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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孽障,你可知错 (加更合并)

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 煜舞 16624 2022-11-07 16:37

  (猫扑中文)皇进去小七的寝殿时,小七正靠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在看。

  宫女看到皇,慌忙想要行礼,皇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缓步走到小七的床边。

  小七看看得正入迷,一时间根本没有发现异样。

  “小七,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皇蓦然开口,吓了小七一跳,险些将手里的都给丢了出去。

  回过神来,小七赶忙起身行礼:“小七给父皇请安……”

  皇抬手将他按回床,“行了,身子还虚着别行礼了。”

  “谢父皇。”小七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的应了。

  “你这小滑头,平时鬼精灵的,这回怎么被人轻易给暗算了?平日里叫你和师父好好学武,你偷懒,这会儿吃亏了吧。”皇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难得的没有用皇的口吻训斥,像是个普通人家的父亲一般。

  小七撇了撇嘴,说:“这次是儿臣大意了,吃了亏,下次必定不会这样了。”

  “怎么,一次不够,还想有下次啊?你这次被绑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目光沉了沉,问道。

  “都过去了,父皇别问了,不过您可得好好赏赐姐姐一番,要不是姐姐的荷包,这次儿臣可真要吃亏了。”小七讨好的扯了扯皇的袖子。

  “那可真是多亏了祥瑞有先见之明,连荷包都给你备好了。”皇状似不经意的说着,眼神深处藏着疑惑和怀疑。

  “姐姐说了,给我这个可以防身,我当时还推说我有侍卫跟着,不想要呢,可姐姐非要我带着,说不怕一万怕万一,没想到这次还真的派用场了。”小七满脸的庆幸。

  皇看着小七的脸色,又听他说这荷包很早之前云想容给了,这才暂时压下心里的念头,淡声道:“祥瑞有心了。”又问:“你这看的是什么?这么入神?”

  “这啊……”小七扬了扬手的,笑道:“这是姐姐给儿臣带来的,说是怕儿臣养身子的这几日会闷,拿来给我解闷的,都是些过往历史。”

  “朕记得你最不喜欢看历史籍吧,老抱怨枯燥,无趣不是?”皇扬了扬眉,问。

  “是啊,以前不喜欢,但是现在喜欢了。姐姐给儿臣的这个,她有批注的,还给了儿臣一本野史,可以搭着看,有些很有趣的。”小七显得有些兴奋。

  皇看着小七张口闭口都是云想容,略微眯了眯眼。

  小七和云想容,是不是走得太过亲近了些?

  不过看着小七明显往好的方向转变,连不爱看的毛病都有了改善,皇觉得,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坐着和小七说了一会儿话,又问了些小七被绑的细节,皇这才道:“好了,你没事儿朕放心了,你好生歇着,朕先走了。”

  “儿臣恭送父皇。”小七赶忙道。

  皇走了之后,小七继续拿着手里的看着。

  而皇回了御房之后,便下令撤回离王府的御林军,解除了离王的禁足。

  小七平安回归,离王被解除禁足,一切似乎回归了平静。

  只有知情的几个人知道,这场博弈之的汹涌暗潮。

  京城看似平静了,但是捷报迭传的边境却是叫人无关注。

  云想容担心云卿的情况,怕他出事,而太子却盼着蒋国公安插的手下能成事儿,将云卿给杀了。

  双方都焦急的等待着前线传消息来。

  而京城离前线十万八千里,算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那也要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期间,注定了双方都是煎熬的。

  而这个时候,刚刚解除禁闭的离王反倒是最为平静的。

  离王解除禁闭,霍琛去了离王府看离王。

  “恭喜,自由了。”霍琛看着离王,淡声道。

  “我哪有什么自由啊,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想用想弃,全看那位的心思,生死都在那位的手心里攥着呢。”离王苦笑一声,说道。

  话虽这样说,可是他的眼却那么的不甘,烦闷,这种生死由着别人掌控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让他前所未有的,想要将这种局面打破。

  “此番破局,全仰仗你的功劳,我还没与你说一声多谢呢!”离王正色说着,站起身朝着霍琛作揖。“多谢了。”

  霍琛赶忙拉着他,皱眉道:“都是兄弟,别来这些虚的。”

  离王闻言也是一笑,道:“好,都是兄弟,咱们也不必客套了,陪我喝两杯,庆祝此劫过去,如何?”

  霍琛颔首,离王让人去取了酒来,和霍琛一人一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两人喝得很克制,还说了些正事。

  “王爷如今有何打算?”霍琛淡声问。

  “太子让本王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总不能让他那么自由自在的,总要给他找点事情做才是。”离王嘴角的笑意变得冷然。

  霍琛看着他这模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略微点头。

  离王怎么做,得到什么结果,这些霍琛都不感兴趣,他相信离王自己能处理好的。

  而离王也没有和他多说这事儿的意思,两人揭过这话,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霍琛便告辞离开了。

  他来这里,本来是来确定离王过得好不好的,离王一切安好,也无所谓多做停留。

  而接下去的日子里,离王和太子掐了,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整个朝堂都被他们二人搅得风起云涌,不少间派的墙头草也是被逼得暗暗叫苦,怕这二位主子将战火烧到他们的身。

  东宫。

  太子这些日子阴晴不定的性子吓坏了服侍的宫女太监们。

  有太监拿着一封信,匆匆进了东宫。

  “殿下,有您的信。”太监隔着门恭敬道。

  “进来。”屋里传来太子的声音,冷漠如冰,哪有半点外人面前那种温润的感觉啊。

  太监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一片狼藉,地全是碎裂的花瓶瓷器,一不小心能割了脚。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破碎的瓷器碎片,走到桌前将信递给太子。

  “殿下,您请过目。”太监双手将信奉,低声道。

  太子接过信,打开看了,脸色顿时变了。

  他猛然将手往桌子一拍,冷喝道:“一群废物。当初……”

  太子显然怒不可遏,在他要说出些什么的时候,猛然想起还有太监在,他忍住话头,冷声道:“你出去吧。去叫木震统领过来。”

  木震原本是皇后的心腹,皇后倒台之后,跟了太子。

  “是。”太监应了一声,恭敬的后退数步,这才离开了大殿。

  他走了之后,太子再次拿起信来看了一遍,越看神色越冷,还有些……不安。

  没过一会儿,木震从外头进来,刚刚靠近桌,还没有开口说话,太子猛然将手的信用力甩在了木震的脸。

  “当初不是说事情都处理干净了么?怎么这会儿还会传出这种事情?”太子冷冷的说。

  信纸顺着木震的脸滑落,木震面无表情的伸手接住,待看了信的内容之后,也是不着痕迹的皱眉。

  “此事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木震问。

  当初的事情他处理得干干净净,再加过去这么多年了,不应该被查出来才是?

  “本宫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不必管,你说此事你要如何解决?”太子怒道。

  木震感受着太子的怒气,心里反倒有些失望。

  他也知道这些日子太子和离王的交锋很是白热化,也知道这些天太子吃了不少的亏,但是成大事者,应当喜怒不形于色才是。

  原来这一点,太子做得很好,对谁都表现出温润的模样,还博得了美名,只是近来,似乎越发的不堪了。

  木震心里轻叹,面却不露分毫,毕竟如今他追随太子。

  “属下这去查。”木震道。

  “不必,本宫亲自去会一会离王,本宫倒要看看,他到底握着什么,能有这般底气。”太子眼闪过一抹寒光,俨然已经平静下来。

  他看向木震,道:“你先下去,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等本宫的命令。”

  “是,属下明白。”木震应声退下。

  木震离开之后,太子也离开了东宫。

  香满客,地字号包间。

  离王手里端着茶杯,轻抿着,淡声问:“消息传过去了?”

  “是,已经传过去了,太子已经出了东宫,往香满客来了。”心腹手下低声回应着。

  旋即有些迟疑的问:“王爷真的要这么做吗?”

  “本王做什么,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离王看向心腹,眼带着冷漠。

  心腹浑身一颤,低头道:“属下不敢。那属下先下去准备了。”

  自从次被皇关了禁闭放出来之后,王爷变得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下去吧。”离王淡漠道。

  心腹下去之后,离王这才抬头,眼神幽暗而阴沉。

  只要能得到无的权势,能将太子狠狠的打压下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反正母妃死了,他心爱的小颜死了,他早没有什么好惦记的了。

  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的,实在太憋屈了。

  倒不如,拼死一搏!

  估摸着太子到了香满客的时候,离王起身走出包间的门,和迎面而来的太子撞了个正着。

  “老四?真巧。既然碰了,一起喝一杯如何?”离王行礼之后,太子当先开口。

  离王皱着眉,似乎有些迟疑,“这……”

  “行了,咱们兄弟也很少有机会遇,一起喝一杯,误不了你的事。”太子笑着开口,嗓音温和,倒也不惹人讨厌。

  离王似乎极为勉为其难的点头,跟在太子的身后走着,他略低着头,嘴角却流露出一抹冷笑来。

  进了包间,两人对面而坐,太子点了酒菜,和离王对饮着。

  “老四如今越发受父皇器重了,恭喜。”太子淡笑道。

  “太子过誉了,您是太子,皇还是更倚重您的,交给我的只是一些杂事罢了。”离王平静的应着。

  太子勾了勾嘴角,看似在笑,眼神却带着冷漠,“老四谦虚了,若你手的都是些杂事,那不如咱们手头的事换换如何?”

  说话的嗓音虽然不紧不慢,但是却显得很是讥嘲。

  离王面色不变:“父皇亲自吩咐的事情,臣弟不敢假手太子,多谢太子美意。”

  太子淡漠一笑,也没有纠缠这个话题,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个来的。

  话音一转,太子低叹道:“要说起来,你我如今倒也有些同病相怜之处。你的母妃早亡,我的母后被废,咱们都成了孤家寡人了。不过,当年要了你母妃的命的那场火,当真是意外么?”

  离王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意外,太子最清楚不是吗?”

  太子顿时皱眉,“你什么意思?”

  “当年太子我年长,知道的我多不是么?太子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离王扬了扬眉,故意惊讶的说。

  太子被一噎,一时间倒也没有立刻接话。

  而离王却是将手的杯子一放,道:“今日偶遇太子殿下,却是差点忘记还要去看一个长者了。太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本王便先走了。”

  太子挑了挑眉,道:“本宫倒不记得老四还有什么长者。”

  离王看了太子一眼,淡笑道:“是本王的奶娘,当年我母妃身边伺候的,母妃走了之后,她也离了宫,本王感念她曾经对本王悉心照料,便每过段时间会去看看。”

  太子恍然,说:“本宫记得幼年的时候曾经见过,是个很和蔼的人。”太子的眼流露出些许怀念之色。

  “没想到殿下竟和奶娘认识?”离王脸色惊讶,又道:“既然如此,殿下与我一道去看看如何?”

  太子顺势而为,道:“正好今日闲来无事,便随你走一遭,当是散心了。”

  两人说着,站起身离开了香满客。

  离王带着太子来到了南街的一个院子。

  这个四合院不算大,但也不小,离王的奶娘住在这里。

  离王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个人和离王差不多大,约莫要年长些。

  看到离王赶忙行礼:“草民见过离王殿下,这位是?”

  那人的目光看向太子。

  “孟海,这位是太子殿下。”离王说。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孟海吓了一跳,赶忙跪在地,恭敬的行礼。

  离王会来,他不惊讶。毕竟他的母亲是离王的奶娘,这么多年,离王一直有来看她。

  但是太子也来,让他怪了。他可不记得母亲还和太子有牵扯啊。

  不管孟海的满心惊讶,离王淡声道:“你去忙吧,我和太子殿下去看看奶娘。”

  孟海应了,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进了屋里,却依旧没有想明白,自家母亲,什么时候和太子扯关系了。

  离王和太子进了屋。

  屋里有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人正在打扫屋子。

  “奶娘,我来看你了。”离王笑着招呼。

  老人回过头来,看着离王一笑,道:“殿下来啦,您快坐,老奴给您倒茶。”

  “奶娘,先不忙,你还是先见过太子殿下吧。”离王说着,让开身子。

  老人顿时一惊,赶忙放下手的东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无需多礼,起来吧。”太子淡淡的颔首,和离王一起入座。

  太子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的陈设,显得很是普通,还好奶娘明显是个爱干净的,屋里擦得纤尘不染,总算没让太子直接转身走人。

  奶娘给二人了茶,太子自然对这茶水不感兴趣,碰都没有碰,倒是离王对奶娘很是关切。

  “奶娘,您最近身子还好么?次我令人送给您的补都吃了吗?”离王打量着奶娘的脸色,轻声问道。

  奶娘感激的说:“殿下还记得老奴便是老奴的福分了,您不用总是往老奴的府里送东西的,老奴一大家子人,这日子过得去行了。”

  “那怎么成,奶娘从小带着我,虽然母妃走了之后,您出了宫,成了家,但是您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不变的,钱财之类的,乃是身外之物,您别瞎操心了。”离王低低道。

  一旁的太子面色平静的看着两人说话,眼全是困惑。

  他来可不是为了看离王和一个老太婆演母慈子孝的戏码的,他最主要的,还是要知道,当年的事情,眼前这个老婆子知道多少。

  太子寻了个机会接话。

  道:“当年离王的母妃死于那场大火,着实令父皇很是痛心,您当时能逃过一命,也算是幸运了。本宫记得,当时整个宫殿的人好像都被烧死了吧。”

  这个话题一出,屋内顿时一静。

  太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不合时宜,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奶娘勉强一笑,道:“当时也是老奴运气好吧,正巧带着殿下出了门,谁想到宫殿忽然走了水,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若是老奴当时在殿里,老奴是拼死也要救娘娘出来,娘娘她人那么好,怎么……”

  奶娘说着,无的哽咽。

  一旁的离王对着太子冷声道:“太子殿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无需再提。”

  太子无声冷笑,没有再开口说下去。

  离王目光转向奶娘,低声安抚道:“奶娘,您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太子在一旁看着,心里隐约觉得,或许这个奶娘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或许不是她。

  之后,奶娘一家留了离王和太子用膳。

  离王每次都会留下来用膳,自然没有推辞,太子和他一起来的,也不好先走,只能留了下来。

  席间,离王与往常一般,与奶娘一家一起用膳,还不时的拿公筷给奶娘夹菜,倒是奶娘一家和太子显得有些不自在。

  太子是因为在外面,粗茶淡饭,地方简陋,让锦衣玉食的他吃不惯,而奶娘一家,则是因为太子的存在感到不自在。

  毕竟离王时常有来,他们也都熟悉了,所以能放松些。而太子是一国储君,不论他身的威势,光是太子的名头,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足够瘆人了。

  一顿饭除了离王诡异的吃得欢快,对太子和奶娘一家来说,用得很是煎熬。

  好在用完膳之后,离王和太子离开了。

  今天试探的目的没有达到,太子心有不甘,但是他已经和离王来见过他的奶娘了,这时却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正想和离王告辞,与他分道扬镳,却在这个时候,听离王说道:“奶娘家粗茶淡饭的,太子殿下方才没有用好吧?若不嫌弃,臣弟在香满客重新摆一桌请太子殿下用过如何?”

  太子看向离王,顺势下坡,道:“那还真是要让你破费了。”

  “请太子殿下吃顿饭的钱,臣弟还是有的。请!”离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重新回了香满客的包间里。

  离王给太子点了一桌菜,自己也交了酒来,在一旁作陪。

  “最近老四很得父皇喜爱,不过,做人还是要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明白自己该有的位置,方才能够保得平安。”太子意有所指的说。

  “太子说笑了,臣弟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分内之事而已,旁的事情,臣弟不敢逾越。”离王平静道。

  “若真是如此,那本宫自然放心,本宫是怕你手下的人太多,怕你不小心被人给骗了,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太子淡声道。

  “多谢殿下忧心。殿下才更应该谨慎才是,毕竟殿下乃是一国储君,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对旁人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离王毫不犹豫的接口。

  太子眯了眯眼,淡没有开口。

  而离王也没有多做纠缠。

  之后,两人分开,各自回府的回府,回宫的回宫。

  对太子来说,这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为了探听离王的虚实,跟着他去见了奶娘,仅此而已。

  但是对于离王来说,这却是他针对太子的一场博弈,如果他赢了,好处显而易见,如果输了……坏处也很是明显。

  是夜,太子正准备歇息,东宫却来了一群的內侍,为首的正是德公公。

  太子听到德公公亲自来了,赶忙从里间出来。

  “德公公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太子困惑的问,心里有些不安。

  德公公是皇的心腹內侍,是大内太监总管,许多的时候,他的话都代表着皇的意思,太子自然心了。

  “皇要见太子殿下,特令咱家来传,太子随咱家走一趟吧?”德公公含笑开口。

  嗓音不冷不热,笑容也很是客气,让太子挑不出丝毫的毛病来。

  “公公请。”太子道。

  一行人朝着御房而去。

  “公公可知,父皇这么晚召本宫过去,有何要事?”在去御房的路,太子旁敲侧击的问德公公。

  “皇只吩咐老奴请殿下过去,至于什么事情,老奴却是不知。”德公公客气的说。

  “德公公乃是父皇身边最亲近的人,您多少也是知道些的吧,还请告知一二,本宫必定承您此番的情谊,日后定会寻找机会报答的。”太子凑到德公公的耳边,低声道。

  德公公不为所动,客气道:“殿下客气了,不过咱家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您到了御房,皇会与您说的。”

  见德公公油盐不进,太子不着痕迹的蹙眉,心里的不安更浓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怀着满心的忐忑,太子到了御房。

  刚进门,看到了里头跪着的离王的背影。

  离王跪在这里,又叫了他来,皇这是想做什么?

  太子的心不安的狂跳着,面却是沉静的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万岁万万岁。”

  单膝跪地,太子趁着行礼的时候悄悄瞄了眼一旁的离王,呼吸顿时乱了一下,心里更是咯噔一跳。

  因为他看到离王的额头已经磕烂了,头的鲜血都快凝固了,再扫一眼他面前的地,正好有个地方颜色更深。

  离王这是做了什么?竟让父皇发了怒吗?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狼狈?

  太子心里想着,感觉到一本奏折砸在自己的身,紧跟着传来皇震怒的声音。

  “你哥孽障,你可知错?”皇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似的,森寒刺骨。

  太子顿时一懵,不是离王犯了错么?怎么问他知错么?

  太子下意识的道:“不知儿臣犯了何错?”他看向皇,满眼的不解。

  然而他这发自内心的不解在皇看来是狡辩,是演戏,怒火更浓。

  这太子,如今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和离王在朝堂的争斗他可以不管,这是每个要成为皇的皇子都要必须经历的夺嫡之战。

  可是太子最近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他寒心了。

  别的不说,单说前几日绑架小七的事情,让他未曾放下,今日更加离谱了,杀了个普通的老妇不说,竟然还做出这幅模样来,是要给谁看他的无辜?

  离王感受到皇的怒气,猛然再度用力叩首,刚刚有些凝固的伤口顿时迸裂,再度流出血来,血顺着流到了他的眼。

  离王抬头看向皇,满眼悲凉:“请父皇恩准儿臣前往封地,做个闲散王爷,终身不再入京城。”

  太子听到这话,心里先是一喜,旋即又觉得有些不对。

  “你又没做错事情,你去什么封地。”皇从桌子后走到两人面前,指着太子怒斥,“孽障,你说,这事儿你要怎么给老四一个交代。”

  太子心里更加不解,“儿臣何错之有?为何要给离王一个交代。”太子隐约觉得离王肯定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父皇,太子既然觉得自己无错,那便请父皇将儿臣派到封地去,儿臣还想多活几年,求父皇恩准。”

  皇一听顿时更怒,抬脚直接一脚踹在太子的心口,将他踹得倒在了地。

  “你这个逆子,做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承认,你与老四在朝堂之不管如何争斗,那是你们各自的本事,私下里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觉得不齿吗?”

  太子抚着心口忍着疼撑起身体,他此刻完全明白了,肯定是离王给他下了套了。

  怒视着离王,太子冷声道:“你做了什么事情栽赃我?”

  离王不看他,对着皇连连叩首,额头的伤口更深,鲜血更加肆意。

  “父皇,十几年前,儿臣的母妃死于一场无缘无故的大火,今日,儿臣的奶娘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儿臣这些年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能在父皇面前效忠,但太子既然不能容我,还请父皇允我前去封地,也好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辈子,免得哪日睡下之后死于非命,再也起不来了。”

  离王大声说着,声音崩溃而哽咽,听得人心酸不已。

  然而听在太子的眼,却只觉得心寒。

  “老四,你少血口喷人,本宫确实和你去见过你奶娘,可是压根没有对她动手,本宫杀一个离了宫的老太婆做什么?”太子猛然站起身,指着离王怒喝。

  “奶娘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宫老人,这些年我一直问她当年大火的真相,可她是不说,她肯定早知道她如果说了,会招致杀身之祸。是我害了她。”离王红着眼看向皇,眼全是祈求。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如今等皇的决断了。

  “老四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杀了人嫁祸给我的,你……”太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前所未有的恐惧着。

  “这是孟海在现场找到的,请父皇过目。”离王也不和太子争辩,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块腰牌,递给皇。

  皇接过,正是太子东宫侍卫的腰牌。

  猛然将腰牌砸在太子的身,“孽子,你还有何解释?”

  太子看着从自己身砸落的腰牌,眼全是不可置信:“父皇,这不是儿臣做的,您相信儿臣啊父皇……”

  太子此刻简直是百口莫辩,死死的瞪着离王,恨不得吃了他。

  皇看到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气得须发皆立,前想做什么,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直直的往地板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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