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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田文建的春天

仕官 落魄三哥 7158 2022-11-07 16:49

  得知爱人从抗洪前线归来,几百名机场或315厂的家属,带着孩子,骑着自行车陆续赶到老卫生队大院。有军官,有军工企业职工,甚至还有飞行员,一个个站在大院内朝食堂张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自己的妻子或丈夫。

  外面的人等不及,里面的人也吃不好,杨政委与姜副院长商量了一下,干脆站了起来,宣布庆功宴到此结束。

  机场官兵和315厂职工还好,那六十来名扛着学员牌的军校实习生,意识到这么一别,今后将很难相见,一个个抱着并肩奋战了一个来月的战友,哭得稀里哗啦。杨政委不得不找来两部相机,拉着众人一起合影,并留下她们的通讯地址,承诺洗出来后立即给她们寄去。

  此情此景,让小娜感动不已,搂着小兰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女学员跟自己的男友依依惜别。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

  实习生们在学员队队长的带领下刚爬上大巴,就泪流满面的唱起了这首最流行的《为了谁》。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但大家都跟着唱。连对歌词不太熟悉贺教授等老专家,也老泪纵横的跟着哼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望断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我的乡亲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姐妹……”

  大巴车缓缓驶去大院,学员还在冲这边拼命的挥手,杨晓光抹了一把眼泪,嘶哑着吼道:“全体都有,敬礼!”

  “唰”的一声,包括来接家属的外单位军官在内,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给客车,敬上了一个庄严的军礼。连孩子们都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尽管他们不知道大人为什么流泪,为什么要敬礼。

  太伤感了,想到自己也成了外人,田文建心如刀绞,连忙拉着小娜跑出大院,不敢再面对此情此景。

  沿着主干道走了一段,十几辆解放大卡车载着从龙江大堤下来的官兵,此起彼伏的吼着同样的歌,一辆接一辆擦肩而过。

  田文建不想让小娜跟着难过,连忙指着刚过去的军车,强颜欢笑道:“老婆,你回头率够高的。”

  小娜一笑,挽着他胳膊,低声说道:“你现在紧张也晚了,我大学都快毕业了。”

  “我紧张什么,你哪看得上他们呀。”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两人走着走着,她侧头看看他,忽然笑起来。

  “傻乐什么呢?”

  小娜没有吭声,走到师部大楼前,才不无感慨地说道:“从上学第一天就盼着毕业,总觉得没什么可留恋的,等真的要离开了,又发现这三年还有挺多值得回忆的东西。”

  田文建一愣,随即咧着大嘴,呵呵笑道:“你上大学,我也挺多可回忆的东西。打过三次架,分过一次手,想忘得难呐。”

  “你活该!”小娜甩开他胳膊,一个人往前走。

  田文建小跑着追了上来,陪笑道:“我是活该,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不用顾小娜思想武装头脑。”

  小娜乐了,再次搂着他胳膊,说道:“以前觉得自己真惨,有男朋友跟没有一样。看别人出双入对,自己就一个人,还不如那些没朋友的呢。”

  当实习摄影记者时忙着搞“形象宣传”,忙着赚钱,一直都是聚少离多。当兵后更是连人影都见不着,正准备谈婚论嫁,又赶上了抗洪抢险,一去就是近两个月。

  田文建一阵心酸,沉默了良久,才和声细语地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我真可怜!”说完之后,小娜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也都过去了,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以后能在一起平平淡淡的过曰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要求还真不高。”田文建低头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心里有点酸。

  “对你没法高要求。”

  小娜笑了,笑容真是灿烂,令人目炫神迷。田文建禁不住地低头吻了她一口,暗想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女孩,现在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也要步入社会了。

  招待所四楼套房收拾的很干净,闻着房间里那淡淡的清香,田文建就知道不是服务员收拾的。用背顶上房门,情不自禁的拥着小娜,问道:“你这些天就住在这儿?”

  “恩,小梅从你那回来的第二天我就来了。白天跟兰子一起帮大家带小孩,晚上就住这。”小娜轻轻推开他的身体,指着洗手间继续说道:“去洗澡吧,身上臭死了。”

  田文建这才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连忙脱掉迷彩服,一瘸一拐的走进洗手间。这时候,小娜红着脸,捧着一叠干净衣服走了进来。一边给他放热水,一边低声说道:“伤口不能浸水,脱衣服吧,我帮你洗。”

  说完之后,她俯下身来放水,热水疼着雾气,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她似乎担心衣服会被水淋湿,竟然当着他的面脱去连衣裙,拉过一条浴巾裹了起来,咬着嘴唇,面红耳赤的帮他脱衣服。

  她身姿实在太过曼妙,且不提那迷人的曲线,绝美的身段,单单是臂下这微微颤抖的纤纤小蛮腰,就已经让人**不已,偶尔轻轻转动,田文建就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魂飞天外,霞举飞升了。

  浴巾太小,裹不住所有的春光。上身露出莹白滑腻的胸脯,两块绵软呼之欲出的蹦出来,胸前那道深邃的乳沟若隐若现,田文建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目光和心情仿佛就顺着那道沟滑落下去,再也爬不上来了。

  小娜一闪即逝过惊羞的表情,脸上一红,踮起小脚,在他脸亲了一口,用蚊子般地声音说道:“看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百看不厌。”

  田文建被她胸前两只浑圆的小白兔摩擦得火起,如同中邪了一般,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去,刚刚触碰到冰凉的唇边,柔软的舌头就递了过来,两个人就疯狂地吸吮着,身体很快如同麻花般纠缠在一起,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

  “哎呦!”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叫你不老实,活该!”

  小娜扑哧一笑,连忙挣脱开他的魔爪,伸出洁白细腻的胳膊,关水龙头,试试水温,然后回头深情的瞥他一眼,示意他把内裤也脱掉。这一瞥摄魂夺魄,这一瞥似水幽深,田文建一阵悸动,愣在那里就是不敢脱。

  水里泡久了,裤裆都给泡烂了。本能反应让内裤突然膨胀,擦着裤裆撕心裂肺的疼。小娜已好一个好妻子的所有心理准备,见田文建愣在那里,突然不害臊了,大大方方的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帮他脱掉了内裤。

  盼星星,盼月亮,盼得就是这一刻。可这一刻到来时,田文建却感觉有点措手不及,连忙别过头去,嘀咕道:“……我和白求恩同志只见过一面。后来他给我来过许多信。可是因为忙,仅回过他一封信,还不知他收到没有……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她那能不知道田文建是在转移注意力,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轻轻的帮他擦拭身体,几分期待、几分羞于出口似地一般轻声说道:“老公老婆叫了这么久,今天就如你所愿了。”

  “真的?”

  田文建一阵的狂喜,《纪念白求恩》也不背了,低下头来急切地说道:“这可是你说得。”

  小娜站直身体,凝眸注视着他的双眼,抿着小嘴,低声应了声:“恩。”

  “不行!”

  田文建还是摇了摇头,扶着墙壁坐到浴缸边,用手背抚着她脸庞,和声细语地说道:“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要办到,反正也没几天了,煮熟的鸭子难不成还能飞了?”

  小娜心中一暖,禁不住流下两行晶莹剔透的眼泪,连忙转过身去,强作欢笑道:“你才鸭子呢。”

  “不过眼福还是要大饱一下的。”

  田文建诡秘一笑,伸手就拉开了浴巾,小娜那段白皙窈窕的诱人腰身,全无遮挡地展现出来,浑圆的肚脐竟也能一览无余,目光稍作停留,就驻足在那粉红色的小内裤上,腰肢扭动间,两条极尽诱惑的纤长**齐根露出,田文建的目光就陷落在这里,再难自拔。

  尽管这并不是第一次春光外泄,但小娜心里还是怦怦乱跳,娇躯一震,顿时慌了手脚。只见在一头蓬松的秀发遮掩下,她那张俏脸潮红,正咬着薄唇,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动。

  田文建没有说话,只是拿手动情地抚摩着身前的尤物,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与感激。小娜全身酥痒难耐,连忙战栗着转过身子,手忙脚乱的淘了下毛巾,接着帮他擦洗起伤痕累累的身体。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莫莫。田文建并不是柳下惠,只是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冲动了。小娜要的是完美而没有遗憾,那就应该让她没有遗憾,更何况这只是早早晚晚事,他完全能做到。

  洗完这个可能让他毕生难忘澡,换上干净衣服,小娜又找出剃须刀给他刮胡子。她吐气如兰,一股幽香钻进鼻中,竟令人熏然欲醉,又看她满面酡红,眸中春波乍起,浮荡着诱人的熠熠神采,竟有种难言的妩媚动人。

  田文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享受着小娜的温柔,感慨万千地叹道:“出发前,大家都写了遗书,就我没写,不是我怕死,而是真放不下你。”

  小娜吟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开始电话还能打通,后来连电话打不通了。你知道我都担心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比你上次失踪时都难受。真撑不下去了,我就来了,听小梅说你很好,这才送下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来,所有媒体都在铺天盖地的报道:浴血荆江险段,陆海空和武警官兵围堵虎渡河、拼搏松滋河、死守铁牛矶,众志成城逞英豪;激战洞庭湖,八千勇士、四路奇兵奋不顾身降洪魔;封堵九江决口……是战斗就会有伤亡,就会有牺牲,就会出现烈士。别人看来是心潮澎湃,热泪盈眶。可对军嫂以及小娜这样的准军嫂而言,除了担心就是担心,生怕心爱人的人遭遇不测。

  田文建哪能不理解她的心情,连忙解释道:“大堤上没有电,开始两台发电机组还能用,后来因为超负荷运转都停了,手机自然也就充不了电。再后来洪峰一次接着一次,不是扛麻袋堵漏,就是下水打桩,手机根本就不敢往身上带,就算有电也没时间打呀。”

  “看你这一身伤就知道了。”

  小娜抹了把眼泪,从床头柜抓个消炎软膏,一边轻轻的给他擦拭,一边梨花带雨地说道:“凌姐走了,上个月底走的。走前把我的身份证要去了,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后来才知道她把江天大厦那套房子和汽车过户给了我,说是给的我嫁妆,以及她和安子的贺礼。”

  田文建一愣,连忙坐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她还说了些什么?”

  小娜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递了上去,不无伤感地说道:“信里都写着呢。”

  肖凌走了,走得很洒脱。不但给小娜留下了一套房子和一辆汽车,还留下一张存有两百多万的银行卡,委托田文建转交给龙江市常务副市长梅雨婷,请她用作盘山县爱滋病患者的治疗。同时,请田文建帮她照看下老家的父母。

  “她是真想从头开始啊。”

  小娜接过信和银行卡,忍不住地问:“老公,凌姐哪来这么多钱的?”

  田文建点上了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吐着淡蓝色的眼圈,凝重地说道:“以前有钱,现在没钱了。”

  “那她到了美国怎么办?”

  “她那么能干,还能饿着?”田文建拍了拍她肩膀,微笑着说道:“再说不是还有安子吗?其实这样也好,把过去的事画上了一个句,真正的从头开始。”

  “那房子和车呢?”小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肖凌做事是有板有眼的,那两百多万肯定来路不正,她不想带那些钱去美国。而留给小娜的房子和车,应该是她这几年给产品代言赚的,属于干干净净,可以赠送的那一种。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会心一笑道:“收下呗,难不成还能给她退回去?”

  “几十万呢,这怎么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时间跑跑盘山,陪她父母说说话就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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