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九江贼一
阴霾的白日,蒙蒙的江川,忽隐忽现的浓雾江景,微风细细,吹开濡须口神秘的面纱。
这时长江下游,数艘船只破雾而出,逆流而上。船上满载着货物,吃水颇深,划动的舟桨在水中荡起阵阵涟漪。
为首的大船之上,杨过立于船头,打量着远处的江景。他身穿华服,英俊潇洒,比平时多了些许贵气。他今日装扮成世家大族的公子作为诱饵,引诱九江贼上当。只是他肩上背着长剑,看着却是有些不伦不类。
据打听到的情报,这群九江贼藏匿在居巢湖的岛上,在濡须口附近还有数个据点。平时最好打劫江上来往的商贩,神出鬼没,没人奈何得了他们。他们的大当家叫周泰,勇武过人,使得一口好刀;二当家叫蒋钦,都是九江本地人,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这时一名侍从来到杨过身边,低声道:“公子还有数里地就到濡须口了。”
杨过点点头,望了一眼天色,暗忖:这薄雾看来要到午时左右才会全部散去。
这样的天气正适合水贼出来狩猎,可不要让我失望。
杨过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吩咐道:“放慢船速,等鱼儿上钩。让船里的儿郎们小心躲藏准备战斗。”
大船继续在江上前行,这时前方薄雾之中隐隐出现数个斑点。
靠的近些,杨过才看清领头是一艘破旧的艨艟,后面跟着十余艘小船迎风而行,速度极快。
艨艟船头站着十余名手持大刀的壮汉,面容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他们看着前方的大船,嗷嗷大叫,神情亢奋。
“发信号!”
杨过打量着已到百步外的九江贼,冷喝道。
传令兵得令连忙挥舞令旗,三艘大船的士卒忙将备好的响箭射上天空。
这时九江贼的艨艟接着风势,眨眼之间已到在杨过的楼船面前。
只见艨艟上蹿出数十个大汉,将手中铁钩抛到杨过楼船。他们口中咬着长刀,一个接一个沿着绳索,就要爬上船来。随后其他小船将其他两艘大船包围,准备进攻。
大船一阵摇晃,杨过却是不慌不忙领着十余名将士退到船舱门口。
不过一盏茶时间,船头已汇聚三十多名汉子,后面还有数十名九江贼还在攀爬。
只见领头一名头戴汗巾的汉子扬起手中长刀喝道:“兄弟们,随我杀!”
“杀!杀!杀!”
九江贼们狰狞着脸,嗷嗷大叫,挥舞着大刀冲向船舱的杨过等人。
“放箭!”
看到九江贼已多半爬上楼船,杨过冷然拔出肩上长剑,高喝一声。
船舱两侧的帷步揭开,只见二十余名士卒手持弓弩严阵以待。听到杨过号令,弓弩手对着船头的九江贼按下扳机,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射入九江贼人群中,爆开一朵又一朵凄艳血花。
“啊!我的眼睛!”
“哎呀,我大腿中箭了。”
“敌人有埋伏!”
弩机射了五波,顷刻间已有二十多名九江贼倒地哀嚎,失去战斗力。
突生变故,九江贼猝不及防,听着身旁倒地同伴的哀嚎声,一脸惧意地望着弓弩手,停步不敢前。
形势急转而下,领头大汉压下惊慌,呼喝道:“他们的弓弩已经没有箭失了,不用怕!我们人多他们人少,杀!为失去的兄弟报仇!”
九江贼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发现对面弓弩手的异状,很快反应过来,再次发起冲锋。
船舱两侧的弓弩手早已放下弓弩,拔出腰间大刀,跟随杨过悍然迎上九江贼,展开血战。
杨过冲锋在前,一剑削断迎面而来大汉的手腕,手中长剑划过三尺青芒,划过大汉的咽喉,一剑毙命。
随后他脚步一错,长剑送入左侧大汉的腹中。杨过拔出长剑,任由鲜血飞溅到一身华服,令人胆寒。
杨过眨眼之间连杀两人,旁边五名九江贼相视一眼举着大刀将杨过包围。
杨过怡然不惧,长剑点开左侧二人的大刀,又将右侧的汉子撞倒。之后杨过地板上一滚,长剑扫过两名九江贼的小腿,已然跳出五人的包围圈。
杨过一一结果五名九江贼,转头观望形势。只见己方士卒三五人为一组,相互掩护和九江贼斗得旗鼓相当。虽然人数上劣于敌方,但隐隐间占据上风,看来平时的训练颇有成效。
突然杨过瞥见船头东侧的贼首已砍翻他手下数名将士,旁边将士已有抵挡不住态势,正朝船尾节节败退。
不妙!
杨过脚步连挪,如穿花蝴蝶错开杨军和九江贼的身影,刺死两名拦路的九江贼方赶到贼首三丈之处。
“贼子拿命来!”
杨过暴喝一声,手中长剑有如流光穿梭,直取贼首后背空门。
那贼首仿佛脑后生眼,转身截下杨过刺来的长剑。随后一记力噼华山,斜砍杨过肩膀,刀光在空中爆裂开来,威势不凡。
杨过眼神一冷,脚步一措,避开刀锋。转眼策剑如风,转守为攻,剑光飞泻,璀璨如银的冷芒中,爆出数条杀人弧线瞬间将贼首淹没。
阴冷的剑气扑面而来,贼首心中一凛,不敢大意,手中长刀舞成一片光幕,护住周身要害。
杨过兴趣大起,持剑不断强攻,二人相斗二十余招,贼首胳膊受创,鲜血直流,已有不敌之势。
“来者通名。”
一番缠斗,杨过撤回长剑冷冷盯视面前的大汉,心下暗自赞叹。
贼首受伤却是豪气不减,喝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江贼蒋钦是也。”
说完蒋钦扫视一眼四周,发现己方的兄弟被对面官军压着打,情势已经十分不妙,心下已有退意。
其实他方才看到敌方埋伏的弓弩手,已经知道自己落入敌人的陷阱之中。只是看到对方兵少想放手一搏。没想到对面官军的战斗力完全超过他的预估,还有对面这员小将实力惊人实在难缠,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兄弟们撤!”
蒋钦知道再斗下去也占不到任何好处,连忙下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