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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水芳宫

溺宠之路 清风徐莱 8647 2022-11-07 16:55

  把问题想了个通透,裴知意霎时间感觉精气神都好了许多,再来什么她都是不会怕了。

  “那要是别人用特权使唤我怎么办?”裴知意扬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冲他软糯地说。

  “那我就用特权,帮你赢回来。”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裴知意接着要他的承诺。

  “当然。”

  虽然只不过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但赵承基的表情却是如同在说什么海誓山盟的诺言。

  裴知意一下子感觉他的偏袒又回来了,小脑袋往前一凑,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主动抱了他。

  抱完,害羞地从大厅里跑掉了。

  赵承基还呆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他的意儿多么调皮。

  手臂上的温度还残留着,人却已经是没了影子。

  这个丫头。

  赵承基摇摇头。就趁着生病的空当好好地耍性子吧,看她痊愈了之后,赵承基怎么全数给她讨要回来。

  回忆着她刚刚苍白的面庞,以及安御医交待的种种事项,赵承基凝眸,唤了声:“意儿,回来,去水芳宫疗养一阵子吧。”

  裴知意还在外面没进来,声音已经传得整个追云阁的下人都听清晰了:“啊?水芳宫?此话可当真吗?”

  水芳宫,是皇室每年夏日避阴的行宫,不在皇宫内部,而设置在依山傍水的好风景处。

  裴知意整个人就差没飞奔到赵承基怀里了,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

  “意儿这么高兴啊?”赵承基接住了这个小软包,刚刚还因为病,脸色苍白,这一听着要去水芳宫,兴头又起来了。

  “高兴!陛下最最最宠爱意儿了!”裴知意恨不得钻进他怀里,当他的一个小挂饰,一直黏在身边才好。

  嫁入东宫之前,父亲大人就告诉她了,以后没什么自由,她以为永远都是这样了,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到皇宫外面的世界。

  抬头可怜楚楚地说:“但是,我只是一个六品昭训,真的能到外面转转吗?还是水芳宫。”

  “实在不行,也可以扮成你的小婢女,我什么都听你的。”裴知意已经开始在脑袋里演故事了。

  好像已经为这件事的成功在动脑子了。

  赵承基嘴里含了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这丫头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想法?

  “今晚,该带的都带上,明天天不亮,我差人来带上你。”

  “好!”

  “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话说在前面,去水芳宫的路途很远,约莫傍晚方能抵达,要是坐得难受了,可不能回头的。”赵承基的眸子里沾染上了担心的神色,她还没有痊愈,不知道受不受得起这样的辛苦。

  “这有什么呀!小时候爹爹带我去狩猎,比这还要远得多!我一点都没事。”

  裴知意一双眸子跟小鹿似的发着光。

  “我在慎行殿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打理,你把明日的行程先吩咐下去,万万不可让下人怠慢了。”赵承基生怕自己交待得不够仔细,把每一个要注意的都给裴知意讲了一道。

  “知道了!”

  赵承基眼里,她跟个认真上课的好学生似的,样子煞是可爱,成就感爆棚,忍不住揪了揪她娇俏的小鼻子,依依不舍地才回去了慎行殿那边。

  裴知意眼看着人走了,抬手摸了摸鼻子,发自内心地甜甜笑了一下。

  她何尝不知去水芳宫有多难!

  赵承基是太子,康泰帝多么看重他,没有人不知道。

  每天这么多朝廷里的杂七杂八,扛在肩膀上,想要抽出三四天时间来,都是难如登天。

  好在他也累了这么久,他的建树,那些人都看在眼里。

  何况现在可以说是实权在握,下面站着的老臣们,即使有意见,亦是不敢多言语什么了。

  赵承基见一切无虞,便着手把去水芳宫一路的行程都亲自吩咐下去了。

  别看那些老臣明面上不说什么,转过头去,就跑到康泰帝那边参了太子殿下一本。康泰帝听了消息,心想,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是得亏朝中老臣过来汇报。

  太子先前不是没有过出行的先例,但有时是为了处理旱灾,有时是为了去看看战事,从没有过因为一个女人。

  真是耽于享乐,不成样子!

  “他好大的胆子啊!”康德帝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要不是他安排了老臣帮他看着点赵承基,还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般。

  送来的折子说,他去水芳宫,看看修建得如何了,好以后带父皇过去避暑,朝中的政务,这两天怕是不能处理了。

  这!

  他又不是老得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了,追云阁闹出那么大的声响,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什么带父皇过去避暑,怕是带他的小妃子去逍遥快活吧,还拿不拿朝廷的正事当正事了?

  “听老臣一言,我觉得太子陛下这个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如此辛苦,亦是从未有过歇息。”

  公公跟着在旁边奉劝陛下消消火气。

  “在这个位置上,谁能歇息?”康泰帝长叹了一声。

  老臣不好说什么。

  近些年这康泰帝不是把事情都丢给太子去处理,自己常常流连于美人寝宫之中吗。

  当然这种话在他面前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只得又耐心着讲了一些太子殿下的好话。

  康泰帝只不过是嘴上这么发发牢骚,心里还是有一杆称的。

  牢骚是发了,最终还是没有下什么反对的旨意。

  为了确保太子的安全,还安排他的一列贴身内卫跟在这行人身边,以免路上发生什么万一。

  追云阁。

  裴知意领着绿蚁红泥,在挑选去水芳宫的衣服,这时候,喜儿进来了,告诉他们了这个好消息,说是陛下恩准了去水芳宫的行程,几个人都是开心地团团转。

  追云阁的日子好过起来,这是开心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禁足的这段日子,她们都憋坏了,终于有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远处的留香阁,则完全是另一幅光景了。

  林昭训一直倚靠着窗阁发呆,时不时就流泪,已经这样一整天了。

  前段时间,趾高气昂的裴昭训被冷落了,她觉得这是她的机会,每次都亲自下厨,给太子做菜,跟个奴才似的受尽了别人奇怪的眼光。

  即使每次都被打发回来了,她心里也没有一点点气馁。

  她相信,自己的付出,终有一天会被看见的。

  怎么说,她和裴昭训都是同时间进宫的啊,总有一天,那样的风光会轮到她身上的。

  等到那一天,她压根都不在乎别人奇怪的目光了,谁还敢对她说一个不字?怕是赶着拍她马屁都来不及。

  为什么呢?都这么久了还是没见到什么效果,相比之下,追云阁的小主,什么都没做,就是在那里梨花带雨的样子,便获得了陛下的关注。

  还是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的偏爱!

  裴知意这个心机算尽的小人!

  林昭训绞着手中的帕子,恨不能撕碎了,也把裴知意的脸撕烂。

  帕子是她亲手绣的,上面她写的诗句,如今好似跟那些奇怪的目光一样,在嘲笑着她,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

  她厨艺那么好,又有文采,可是这些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像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

  就因为裴知意那张脸吗?

  “嘶。”

  那绸缎帕子终于承受不住她的怒火,径直碎成了两半。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林昭训……”翠桃担忧地看着她,昭训自打早上起她便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生怕她想不开,做什么错事。还没来得及往下说,春杏便神色慌张地过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翠桃主动开口说,听闻前些天,清河公公带着顺子到处在清算欺负追云阁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有她们一份。

  她们深知自家小主是个心性高的,不许她去追云阁跟着落井下石,林昭训却是拉都拉不住,非要去。

  要是裴知意有点心机,温言暖语,给太子吹吹枕边风,怕是留香阁要跟着遭殃。

  “我、我不敢说……”春杏一句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小主都这个样子了,她哪里还敢说出来刺激她敏感的神经啊。

  “哼,你怕是人在留香阁,心都跑到追云阁去了吧,你要不就去给她做奴婢,好不好?”林昭训心中正好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给谁发,她这是自己撞上来找苦头吃的。

  怎么所有人,好像都在跟她过不去?

  “不是,不是,春杏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春杏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磕头,生怕惹得她恼怒了。

  “那到底为什么欲言又止的?”

  “是,是……”春杏再也藏不住了,实话实说:“追云阁那边传来消息,说明日要跟着太子去水芳宫。”

  “去水芳宫?”林昭训的眸子忽然变成了一滩死水,好像再也不会有生机那样。忽然闪过了一丝最后的希望:“留香阁呢?有安排留香阁的行程吗?”

  这希望马上被她自己掐灭了。

  追云阁失宠的那么多日子,她都徒劳无功,何况是当下呢?他们俩怕是巴不得如胶似漆,中间哪还容得下一个林昭训。

  “裴知意,裴小人。”

  翠桃真不知道该怎么奉劝两句,她劝过太多,可是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林昭训再也不信任她的任何话了,她的心里只有嫉妒跟仇恨。

  连书都看不进去,醒来就在关注追云阁的事情,后宫三千人,她以后有力气一个接一个的去关注吗?

  留香阁怕是永远都是这幅样子了,她是不是真的应该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翠桃有了顾忌。

  无论去水芳宫这颗石头,激起了多大的浪花,引起了多少的连锁反应。

  次日天还没亮,太子接上裴知意,一行人往水芳宫的方向去了。

  赵承基觉得意儿许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若是把百姓们都赶走了,反倒没有了那个喧嚷的气氛,因此索性没有让人把路封掉。

  内卫骑马在前方开路,马车在后面缓缓地转动着车轮,百姓们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了,皆是停步,站在一队人边上看着。

  “这马车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一个书生捧着一沓子书,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地说。

  “一看就是个没见识的,这都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东宫之主,当朝储君啊。”一个披金戴银的女人甩了甩帕子,满帕子廉价香水的味道,都甩到他脸上了。书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储君?!我看看,让我看看!”书生挤得更加卖力了。

  等回到书院里,要好好地给那几个起得晚的家伙吹吹牛,要他们天天那么懒,这下子连这个热闹都没机会瞧见了。

  “你挤得进去吗?看看马屁股就得了,你不会还想看见这东宫之主的真容吧?回去做梦去。”女人的帕子又朝反方向甩了甩,翻了个白眼说。

  “帘子掀开了!”

  好巧不巧,正是在女人翻白眼的那一刹那,听罢书生的话,她转头看向东宫的马车,果然,那帘子刚刚掀开过,此时收了回去,只能瞧见一只手的影子。

  “有的说道咯!今天运气真好!看来当朝储君不仅文武双全,而且长得也是好好看哩!”书生激动地书都散落到地上,被人踩了,他哪儿还顾得上这些。

  女人恨自己咋就翻白眼去了呢?

  恨不得再也不眨眼了。

  “切,狗屎运。”女人这话表面上在嘲讽她,其实内心酸溜得不行,京城里哪个女性不想瞧瞧太子殿下的模样?

  车辇之中。

  裴知意伸了伸懒腰。

  “陛下。”裴知意糯糯地说,好似方才睁开眼睛的小兽,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

  她何时起过这么早?

  又是哄又是骗的,才给她弄到了车辇上面。

  等赵承基忙完别的,跟着进来,才看见这丫头已经靠着又进入梦乡了,也舍不得打扰她,便搂在怀里,走了一路。

  手都麻了。

  谁知没看着她,裴知意醒来了,便忍不住伸手去撩了车窗的帘子。

  幸好赵承基眼疾手快,立马把她的手给捉回来了。

  但是听着车外人来人往的声音,她知道,这是在外面了,不是在东宫。

  “陛下?”

  赵承基接着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牢牢地禁锢住,不许再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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