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的话,村长全部听了进去,他们这一支牧民原本无忧无虑,大部分是少数民族,国家保护,也没人敢欺负。年根儿国家对婆罗门国用兵,蒙古族兄弟对西域和南疆“围猎”的做法,获得了更多的福利,本来生活应该更好,可是孙女长大了之后,麻烦多了起来。
并不是遇到这支马贼才开始苟延残喘,是孙女五官长开了之后就开始奔波逃窜。
虽然心疼,村长已经决定不再留她了,毕竟肩上有数百条人命。
小月儿从小读书认字,性子善良,村民愿意护着她,全是因为可怜,和姿色半毛钱关系没有。
女子长相好看,在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村长听到徐清一语点破其中猫腻,心中一半佩服年轻人的远见,一半是如释重负,这麻烦事有人惦记了。
看徐清半天不吱声,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办?”
徐清苦笑道:“我这情况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我再想想,要走的时候,应该会想到好的解决办法。”话说到这里,徐清打了个哈欠,小月儿道:“你们都出去吧,他需要休息了。”
徐清确实也没有说话的力气了,看着这姑娘,怎么保护?保护女孩子的方法,最有效的两个办法,第一,一个贴身保镖寸步不离,第二,她自己变得牛逼。
徐清伤势恢复神速,又过了半月,在人搀扶之下已经能走路了,还是一个雪天,徐清裹着厚厚地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一眼望去,呵,天地一片白,万径人踪灭,就这地方,如果事先准备不好过冬的东西,根本活不下来。
要想从这个地方走出去,能做到的,怕是只有第六部队战士了。
在这冰天雪地里,徐清就想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打滚,现在这情况不行,伤口会发炎,这仗打的,被狗咬,被金属刺,幸亏自己身上的破伤风和狂犬疫苗还没过期。
徐清穿着牛皮靴子在雪地里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反而让周围环境显得更加寂静,徐清停住了脚步,看到远处雪堆里坐着一个人,是老僧在坐苦禅,小月儿顺着徐清目光看去,微笑着解释道:“大师在雪地里坐了两天了。”
徐清轻笑道:“该不会冻死了吧?”
“哎呀,你看你尽胡说!”小月儿道:“特别奇怪,下雪的时候,一片雪也落不到他的身上,和佛陀一样。”
徐清道:“那咱也坐坐。”
徐清双腿无伤,可以安坐,小月儿手中捧着毛毯,裹在了徐清身上,然后靠得特别近,闻着那股香气,徐清心神荡漾,自从和思雨那一晚之后,就没见过个女子,虽说能够做到八风不动,可是年轻男人的那股子气是一点就着。险些就昂首挺胸了。
徐清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都没怕过,记得当初被妮子撩过一下,又被这姑娘吓了一跳,自己先笑了,也算是浑身是伤,在这雪地当中苦中作乐了。
却把个小月儿笑的莫名其妙,小月儿从怀里取出一把笛子,道:“我吹首曲子给你听。”
徐清轻声道:“好!”
少女将笛子横在嘴边,声音一起,冰天雪地里,徐清仿佛看到了一副晨雾依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画面,有点儿江南风味的,吹到中段,是热情的小快板,徐清听出来了,这是昆曲音调的《姑苏行》,在这北方吹这样的调子,实在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不过还是好听的很,徐清躺在了雪地里,这样悠闲养伤的日子,未来不知道还能过几次。
徐清开始学音律为的潜伏任务,后来关注音律,是因为思雨,如今听到了音乐,他想起的自然是那个女子,脱口而出喊了一声:“思雨,你怎么样了?一定急死了吧?”
音乐停了,徐清看到小月儿脸上挂着泪。
徐清知道自己惹着人家了,当着一个女子叫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可是江湖大忌,徐清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编瞎话只能让她越陷越深,随口胡诌道:“我其实把你当哥们!”
小月儿胆子大不是一天两天了,放下笛子骑在了徐清的身上,委屈道:“我看看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开玩笑,哪能没有?徐清倒吸一口冷气,道:“姑娘,非礼勿动!”
徐清身体绷着一动不敢动,小月儿也没有后续动作,她如何不知道非礼勿动的道理,就是委屈而已,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还是没有沾染上世间任何的污秽。
若是别人,早半推半就成全了她,儿女情英雄冢,任何一位把国亡在女人肚皮上的君主其实都不冤,奈何徐清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近乎苛刻,若是想后宫三千,叶玫,唐妮,杜雅茹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一夫一妻,管着的不过是那一纸婚约,多少土豪养了七八个女子,在外宣扬自己对结发妻子的忠心。
可是这个台,徐清也不知道该怎么下了。
就在此时,李谪仙飞身而至,用掌风将小月儿推出去好远,拎起了徐清,狠狠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骂道:“混账!”
这是实实在在带着怒火的一巴掌,徐清的脸很快肿起来,嘴角溢血,本来徐清想骂人,可是看到老前辈一点笑意都没有,他是动了真怒,最后他嘀嘀咕咕不满意道:“人家年轻人点事儿,你也管?”
李谪仙上前拽住了徐清的耳朵,拖走了。
开始小月儿被吓到了,以为是这老前辈不许自己和他在一起,后来看到徐清被揍,心中替他叫屈,不是他欺负自己,是自己在挑逗他呀,老前辈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呢。
还是在雪地之上,这个地方怎么走也走不出雪地,李谪仙正儿八经的坐在徐清面前,徐清脸肿着,一脸委屈,李谪仙一脸严肃道:“委屈你了?”
徐清道:“废话!你管这干啥?”
李谪仙摇头叹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徐清心里直打鼓,李谪仙问:“记得那老道士吧?”
“记得,把我揍了一顿,印象里要不是你出手拦着,我就被他杀了!”
李谪仙冷言道:“要是他要杀了你,我才不拦着呢,本来强撑,还有几年好活,最不济也有几天,不忍浪费自己一身常人无法修出的磅礴真气,全转嫁到了你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子身上,精关一开,可能把臭道士一身修为,死前遗愿全浪费了。”
徐清睁大了眼睛,道:“除了一头白发,还有什么变化吗?”问完之后徐清就后悔了,老头骗自己,有什么好处?
李谪仙叹息道:“别浪费了,一点一点地吸纳,一点一点地同化。”
这算是一个奇遇了吧?本来应该喜形于色才对,可是徐清的心蓦然沉重了起来,老人家虽然死了,可是那几十年的希望,却扔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就那么相信自己?
徐清轻声道:“浪费了,转嫁到你身上多好?”
“说胡话!”李谪仙把徐清早已经忘记了的骨灰坛递给了他。
徐清捧着双手接过,道:“路上,和我多说说这老师傅的事情。”
李谪仙点点头,道:“有件事告诉你,当天你差点儿死了,是你妈来救的你,以为你活不了了,造下了千余杀孽,衣不解带照顾了你一月有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斗气都到什么时候?怎么,还想让你妈跪着求你回家?”
徐清呵呵笑道:“那不能够,总也不能让回去就回去啊,多没面子?”他摸着骨灰盒,一脸冷笑,道:“我现在和你不相上下,也算高手了,我得弄清楚我是怎么被弄出家门的,然后回去好好和他们理论理论,恩恩怨怨,徐清寻根这么大的事情,江湖得有些波浪。另外,什么叫杀孽?她杀的,和我杀的没区别。”
李谪仙道:“臭道士没看错人,老夫也没看错人。不过和我不相上下,你小子路还长着呢,臭道士活着也不一定是我对手!”
徐清问道:“你原本是想带我去哪儿呢?”
“哦,去黑龙江,三十年前的恩怨,解决一下。”
“那咱们现在走吧!”
李谪仙道:“行,不过那姑娘怎么安顿?”
徐清道:“求求老僧带着吧,学学佛,出世入世的,以后也许就不记得我了。”
李谪仙撇嘴道:“倒是个好去处,不可惜?”
徐清摇头道:“不可惜。”
李谪仙伸手在徐清脸上靠了靠,道:“错怪你了。”
——
徐清尚未痊愈,不辞而别,徐清身上除了那坛子骨灰什么也没带,唔,军刀带着。
李谪仙骑着徐清的乌云踏雪跑来了,说了老僧去向,说女娃子哭惨了。
自古多情伤离别,徐清也不忍心看女孩子哭,多情便是无情,无情可能就是天大的恩情。徐清为了让自己高兴起来,强颜欢笑和马儿说:“原来你在装死。”
马儿吐吐着,像是在回应。
徐清要牵马,李谪仙说病人骑,徐清说要尊重老人家。
争执不下,险些上演一出二人抬马的闹剧。
路上,看到一个大约十五六的女孩儿,双手拉车,车上躺着一个人,她胸前挂着卖身葬母的牌子。看到徐清二人狠狠跪在了地上。
先富一部分,再以富带贫,华夏这条路还得走很多年啊!徐清也没说话,帮这女孩儿把马上了套,帮她拉车,身上也没钱,把一件小月儿亲手缝合的羊皮大衣裹在了她的身上,道:“驾车往南走,有村庄有毡房,就说徐清让他们帮帮你。”
女孩儿脸冻得通红,抬头死死看着徐清,似乎想记住这张脸,看了好久,她说:“我叫二丫。”
徐清挑嘴笑了笑,道:“我叫徐清,去吧!”
萍水相逢,然后擦身而过,可能此生就再也见不到了,李谪仙说:“有时候真看不懂你小子,杀人不带含糊的,却这么悲天悯人。”
“废话不是?”
李谪仙道:“是啊,废话,有人得杀,有人得救。”
徐清乐道:“我是说,我要这么容易让你看懂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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