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的印象很不好!魏相!”彭舟老实地说道。
“呵呵呵!”魏冉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变得很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对他不满?你是听你兄长说了吧?”
“没有!”彭舟赶紧否认道。
魏冉的眼睛一瞪,说道:“你还能瞒我?一定是你兄长彭渔把一切都对你说了!”
“哪里?我在韩国的时候,又与他相遇了!关于白起!我还是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他攻打楚国的时候,他的做法就很不好!用水淹死了多少无辜的平民?是不是?”
“战争嘛!哪里不死人?没有办法!”魏冉道。
“可那些人是平民百姓啊?”
“那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是楚国人!白起是为了放水淹城,为了逼迫楚军投降,这不是?没有办法,不采取水淹的办法,怎么攻破城池啊?”魏冉为白起争辩道。
“好!那是战争!那是为了攻破楚国的城池。所以!死一些无辜的楚国平民,很正常!那我问你!魏相!”彭舟很认真地说道:“白起他这回!带着三千来多人去了韩国,结果呢!他把那些伤残的秦国兵士都扔在韩国不管了。而他自己!却带着健康的秦国兵士逃走了。难道?他的做法对么?”
“啪!”魏冉脸色大变,啪了一下面前的案几,喝斥道:“彭舟!你个小娃你真的不懂事?你?”
“魏相!你?你生气起来很可怕地!”彭舟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说你?你都什么人?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味?你?”魏冉喝斥道。
“我?魏相?”
“白起他只带三千多人逃到韩国,他要是顾及那些受伤的秦国兵士,那将是全军覆灭!他那样做是对的!”
“还对的?”
“我们秦国!会给死去的兵士记功的!不会亏待他们的家属!战争嘛!哪里不死人的?是不是?”
“可他们并没有死啊?”
“如果为了救他们,那么!大家都得死!所以!白起将军的做法是对的!你要看到他的整个战绩!他只带五千来精兵去的魏国,攻破了魏国的都城大梁后,还能带着三千多人去往韩国,已经很不简单了。最后!还能带走近两千健康的兵士走,这个战绩在战争史上都是少见的战绩!你?你不能单单咬住一点不放!要是顾及太多,那战还怎么打?是不是?”
“反正!他这人人品有问题!”彭舟争辩道。
“你啊!一定是彭渔跟你讲了吧?一定!”
“没有!”彭舟争辩道:“我一路调查来了,我还追问我兄长呢!可他不说!这不是?我逼问他,他才说的!”
“还不是?他对你说了?”
“我开始的时候也不怀疑他!这不是?全面了解了他后,才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魏冉打断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你兄长彭渔解释了。而且!我还特意把白起叫过来了,让白起当面向你兄长解释!彭舟!你就不要就这件事纠结了!不管是不是他白起干的,你都不能杀他!不仅为了秦国,更是为了天下!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不懂!”
“不是我魏冉帮他白起说话,不是因为白起是我带出来的。不是!我跟白起是有私`交,可我这个人是很公正的!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不会因为私`交而帮谁!彭舟!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不懂!”彭舟坚定地说道:“等我找到了证据,我就把他杀掉!”
“你?”魏冉气道:“你想气死我?”
“对不起!魏相!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杀他我何配做人子?”
“那你爹呢?你爹的仇你怎么不去报呢?”魏冉质问道。
“这?”彭舟答不上来。
“还不是?这仇就没有法报了?你兄长彭渔最懂!他之前那么地要报仇,最后呢?还不是没有报仇?没有把当时的魏王和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魏王杀掉?是不是?”
“这?”
“他为什么不报仇了?反而跟随我攻打齐国?魏国才是他的仇人啊?是不是?这不是?”魏冉劝说道:“还不是?你兄长彭渔他,明白事理了!杀了魏王有什么用呢?那只是报了自己个人的仇恨,而并没有解决天下的问题!”
“我没有那么伟大!”彭舟赌气道。
“难道?”魏冉直视着彭舟,问道:“你跟随庄子十年,庄子就教你武功,没有教你做人、教你天下之道?这?不可能吧?”
“我?”
“你兄长彭渔他!还没有跟随庄子学十年,可他!在事情面前,还是悟道了!他不报仇了!他要做大事!他要帮助秦国平天下!这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不是个人的恩怨!你听懂了没有?”
“可是?”彭舟不服地说道:“我彭舟和我兄长彭渔以及我娘,不能就这么作为他白起的一颗棋子啊?”
“哼!”魏冉说道:“他白起难道不是别人的一颗棋子?我魏冉!难道不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关键地问题是!我们甘愿做棋子!为了秦国的统一大业,我们愿意!你要是真正懂得老庄的道学了,你应该明白的!只有天下一统,结束诸侯争霸的局面,天下才没有那么多杀戮,没有那么多仇恨!知道么?
所以!为了秦国的统一大业,你不能杀白起!何况!你没有证据证明,就光凭猜测、推断你更不能杀白起!还有!白起是秦王的人,你要是敢动白起!你兄长和你姐姐一家,都可能会因此而被诛杀!你信不信?”
“那我这仇还无法报了?就算是查出证据了,我也杀不了白起?”彭舟问道。
“然也!”
“这这这?我娘就这么被他给白杀了?”
“那你爹呢?不是也白白被人杀了?是不是?你要是想不明白,你回去问你兄长彭渔!问他是怎么想明白的?亏你还是一个跟随庄子学了十年的道学家!我看你!除了武功厉害外,道家学说思想你是一点也没有学到!彭舟!”
见彭舟脸色难看,魏冉缓和了一下语气,劝说道:“你要把境界提高一些,不要只想着家仇,而要想着天下苍生!这样!你就不去报仇了,而去帮助秦国争霸天下!你?唉!你还是个娃啊!怎么这么劝说你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