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神色冷峻的龙俊,此刻司马懿心中不知为何,会升起一种安全之感。而这些年哪怕是祖父司马儁也未曾给过他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本在一个强敌环绕的环境下,忽然他的保护神从天而降。于是司马懿跟司马儁见完礼后,在众人的疑惑中快步跑出屋外,不稍片刻便从自己房中拿来了一包上好的茶叶。
见众人脸上皆是不解的神情,司马懿的娃娃脸顿时一红,然后指着龙阳桌上的茶水,尴尬对司马儁解释道“我看二公子这里的茶一般,所以回房拿来了从江东那边采购回来的茶叶。要不然咱们总不能拿那种招待普通客人的茶水,招待主公吧?传出去,还以为咱们司马家不懂礼数呢,有碍名声不是!”
听着司马懿苍白的解释,司马儁微微一笑,并未多言。然一旁的龙阳在得知自己饮的茶水居然是司马家招待普通客人的茶叶时,顿时冲司马懿竖起一个中指。什么招待普通客人的茶水啊,那就是给下人喝的,这帮子士家子弟,果然都是国家说得那般,心眼坏坏的。
而龙俊见状,对司马懿微微颔首后,拍着龙阳的肩膀,轻笑道“得了,你小子就别在那郁闷了!反正你跟仲康他们都一个德行,饮茶如饮水,好茶给你也是糟蹋了。这也就是仲达,要是我直接就白开水招待你,省的你小子在知晓内情后摆出这么一副脸色。”
闻言,司马懿尴尬一笑,龙阳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那模样好像在抗议龙俊的嘲讽似的。于是龙俊无奈的摇了摇头,先把司马儁扶到座榻上后,他席地而坐,指着司马懿与龙阳笑道“先坐下,等一会我把我查到的事情跟你们说一下,这一次咱们也许不仅能抓到李进,还能查清南华的真面目。所以说这个梁军送给了咱们一份大礼。”
见龙俊提及南华的身份,司马懿紧忙回到座榻之上,而龙阳在示意老七去门外守着后,坐到了司马懿的旁边。把茶杯重重的放在司马懿面前后,瞅着龙俊沉声问道“大哥的意思是梁军给南华的那个消息是假的?南华极有可能前来温县,捉拿梁军审问这一切?”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要不是刚才先见到了司马老大人,这些事我还串不起来呢!”说着龙俊便把天网从洛阳查到的消息,合盘脱出。原来这些年留在洛阳的三处司理董希,一直守在王允当年的府邸附近,尤其在王允从太原消失以后,他们更是严防死守。然董希在洛阳没等到王允的出现,却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老人。
若不是南华反应太快,也许董希他们早已捕捉到南华踪迹。不过南华既然出现在洛阳,那就说明南华一门在洛阳有大的动作。于是董希命三处人员全部进驻洛阳,洛阳城内的三教九流,哪怕是官府军营,也被董希布置上了人手。就这样董希在将此事上禀长安的同时,开始对洛阳施以地毯式的搜查,誓要将南华逼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南华也未曾出现过。直至龙阳的书信传到龙山时,龙俊才察觉到不对劲,经他的分析,龙阳怀疑绝对正确,天底下能被炽天军称之为精锐的除了几大诸侯手中的王牌军队,剩下的就是南华下属。随后龙俊害怕龙阳有失又牵连到司马家,遂交代好许褚等人,并向长安发出命令,让郭嘉与贾诩赶至龙山主持大后,他骑上龙马一路飞奔南下。
经过三日的急行,龙俊终于抵达温县。当他见到城门已经关闭后,向城门守军询问了一下司马家城外的庄园,便赶到了这里。刚开始他也不敢贸贸然上门,生怕这里会留有南华一派的暗探又或者乐进派过来的哨探。遂将龙马藏匿好后,偷偷潜行进庄,等他见到龙阳与一个少年离开以后,他便闯进司马儁的书房,亮明身份。
说到这里,龙俊对司马儁颔首以示歉意,待司马儁回礼以示无碍后,龙俊转过头望着龙阳与司马懿,正色道“之后司马老大人就将你们的遭遇通通告知于我,并把神农鼎一事说明!刚刚你们在房间内的谈话,我也听见了,因此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等炽天军赶到温县以后,设法将南华一派彻底湮灭。”
顿了顿,龙俊从怀中掏出一份调令,扔到面前的桌上,指着这份调令说“乐进那里你们不用担心,我方与曹操联盟之际,曾有言再先,凡是碰到双方共同的敌人,我与曹操的调令皆可调动当地守军,且不管是那一方的人。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叫野王附近的天网集合,伪装成冀州军不日南下,将乐进调走,这样就方便了我们的行动。”
龙阳见龙俊已经做好了安排,遂一脸喜色的接道“老七说炽天军两日之内便可抵达温县,因此我们只需乐进帮我们在守两日,等乐进一走,咱们可以让炽天军伪装成河阳守军,降低李进梁军两人的忧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动手厮杀之际,咱们在从一旁杀出,捉拿李进,取出神农鼎,抓捕南华一.....”
“不行!”谁知龙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身旁的司马懿便摇着头,阻止道“李进现在是惊弓之鸟,他想捉拿梁军必定靠的是个人武力,一旦有上千人的军队在温县附近,他必然不敢动手,其次梁军这个人心思缜密,乐进即便离开了鬼见愁,他也不一定会立即取走神农鼎。先前我说咱们会在鬼见愁爆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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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是指我们现在的人马跟对方产生冲突,而不是炽天军。二公子不要忘了,李进这厮知晓炽天军,那么他对炽天军的行踪肯定会加以注意,炽天军抵达沁水的这个消息,我想他此刻也应该知晓了!”
“说得没错!”赞赏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后,龙俊对龙阳笑着解释道“这也是为何我要隐匿行踪进府的原因。炽天军的行军轨迹,你以为很隐秘,实则南华一派一直都有所掌握,这是双方心知肚明之事。因此炽天军只能在事后出现,而不是在战中,要不然凭借我对李进的了解,这小子到时不仅不会出来,还会趁此机会将他们的势力隐藏起来,到那时即便我们得到神农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那个传说中的宝藏谁也拿不到。”
正当龙阳想出声询问该怎么办时,司马懿狐疑的看了一眼龙俊,随后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主公的意思了!您虽然说要与南华一门决战,但并非是选在鬼见愁,在此之前,您打算借司马家的私兵,跟李进他们周旋,然后等李进他们都上套以后,再让炽天军拦住对方的去路。反正这时乐进已经离开了温县一代,南华这群人即便想跑,也跑不出炽天军的包围圈中,到那时我们步步为营,将包围圈逐步缩小!”
原以为司马懿此时年纪尚小,还想不到那么长远,没想到自己仅仅是透露出南华掌控了炽天军的行踪一事,他便联想到这些。于是龙俊深深的看着司马懿,点头道“没错,反正炽天军的行踪,南华他们很是清楚,不过只要没有靠近温县,他们就不会怀疑炽天军的目标是他们,等他们入套以后,炽天军在快速行进至温县周边,我就不信三千炽天军还不能将南华一派彻底围在这里。”
通过龙俊与司马懿的一番对话,龙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司马儁则老神在在的饮了一杯凉茶,于他而言,司马懿能找到这么一个明主,他以无憾。接下来,他也该将司马防从外面召回来,将家主交给这个郁郁不得志的儿子。于是在众人定下行动部署以后,司马儁起身对龙俊躬身行了一礼道“今日老夫有一不情之请想麻烦太尉大人,希望太尉大人可以成全老夫。”
让一个老人给自己行礼,龙俊实在不适应,遂紧忙起身扶住司马儁,劝慰道“老大人何出此言?在礼您是长辈,万不该对我行如此中重礼!在情,您弃守诺言,让仲达出仕我关中,这等大恩,我无以为报,怎能让您老道上一声麻烦呢?”
“哈哈哈!世人皆言龙子羽视世俗礼教于无物,今日一见,方才看清太尉大人远比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真实的多。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之言了!”顿了一下,司马儁冲着司马懿招了招手,待其走到身边后,司马儁欣慰道“仲达这孩子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我那个嫡孙司马朗与二者的父亲司马防,伯达孩子才华智谋不在仲达之下,建公更在两人之上。今夜老夫得见太尉,恳请太尉将他们父子三人一同带往关中,等他们为国为民稍有建树后,在请太尉将司马家迁至关中,成全我司马一族报效天下之心。”
司马儁没有说朝廷,也没说天子,而说的是天下。明白这老人心中的那点夙愿后,龙俊肃然起敬道“还请老大人放心,等冀州一战结束后,我便亲自提兵来接司马一族入长安。”
“那就多谢太尉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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