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号称“西神将”的左校,将短手朝上一挥,身后的众道士立刻闭了口。
雷公和白绕两个人,也略微低下头,似乎在表示对左校的恭敬。
左校站在车前,朝凌晓寒这边大声问了一句:“幽州刺史刘虞何在?”
他的嗓音尖锐但特别洪亮。
鲜于辅厉声回道:“大胆贼人!居然敢直呼刺史名讳!杀你这无名之辈,何须刺史出马,本将军足矣!”
左校停顿了一下,好像面露嘲笑之色,随后又大声问道:“小方杨凤何在?”
鲜于辅哈哈大笑:“此贼已被我家主公斩杀了!你若想见,本将军便成全你!”
凌晓寒无语了,暗骂一句“真他妈不要脸”——明明是自己杀的,功劳却被他们夺了。
左校却没有什么过度反应,只是又问道:“唐周弟子何在?”
鲜于辅愣了一下。
祢衡抢着道:“那贼人亦被我军杀了!”
左校笑了起来,笑声尖厉并且难听:“是么,当真?”
凌晓寒本来对祢衡灵机一动的回答感到很满意,但这时却见祢衡突然浑身一震,便低声问:“怎么了?”
祢衡侧头,急促地道:“将军,有些不对!看那贼将之色,似乎已经知道唐周之事。”
果然,立刻便验证了祢衡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左校笑道:“便是如此雕虫小技,安敢欺我?即便那贼人胆敢反叛天军,又有何惧?无能胆小之人,留之无用!”
凌晓寒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祢衡眉头紧皱:“这贼人果然已经知道唐道士归顺了朝廷……”
凌晓寒不信:“妈的,他怎么可能知道?离得这么远,再说之前不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把知道这件事的黄巾贼都杀光了么?谁他妈还能去通知他?”
鲜于辅沉声问道:“唐周便是之前跟着你们的道士衣着的那个人?”
祢衡忧心地点了下头。
鲜于辅冷哼一声:“那贼人看上去胆小如鼠,死不足惜!”
凌晓寒回呛道:“他死不死关我屁事!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死,要不然谁照看公公!”
其实,他心里同时还有一个打算——那唐周即使要死,也得死在他的手里,毕竟那唐周的技能看上去很好用的样子。
祢衡道:“将军说的不错,此外……”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此外什么??”
祢衡忽然急道:“将军!有些不妙!此前我们定下之计乃是杀光杨凤的兵马,然后命唐道士佯装得胜去与那左校会合,将军再伺机杀之……”
凌晓寒点点头。
祢衡接着道:“但……途中接到了那左校密信,刺史便临时决定派快骑先行去救援速克城,我亦没有多想,不过……那左校何以认为唐周已经背叛了黄巾贼?”
凌晓寒听得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鲜于辅却一挥手中重斧,大喝道:“啰嗦什么!把这些反贼全杀了便是!”
祢衡急道:“鲜于将军,我们或许中计了!”
鲜于辅狂笑:“便是中计,那又如何?!这群乌合鼠辈,何足为虑!他们若是早早逃开,或许能侥幸留得性命,奈何主动前来送死,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
说完,也不再等下去,朝左校厉声吼道:“反贼!今日便将你等尽数剿灭!”
接着,重斧朝前一指:“弟兄们,杀过去!斩下那贼人首级者,主公重重有赏!!”
鲜于辅的吼声震得凌晓寒的耳膜疼,但紧接着身后士兵的高呼声,更让他受不了。
“上啊——”
“冲啊——”
“啊——”
或许是受到了赏赐的刺激,那些本来是凌晓寒手下的士兵,也不等凌晓寒的命令,全都大喊大叫着纵马冲了出去。
一时间,几百骑踏着满是雨水的湿乎乎的土地,在雨中一齐冲阵的景象,壮观可叹。
“鬼子,我们也上!!”
凌晓寒喊道,他也被这气氛所感染,生怕落后没有了功劳。
祢衡却道:“将军,不可妄动!在下看来,贼军绝对有诈!将军快快止住钟表匠!”
凌晓寒看自己这边的气势,感觉一口吞下对面也不成问题,实在看不出来任何有输的可能性他们就那么点人,能有什么诈。
“他们就那么点儿人,能有什么诈!再说,这些人都冲过去了,我他妈怎么制止?!”
祢衡急道:“将军!贼将如此坦然从容,必定有诡计!千万不可中了贼计!如果中了立刻撤回。”
眼前全是高呼的士兵,凌晓寒根本看不到前面的左校,更不要说判断他的样子是不是从容,不过凭感觉来说,面对这么多铁骑,如果还能临危不乱,那不是SB,就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听鲜于辅大喊一声,举起重斧,也跟着众骑兵冲了过去。
凌晓寒急了,催促道:“鬼子,快点过去!不然反贼都被杀光反贼他们杀了,咱们还哪有功劳哪有功劳了?!”
话音刚落,却只听到接连不断的惊呼声传进耳中。
凌晓寒一惊,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一批骑兵,不知遇到了什么,全都马翻人仰,而后面的骑兵,也接二连三地跟着翻倒在地。
“草!怎么回事!”凌晓寒顿时一愣。
没人回答他,紧接着,便见到两道冲天类投注出现在骑兵所倒下的地方,很快便形成了一个成气候的样子!
轰隆的雷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士兵不断的哀嚎惊叫声。我正打得
凌晓寒大惊,心知这是那雷公发出的技能,急的大喊了一声:“大家别冲了!!”
但他的声音湮没在了雷声,雨声,马蹄声和惊呼声中,只有近在咫尺的祢衡听到了。
祢衡慌道:“将军,撤军吧!”
凌晓寒刚要说话,却听到雷公的一阵狂笑声。
转头看去,余光却看到从一侧突然杀出一队兵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