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她别过头去,男人却单手托住她的下巴:“你在说谎,你分明就是吃醋。”
蔺婷婷想要避开,陆少东却趁机欺身而上,吻住她的唇,男人的唇炙热缠绵,纠缠着她的嘴,死都不愿意松开。
他到底是个花间高手。
蔺婷婷只觉得心酸,自己到了如今,还是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别哭,我心疼。”
他亲吻掉她细密的眼泪,低声呢喃:“雯雯的事情,我跟高峰仪已经有对策了,别担心。”
原来他是成竹在胸,所以才有心情玩弄风月的么?
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扯线木偶,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的扯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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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杨卫国追着冷暮雨出去,看她趾高气昂地在部队办公楼乱撞,扬声道:“军队重地,可不是你想走就能随便走的。”
一句话就让她乖乖停了下来。
“杨卫国,你太过分了。”
杨卫国满不在乎地耸肩:“你还真是矜贵,说一句都说不得,那我以后要是打你呢?”
他可不保证这辈子这么长,没有一气之下挥巴掌的时候。
冷暮雨被他吓到了,她浑身上下的刺都竖起来:“我要跟你离婚!”
杨卫国慢慢踱步过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冷暮雨,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上,男人……尤其是部队里的男人,是最不喜欢听到这俩字的!”
他没有高峰仪那么好的脾气,被白薇薇拿离婚闹了好几回还惯着她。
这是准备开始处的第一次,他告诉她。
后面要是再来,他就不能顾忌她年纪小了。
再小也有二十了,有些做人的道理应该明白。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死都要跟你离婚!”
冷暮雨根本不怵他。
杨卫国被她气得差点呛到了,她还是挺硬气啊。
“你……”
“是你不对在先,我什么我?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军人,打女人你好意思么?为什么那么多敌人没有看你们去打,只敢在窝里横,不觉得丢人么?”
他还没说话。
冷暮雨后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噼里啪啦来了。
杨卫国以为她在说自己没上越战的事儿,他摆手:“你不懂,你们这些学生就知道纸上谈兵,真正打仗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管,无论如何,你不准对我使用暴力。”
冷暮雨翘着脑袋谈条件,他要是现在就有这个心思,以后还得了?
她决计不跟这种人住。
“行行行,你是我祖宗,我大爷,行吧?我把你供着,死丫头。”
杨卫国没好气地揽住她肩膀,“你乖乖听话,我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你以为镇关西霸占小金莲啊?”
冷暮雨被他搂着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以后都要一起住了,会发生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新婚夜她就做好了所有成人的准备,可惜他推迟了。
可惜……?
她忽然被自己用的这个词吓了一跳。
“本来今天我该高兴的,你这么安分,主动收拾行李过来了,可是你咋跟陆少东搅到一起去了?”
杨卫国开始使用怀柔政策,这丫头根本不吃硬,她敢跟自己叫板。
“我……什么叫搅合到一起去了?是你让我跟你住的,我今天收拾行李过来,你却不见人,而且你似乎是去接另外一个女人了,作为一个有妇之夫,你这样对待自己妻子和另外一个女人好像不太妥当。”
冷暮雨说话永远占理。
读书人会讲道理,杨卫国甘拜下风。
“好,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去接你这个小祖宗,不该去帮着陆少东接他那个没领证的野女人。”
杨卫国说话有点粗。
冷暮雨皱眉,她看了周围一眼,提醒他:“你别这么说,我看人家不像是那种人。”
干嘛张口就是野女人?
“我又没说错,你以为呢?我容易?他俩搞的那些鬼说三个晚上都说不完,一会儿要死一会儿要活,长沙深圳m城京城,四个地儿跑,我就是被他俩给耽误得这么晚结婚。”
杨卫国满嘴跑火车。
冷暮雨抿嘴偷笑了下,三十多的男人真搞笑。
“笑了?气消了?”
杨卫国松了口气望着她。
冷暮雨傲娇地翘着小脸:“哼,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我可先说好,我不要住在全部都是男人的地方。”
杨卫国捏了她的脸一下,冷暮雨却反感这种接触,她喜欢书里面的,发乎情止乎礼,这么随随便便碰自己是不尊重。
“你就是想住,我也不愿意啊。”
杨卫国牵住她的小手,慢慢往楼下走:“我前几天托人物色好了一处民居,可以长租,环境很好,虽然比不上上海那里,但是也不错,附近还有个小新华书店,你应该会喜欢。”
冷暮雨眉毛偷偷地扬了一下,她心里不是不高兴的。
杨卫国是三十二了,年纪大,可是他样貌好,长得像个好人,不像陆少东,一看就是个花花肠子。
也不像高峰仪那么肃杀,生人勿近的英俊高冷。
大上海非常有来头的高干……
委屈在这里当副官,也是年轻时候跟着兄弟鬼混去了,没有听家里的安排。
女人都是虚荣的,冷暮雨经历过家道中落,亲人白眼,她骨子里有多孤独,就有多虚荣。
杨卫国肯为她**思,对了她的胃口。
让她从这些年来被人轻贱,到被人捧着,内心深处的一处空洞被无尽地在填补。
她是个好姑娘,不好的,是那个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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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搬东西,水电,杨卫国一手包办。
冷暮雨在一边坐着,膝盖上摊了一本书,手里拿着一个咬了几口的苹果。
“你好像很熟练啊,你是什么兵种搬家这么熟练?”
学生说的话就是搞笑。
杨卫国憋住:“我是妻管严兵种……”
“噗……!”
冷暮雨忍不住笑起来。
“真是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杨卫国被她说得心肝儿疼了一下,自尊心受辱:“年纪大咋啦?我也就三十二,能大到哪儿去?你以后就晓得老男人哪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