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女人就会小心眼,喜欢斤斤计较身边之事,这方面凝雪即使才色双绝,家世尊贵也断不会免俗,因此乃女人天性。
针对此种情形,徐灏提前把身边的丫鬟都作了安排,毫无疑问凝雪对此大为欣慰,哪怕丈夫和她们背地里藕断丝连。谁叫时下风气如此,男人们在外饮酒作乐乃是常态,任是哪个妻子都不好妄加干涉,不把女人招进家里来已经是五好丈夫了。
芷烟芷晴对丈夫的心意,沐凝雪心知肚明,并不计较她俩和丈夫之间眉来眼去,清楚没有自己点头,两丫头绝不敢逾越底线。
不管是出于女孩子家的自私还是为了彰显正妻地位之需要,成亲后第一年徐灏都不能收用丫鬟,此乃出于沐凝雪的骄傲也是沐家尊严的底线。
其实此事并没有挑明了说出来,徐灏对此也没任何感觉,他本来就打算尊重妻子的尊严,内宅必须保持安宁,而安宁的首要前提是正妻地位不可动摇。
徐灏的女人清一色皆是丫鬟,基本杜绝了将来会有人敢挑衅凝雪,只因身份地位相差太悬殊了。当然女人多了就会带来麻烦,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徐灏的做法是把晴雯她们交给嫂子管着,朱巧巧身份所限永远没可能取凝雪而代之,徐灏对嫂子的手段能力很放心。
至于芷晴芷烟身为沐家奴婢又是凝雪的贴身丫头,主仆三人利益一致。家族身家性命都捏在沐家手里,不会对凝雪产生什么威胁。而凝雪没有怀孕生下长嫡子之前,徐灏不会让任何女人提前受孕。将来有敢作祟之人,不管是谁都会处死,对待女人优柔寡断是最最要不得的,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纵观古今,正宫地位越是稳固,内宅就越会平静,享受着奢华生活却依然陇望蜀。死亡是其唯一选择。
徐灏没有天真到妻妾和平共处甚至姐妹情深什么的,也没有天真到每个女人都和他相爱到生死与共以至于爱屋及乌,一视同仁真诚对待每个女人?如此天真满脑子可爱幻想。把女人此种复杂到不可理喻的外星生物想象成单细胞一生定格在十六岁时单纯善良的男人,嗯,就让他们继续保持着美好梦想吧,多可爱的男生哦。
徐灏心肠越来越硬。半年来死于他手的官吏超过百人。一经查实马上上书帝王,从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到不入流的漕运小吏无所不包。以至于徐灏每每感叹,似乎永无止境。
天气渐渐寒冷,转眼间到了寒冬腊月,徐灏携家眷悄然回京。
老太君和父母远在北平,自从姚广孝失踪之后,不用徐灏开口朱棣主动出面挽留,徐家人住在刚刚建成的徐府。那是和朱高煦的郡王府规模相当的深宅大院,除了没有宫殿外其它几乎毫无二致。
京城这边。徐家人全都搬到了城里,算是彻底告别了农村户口,倒是留下十多房徐氏族人和下人家。萧家村老宅空置,徐灏遂婉拒丈母娘的邀请,回到阔别一年多的园子里。
沐夫人得知后无可奈何,生怕女儿女婿缺少下人服侍,遣来三十口人,加上原有下人和留守的下人一共百十口人,勉强撑起了门面。
李秋如愿以偿的做了管家,妻子珍珠成了内管家,所有人忙着收拾房屋打扫庭院,累得半死。
沐凝雪选择入住竹园,兴致勃勃的重新装饰新居,红叶回到了旧居天香阁,觉得寂寞吩咐下人把青霜邀请而来同住,没想到沐夫人思念女儿太过,打算过来盘桓一段时日。
此时沐晟被派往云南担任副将,妻子随同赴任去了,同去的还有可怜的沐昂,可预见将被大哥二哥狠狠淬炼,此乃徐灏和大舅哥商议好的,提前令沐家远离京城是非,沐夫人和青霜作为家眷得留在京城。
徐灏这边一回京,翠柳就收到了消息赶紧写信求他,徐灏就命李秋去把翠柳接了过来,不知为何翠云对此无动于衷,要留在京城里。
一时间家里莺飞燕舞,到处都是女人身影,徐灏开心之余大叹天生带着桃花缘,这一辈子都得被无数女人包围,估计嫂子和竹兰她们不日即将返京,甚至借口徐灏都能想到,为了打理产业。
没等徐灏歇一口气,里长和薛文结伴而来。书房里,里长大倒苦水,薛文坐在一边帮着解释。
原来作为萧家村两大望族的徐家迁居京城,萧家自从表姐远嫁之后,家里收下了大笔聘礼,立时引爆了多年来的矛盾恩怨,萧族大吵一顿后均分了家产整个家族四分五裂,各房族人各奔东西。
徐灏默默听着心说表姐嫁哪去了?这么久杳无音讯,真是奇怪。
族长三姥爷萧盛德又气又恼病的卧床不起,两个儿子为了争夺家产关起门来闹得不可开交,萧家声望由此一落千丈。
前文提过徐灏母亲萧氏这一支已经没落,父亲和两位兄长皆死在了官场上,留下三弟萧禹夫妇和满门寡妇,以往有徐庆堂夫妇时时帮衬,日子过的还好,无需为钱财忧愁。
姥姥方氏本一心向佛不理世事,谁知儿子萧禹因和族人争论时,突然倒地不起一命呜呼,徐灏当时猜测大概是得了脑溢血,面对满门孤儿寡母只好出来打理家事。
正因方老太太向来威望高处事公正,萧族得以顺利安稳的平分了产业,没有人不服。
问题是徐家搬走了萧族纷纷自立门户,萧家村顷刻间没了望族来主持大局,正常年间没什么事,今年大旱一下问题凸显出来。
衙门一个劲的催讨赋税分派募捐,无数外地来的流民涌入,远在各地的亲朋好友都打四面八方赶来投奔,萧家村周围一下子人满为患,别看平日里家家户户过的都很富裕,这没了粮食就算万贯家财又有何用?
萧家村没了徐萧两家望族牵头,自然各人自扫门前雪,好在村里富足有里长薛文等人东奔西走,总算是撑了过来,十月时官府派人把流民分批都迁回原籍去了。
现在的难题是怎么应付来年,一直到秋收前是人都得填饱肚皮。雪上加霜的是金陵内外陆续迁来了一万多富户,使得此时的粮食变得有价无市。
整整一年多都在和饥荒打交道,徐灏回来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萧家村是家乡,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不管。貌似不管的代价更大,一辈子被乡亲们戳脊梁骨不说,背着污名还想做官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可以解释为权势越大倒霉事就越多,老朱同志最近就愁得心力交瘁,满皇宫人人饭菜减半,皇族勋贵文武百官谁家不是叫苦连天?不知为什么,徐灏忽然心情非常的阳光,幸灾乐祸的端起茶盏美滋滋的品了一口。
“你还有心思笑?”薛文气的一跃而起,神色激动,“我们都愁死了,你倒是没心没肺的躲在外地,自是体会不出乡亲们度日之艰辛,为何我等忧心忡忡。”
徐灏笑道:“遇事就想法子解决,没什么大不了的。”
里长眼睛一亮满脸喜色的道:“有三少爷出面,可保无忧了。”
徐灏也不推辞,笑道:“明日我就去探望外祖母,如今我家老太君不在,三姥爷卧病在床,唯有请德高望重的外祖母出面了,想必村里人看在她老人家和我的薄面上,会一起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那是自然,只求你振臂一呼,必当应者云集。”薛文忽然又说道:“近日治安不稳,有人衣食无着四处抢劫粮食,你家庄上就被抢了一次,村里人外出买粮回来的路上也被打劫过,官府为此焦头烂额,人手不足,你是不是想办法调来一批兵马维护治安?”
徐灏摇头道:“人吃马喂都得由咱们供养,负担太大。再说军士偷鸡摸狗惯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咱们自己组织人手巡视防范。”
“也是。”薛文同意的点点头。
徐灏问里长:“周围几个村子一共有多少户人家?”
里长算了算说道:“大概不下二千户,一万多口人。”
“嗯。”徐灏说道:“现在是要着重保住庄上的农户口粮,为了开春耕种有足够的人手,再说农户也是最穷最没有保障,没饭吃自会跑到别处去做工糊口,甚至沦为流民。而村里有营生的普通人家暂且不管,得优先供养孤寡老人和孤儿寡母。
这样,劳烦里长带人把农户和残疾等贫困每家几口人记录在案,每隔五日送过去一次粮食,一家都不许往外移徙。乡里乡亲的知根知底,无需记名给票,不怕有富户或外人敢前来冒领。”
里长心中惊喜,暗道三少爷果然胸有锦绣,马上就能讲得头头是道,顿时心悦诚服。
徐灏皱眉继续说道:“至于钱财之事我负责张罗,这关口谁家敢自私自利,别怪我徐灏翻脸无情整的他家破人亡。”
说到这儿徐灏冷冷一笑,对薛文说道:“你把同窗好友都召集起来,组织五百人的护卫队。点到谁的名字谁就得必须报道,萧家村即刻起军法行事,不服气的勒令全家三日之内迁出去,不管是谁是什么身份,都得给我老实听命。”
薛文神色欢喜精神大振,心说总算萧家村是群龙有首了,以徐灏之身份地位自然说得出做得到,谁敢不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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