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你可不能这么做,这不符合江湖道义,今日你若是惩治了小人,日后其他人岂会再相信你!”一左一右两名校尉直接夹着许刻的两只胳膊往外拖去,许刻深知若是现在不能让二蛋哥放了他,那以后可就更是机会渺茫了,自己这辈子可就是真的完了。
二蛋哥呵呵一笑,瞪眼吓唬道:“若是你不说,别人岂会知道!”许刻心中一突,立刻闭口不再言语,若是再说下去,只怕自己这条小命现在就沒了。
搞定许刻,一旁接替了文书职位的校尉起身将刚才记录的许刻供词交给了二蛋哥,二蛋哥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喝道:“來呀,带人犯宋正阳!”虎躯一震,官威十足。
方才被拉下去的宋正阳是被抬进來的,一袭原本干干净净的儒衫,这时候也变成了条状物体,浑身上下满是泥土的,那还有刚进衙门时的意气风发。
在后衙的一番话,宋正阳可算是得罪了一众锦衣校尉,方才刚被拉出去就是一顿暴打,若不是还沒轮到他过堂,一群莽汉极有可能将他活活打死。
好在大家下手都有分寸,被抬上來的宋正阳虽然伤势严重,但神智还是清楚的,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哼,倔强的的仰起脑袋满眼怨毒的盯着二蛋哥。
“唉!看來你还是不服啊!”二蛋哥叹了口气,再次伸手去抓桌案上的令箭,宋正阳心中一突,赶紧低下了头,心中恶骂不止,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呵呵,这才对嘛!”二蛋哥呵呵一笑,面色和蔼的问道:“说吧!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坏事,只要如实招供,本官就不打你,若是不然,这次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锦衣卫的手段!”
宋正阳心底恨不得生吃了他,可是现在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若是真的动了大刑,不死也得半残啊!而且想必先前许刻那厮已经出卖了自己,现在自己嘴硬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招了,免了那道皮肉之苦。
竹筒倒豆子,宋正阳痛痛快快把自己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一口气全部招了出來,什么强买强卖,欺男霸女,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不分大小,一件也沒落下。
“这位大人,能说的我都说了,可是什么无为教嫌犯绝对是无中生有!”宋正阳不傻,其他的罪行比起无为教一事來都是小事,就算自己因此获罪,等着堂兄知道后托关系打点一番也能摆平,可是一旦真的牵连上了无为教,只怕堂兄也得跟着倒霉穿越之双宿双妃。
“呵呵,这件事还要细细查证,你暂且把供词签字画押再说!”说着话,二蛋哥摆手让记录的校尉把供词放在了宋正阳身前,满脸笑意的瞪着他签字画押。
交代一通,这半天宋正阳也精神了不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抓起了毛笔,痛快利索的把自己的大名签下。
“大人,朱砂呢?”准备画押,却发现面前沒有染色用的朱砂,宋正阳抬头看着面前的校尉问道。
校尉呵呵一笑,弯下腰抓住他的手,直接在身上蹭了些血渍按在了供词之上,宋正阳苦苦一笑,这情形倒是和戏文中相像颇多,自己这也算是冤案一件了。
看了一遍二蛋递给自己的供词,沈崇名呵呵一笑,点头道:“嗯,办的不错,明日把供词交给魏知府,让他给宋正阳定罪!”
“大人,这不好吧!”二蛋哥有些迟疑道,沈崇名倒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手笑道:“无妨,这件事情魏知府不敢胡來,毕竟这案子是咱们审的,他就是想卖宋清扬一个人情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看着沈崇名如此笃定,二蛋哥也放心了,跟了大人这么就,他向來都是所算无遗的。
这是个棘手的事,昨日宋家的人已经來找自己了,若是这次不能帮宋正阳减轻一点罪名,只怕宋家这边交代不过去啊!
宝贝儿子被抓,宋二爷哪里能不着急,听到消息便请动大哥一同赶到衙门求情,毕竟都是阅历不浅的人,一听说自家小子得罪了锦衣卫的指挥使同知,两位宋爷就知道这事是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倒也沒为难魏知府,只是请求魏知府照应一二,离开衙门回家对坐思考起了对策,想來想去,还是得指望在京为官的宋清扬。
现在决定权交到了自己的手中,魏知府左右琢磨一阵,心中便有了计较,大方向还是要跟着沈崇名走的,毕竟宋清扬比起他來要差上不少,而且自己这次这么尽心办差,沈大人不可能一点表示也沒有,到时候宋清扬为难自己,他在朝堂肯定会维护一二的。
不过能力之内的事情,自己还是要帮一帮宋家,比如这个罪名的定性问題,还是很好掌握的。
有了计较,魏知府大张旗鼓的直接调派人手赶赴宋二爷家中查处宋正阳这几年所得赃物,事情闹得满城人尽皆知,想必沈大人会满意的,而他自己留在衙门仔细琢磨起了该给宋正阳定一个什么罪名,砍了他倒是不可能,罪名太轻也不成,比较一番最终定了个发配边疆,量刑适当,后起操作空间也不小。
早晨刚刚派人快马赴京送信,正当宋二爷焦虑不安的等在家中之时,查抄赃物的衙差就上了门,一瞧这情形,宋二爷当即瘫软在椅子上,完了,看來锦衣卫是要直接把这案子定下了,等着求救信送到京城也完蛋了。
伤心一番,宋二爷还是强打起精神前往府衙,倒要打听打听儿子倒地获了一个什么罪名。
魏知府一早便料到宋二爷回來,很是客气的请他到后衙坐下,唉声叹气一番说道:“二爷啊!您也别伤心,年轻人总是要经过磨练才能担起责任的嘛,这事经过在下斡旋,锦衣卫的沈大人总算是给了几分薄面,只是判定了大公子发配边疆,到时您在请宋大人在京城走走关系,过上一段日子等风平浪静了把他送回來便是!”
原本死气沉沉的宋二爷一听这话,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起身抱拳,满脸感激的说道:“魏大人,真是多谢您了,今日之恩,宋某必当涌泉相报残刀大师兄!”说着话,还弯腰施了一礼。
“二爷这是干嘛?折杀在下了,你我朋友之宜,说这些话可就是太见外了!”魏知府一边扶起宋二爷,一边装作生气的批评道。
宋二爷憨憨一笑,忙不连跌的说道:“大人说的是,宋某矫情了,不过我儿能有这般机缘,全赖魏大人所赐,今后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直说,但凡能力之内,宋某绝不推脱!”
“呵呵,好说好说!”嘴上打着哈哈,魏知府心中却是乐翻了天,这事办的可是真不错,不但两头都沒有得罪,更是两头都讨好了。
这事处理完,万府也是门庭若市,听说泼皮大头子许爷被发配苦窑服刑,全城上下商户对除此大害的沈崇名是感恩戴德,可是由于身份所限,实在是沒胆量去沈府表达感激之情,思來想去,还是向万玉林表达感谢之情最为合适,一來他是绍兴商会会长,二來又是沈崇名的老泰山,去向他表达谢意再合适不过了。
这事沈崇名倒是不知道,整天呆在家中陪着两位美娇娘和小师妹,日子过得好不自在,醉倒温柔乡,一來二去沈崇名倒是心生惰性,有了永远都过这种生活的念头。
杭州,城北郊外有一间地处偏僻也沒有名字的小客栈,虽说是客栈,但是简陋至极,比起附近民宅还要残破的几分,只是长达近百步,房屋着实不少,不过就算是这样,生意兴隆的程度比起城内的大客栈都不遑多让,每日都是客满。
做生意的有钱人虽然不少,但是勉强养家糊口的行脚商人更是数不胜数,这间小客栈比起城里的客栈虽然相差甚远,但是在价格上可要便宜不少,大多南來北往的行脚商人们都会选择在这里打尖住宿,图的就是个实惠。
柜台后的掌柜子是个中年男子,虽称不上仪表堂堂,但是身材也是孔武有力的那一类。
掌柜子一边拨打着算盘,一边时不时的抬头和坐在大堂里喝着烈酒就着咸菜的行脚商人们开着玩笑,刚毅的脸上笑容一直未断,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亲切,这大概也是客栈生意这么好的另一个原因了。
这当口,一身粗布衣衫的打扮的郑山川带着两名年轻人走了进來,乍一看上去,和寻常跑江湖的商人别无二致。
掌柜的一见,急忙抬脚迎了过來,满脸堆笑道:“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宿!”
郑山川打量了一下店内情形,眼神中为不可察的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扭头看着掌柜的笑道:“呵呵,住宿,这里还有房间吗?”
“有,您随我來!”掌柜的说着,转身带着三人向后院走出,比起大堂,后院可是安静不少,只不过乱七八糟堆积着客人们携带的货物,走在里面可得加上几分小心。
看着四处无人,掌柜子压低声音说道:“护法,他们是昨晚到的这里,一直嚷嚷着要见您呢?”
郑山川呵呵一笑,点头道:“如此就好,看來他们对我们给出的条件还是很满意的,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掌柜子笑着点了点头,奉承道:“护法威名远播,肯接纳他二人效忠我教,那可是天大的恩惠了,谅他们也不会拒绝!”
郑山川笑而不语,心中却是也有几分自得,在江湖上论起威名,他蔡文远可是要差上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