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许久没有说话,忽然间,他跑出院外,飞身上马,姐姐端着菜出来,看到这一幕还没叫出来,裴元绍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
“怎么又忘了吃饭就跑了,他又怎么了?”姐姐看着我,我把邸报递给她。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这是我们家午时的最后一句话。
裴元绍回来时,马早不知在哪了,他是一个人晃着回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坛子,不用问就知道干什么了去了,周仓赶忙去扶他,要说周仓笨也就算了,但这次他绝对是无可救药的蠢到家了,“裴大哥,你没事吧,实际上黄巾军是好人,他们是英雄。”我真不知周仓说这个干吗,裴元绍好像终于找到了知音一样,“是啊,谁说不是,我就是黄巾军,来杀我啊,我们黄巾军怕过谁,我们还不是想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声音还嚷的特别大,幸亏风声很大,而且我们家附近在申时之后就不会有人走动了。所以姐姐在旁叫我让他别喊了,我却无所谓,“喊啊,继续。”“你以为我不敢,明天我就带人走。”“可以随便,去哪?”“洛阳。”“干什么?”“杀那狗皇帝。”“好主意,你打得过我吗?”“打不过你,但你要拦我,打不过也要打。”“在襄阳有十万士兵,有我四十个同学。你要去死快去。我不想làng费我们家的晚饭,而且寒衣没到,你五千人能有几个人活到襄阳。”“我不管,我要去,谁也拦不住我,我要去襄阳,我要去洛阳。”他已经哭起来了,趴在地上捶打地面,虽然他已经喝醉不过看来还没有丧失心智。我把他拉到我们家的缸边,想用点冷水给他清醒清醒,没想到缸中的水已经结冰了,这时候了,你还给我捣luàn,我自言自语,一拳挥下,砸碎冰面然后就把这家伙的头塞进了冰下,再拔出来时,他大口吐出口中的水,坐在缸边喘着大气,我问他“清醒了吗?”他举起手,酝酿了半天,蹦出一句,“再来一下。”“愿意效劳。”再次从缸里出来的裴元绍虽然还是前后有点晃,但显得精神好多了,“现在可以了,辛苦你了,兄弟你耳朵过来。”我依言把耳朵凑过去,忽然裴元绍狠狠地朝我脸上就是一拳,饶是我皮糙ròu厚,嘴角还是挂下了血丝,摔倒在地。我清晰的听到了姐姐,周yù,周仓都啊的一声。
“好,这下我们扯平了。好的,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办?”
“天公将军的希望是什么?”
“让全天下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如果,有人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你跟不跟着他干?”
“跟。”
“好,我以我谢智一生的所有的一切担保,现在的荆州牧韦定国大人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非要我给你证明,你去问长沙的百姓吧。”
“好,我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是为了天下的苍生,你干不干!”
“好,我裴元绍从此跟着韦大人,至死不悔。我相信我的兄弟,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但如果你骗我,我就回来杀了你姐。”他用指头指着我姐。姐姐,周氏兄妹都被他的凶恶的样子吓退了一步。
“好,现在大雪还没有停,带你能找到的所有的人,去给长沙百姓去开路去。”我下了命令。
“得令。”他晃着晃着就出去了。
“他没事吗?”姐姐问我,我搂着姐姐的肩膀给她宽心,“没事的。”
“为什么他说要杀姐姐,而不说杀你,你到想得好,自己一个躲开了,姐姐,好好骂他。”周yù真是唯恐天下不luàn。
“因为这很简单,第一,他知道我把姐姐看得比我自己重要得多,如果姐姐死了,我亦不能独活。,第二,我们打过一架,他知道他打不过我。”
姐姐很满意我的回答,一脸的幸福表情看着周yù和周仓,然后又问我“你也喝酒了?”
“没有啊。”我还呵了口气,表示我确实没喝酒。
“那你晃什么?”
我才发现我真是一直在晃,我赶忙定住身形。
“肯定是这家伙一直在晃,最后被他影响的。”我狠狠地说出一句,接着我回过头去,“看来酒这个东西真是很奇妙。”我拎起这个酒坛子,就是一口,“味道是不错。”
我看到姐姐的眼神中充满了宽容,我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一发开心个够“刚才我被打了,你好像喊了一声‘啊’,你怎么忽然关心起大哥来了?”我拿周yù开起心来。
周yù这次当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我是嫌那一拳不够重。”说着她转身就走了。留下很为诧异的我。周仓倒是一如既往的那样,他搬起酒坛来就是一大口,“嗯,是不错,味道蛮香的。”看到姐姐眼中的眼神,我就赶忙闭上了眼。
“确实不错,……啊,姐姐,你干吗啊,您揪着我耳朵干吗?”
“我也让你清醒清醒,小小年纪,就学喝酒,你想不想学好了你。”接着就是头在水中挣扎的声音。
晚饭时,裴元绍回来复命,我问他怎么样,酒醒了没有,他打了嗝以作回答,差点没把我熏死。
第二天我醒来,我又活动了一下左臂,发现我的胳膊居然比以前活动更自如,可以讲就是毫无羁绊,难道胳膊被拉伤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但这次绝对是。我赶忙起chuáng,和他们说了一声,我就又去黄忠家了。
说来也巧,雪居然就这样停了,天上的云都散了,lù出蔚蓝的天,看来上天注定今天我要去继续修炼。
来到师父家时,我的心里的另一个疙瘩也揭开了,以后我就叫韦老师作老师,而叫黄忠师父,这样就不会冲突了,所以我中气很足的喊着“师父”
师父出来后就对我说“估计你要来了,我一看雪停了,就知道你要来了,你胳膊没事了?”看着我甩动了几下,“看来是没事了。去吧。”
我立刻就跑过去了,不过院里的情况让我有点惊讶,和院外堆满了雪不同,这里一丝雪都没有,连红土的地面都是干的,没有一丝雪,我确信,片刻,师父又拎着老鼠进来了。
“师父,这地面是不是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师父还是这样笑着,不过这次充满了慈爱。
“师父,您知道我今天要来,替我打扫的。”我感到我在感动。
“不是,是有人打扫,但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会等你来让你半个时辰内把雪全部刨出来,我们再练。”我心里想着:好狠。但还是好奇地问:“是谁?”
“你怎么这时候就这么笨呢?……她每天都说谢大哥可能会来的,就每天清早打扫这个院子,雪一直没停,她就每天早上一次晚上一次的打扫。她平时很少讲话,可几十天了她每天都问我你的事。你现在该知道她是谁了吧?”
“您女儿人呢?”我想我还不是傻瓜。
“她上街了,如果我没猜错,她去你家看你去了,你要干吗去?”
“回家。”
“不行,来了,你就别想走。先打老鼠。”说这就关上了门,过了一会门又打开了,我以为是让我出去,没想到门立刻就关上了,“我只是忘了放老鼠。”
“看来我必须杀死你。”我对着老鼠说,好像它是我的好友一样,“对不住,为了我你去死吧。”想在我只想着去见师父黄忠的女儿,我知道他的女儿叫芸儿,我必须去见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必须去,只是我唯一知道的。
一柱香的功夫,我就搞定一切,它又成一张鼠饼粘在了地上,今天我的状态真是太好了。
我把战利品拿出去后,师父居然认为我是用身体压的,不承认结果,不过我不会再傻乎乎再进院子,我举起那只锤子,说你可以来检验一下,他看了我一眼,说晚上和芸儿一起回来吃饭。就转身走了,这大出我意料,不过我没时间在这事情上纠缠,我飞上了马一般,就拍马回家了。
在路上,我一直在想,说实话,我还真记不得这位芸儿小姐的样,我在她家一个多月,实话讲,我没见过她,但我心里明白,她好像喜欢上了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喜欢上了她,但我还是决定去我家看看她是否在我家。
将近到我家时,我下了马,自己一个人走了回去,门口果然有辆马车。我像个贼一样伏在门口听里面的声音,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响起“谢大哥真的不在吗?”接着我熟悉的没法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不在,真的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知道谢大哥伤了,我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了,想来探望一下。”
“他早好了,活蹦luàn跳的。”那个熟悉的尖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还在想,我是鱼啊,还活蹦luàn跳的。
“这是我给他做的一件衣裳,我知道他身量大,特地做的,您能帮我收下吗?”
师父的千金的脾气真是好,连周yù这刁蛮家伙的百般刁难还能如此客气的说话。我现在心中对她只有感jī,我决定进去帮他好好教训一下我们家的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不过这时,让我也让里面的人很难堪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谢大哥,你在门口干什么?干吗不进去?”周仓一如既往地在不适合他的时间不适合他的地点不适当地出现,还说了一句绝对不适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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