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封城
夜里来个没事敲桌子的小姐,这会儿还能有啥事?
可这大厅没人,她也退不了房啊!
想了想,她便是往后院走去。
后院里,昨夜那石桌的位置,聚集了一群人,有酒楼里的杂工,也有酒楼里的客人。
花念倾到后院的时候,看见前面被堵得水泄不通,心下也是疑惑不已,紧接着,却是听见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是啊,昨晚我起夜的时候还看见小姐在敲石桌呢!”
“我也听见了,可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掌柜的报官了,衙门等会就来人了,咱们只怕都得留下来配合查案。”
花念倾眉心一跳。
啥意思?
昨夜那个有病的姑娘死了?
花念倾想着,便是凑了过去,从人群的一侧往里面瞧了瞧,便是瞧了清楚。
那石桌旁,一名女子平躺在地面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女子的一只手露了出来,那白布没能盖上。
花念倾瞧见一截袖子,正是昨夜他看见的那衣裳。
女子的旁边,一名丫鬟跪在那里哭泣着。
掌柜的更是哭得不能自已,一口一个“我的儿”的喊着。
花念倾在人群里找到了那杂工,便是靠了过去。
“嗳?什么情况?”花念倾问。
“不知道啊!”杂工一头雾水,看向花念倾,说道,“早上小红没找到小姐,跑来后院找,却是发现小姐趴在石桌上,小红以为小姐是在这里睡着了,便是上前来叫小姐,谁知道,一碰着小姐,小姐整个人却是倒在了地上,已经死了。”
“……”花念倾嘴角一抽,病得奇怪,死得也奇怪。
杂工又接着说道:“小姐的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花念倾伸手,抹了抹额头。这都什么情况,真是麻烦!照这情况,她想现在继续上路,怕是不可能了!
“衙门来人了。”正当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紧接着,县令带着几名捕快走了过来,众人忙让开了一条道,让衙门里的人靠近。
“怎么回事?”县令清了清嗓子,仰起头,问道。
这县令三十多岁的年纪,说话的时候,两撇小胡子一跳一跳的,十分的滑稽。
“大人,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掌柜的向着县令开口,却是泣不成声。
县令斜眼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死者,道:“咳咳!已经死了吗?死因是什么?”
“这……不知道啊!”掌柜的摇头。
花念倾扶额。
这都什么县令!
来查命案,特么的连仵作都不带一个,还问死者家属死者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县令瞪圆了眼睛,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报什么官?本官日理万机,忙得很!你这等小事也敢来烦本官?没有死因,那就自然死亡不就好了?”
“……”掌柜的被噎得无话可说。
县令挥了挥手,道:“你还是给你女儿准备后事吧!反正,你女儿原本就病得不轻,这回正好,解脱了!”
“你……”掌柜的指向县令,气得手直抖,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回去吧!”县令也没理掌柜的,转身,便是打算离开。这种没油水的案子,有什么好查的!
“慢着!”花念倾见那县令要走,猛地出声,阻拦住了那县令的脚步。
“嗯?什么人?”县令颇为意外,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敢阻拦他离开?不想活了?
众人也很是疑惑,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处。
花念倾缓缓走过去,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走到了那县令的面前。
“你是谁?竟敢阻拦本官办案?”
县令本以为阻拦他离开的会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可定睛一看,却发现只是个没见过的小人物,顿时趾高气扬起来。
“办案?”花念倾失笑,“你那是办案吗?”
分明是逃跑!
“本官怎么办案关你什么事!”县令怒道,“再啰嗦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花念倾走到那死者的身边,没好气的看着那县令,道,“大人,你说你来查案,仵作呢?连死者都没看一眼,你就笃定她是活该死亡?身为父母官,大人你觉得你做得对吗?”
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花念倾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跟本官说话,来人啊,给本官拿下!”
“是!”捕快们听命。
花念倾抬手,道:“慢着!”
“慢什么慢?本官做事需要你来教?”县令更是气愤不已。
花念倾倒也不恼,只是笑笑:“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呢!在下拦下大人,只是想替大人分忧。”
“分忧?”县令瞪眼,显然不可置信。
花念倾点头,道:“当然啊!大人,在下不才,正是一名大夫,可以助大人查清掌柜家小姐的死因。”
县令一愣,疑惑的看向花念倾,不知花念倾是什么意思。
花念倾便又道:“大人,您想,今日这里发生命案,围观的人可是挺多的。大人就不怕今日之事传出去有损大人的威名吗?”
县令眼睛咕噜直转,细想这其中利害关系。
的确,花念倾说的都是对的,虽然他一贯荒诞惯了,也不怎么在乎百姓怎么看他,可倘若他能办点实事出来,也不是件坏事。
“要银子么?”县令不放心的问道。
花念倾嘴角一抽,这什么官!给百姓办事,还得考虑要不要掏银子!好想揍他一顿!
“不要!”花念倾咬牙切齿。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县令!
“那你就来看看吧!”县令挥了挥手,又补上几句,道,“本官可先说好,你要是查不出什么缘由来,可别怪本官不客气!”
花念倾白了那县令一眼,懒的理他。
她蹲下身,伸手掀开那白布,顿时,一股恶臭味传了出来。
围观的众人不由自主的掩鼻,更是议论纷纷。
“怎么这么臭?”
“这死得也太蹊跷了!”
“先前刚来的时候怎么没闻到这些味道?”
“是啊是啊,太奇怪了。”
花念倾听着这些人吵来吵去,不耐烦的说道:“全都闭嘴!吵死了!”
人太多太吵,打扰到她了。
众人被花念倾的气势唬到,齐齐的闭了嘴。
花念倾蹲下身,检查那死者的死因。
按理说,那小姐才死几个时辰,可此番瞧见,却是面目全非,实在是令人惊骇。
县令低头看花念倾忙碌,又是闻到阵阵恶臭,不由得掩鼻,往后退让。
“小子,你是哪里来的?”县令没事找事,问道。
“东边。”花念倾淡漠的回答,又是抬头,看向县令,不耐烦的说道,“大人,你能安静一点吗?”
县令被花念倾一吼,本是想发火,但一想花念倾是在帮他查案,他也就忍下了这口气。
“公子,您可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掌柜的看花念倾沉着冷静的模样,不由得哀求花念倾,并不住的擦着眼泪。
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先是得了怪病,现在又不明不白的死去。
花念倾仔细查看一番,又重新将白布盖上,脸上神色难辨。
“公子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您倒是说话啊!”掌柜的见夜念倾不回答,不免又是追问起来。
花念倾看了掌柜的一眼,转向那县令,道:“大人,您还想查案吗?”
“你不废话!”县令横眉竖眼,“是你要本官管这事,本官现在管了,你又废这么多话!”
“我怕你不敢管。”花念倾笑笑。
“这建阳城还有本官不敢管的事?说!”县令气势汹汹。
“掌柜家千金死因,乃是西域秘术。”花念倾回答,“这秘术,先是让人神志不清,木偶一般任人控制。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会暴毙而亡,之后,会像现在这般,浑身散发恶臭。”
“西域秘术?”县令疑惑。
“是,控偶术。”花念倾回答,“大人该去彻查下城中近日可有类似的病人,及早发现还能有救,否则,这建阳城只怕是不得安宁了。”
“有这种事?”县令听后,大惊失色。
那掌柜的听后,细细算了一下,忙道:“公子说的不错,小女从发病到今日,正好七七四十九天。”
县令一听,更是急切的说道:“真的有这种事?什么人竟敢在我建阳埋下如此祸端,这实在是……不行不行,本官得去找城主商议此事。”
县令一听,立刻坐不住了,要去找城主。
花念倾见状,也没打算拦下,她只负责查看死因,其他的,就不归她管了。
县令带人离开,其他人也就跟着散了。
掌柜的还对着自己女儿的尸体抹眼泪。
“掌柜的,你还是为你的女儿准备后事吧!”花念倾低声说道。
掌柜的抹着眼泪,哀声道:“我的女儿啊!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招惹上西域的古怪秘术?”
花念倾低低的叹了一声,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已经大亮了,她还是今早上路吧!
她也没去结账了,多给的银子也就算了,拎着东西离开才是主要的。
她收拾收拾,便是奔着出城的方向而去。
路过街角的时候,她又是停下弄了些吃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坐在早点摊,艰难的啃着馒头,愈发想念萧承珏做的各种美食。眼睛不知不觉的酸涩着,也不知道萧承珏这时候在做什么。
哎!自己就这么跑了,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应该留下来跟萧承珏共同解决这事?
越想越郁闷,嘴里的馒头越发的没滋味了。
她啃了几口,吃得有点快,差点没被噎死。
心中急着,便又是着急的喝了几口茶水,结果又呛着了。
等顺过气,她眼泪直飙,哀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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