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知道徐清此时面前就是黄泉路鬼门关,除了李谪仙,都没有人敢上去碰上一下。
夕阳余晖洒在这片雪地之上,闪闪发光,军队直升飞机遥遥而去,丛林中的硝烟逐渐散去,无人区,又变成了一个无人区。
上官燕坐在徐清身边,拿出手机,看着姑姑发给她的关于徐清从小到大的资料,当初是害怕她不知道怎么和徐清相处,让她仔细看看。
直到现在,她才翻了出来。
徐清从小到大命运多舛,从一周岁的时候,小腹就挨了一剑,险些丧命,在山沟沟里长了六岁,在军队训练,打仗,经历了养父养母的牺牲,首先背负了六个人活下去的希望,在京城本身是想安稳工作,过安分日子,结果遭遇了一个团伙,看到了仇人,却打了一仗……一肚子不合时宜。
似乎从见到他的那一刻,似乎都很少见过他笑。
上官燕看徐清的脸色,忽然有些柔和,道:“他应该没事了吧?”
李谪仙说:“按道理说,也应该醒了,万一这小子走火入魔了,你要护法,我得将他那一身的的西风烈引导出去。”
上官燕摇摇头,道:“他不会允许的!”
徐清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无风自动,睁开了眼睛,原本深邃明亮的眸子,比之前更加明亮,皮肤也更加细腻,更漂亮,但是浑身那一股阳刚之气,更加明显。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带着一股猎猎罡风。
太阳的一股余晖洒在徐清眼睛上,徐清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刻,徐清领悟了西风烈是怎么回事,道家讲究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讲究个延绵不绝,生生不息,大自然到处灵气,怎么会只有一处仙山呢?
徐清兵行险着,上身开了三个气海,下丹田一处,双手三里穴两处,生生不息循环流动,明显地察觉得到气势磅如海,他更加想见识见识自己与强敌对战,倾力一付是什么样子的,虽然西风烈得到了十之二三,可是他当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一份实力百分之二百的发挥出来。
徐清站起身来,浑身血水结冰,移动时“咔咔”作响,嘀咕道:“想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江湖前五的棍神要干掉我,却自己搭上了性命,在江湖上名头一定是响当当了,不能以这个样子见人啊!”
这话说出来,李谪仙和上官燕都不知道怎么去接,就没有说话,徐清看向了身边静静躺着的同样满身是血的兰兰尸体,自嘲道:“还是我自己太没用了,总是需要拿别人的命还换我自己的命,我几辈子都换不清的人,太多了,我的父母,我的师公那般倒也罢了,我是晚辈,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我凭什么让人家姑娘那么为我卖命?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发生了!”
徐清看到了上官燕的电脑,要了过来,网络非常好,他手指在键盘上操作,有些事情,不能藏着掖着。
此时大约下午六点多,远处一些小镇里天空中都绽放出美妙烟火,北方人习惯在除夕夜的傍晚放炮,习俗说这是“上贡”。
今天已经是年三十了,而京城这样的大城市严禁烟火,为的是大气保护,但是大街小巷都是火红的灯笼,年味依旧很浓。
和京大校园连在一起的小区,韩思雨的房子,同样有年的味道,屋里屋外贴了满满的福字。
韩思雨不是寂寞一人,许多人在家里陪她过年,自然有娄威上官秋和娄昭,苏雅也来了。
每个人身上都有那么一点大红色,热热闹闹过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孙思瑶在厨房里忙碌年夜饭,本来就非常非常的大的房子,重新装修之后,餐厅的面积加大了,圆桌上已经放了十八个菜。
娄昭洗完了手,去了厨房,对正在打下手的韩思雨道:“弟媳妇我来吧,你有个电话。”
这些日子,韩思雨被徐清家人当自己人看待,心中开心,又有一丝惶恐,也有担心,就是不知道徐清愿不愿意自己这样。
不管是何种心态,他们已然像是一家人,韩思雨抬头道:“我的电话?大概是我爸爸妈妈,我去看一眼!”
“去吧!”
韩思雨来了客厅,对徐清的生父生母一面微笑,拿起了手机便皱起了眉头,不是父母的电话,也没有来电显示,只是一串乱码,和徐清呆了那么久,对于网络电话她也了解,她的手机是定制版,系统是第六部队的系统,不可能有诈骗电话,满心紧张地接了起来,也不敢说话,听到对面叫了一声:“思雨。”
她瞬间泪目,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点开了公放,苏雅急忙把电视机的声音调低,一个家寂静到落针可闻。
韩思雨急急道:“徐清,我在家呢,家里一切都好,大家都好,你别担心,我明天去首长家看看,然后去沈德三老爷子那里,老校长那里也会去……”韩思雨口不择言,关心则乱,说到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哽咽,道:“你在哪儿啊?你好不好?”
徐清等韩思雨说完了话,才轻声道:“我在东北,发生了一件事情,心里挺不舒服,想和你念叨念叨。”
徐清将自己从遇到兰兰,到她最后对自己说的一个字,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她,最后说:“你说,我是不是个坏人?玩弄了别人的感情,可是到了最后,我想让她活下来,又纠结,如果她活下来,我怎么面对?怎么处理?”
韩思雨静静听完了徐清的诉说,然后轻声道:“哪里有那么多如果?人死如灯灭,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再自责,再难受,都过去了不是?徐清,你可以把她放在心里,当成一个没有结果的爱人,这么想,你的心里会舒服点儿。”
在另一边,徐清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松了口气道:“思雨,等我给你传一张她的照片,做一张遗像,摆在干爹和干妈和老师公对面,放低一些。”
韩思雨道:“诶,我知道了。”
在徐清要挂电话之前,韩思雨忙忙问道:“我什么时候见到你?”
徐清回答道:“我很想你,一有机会就会见你,但是现在不行,老师公不能白死不是?”
“嗯嗯,我知道的!”
话说完了,通话切断了,韩思雨没有再去厨房忙碌,接收到了徐清发来的照片,去了一间改成自己工作室的卧室,把徐清勾勒出画像打印了出来,自己做了相框,去了曾经徐清睡的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一进门三面书柜,一面自然是摆放徐清的书,一面就供着徐虎几人和孙思傲老药王的遗像,把这个叫兰兰的女孩儿放在了对面书柜里。
韩思雨一点也没有因为徐清这点事情吃飞醋,徐清不对自己说,都不一定是对自己的爱不够,说了,那是坦坦荡荡,对自己透明到没一点秘密,对爱情的升华。
摆放好了相框之后,韩思雨对陈小丫打了电话,让她帮自己在青岛买一间房子,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要有院子,院子里要种一些花树。
徐清心里滴血了,自己必须要像海绵一般吸纳。
年夜饭做一桌,电视里响着的喜庆的歌声,大家的推杯换盏喜笑颜开,但是心里不一定那么开心。
东北边陲,徐清哪里找得到一个洗热水澡的地方?就在一个雪窝里清洗,司令部给留下的那部军车里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之后,火化了兰兰,徐清登高在一个风口,把这个女孩儿的骨灰撒在空中,喜欢自由的女孩,临死都不曾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死后,就让她自由自在的,随风而动吧。
家里立了排位,灵魂也有一个归处了。
家家的年夜饭都会把桌子上的饭菜摆满,之后半个正月都会吃年夜的剩饭,韩思雨家里也一样,几乎没怎么动,孙思瑶笑道:“等你婆婆公公走了,咱们娘俩半个正月是不愁吃喝了。”
韩思雨脸色娇红,苏雅靠在一边,寻思着徐清当初似乎和自己说过,他要结婚,自己是他唯一的婆家人,在那个时候,大概徐清就已经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了,不管是气话也好,还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也好,徐清和韩思雨的事情,上官秋夫妇不好做决定,于是,苏雅说:“思雨,今年我见见你的父母,把婚定了吧!”
韩思雨一下子有些局促,双手搓着手心,道:“我爸爸妈妈很好相处,就是我姐那个人特别难缠,现在我开演唱会的曝光度,他们可能都知道了,我姐姐不知道内幕,会特别难缠。到时候,小姨,你们可别一怒之下把她神秘失踪了,毕竟是亲生姐姐。”
苏雅笑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韩思雨紧张道:“我攀高枝了!”
“哈哈,什么攀高枝?我是真怕你不同意呢。婚事可不是谈恋爱,你比小清大。”
韩思雨更紧张了,道:“我上学早,今年二十四周岁。”
苏雅点点头,道:“小清刚过完十九岁的生日,确实是,大了五岁,女大五赛老母,他能娶到你,是福气。天配的姻缘。”
韩思雨这才低下了头,脸色羞红。
苏雅转头看着上官秋和娄威,道:“您二人看怎么样?要点头的话,我就张罗了。”
娄威正襟危坐,道:“我家三个孩子,娄忠和萧若冰已经订婚了,却不曾成婚,就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女儿娄昭至今还没有婆家,要是小儿子早他姐姐成婚,似乎不合规矩。”
韩思雨听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苏雅脸色也不好看,上官秋同样,规矩倒是这么个规矩,但是丈夫说这个话,有点没情商了。当初若不是他的规矩太多,说不定大儿子和萧若冰已经有孩子了。
娄昭在一边非常不开心,道:“爹娘,你们说我嫁谁,我马上嫁!”
苏雅稳稳坐着,嘴角勾了勾,道:“其实,这种事情,你们说了也不算!小清点头就够了,礼教当然不能丢,不过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另外,很多关系,还没有敲定呢!”
在场谁不知道苏雅话中之意?认不认你们还两说,这就开始插手婚姻了,实在没有意思。
韩思雨忙着抬起头,道:“小姨,要么这个事情就算了!徐清这个时候还忙,别分他的心了。”
苏雅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是沈一司令员当证婚人,还是二号首长,我去问问小清,媒人,把这个房子的前任主人请回来吧!”
苏雅这是脾气上来了,对徐清这对生父生母有些不满意了。
不光是他,孙思瑶也有点儿不高兴,道:“挺晚了,诸位先回去吧,她得休息休息,明天还得出去拜年。”
下逐客令了,弄得不欢而散。
出门后,上官秋不快道:“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事情,说什么多余的话?”
娄威也看出了大家的不开心,道:“我也没说什么吧?我是想让他们等一等,又不曾反对!规矩还是要有的呀,无规矩不成方圆!”
上官秋怒声道:“别拿家规来约束他,他未来是不是咱们儿子还不一定……”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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