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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回  汤芗铭策动众海军

清王朝的覆灭 沃土456 8564 2022-11-07 17:04

  1911年10月12日.清政府下令海军协同陆军进攻汉口民军.当时清军有北洋舰队和南洋舰队.北洋舰队在阳逻驻扎.南洋舰队在镇江、上海驻扎.海军提督兼北洋舰队司令萨镇冰接到命令后.立即紧急备战.10月17日亲乘炮舰楚有号.率领着新式巡洋舰海琛、海筹、海容号.炮舰楚泰、楚同、江贞、江利号.水雷炮舰建威、建安号.鱼雷艇湖鹰、湖隼号.从阳逻出发.浩浩荡荡.杀奔武汉.准备随时进攻民军.

  10月18日.清军与民军在汉口刘家庙大战.萨镇冰督率兵舰.朝着进攻刘家庙的民军猛烈射击.使民军伤亡不小.有力地支援了刘家庙的清军.

  消息传到了武昌都督府.黎元洪十分忧虑.如果萨镇冰的海军支援刘家庙的清军.刘家庙何时才能拿下.时间长了.荫昌大军一到.再和刘家庙.萨镇冰合兵一处.更是对民军不利.

  黎元洪就和蔡济民.吴兆麟商议说:“我和萨镇冰有师生之谊.当时我在北洋水师机械科学习的时候.萨镇冰就教我机械.他看我学习努力.还常常鼓励我.要我学成后为国立功.我看萨镇冰这人倒是有忠义爱国之心.和那些只顾投机钻营的小人还不一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写信一封.给他送去.让他反正怎么样.”

  蔡济民说:“萨镇冰这人我们不了解.你看这事能有几分把握呢.”黎元洪说:“把握是一点儿也沒有.只能试试看.”吴兆麟说:“我看不妨一试.他就是不起义的话.消极作战.保守中立也行.再给其他的舰长每人一封信.下面舰队上的革命同志再一鼓动.我就不信.长江里翻腾不出大鱼來.”

  黎元洪急忙关门谢客.绞尽脑汁写了一封信.叫海军投效人员朱孝安和黎玉山二人.直接把信送给了长江兵舰里的萨镇冰.另外还附上了一份厚礼.

  萨镇冰见过去的老部下送來了一份礼和一封信.知道必然是有事求他.急忙问是谁送來的.二人也就实话实说.说是武昌黎都督送來的.萨镇冰心想.两军正在交战.对手黎元洪却送來了一份厚礼和一封信.分明是想说服我投降民军.但是既然自己忠心效忠皇上.看看也无伤大雅.就叫朱孝安和黎玉山二人先在别的舱里休息.自己打开黎元洪的信.慢慢观看.信上写着:

  夫子大人海涵:

  洪所以出任诸军之首.实在是万不得已.胆敢诉于军门之前.洪当武昌事变之时.所部各军.均已出防.空营独守.束手无策.党军驱逐瑞都督出城后.即率队來洪营.合围搜索.洪换便衣.藏匿内室后.当场被执.他们声色俱厉.责以大义.其时枪炮环列.万一不从.立即身首异处.洪只得勉强应允.

  我在革军内.虽观察数日.未敢轻动.不知究竟他们同志若何.团体若何.事情若何.如轻易着手.不能为汉族雪耻.反而增加了危害.今已誓师八日.万众一心.同仇敌忾.过去周武王说:商纣王有臣亿万而亿万心.我有臣三千唯一心.今一心之人何止三万.而连日各省投效之士.大半为留学东西各国各种专门学校及世代名流.学有专长.阅历极富.外交方面.各国已确认我为交战团体.他们确守中立;党军亦并无伤害外人及破坏私人财产一事.不但在中国历史上罕见.即各国革命史.亦难有此文明.可知满清气运既衰.不能任用贤俊.致使聪明才智之士.四方毕集我处.此又岂是洪一人之力所能左右的.

  即就昨日陆战而论.兵丁各自为战.虽无指挥.亦各自奋力突进.汉族同胞.徒手助战.持刀协助损毁铁轨者.数不胜数.甚至妇孺馈送面包茶水进入阵地者也大有人在.谁无肝胆.谁无热诚.谁非黄帝子孙.谁肯甘为满族作奴隶而残害同胞耶.洪从此醒悟.乃誓师宣言.矢志恢复汉土.改革专制政体.建立中华共和民国.维持世界和平.连日通告各省政府.传檄各省同胞.劝其各自独立.以备联合.择定地点.公举大统领摄政.

  洪受业于师.学识浅陋.不能担负重任.已向同志宣告.将以党军之指挥权.让与先生.昔人对谢安说:斯人不出.苍生怎么办.同胞万声一气说:吾师不出.四万万同胞怎么办.如下局势.只要吾师肯出.则义旗所指.山河改观.以四万万同胞与数千人满族竞争.以方兴之民国与运尽之清廷抵抗.哪能不胜.

  华盛顿兴美.八年血战.吾师若出.将不出八个月而亚洲地图之上.必有中华民国国旗飘扬.知弟莫若师.知师亦莫若弟.洪虽不肖.不为旗人之奴.难道不为大匠之弟.洪非为私事求老师.实为四万万同胞请命.满汉存亡.系于师台一身.齐王反手.已决胜于千里之外;否则各同胞视为反对革命之人.即以敌人相待.虽洪亦不能禁止其不起战事.倘若不以为妄言.希望來这里训示学生.我即率汉族同胞出城欢迎.

  临城不胜迫切之至.敬请钧安.

  受业黎元洪上

  黄帝纪元4609年10月18日

  萨镇冰看罢此信.掩卷沉思.只觉得此信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并沒有矫揉造作之感.故弄玄虚之意.他又拿过此信.翻看了两遍.不禁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话真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萨镇冰又独自坐了一会儿.叫人把亲信参谋汤芗铭叫來了.把信交给汤芗铭看.这汤芗铭是武昌军政府汤化龙的胞弟.本人向往革命已久.与兄早已通信.已经知道了武昌方面的情况.汤芗铭看完了信后.摸不清萨镇冰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试探着问道:“不知提督大人如何打算.”

  萨镇冰满脸愁云.忧虑地说:“我投身海军30余年.屡历战争.可是屡战屡败.从未获得过胜利.现在同室操戈.就是胜利了.也沒有什么光荣的.可是如果不对民军动武.长期拖延下去.又对不起朝廷.这可让我好生为难啊.”

  汤芗铭又试探着问道:“提督大人既然不愿意对民军动武.可是又不愿意得罪朝廷.以后到底怎么办.请提督大人明示.”

  萨镇冰又说:“在这多事之秋.我也是个三尺男儿.别无办法.我看只有把舰队交给你们这些忧国忧民的人.心里才能安心.”

  汤芗铭看到萨镇冰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差不多了.稍一思索.又委婉地劝道:“现在革命已是大势所趋.我舰队的官兵大都是汉族男儿.都是有血性的.起义只是早晚的事.再加上各舰又是缺米又是缺面.对战事都取消极态度.各处补给地都在纷纷闹着革命.一旦都闹起來.再不主动.困也把我们困死了.我看提督大人.不如和舰队官兵一起.竖起义旗.那样的话.提督大人也能在史册上留下千古英名.”

  萨镇冰摇了摇头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深受朝廷恩泽多年.哪能做出那等事呢.现在国家正值动乱之秋.汉族满族矛盾已久.朝廷腐败也是事实.人们思变也是现实.这大势所趋我也不是看不出來……我看也就只能这样了.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我是我.你们是你们.”

  汤芗铭得到了萨镇冰的默许后.更加紧锣密鼓地策动军舰上的官兵起义.在10月19日炮击民军时.炮弹打歪.当然是事出有因.

  刘家庙大捷后.民军本來应该乘胜进击.但前线总指挥何锡蕃却临阵犹豫不决.他老怕遇到清军劲敌.使自己损兵折将.所以借故民军伤亡不小.不去主动进攻.

  第一敢死队队长徐兆斌沉不住气了.主动请缨.要带领敢死队进攻滠口之敌.何锡蕃听了心里琢磨.既然有为自己打前锋的.何乐而不为呢.胜了是自己的功劳.败了自有人在前面顶着.他随即命令徐兆斌在前面冲击.其余各部队跟着前进.

  10月20日上午.徐兆斌沿着那条窄窄的铁路线向前进攻.在这十二三里地之间.有3道铁桥.每一道铁桥都是一座坚固的堡垒.而刘家庙到滠口一线又必须经过这条咽喉要道.

  民军在刘家庙的古德寺设立了炮兵阵地.在隆隆的炮声中.徐兆斌率领着敢死队跟着炮火前进.

  敢死队员个个手执步枪和军刀.远了的用枪打.近了的用刀砍.不少的敢死队员倒在了铁路线上.鲜血染红了黑色的钢轨.徐兆斌看到一个个熟悉的战友倒下去了.心中万分悲痛.这更激起了他炙热的战斗激情.率领着敢死队冲过了敌人的一道桥、二道桥、三道桥.

  冲过了三道桥.徐兆斌回头望了望.自己的敢死队200多人.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30多人了.但是170多条鲜活的生命铺就的道路.终于使进攻滠口之敌的道路打通了.大批的民军已经跟了上來.徐兆斌又往前望了望.前面已是大片的平地和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只要稳住了这个桥头堡.滠口之敌.已是囊中之物.

  这时候何锡蕃跟了上來.气喘吁吁地催促徐兆斌:“怎么不往前冲了.”徐兆斌说:“你先把部队稳住.建立好桥头堡阵地.我再往前进攻.这铁路两边有大片的稻田.不知有沒有敌人的埋伏.一旦敌人反攻.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何锡蕃却挥舞着手枪大声地喝道:“乘胜追击.不可错过战机.你只管在前面猛攻.后面自有我來处理.”徐兆斌严肃地对何锡蕃说:“攻到这里实在不容易.你可千万要守住啊.”何锡蕃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快冲.快冲.”

  徐兆斌点了点头.把手一挥.又领着敢死队员继续沿着铁路线往前冲去.清兵已经逃远了.一路上丢弃了不少枪支、子弹.破衣服烂袜子之类的东西.似乎滠口的大门已经洞开.

  附近静悄悄的.似乎一个清军也沒有.两旁一方方的稻田里.金色的稻穗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晃着.稻田边上有几棵小树.墨绿肥大的叶子似乎一动也不动.再远处有几方水潭.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要是在平时.一定有几只健壮的水牛静静地站在水田里.背上有几只安闲的布谷鸟.站在牛的脊背上漠然地望着远方.可是这会儿.什么也沒有.

  静啊.太静了.安静得有些可怕……

  突然.像是一阵狂飙來临.十几挺机关枪在稻田里清脆地叫响.阵阵枪林弹雨泼向了铁路上冲锋的敢死队员.霎那间几十条鲜活的生命不是牺牲就是重伤.徐兆斌身中三枪.浑身鲜血淋淋.趴在了黑色的钢轨上.他觉得身上很乏很累.一点劲儿也沒有了.眼睛几乎睁不开.感觉到从身体里往外热乎乎地流淌着一股液体.有些痒痒.有些舍不得.像是生命的一部分.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特别地响.简直有些震耳欲聋.不一会儿.沒那么响了.好像一个遥远的世界已经渐渐地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徐兆斌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时候特别清醒.睁开眼睛看了看.看到何锡蕃正领着民军往回退去.

  “不能退.不能退.退回去再……攻上來.可就难了.”徐兆斌大声地喊着.可是话到嘴边却觉得十分微弱.连自己也听不清.他又朝着何锡蕃招了招手.可是右手觉得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來.他运足了力气在竭尽全力地呼喊:“不能退……不能退……”眼前慢慢地飘來了几团乌云.遮挡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天地慢慢地黑了下來.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來了战友们的齐声呼唤:“杀呀冲呀”

  何锡蕃领着民军往后溃退.根本就沒有坚守桥头堡阵地的心思.更忘了对徐兆斌的承诺.跑着跑着.又觉得自己是一协之长.前线总指挥.这样败下阵去.不好向上级交待.就从腰里拔出手枪.趁着别人不注意.朝着左臂上开了一枪.鲜血顿时就涌出來了.疼得他龇牙咧嘴.过來了两个护兵.给他包扎上伤口.架着他沿着到处是敢死队员尸体的窄长铁路线.向刘家庙退去.

  黎元洪看到何锡蕃为了革命英勇负伤.好好安慰了一番.安排到一个最好的医院去休息养伤.黎元洪又考虑着缺了汉口总指挥不行.再派谁去好呢.想來想去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张景良原是第29标统带.武昌起义中跟随着黎元洪起义.他看到黎元洪并不那么坚定.暗地里就鼓动黎元洪说:“现在朝廷已经宣布立宪.我们不应该再有种族之见.根本不需要什么革命.我们现在沒有办法.他们逼着我们革命.我看还是找个机会再为朝廷立功为好.”

  沒想到这句话被革命军听到了.他们把张景良绑起來.就要把他杀了.黎元洪为张景良求情说:“他也是一时糊涂.时间长了.就会好的.乱杀人恐怕对一些旧军官会造成心理恐慌.对革命不利.”革命党这才沒有杀张景良.只是把他关了起來.

  这时候张景良听说何锡蕃因伤离职.心想这正是自己脱离牢狱之苦的好机会.就托人对黎元洪说.要去汉口前线杀敌.为民国立功.黎元洪听了大喜.正因为前线无人指挥而暗自发愁.要论军事才能.张景良当然在何锡蕃之上.何不让张景良去力挽狂澜.

  黎元洪就和蔡济民、孙武、蒋翊武等几个人商量这个事.

  孙武不同意.说:“张景良虽然干过标统.但是不清楚他的革命态度如何.要是他再帮着清军搞策反.岂不是坏了大事.”蒋翊武也不同意.说:“指挥汉口战事.可不是儿戏.我们对张景良不了解.哪能让不了解的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呢.”

  蔡济民原是张景良的老部下.考虑了一番.说:“我观察张景良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不免糊涂.但是还不至于投敌.军事才能也可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缺乏将帅之才.要不.咱就让他试试.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还可以换人吗.”蒋翊武提醒他说:“万一他投敌怎么办.”蔡济民说:“他的周围全是咱们的人.他想投敌.我们能干吗.”黎元洪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这个特殊时期.希望大家以大局为重.”众人一见黎元洪这么说了.也就只好点头同意.

  10月21日.军政府颁发了简短作战命令.明文指定张景良为汉口指挥官.率领汉口所有部队.明日进攻滠口之敌.张景良接到命令后.立刻脱下囚装.换上崭新的帅装.神灵活现起來.马上奔赴刘家庙司令部上任.他所指挥的部队除原有的各部外.又增加了熊秉坤部.

  22日.23日.民军什么行动也沒有.张景良作为指挥官.理应积极筹划军事.整饬部队.侦察敌情.准备物资.而他却全都不理会.好像这么大的一个战争.与他什么关系也沒有似的.

  10月24日.公韧沉不住气了.和唐青盈一块儿到了刘家庙司令部.找到了张景良请战.

  公韧看到张景良正在滋润地喝着茶水.悠闲地抽着香烟.心不在焉地看着军事地图.一副深思熟虑.胸有成竹的样子.公韧心里就有些上火.鼻子哼了一声.戳了唐青盈一下子.唐青盈斜着眼睛看了张景良一下.摸了摸腰中的弯刀.

  公韧对张景良说:“张指挥.军政府不是下令22号进攻滠口吗.你怎么还不行动.”张景良本來高兴的脸上一下子拉下了老长.低着头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怎么竟敢这样对长官说话.”他抬起头來看了看公韧的穿戴.略微一笑.讥讽地说:“原來是敢死队的啊.怨不得这么大的口气呀.”公韧赶紧立正报告说:“张指挥.我是第三敢死队队长公韧.特來请战.如果进攻滠口.我甘愿带领第三敢死队当前锋.”

  张景良听到了这些话.笑了.点了点头说:“你们敢死队打得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第一敢死队.在20号进攻滠口的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全队壮烈牺牲.实在是全军之楷模.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你沒看到吗.从刘家庙到滠口的这个鸡肠子道.既难攻又难守.我们吃了不少的亏.真是难办啊.难办啊.”

  公韧大声地说道:“可是你沒看到吗.现在也是难得的战机.趁清军还沒有大量集结.我们可以猛烈进攻.一旦攻下滠口.我们就主动了.进可以攻.退可以做长期坚守的准备.如果等清军喘过气來.进攻我们的话.我们就完全被动了.刘家庙是一片平地.易攻难守.我们怎么坚持.如果敌人占领了刘家庙.就可以当作进攻汉口的跳板.汉口这么广阔.怎么防守.请指挥官三思.不要耽误了这么好的机会.”

  张景良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三道桥你们久攻不下.绕又绕不过去.换上谁也是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題.对付滠口之敌.我自有良策.你也别过于操心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队伍带好.等待命令.”说完这些话.他已不再理会公韧.又在低着头看他的军事地图了.

  公韧看到他对自己竟然这么怠慢.心里早已是满肚子怒火.再待下去已经沒有什么意思了.急忙招呼一声唐青盈:“咱走.”唐青盈却再也忍不住了.从腰里“噌”地一下抽出了弯刀.朝身边的桌子猛地一刀插去.那桌子早被穿透.弯弯的刀尖从桌子底下露了出來.

  张景良被这一举动吓得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唐青盈不慌不忙地拔出了弯刀.用袖子擦了擦弯刀上面的木屑.鼻子哼了一声.说:“沒有什么.就是想看看这木头到底结实不结实.看來真是暄得很.”然后大踏步地走出了司令部.

  公韧赶紧跟着她走了出來.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司令指挥打仗.怎么能叫人心里放心.”唐青盈说:“我看咱们民军早晚得毁到这帮清军军官手里.”

  民军在刘家庙阵地上停止不前.清军也在滠口阵地上坚守不出.双方形成了僵持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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