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殿下走得那么急,也没说缘由,你们可知道是为了什么?”林昭训有些焦急的看着翠桃,十分想知道殿下为什么才会离开的,心下的恼羞与愠怒被强行压下,林昭训面上淡然,但其实心里都闷的不行。
“这......殿下他,今夜留在追云阁,刚刚出去也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就往裴昭训去了。”翠桃有些迟疑,见林昭训坦然,也就大方都说出来了。裴昭训先她们主子来这这么久,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以后让她们这张脸往哪放啊。古往今来都问问,哪有把新婚夜的主角抢去自己那的。
“裴昭训......裴知意。”林昭训把这个名字嚼了几遍,而后轻轻道出裴昭训的本名,面上虽冷淡,但若不是因为有人在场,林昭训定要摔打东西才能解恨,只恨自己摔打的不是裴知意本人。原本在家中的时候,她们二人就左右看不惯对方,如今一同成了太子的昭训后,居然还敢给自己使绊子,大好的日子让她自己一人过夜,传出去后要她怎么见人啊!
而且怎么可能传不出去!肯定全宫上下都知道了!
翠桃连忙宽慰道:“主子莫气,为着那人气坏了自己不合适,那追云阁不过是病了,有太医治着呢,殿下不会留太久的。”
这话说的在理,林昭训也同意,于是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等着太子回来。
方才她与殿下只差临门一脚,衣服都脱了,虽说一直听闻裴知意受宠,但她现在毕竟入宫了,而且殿下方才的样子似乎也有那么些个意思,要是殿下没被叫走,现在说不定已经......
林昭训面颊染上一丝绯红,静静地等待着,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殿下过来。屋内的灯越发昏暗,待翠桃调整灯芯后,又亮了起来。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太子也没有过来。
林昭训冷着脸,淡淡说道:“今日也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春杏吞咽了下,紧张道:“再等等吧,主子,说不定一会消息就......”
“你还想等什么消息?殿下留宿追云阁的消息?”林昭训突然说道。
春杏喉咙一紧,想说的话都被咽了回去,林昭训的神情让她身子轻颤,紧紧咬着下唇,在懊恼自己方才为什么要多说那一句话。
林昭训蹙着眉,红唇崩成了一条线,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眼神是春杏不曾见过的阴冷,春杏低着头不敢动,林昭训看着和善,但其实也是个有手段的主儿,日后定不要惹到她。
她们正要服侍林昭训就寝,只听得门外有太监来报,说太子让林昭训早些歇息,不用等他了。林昭训压下恼怒的心情,表面上不动声色,见翠桃春杏有些消沉,便让她们不用再服侍了。
林昭训将自己身上剩下几件衣服一一褪下,又换了身舒适些的里衣,一时之间怎么也睡不着。殿下现在对自己说不清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她还要努力让殿下对自己动心才行,并且绝不能饶过裴知意,若是能让殿下再也不想着追云阁和裴知意是最好的。
要是裴知意一生都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宫里,那该是何等的可怜凄惨。
东宫里又睡不着的人,也有醒得早的人,追云阁中,裴知意有些茫然的眨着眼睛,刚起床,头有些胀。天边才翻了鱼肚白,此时还是清晨,裴知意昨日睡着的时间长,若是今日再醒的晚,可就又要被念叨了。
虽说殿下现如今不一定会念叨她。
想起赵承基,裴知意面上有些热,嘴角止不住的勾起。自己一醒来就心心念的男人,正在自己身旁,被她如八爪鱼一般的抱着。不知是因为夏日的缘故,还是因为裴知意体热,赵承基的颈间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裴知意望着赵承基的脸,像是被浸在蜜罐里,昨夜殿下那般温柔,急匆匆的过来见她,可见殿下心里有她。
她来着少说也有个把月了,从刚来这里开始,便被赵承基娇惯着,她也知道有人觉得她被宠的无法无天,开始有些胡作非为,可她也不只是在被娇惯,她其实也有去娇惯着他。
这份情,说来不应该是有来有回,你来我往的么,这次你多些,下次我就多些,她可是最先送出一片真心的啊。
睡梦中的赵承基带上了一丝不常有的柔和,寻常人家与殿下同样岁数的公子少爷都是这幅模样,可殿下的还是与他们有些不同,要更为俊朗。
裴知意伸出手,指尖顺着赵承基的鼻梁轻轻滑下,划过嘴唇,到了下巴,又转而从额头上慢慢滑下,轻抚着眉毛眼睛。
“痒。”赵承基的五官轻轻耸动了下,裴知意的动作让赵承基醒了过来。
“殿下起的真早。”裴知意真诚道。
赵承基无端笑了笑,他为什么起得早,她还不知道么,小动作那么多,不想醒都难,明明是她起得更早。
“殿下,早上了,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在此吃过早饭,我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裴知意期待的看着赵承基,问道。
赵承基对此不予置评,他故作玄虚的看着裴知意,似乎是想看她还会如何献殷勤。
“殿下?又睡了?殿下别不说话呀!”见赵承基不言语,裴知意急道。
“你急什么,若是逼得紧了,让本宫不快,事情可就要再考虑考虑了”
“殿下不是都答应我了么,还说都听......都听臣妾的。”
“昨夜确实听你的了,之后还要看你表现。”
裴知意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耍了,难受的在床上耸动的身体,天气炎热,衣服本来就少,这么一晃,原本就敞开的衣襟此时更是大开着,露出无限春色。
赵承基也不是柳下惠,脊背一酥,有些心痒难耐,深邃的目光投向裴知意的肩颈,逐渐向下......
见殿下没在看着自己,裴知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惊呼出声,连忙将早已到腰腹的薄被拉到脖子处,将自己挡的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