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铭狼狈逃回到了城中,一下马便被身边的管家吕知山给扶到了一边休息,看着军医为了自己治疗受伤的臂膀,他不无沮丧的说道:“难道我真的是老了吗?竟会输在那黄毛小儿手中。”
吕知山一边给吕铭解开繁重的盔甲一边安慰道:“将军怎么会这么想?老奴在城墙上看的真切,明明就是那起义军的贼子为了激您出错故意说的话,您千万不要中了那贼子的奸计。”
吕铭看着自己左肩上的伤口并没有回应吕知山的话,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军医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毕被管家扶回到了城中休息。
吕铭受伤的消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士兵传回到了吕家,吕铭的儿子吕言听说父亲在阵前被对军将领打伤便焦急的从家中赶了过来,看见父亲摊露出来的伤口,吕言气愤的握拳狠砸了一通旁边的桌子。
“言儿,我不是我让你出府吗?你怎么又穿成这样?”看到吕言吕铭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反而有点埋怨。
吕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盔甲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就是不喜欢自己穿成这样,不过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父亲顶嘴而是努力将话题转移到父亲今天的这一仗上。
坐回到父亲的身边,吕言说道:“来时我已经听下面的人说,那竖子小儿当真可恶竟用这种龌龊的办法打伤父亲,现在你手臂受伤暂时没有办法应战,不如就让我代劳,好不好嘛父亲,让我帮您。”
吕铭看了他一眼,心中自是不愿意的,他用自己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连连摆动了几下,说道:“你还帮我?你不给握添乱就可以了,快点回去陪你母亲,不准再出来了。”
像是说话太急牵扯到了伤口,吕铭“嘶”了一声,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密密的汗,想来刘侃那一刀真的是让吕铭伤的不轻。
看到父亲这般,吕言自然不可能真的回去,连连补充道:“我跟随师父学艺这么多年平时又有父亲指教,我什么本事您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现在陈县大兵压境百姓日日惶恐不安,您现在又被敌人打伤,我们吕家要是不派出一个将领稳住军心,有可能对方还没有攻进城来我们自己就垮了。”
吕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吕铭面上不由的松动了几分。
吕言赶紧又劝了几句,果然见吕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她说道:“我可以让你暂替我处理军中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出城也要事事听我的,明白吗?”
父亲能够松动,吕言已经很高兴了,他连连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心中却开始盘算父亲养伤期间到底要怎么做还能将那起义军的首领擒来给父亲报仇!
……
自从吴广听信张博建议断绝了刘侃粮草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了,暗里说军中早就应该没粮了才是,但是刚刚手下的探子汇报说刘侃军中的将士无一不是在好吃好喝,一点都没有为粮草担忧的样子,这显然让吴广很是不解。
“那日你让我先断刘侃的粮食几天嫁祸给陈胜,等到刘侃不行的时候再出面给他粮食,做出一副大恩人的样子,好让刘侃信我敬我,但你看看都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对方竟是一点饿肚子的样子都没有,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碰”的一声,吴广将手边的一只青铜酒杯给摔倒了地上,一脸恼怒的看着下站的张博。
刘侃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一大批粮食的事情确实是张博始料未及的,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给出吴广一个很好的解释出来,只能满脸冷汗的站出一步,恭声道:“这确实是属下的预料之外,想来怕是那刘侃早就已经知道我们会在这粮食上动什么手脚吧。”
吴广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便有意无意的招收了很多的谋士在自己的身边,但眼下他却觉得自己这些个谋士未必就有自己聪明,他面色一凝,冷哼一声,说道:“那刘侃就算是早就知道我会截断他的粮草,也不可能会事先藏好这么多的粮食,他在僬城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博身形抖动了两下便很快的稳住了,缓缓的抬起头,张博说道:“既然刘侃本事不可能会有粮食,那就代表着这些粮食是之后找到的,他现在在陈县附近打仗不可能让手下的人去征粮,那就代表着这粮食会不会是别人给他的?”
吴广心思一动,回望了张博一眼,张博不小心与其对视吓的立马又把头低了回去。
吴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踱步走回到桌案前,重新拿出一只完好的青铜酒杯倒满,也不回头张嘴对张博说道:“这也不无可能,上次汇报的人不是说了吗?那陈县郡守吕铭对其可是十分赏识,搞不好刘侃已经投奔了吕铭,要不然他在前线打仗怎么可能说有大批粮食便有大批的粮食?”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吴广恨不得现在就抓住刘侃的小辫子,看他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
抿了一口杯中之物,吴广转过身去对着前面的张博吩咐道:“你吩咐下去,让我们安排进刘侃身边的探子好好的查一查,势必要将这件事情给弄清楚,要是刘侃真的秘密投靠了秦军我们就要早一点斩杀此子才是最好的打算。”
不说探子的事情还好,一说到探子的事情张博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起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吴广,“主上,我来就是想要告诉您,我们安排到刘侃身边的探子已经两天没有传来消息了,怕是已经全被刘侃发现了。”
“什么?!全都被发现了?”吴广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博,语气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
安排到刘侃身边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无论是身手还是才智都是一顶一的,要是他们都这么轻易的便被刘侃给发现了,那这个刘侃还真的有几分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