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这两天除了打点行装,就是配合婚事事宜,不用李愔和王府中的人动手,李世民已经派了官员将梁王府装扮了一番,洞房中新床上被褥,床单已经铺好,红枣,桂圆莲子也都撒上了去,就等着洞房花烛夜。
不同于现代的结婚,唐朝时期结婚是非常繁琐的,大体上要严格遵守六礼,这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迎亲。
程序基本上是男方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答应仪婚后,男方家备了礼前去求婚,男方请媒人问女方的生辰八字,拿回去在祖庙进行占卜,八字相合,男方就会把聘礼送给女方家,随后男方家把婚期定下,备了礼告知女方家,女方家同意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迎亲。
按理来说,李愔本也应该严格按照六礼来办,而且皇家的规矩更繁琐,但是碍于时间问题,李世民和崔绍把其他各项都省掉了,只剩下一个迎亲。
除了迎亲这件事,李愔还遣散了那些不愿和他去益州的下人,李愔明白如果他要求,这些下人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他去益州,毕竟他们只是家奴,但来自二十一世纪,李愔暂时还无法做到那么冷血,最后,梁王府愿意随他去益州的人,有金大谦一家子,三十个家丁和全部护院,这些老兵油子打了一辈子的仗,又知道李愔做了都督,一个个都喊着效力麾下,赶都赶不走,而出乎李愔意外的是,秦怀玉这个小子也打算和李愔一起去。
秦怀玉毕竟不是李愔的家奴,他可是秦叔宝的儿子,李愔并没有要求他和自己一起去。
“你不和翼国公说一声吗?”
秦怀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没必要了,我相信跟着殿下一定能够创出一番功业出来,到时候我再风风光光地回去!”
李愔明白秦怀玉的的心结,翼国公虽认了他,但他心理还是自卑的,而这种自卑让他急于创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证明他无愧于是秦叔宝的儿子,而此时的蜀地正直多事之秋,在合适不过了。
一员虎将相伴,李愔自是乐意,苏沫儿也想陪着李愔但被他拒绝了,他需要有一双眼睛盯着大唐的心脏,除了苏沫儿,还有一个人倒是让李愔有些意外,他和秦怀玉一样是自由之身,而且还是李愔一直让人盯着的上官仪。
为了在益州能够尽快扎根,李愔同样带走了盛唐商会下一些工匠,造纸坊的,印刷坊的,酒坊的,香水坊的,当然,最后还有报社,而当苏沫儿把这个消息传达下去后,上官仪主动报了名。
苏沫儿将这个结果告诉李愔以后,李愔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带上他,对于益州的政务的确还是需要一个有才干的人主管的,至于他是不是李承乾的人并不重要,他去益州又不是为了造反,而且他相信,在益州盯着他的眼睛也不只他这一双,看得见的贼才易防。
贞观七年十月二十,李愔大婚,迎亲的队伍早上出发,黄昏时刻新娘到了梁王府,因为唐朝人认为这个时辰是一天的吉时。
梁王府中此时人山人海,皇亲国戚,朝廷大员坐满了整个庭院,来回穿梭上菜倒酒的侍女如蝴蝶穿梭花丛一样忙碌,李世民,长孙皇后和杨妃都是满脸的笑意,李承乾、李泰和李恪携着弟弟妹妹分别占了几张桌子,嘻嘻哈哈笑成一片,今天是李愔大喜的日子,他们都难得放下了平日的恩怨,毕竟怎么来说,不能在婚宴上摆出一张臭脸吧。
李愔累的要死,这一天被折腾的,早上他出了门就是下婿,说普通点的就是新娘的亲戚戏弄新郎,拿着秸秆在路上不断打着李愔,闹着要彩钱,给的少了,他们不满意,还要李愔作诗赞颂新娘的美丽,李愔学的是工程那会那么多诗,幸好这边有了准备,拿来现成的诗让李愔念了。
到了崔家门口,李愔被拦了下来,又被逼着念崔妆诗,意思是催促新娘快点打扮,李愔念了几句崔莺莺不满意,闹着就是不出门,这丫头是故意刁难李愔呢。顶着个大太阳,李愔无奈,绞尽脑汁终于想起网上看过的一首来,当时觉得稀奇就备了几句下来,于是念道:“今宵神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己口,自有天桃花茜口,不须脂粉污容颜,两心他自早相知,一过遮阂故作迟,更转只愁奔月兔,情来不要画峨眉。”念完,李愔心里打鼓,不知道能否通过,等了一会儿,随行的丫鬟告诉李愔,顺利通过,李愔终于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崔莺莺头戴珠花金钗,穿着钿钗礼服,轻纱遮脸,在随行婢子的搀扶下上了轿子。
李愔心想终于结束了,催促着回王府,可半道上又杀出一辆马车挡住了道路,原来这叫障马车,又得吟诗一首才能放过,李愔差点崩溃,发誓回去一定恶补唐诗宋词,这他么也太欺负人了。
好不容易挤出一首诗,迎亲的队伍终于回到了王府,这时候,李愔感觉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对拜之后,拜了寓意多产子的猪头,又一一拜过李世民,长孙皇后和杨妃,李愔把崔莺莺送进了洞房,自己出来应酬。
见李愔出来,兕子立刻叫道:“六哥,长大了我也要嫁给你!”,众人听了一阵哄笑。
李恪逗她:“你为什么不嫁给我呀!”
“你会做糖葫芦吗?”兕子白了李恪一眼。
“哈哈哈……”这回连李世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兕子睁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大笑不止的人,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李世民吃了几杯酒,便和长孙皇后,杨妃一道回去了,毕竟逗留太久有些不成体统。
李世民离开,客人陆续散了,只留下李恪和程怀亮几个,几个人喊着这是喜酒也是送别酒,拉着李愔就不让走,李愔心想也就今晚了,也放开了和他们喝起来,杏花酒是一杯接着一杯,最后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还是李恪想着李愔还得洞房花烛夜,把已经烂醉如泥的几人送走。
“六郎,**一刻值千金,三哥就不打扰了!”李愔笑的很猥.琐。
李愔喝的也有些高了,说了句:“滚蛋!”,一步跨进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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