家地买卖老太爷已经很少详细过问了。也就是负责个战略性地方向而已。按照曹家地打算次来京一来是探探赴死军北上地日期。再就是看看忠诚伯有没有兴趣把战争扩大。
等京城里地人们散了。老太爷和李四之间才有了真正地交谈。
“开春儿之后。大帅地北伐什么时候开始?能有多大地规模?”这种战略上地东西不是一个商人应该问地曹老太爷还是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晋商八大家之中,除了一家铁心为满清效力的已经被赴死军连根拔起之外,其余七家都涌到了北方,接着草原混战的机会大横财。旁的不说,把皮革毛货加工成战略物资,就地倒手里头的银子就不少,仗打到现在|多小部落都倒欠着晋商的账务,只能拿战场上的东西抵债以还得维持战争的动力……
“哎草原上的军事和政治利益是我拿了,可经济……钱财物资方面们得到的比我还多吧?”
曹老太爷故意做一谦卑的笑容:“托大帅的福,咱们这些个生意人也就是赚个养家糊口的小钱儿,不敢和大帅相提并论。大帅的宏图伟业我们想也不敢想,最多是跟在大帅的马足之后赚几个辛苦钱儿。要是大帅能告之一二,我们也好多赚几个铜板。我们终究是个做买卖求银钱的,大话也不敢说,不过让弟兄们碗里多两片儿肉,准时准点儿的吃上口热饭,或是带路什么的小事情,也可以稍微帮上一点儿小忙。再或是拼着银子不赚了,腾出点人手来帮咱们赴死军挑挑担担的出点儿力气,也勉强可以做到……”
话说的好听,可里头牵着到的东西绝对不只是话里的这点儿玩意。
“按说这种军国大事不是我们这些做小买卖儿的能掺和的,可干系到家族子孙的饭碗子,老头子也不得不求大帅赏点儿薄面,军情啥的俺也不敢问,也不想知道。只是想问问大帅是直捣两辽还是先荡平四周……”
李四哈哈大笑,曹老太爷老脸一红,也尴尬的赶着干笑。
这还算是不掺和?简直就是脸皮比城墙了。
只要知道了赴死军的战略动作,在后面跟着或干脆提前动作,足以确立在当地的商业地位。
“我说老太爷……”
“不敢,不敢,折煞老朽了……”
李四笑道:“别弄这些个矫情的玩意儿,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还不是把其他几家晋商挤下去?独揽了北边的贸易?这种想法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话说开了,事情办到了,能不能做的到就要看你们曹家的本事了。”
曹老太爷看李四这么说,也就收起了谦卑的神色:“大帅说的是,要说这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新鲜的,只要本钱下到了,和做买卖也没有什么分别……”
“我不是说这个,我笑的是你曹家枉为晋商之,眼光短浅的叫人笑。”李四大马金刀的坐着,笑呵呵的挖苦道:“若是曹老太爷的格局只有这么点儿,还真是叫人不得不笑……”
曹老太爷比千年的狐狸都精明三分,还能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顿时就晓得赴死军肯定是有什么大的战略动作,而且需要诸如曹家这样的势力合作。
晋商是怎么起来的?就是通过战争,要是不打仗,晋商根本就无法形成现在的规模。
“敢情大帅指教,曹家上下永感大帅提携之恩。”李四真要是说出什么战略新动向来,就是一字千金的来买也是便宜到家了。
“那边的好处你们就别想了,你们几家捞的也不少了吧?应该知足了。很多好处我也得预留出来给自己人不是?”李四掰着手指头说道:“北边的情形你比我清楚,连浙商都掺和进去了,再加上你们几家还有直隶的人手加上我也需要点物资,也不剩下几个。真要是有志气做大买卖的,别老盯着那边。”
李四根本就不在乎曹老太爷是不是明白了,如谈生意一样的说道:“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草物资人力调度都算上,你能解决多少人马之需?”
“大帅有心提携我曹家,我曹家上下自然是呕血以报五个营头的话,还是可以的,哪怕是战线延伸到盛京……”曹老太爷也要算自己的账,赴死军的战斗力那是没的说在的满清又是如此虚弱。李四要是真想打的话,三几个月就能把两辽打穿。根本也需要什么样的千军万马,只要遣出一支精锐,两辽的鞑子连招架都难
战争不可能出现什么持久的僵持,虽然还没有开爷也知道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摧枯拉朽。要是曹家集中人力物力的话支撑三几个月的问题不是很大。到时候的回报可就大的没有边儿了。
“东边不是你们的,那边也不需要你们是说西边……”
“西方?”曹老太爷眼珠子忽然就是一亮……
赴死军和吴三桂之间肯定要有一场争霸大战,一山不容二虎嘛。不管怎么看吴三桂的实力都占据了不小的劣势在又陷在四川无法拔足,赴死军反而有了强大到恐怖的火器新军强弱之势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这样是打起来,可就热闹了。
陕西可比两辽近的多,根本就是在晋商的门前,更重要的是在满清追剿李闯的时候,陕西还有许多晋商的人力资源。熟门熟路又有熟人,可比在外头折腾有把握的多。
“西边不打也了了,要是打起来,一战而下不敢说,可绝对是战决。你们要看清楚风向,鼠两端的事情我这边是不能容忍的。”这些个商人,为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连满清都能资助,就更别提吴三桂了。到了时候,两边下注的局面不是不可能出现,所以李四必须先把这种事情预防了。
曹老太爷面色古怪,挺大老头子象个扭扭捏捏的女人一样,说话都有点不自在了:“大帅真是明察秋毫,我这就叫人停了和西边的交易……”
可不是李四么明察秋毫的本事,这种稍微想想就有答案的事情也不必费心费力的调查。晋商和吴三桂之间的关联不是一天两天了,之所以这么干也是给吴三桂一个暗示:必须在近期表明态度,否则赴死军这边就真的要下手了。
无论是李四还是吴三桂,都把对看成是潜在的敌对势力,双方之间的战争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这种战略层面的东西谁也瞒不了谁,如今的吴三桂主力无法回顾,正是逼迫他就范的最好时机。
双方距离的这么近,又在紧紧的盯着对方,真有什么大的风吹草动,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的欺骗,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双方实力的比拼。
所李四不大在意表露出自己的侵略意图,或也说不上是侵略,更准确的说是争夺霸权。
曹老太一身挂了黑趁子的棉袍子,有点儿费劲的从袍子里头摸出一个黑玉镶金的印玺:“这是在北边得的,据说是汉朝的东西,也不值几个小钱儿的玩意,是我曹家的一点儿小小意思……”
“哈哈,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就是精明,等所有事情都说开了才舍得拿出彩头……”
“哪里,哪里,大帅见笑了……”
李四也没有看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笑呵呵的送曹老太爷出来。
“大帅留步,不敢劳动大帅虎驾……”
“也不是送你,我也刚好要出门呢……”北伐已经迫在眉睫,很多的前期工作都要等待李四本人一言而决呢。
二人刚一出来,曹老太爷还谦恭着不敢上车的时候,忽然之间就是一枚劲矢当胸而至……
和李四寸步不离的七斤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利箭射至之时,本能的把李四一推。
这种极是强劲的箭矢明显是用机弩射出,直透肩窝而过,巨大的惯性带着李四的身子撞出去好几步……
谁也没有看清又是几枚利箭飞至。
门口的护卫和几个亲兵也顾不得其他啦一下子就把挡在李四身前。
七斤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小小的身躯一下子就把李四扑倒。
前面十几个流民模样的人急而前,几个人正丢弃了手中的机弩,抽出贴身的短刃扑了过来。
也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几个亲兵就已经被创,厉声叫喊着:“有刺客,有刺客……”
是起仓促李四肩窝之下已被箭矢穿透,七斤疯了一样的拖着他往后跑。
亲兵又倒下两个,李四已经跑出去十来步了,七斤拔出了永远也不离身的短刃护李四进到府中。大帅府中的亲兵卫队闻声而至,有点儿慌乱的奔了过来。
抱着脑袋缩在马车后面的曹老太爷毕竟是见过市面的,并没有慌乱成什么样子。直到看见赴死军的卫队大举冲了过来,这才扯着嗓子大喊:“保护大帅,保护大帅……”
已经杀到门口的刺客当中,有一极是雄壮的大汉李四要进了屋子而亲兵卫将至,冒着被亲兵砍死的风险抢过一张极弩“嗖”的就是一下子。
七斤刚把大帅推进房中,就感觉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小的身子立刻就跌在李四身上。七斤变声变调的叫了一声,似乎还想着站起来只回过了半个身子就栽倒在门槛上。
大帅让人给偷袭了,七斤就感觉脸上着了火,半倚在门槛子上掏出了铁黄瓜,身上的杀气腾腾旺旺,要不是还顾忌着大帅的安危,早就杀出去了……
李四肩窝子上插着箭矢,鲜血连棉衣都浸透了。
十几个亲兵呼啦抄就把放箭围了,刺客不刺客的先不去说,还是大帅的安危最为紧要。
忠诚伯的亲兵卫队自然没的说,十几个刺客根本就不是对手,也不过是片刻的工夫就斩杀大半,剩下几个被逼到照壁墙的前面……
“拿活口。”
要不是李四有这样的命令,几个刺客就真的被捅成了蜂窝。各处的卫队还是疯狂的奔跑过来,把这些刺客围成铁桶一般,四下里是都是雪亮的叉子,刺客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这些个刺客一看就是满清所遣,这么激烈的打斗下来,遮掩的衣帽多已下来,露出脑后的金钱鼠尾。面对四面八方的叉子和杀气腾腾势若狂兽的赴死军,这些个刺客还这是悍勇,根本就不计什么生死,或说就是为了送死,大吼着往叉子林中猛撞……
费了不小的力气也只拿住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贯穿了腹部,眼看着也要不活了。
……
大帅遇刺,这好了得?医官慌慌张张的过来,李四已经流血甚多,脸色都变得青白,极是怕人。这些军医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就是脑袋碎了肚子破了的大阵仗也见过许多,今天面对李四的这种“轻伤”反而是有点无所适从。
这可是大帅呀,不是什么小兵。
单刃钳把箭杆咯断,猛然把箭矢抽了出来,虽然是有所准备,李四还是杀猪一样的大叫起来。鲜血顺着医官的手指缝隙就流淌出来,各种金创金粉都敷了上去,糊烂泥一样厚厚弄了一层。
或许是因为李四的身份太过特殊,让医官也慌乱了,直到这个时候才现箭镞上是带毒的。
“箭上”随着医官的一声呼喊,这些人又七手八脚的把伤洗,结结实实把李四狠狠折腾了一回。
毒药,这种东西李四并不怎么在意,这个时代的毒药只要不是口服,问题不是很大。别的不说,赴死军的叉子上就带毒,也不可能就真的见血封喉了,最多是让伤肿胀很长时间,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愈合而已。
医官们还在手忙脚乱的分辨箭镞上的毒性,研究着拟定解毒的方子。
“叫什么叫?伤的是,不是脑袋。”七斤的上“咬”了一下,虽然已经在伤口处划开了肌肤便于取箭,还是带下一块皮肉来。七斤也过是咬着牙呻吟了一声,却被李四大声呵斥不记的他自己刚才叫的比杀猪还响了。
“这小子伤的怎么样?”李四的询问七斤差点掉下泪来,感激大声回答:“亲爹,我不碍的,是又不是脑袋……”
“大帅斤伤了儿骨头,胜在年轻,养三几个月就没事儿了最多半年。痊愈之后腿脚可能有点儿不便……”
一听医官这么说,李四心还是咯噔一下子。当初的老孩儿兵已经所剩无几,七斤又是贴身跟随的,真要是落下什么毛病能不心疼:“到底是怎么个不便?你就直接说,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不是,没有大想的这么厉害。若是恢复的好,不会落下什么毛病,要是恢复的不好,左脚可能会有点蹩路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李说道:“先让七斤静养吧,给我把腿脚养好了再说……”
“亲爹我没事儿……”
“滚蛋,派个人专门跟着喝拉撒都照顾好了,要是这小子胡乱走动,就给我拿打棍子揍他……”
……
对这次遇刺事件,李四本人似乎不怎么在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可合城大捕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免的,不必交代也有人去做。鞑子都闹到大帅身边了,这好了得?
审讯很就有了结果,仅剩下的那个刺客姓锡尔弼叫阿巴鲁,满洲镶红旗人,原大名府的清军参领。随着很多旗人撤退到关外之后,眼看着局势已经十分烂,赴死军又堵死就和谈的道路,满洲高层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能够格杀李四,或许能够出现什么机会。
而这个锡尔弼阿巴鲁本就是八旗军官,如今他的军队已经没有了,而且他的儿子小锡尔弼也是成亲的时候被赴死军七杀营刺杀,这才做了刺客。
至于如何处置这个刺客,李四也不怎么上心,但是这次刺杀确实让李四清醒了许多。
形势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乐观,现在的赴死军看起来确实是难有敌手,可这些都是建立在李四这个个体身上。如果李四出现了什么意外,就是赴死军的灾难。
因为过分的追求对赴死军的绝对控制,李四也就成了这支强悍武力的唯一核心,尤其是刻意的追求这种效果之后,已经成为了赴死军的灵魂。
如果这次行刺事件成功的话,李四要是这的死在刺客手上,赴死军绝对拿出一个能够胜任的新领导人。无论是谁,也不可能统帅赴死军,至于驾驭,就更不可能。
赴死军的体系从建立之初,就是一种极端的集权,要是李四真的死了,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还真不好说。
可以肯定的是,李四所构想的大中华肯定不会实现,这个位置奋斗的目标很可能会成为天下混乱的直接因素。要是再有什么偶然事件,让赴死军内讧起来也不是难事。
这就是一种致命的缺陷。
一想到这里,李四就怒火万丈,咆哮着对赴死军的军官们大喊大叫:“我要做的事业别人做不成,他们也想不到,只有我……”
李四大力的拍打着桌子,真的是怒了:“在我死之前,必须实现赴死军的目标,必须消灭所有的敌对力量和潜在的敌对力量,战争,我不怕战争……”
这些高级军官从来也没有见过李四这么大的真火:“一次刺杀就能杀了我,一支箭矢就能要了我的命。我绝对不能容忍赴死军的大业断送在这种事情上,所有的计划和筹备必须提前,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会死在某个混蛋的手上,今年立夏之前必须拿下两辽,必须把鞑子清剿干净。”
“吴三桂必须表明态度,这就派人去陕西,若是吴三桂执迷不悟,就是战争。”
在座的高级军官一个个噤若寒蝉,任凭李四一个人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大叫,谁也不敢说话。
对于吴三桂的战略,还没有到非打不可的时候,就算是要打,这种程度的战争比远征两辽要大的多。虚弱的鞑子已经不算什么对手,但是吴三桂可不是那么简单里头牵扯到的军政资材人力物力可就多了。
作为执掌全盘的核心李四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也谈不上是什么以怒兴兵,就算真的因为这个原因,也没有什么人或什么势力能够阻挡忠诚伯。只要还是一种紧迫感。
李四所要做的事情,不是那种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来的缓图尤其是牵扯到的历史责任,不是随便什么样的人物就能够承担的起的。所有这一切罪恶的和美好的事情,必须在这一代人身上完成死军的历史责任和天然使命就是砸烂一切阻碍民族的东西,把一切敌人和未来的敌人掐死在摇篮里。说起来是雄浑壮阔,可真正要做的话,充斥期间更多的还是血淋淋的战争和裸的掠夺。这一切须让为战争而存在的赴死军来完成。
如果这次刺杀再完美一点,或干脆说那个刺客的箭矢再偏一点儿,李四就已经是死尸了。
李四一死,貌似强大的赴死军就会轰然倒塌。诸如此类的刺杀行动以后肯定还会有,能不能李四给杀死谁也说不清楚。
对于时间的紧迫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赴死军要走的路还很长准确的说是他李四刚刚到了根基,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布置以必须抓紧了。
“丁乙、马海宽,孔有德
“巳字营,丑字营字营,字营,还有马步营……”
在李四调兵遣将的同时,战争即将开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忠诚伯遇刺的事情已经成了哄传天下的大事情。蒙古部的轻骑兵昼夜兼程,送来了受到长生天祝福的“外伤圣药”,各地军、政官员也纷纷上书问安,朝廷那边兴武小皇帝的亲笔慰旨和御医已经到了淮西,正往这边飞奔,还有……
就是在民间,各地也有不少的祈福活动正在举行。
就连吴三桂那边,也装模作样的表示。
对于这一切,李四是闭门不见。
因为故意封锁消息的缘故,这次遇刺到底把忠诚伯给伤害成了什么样子,李四到底是重伤到了奄奄一息还是微不足道的擦不点儿皮,知道的绝对不会说,不知道的就满世界瞎说了。
在外界纷纷表示关注的同时,各方势力也在纷纷猜测着:李四到底怎么样了?
据说,也仅仅是据说,李四所中的箭矢上带毒,而且是从遥远的西域传来的剧毒,用指甲挑一小点儿就能毒死一头牛。同样也是据说,说那种毒药是鞑子看家的宝贝,需要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凝练七七四十九天,需要多少多少毒物才能练成那么一点点。
更有传的玄乎,说李四其实已经死了,赴死军是秘不丧……
李四是死是说也不敢确,可受伤之说是一致的。不管怎么说吧,很多人都知道李四受伤了,经过口口相传之后,忠诚伯的伤势已经到了最后一口气儿的地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咽气。
谣言着那个越传越大,没有几天的工夫,就出来好几个版本。有的说五台山的和尚正用无上佛法在为李四疗伤,有的说白云观的老道在给忠诚伯星祈命……
五花八门的谣传之下,李四到底何愈的扑朔迷离。
关心李四生死的人也知道有多少,有盼着他赶紧死去的,更有盼望忠诚伯平安无恙的。
在些念头之下,很多切实的行动也表现了出来。
别的不,就是朝廷这边也是做了两手准备,连死后追封的名号都拟定好了,兴武小皇帝紧急召见杨廷麟,君臣数人整整商议了一晚上。
忠诚伯这个掌舵拿总之人若是真的不在了,杨廷麟这个曾经的赴死军二号人物能不能顺利的晋升为一号?能不能把赴死军这样的绝对武力化为国家柱石?
虽然杨廷麟知道这种可能几乎是没有,可赴死军实在是太重要了,这要是李四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就是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一试。
对于外界已经传的不像样的风言风语,京城的赴死军内部纹丝不动,谁也搞不明白真相,就算当日和忠诚伯相谈甚欢的曹老太爷,也被扣住了许见任何人。
这种神秘的举动更加助长了谣言的传播人们怀着各种心思关注忠诚伯本人的时候,三个天干营,四个地支营,弓箭营等队伍集结的消息反而无人注意。
外界之中唯一知道真相的大概只有一个人:死狗。
死狗一听说大帅出事儿了,脑门子都炸了,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想见大帅却见不着:大帅有令,什么人也不见,有事情就在这里说,大帅自有处置。
死狗的脑瓜子并不是多么精明想不到李四的真实情况,可他见到七斤了,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
七斤是贴身跟随大帅的,这小子都躺在床上有吃有喝,大帅肯定就更没有事情了。要是大帅真的如外界传言的那样,他李七斤还能这么躺着?
两个少年耳语了几句狗恶作剧一般狠狠的七斤上捶了一拳,在死狗杀猪一般的呼痛声中心满意足的大笑起来。出门之后是做出一幅沉痛模样,对谁也不说话……
忠诚伯本就是风云人物然出了这么一宗子事情,可让京城的人们揪心的不行。
本来是要好好的热闹热闹憋着劲儿要耍一耍红火呢,这么一来,什么样的心情也没有了。忠诚伯这个大英雄是死是活还说不准呢,还听个狗屁的曲儿还看哪门子的大戏?
准备了很久的花灯会也没有耍起来,原本花大价钱请来的戏班子也歇了,这可不是唱戏的时候。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没有任何一个明确的消息说明大帅平安,众人更是心急如焚。就是那些整天整天疯跑的孩子们,看着大人们的脸色不善,也晓得是生了什么不祥的事情,一个一个乖的很呢。
关二奶奶把高香烧了一束又一束,漫天的神佛都请遍了,就是城]土地小鬼判官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鬼神,也都有了香火。大帅出事了,天知道是得罪了哪路鬼神,多烧一点儿香火不算啥,万万要保佑大帅过了这一关呐……
关二爷火气极盛,招呼了一帮子老少爷们就把牌楼前街的一家香烛铺子给砸了。
也为别的,因为忠诚伯出了事情,烧香祈神的人不在少数,都盼着大帅平安不是。这家香烛铺子从来就没有这么火红过。可这个作死的掌柜不仅卖香烛,还进了一大堆的纸钱、葛麻、孝条子孝帽子都摆出来了。他说大帅万一要是真的驾鹤西游去了,买这些东西的人肯定很多,也不大不小的一笔。
这不是盼着大帅早点儿死还是什么?关二爷可是个脸红血热的爷们,当时就恼了,把这间铺子砸了个稀里哗啦,还把那作死的掌柜狠狠捶打了一顿。
当时看热闹的不少,一听说是为了这个,不仅没有上前劝解的,反而齐齐下手,把掌柜打的抱头鼠窜。
这么一打一砸,解气是解气了,可心里的忧虑却是挥之不去。
“二爷,你说大帅……”
关二爷把眼珠子一瞪,牛眼一般:“说什么说?大帅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千军万马都趟几个来回。多少万的鞑子都不能动了大帅一个手指头,几个小小的刺客还能真把大帅怎么样了?”
“说的也是,大帅百灵护体千佛保佑,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眼看着就要把鞑子料理干净了,这个时候也不能栽在几个鞑子刺客手里,这不成笑话了么,哈哈哈……”几声咋咋呼呼的干笑不仅不能减少人们心中的担忧,反而更显得没有底气。
鞑子的箭上可是带毒的,鞑子如此费尽心机又是如此仇恨大帅,不用想也知道要用那种最毒的毒药。大帅要是真的平安,也该有个动静呀。可这么些时候都过去了,还是半点儿消息也没有。
英雄不英雄的,有几个能善终的?诸葛亮他老人家够厉害了吧?算尽天下气运只手三分天下,最后还不是落得个秋风五丈原?什么样的宏图大业也成了过眼云烟。
“旁的不说,大帅身上的正气冲天,那路毛神邪鬼敢索大帅的活气儿?”关二爷这个素来不信什么鬼神的大咧咧也开始信了:“咱们爷们儿这就去买点高香大贡,见庙就拜就神就贡。若是大帅真的平安无恙,老子拿银子建庙修佛;若是……若是那啥了,老子可就不管那么多了,什么样的庙宇什么样的佛像,也得砸个稀巴烂,不知道保佑好人还要他们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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