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轰’的一声,双方的军队撞上了。
西域诸国军阵的左翼,乃西域小国——班戈国的军队。他们的将士,多以长枪兵为主。长长的枪杆,锋利的枪头,让他们在与骑兵的对战之中,占尽了优势。正因如此,赤尔森才把他们放到了军阵左翼的位置,用以保护中军。
可惜的是,他们碰到了蒙大憨率领的疯狼卫将士。
这是班戈国的军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打法,打完之后,他们再也不想遇到这样的打法了。
太他么的耍赖皮了!
刚一见面,“嗖”、“嗖”、“嗖”...数不清的暗器迎面飞来。飞刀、袖箭、生石灰...大大小小的,各种花样的,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或弹射,或从盾牌的缝隙间射来,或迷眼睛...顿时间,班戈国军队的阵型大乱了。
正趁此机会,疯狼卫的将士掩杀了上来。
身经百战的将士,矫健的战马,一时之间,便让班戈国军队的将士,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西域诸国军阵的右翼,西域小国——伊尔国的军队,也和阿古达率领的草原骑兵撞上了。
这伊尔国军队的将士,多以刀盾兵为主。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进可攻,退可守。
在战争中,可谓是占尽了优势。
可惜的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草原骑兵,马术极其精湛的草原骑兵。
战马的速度和力量,战刀的锋利和迅捷,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发挥到了极点。或冲或撞,或砍或劈,几息之间,伊尔国军队那整齐的阵型,便被打乱了。
阵型一乱,伊尔国军队的将士们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他们犹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只剩下了任人宰割的下场。
正面战场之上,李清率领的大军,见到对面杀来的敌军,二话不说,调头就跑。
巧之又巧,李清率领的这支人马,就那么凑巧的跑出了火狮国骑兵的‘包围圈’。同时,和火狮国的骑兵,就那么凑巧的相距没有多远。好像能追上,但好像又追不上。
这个距离,保持的相当微妙。
既可以进攻,还不耽误逃跑。只要火狮国的骑兵敢回去围剿蒙大憨他们,李清的军队,绝对会立即反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后悔莫及!
只是,对面的火狮国骑兵主将弗林德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见他跟在李清军队的后面,不停地追赶着。
一番‘不追上李清,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让李清见后,颇为感动。
这才是最好的演员——你没安排,他就已经领会了你的意思。
......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西域诸国军阵左右两翼的人马,都已经伤亡过半了。
李清大体看了一眼,心情大好——任务完成了!
于是乎,李清当即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蒙大憨和阿古达听后,纷纷招呼了一声,带领着麾下大军,朝着远处逃走了。
此时的赤尔森,才突然醒悟过来:“他么的,中计了!还是那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计策。”
一开始,赤尔森先率领着麾下的众多火狮国将士,往前追赶了李清大军一番。
可是,人跑得再快,能快得过战马吗?
其结果,自然是没有追上。
于是乎,赤尔森只能率领大军回来,准备剿灭袭击军阵左右两翼的敌军。
苍蝇虽小,但也是肉啊!
谁知,就在这时,赤尔森听到了鸣金收兵之声。
敌军跑了!
此战的过程,大体就是这样的。
但说出来,谁信啊?
毕竟表面上,赤尔森的火狮国军队,只是跟着敌军到处跑,什么事也没干。但与他同来的那两个小国的军队,均受到了重创。
这可真是‘有口说不清’啊。
大顺军,要打就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坑我呢?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
待李清率领大军回到弥安县城之后,便开始着手建造防御工事了。
这一出戏,已经唱一大半了。若所料不错的话,不出三日,赤尔森定会率领火狮国的大军前来弥安县攻城。
那时候,才是高潮所在!只要唱的好,便可定乾坤。
然而,一天之后,弥安县城相安无事;两天之后,弥安县城依然相安无事;三天之后,火狮国竟然撤军了。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莫非,西域诸国军察觉到了什么?
哼,就算他们察觉到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
凉州城外,西域诸国军的大营中,主帐之内。
这一次,可不仅仅只有科金国了,班戈国、伊尔国、斯卡国、斯坦国...的领兵之人,皆朝着赤尔森发难了。
人啊,大都是这么个心理。
我国家的军队受到了损失,凭什么你国家的军队,一点事都没有啊?
这不行,只有你国家的军队,也受到了损失,我们的心里,才会感到平衡,才会感到得劲。
这样,大家才公平!
是而,众人的征讨来了。
“赤尔森,你给我们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赤尔森,莫要抱有自己的小心思。人在做,神在看!你的所作所为,月神都是知道的。若惹怒了月神大人,谁也救不了你。”
“赤尔森,你就说说吧。若你有难言之隐,我们也可以帮你的啊!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可不代表你什么都没做啊。”......一时之间,主帐之内,充满了各种威逼利诱的声音。
赤尔森听后,只是不发一言,暗中望向了马伦达恩。
赤尔森相信,自己清楚的事情,这位‘西域第一智者’,一定也是清楚的。
现在,大概也就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可马伦达恩此时,也是身不由己啊!
这么多国家的领军之人,一齐朝着火狮国发难,这会是巧合吗?
背后,有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啊?
若自己贸然说话,虽然,说的可能是真话,但是,会不会得罪人啊?
虽然马伦达恩在西域诸国中,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但是,他所在的洛西国的实力不行啊!
这也正常。这么具有影响力的人,若存在于一个强大的国家中,对哪个国家来说,不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只有存在于小国弱国之中,才符合大家的利益。
是而,马伦达恩只能装作没看到赤尔森的目光,目视前方,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既然不能说话,那就别得罪人了!
你让我帮忙,我不帮你,你会心生怨恨的;可是,我若没看到呢?
看到马伦达恩的态度,赤尔森心里一阵儿不爽。
暗道:“就会推脱。还在我自己来。”
于是乎,赤尔森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眼瞎吗?这是敌人的阴谋,你们看不出来吗?”
“呵呵,敌人的阴谋?这判断,确实不假!
只是对我们来说,这到底是敌人的阴谋,还是你火狮国和敌人一起的阴谋。
判断不出来啊!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你火狮国的军队,毫发无伤,而我们的军队,损失惨重!
赤尔森,我劝你,别找这些没用的借口了!
因为我们,都不相信了。
既然你违背了我们西域诸国之间的约定,我劝你,回去以后,还是想想怎么和你们的国主交代吧?”鲍勃里克在一旁冷笑道。
看着鲍勃里克那一脸阴险的模样,马伦达恩呈若有所思之态。
莫非...是这样的?
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都是西域人,应该不会这么狠的吧?!
“那你们说,我到底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赤尔森歇斯底里地对着众人吼道。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若还不行,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管你们信不信的,打一架之后,就由不得你们了。
鲍勃里克想了想,对着赤尔森说道:“这样吧!给你十天的时间,让你带领着火狮国的军队和三万奴隶进攻弥安县。用你的战斗结果向我们证明,你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好!我会取下敌军将领的头颅。用它来告诉你们,我火狮国,没有违背我们西域诸国之间的约定。”赤尔森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走出了主帐。
待其走后,鲍勃里克对着马伦达恩说道:“智者,看破而不说破,才是一个聪明的人。我觉得,你会是这样的人。”
马伦达恩听后,当即回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啊。”
“哈哈,你可真是一个‘智者’啊!”鲍勃里克对着马伦达恩说道。
......
出了主帐,赤尔森一刻也没有停留,下令点齐火狮国的八万人马之后,便率领着他们和三万奴隶,朝着弥安县的方向杀去了。
“匹夫竖子,不足与谋!这么肤浅的‘离间计’,难道都看不出来吗?还自诩熟读兵书,这鲍勃里克,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一边行军,赤尔森一边大骂道。
片刻之后,前方的一名斥候来报:“大帅,前方有一人,自称是洛西国大军的军需官,说有要事,求见于你。”
“洛西国?哼!让他过来吧。我看看,莫非他能说出个花来不成?”赤尔森因为马伦达恩刚刚的态度,没声好气的说道。
一会儿,洛西国大军的军需官来了。当其对赤尔森行了一礼之后,说道:“我家国师让我转告给赤大帅一句话,‘雄狮虽健,但不可忘群狼贪弑之心。心有所图,才会无中生有’。”
话罢,便转身离去。
只留下了赤尔森独自一人,在风中飘零着。
这话,什么意思啊?
说谁的?
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