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四十章求助(一)
徐庶满面笑容的迎上前来,住足拱手施礼,我虽脸上仅是微笑,但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如今想来,我自从莫名其妙的被送到这个时代,被冠以那名不符实的“天机”头衔,再落到现今地步,一切的转折点,说来便皆因眼前这个家伙一时多嘴,没想到我因他才得逃脱附身蒋干后的第一场危机,而后也因他才有如此多的起起浮浮,这才真是成也徐庶,败也徐庶啊!
“干观元直神清气朗,风姿如故,想来到是颇为意得也。”我分不清心中是喜是气,明褒暗讽的说着拱手还礼。
徐庶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微带尴尬的苦笑道:“数载不见,子翼言辞仍是如此犀利,庶不及也。”
我淡然笑了一下,不再多言,这时跟在他身后的郭凯才恭敬而不失亲切的上前冲我施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平日私下里,郭凯与我到也称兄道弟,以字互称,但如今有徐庶在场,又身在鸿胪寺,他便居以下属身份。
虽然我一直有心收服郭凯为己用,且与他有着不曾明言的约定,但却也深知此人性情奸猾,而眼下自是不到让其知晓我与徐庶辛密之时,况且人往往有这样一种心理,那便是在与某人有仅属两人之间的秘密时,对方对自己的态度越是寻常,便越感安心,且越觉对方乃为可信托之人。因此即使我曾在曹操面前为郭凯美言,亦曾显露出欣赏其才干之姿。但大多时候对他却并无特别之处。
“郭大人免礼,元直既来,你我三人便至厅中一叙。”如今在鸿胪寺,我也可算得上半个主人,因此便出言相请道。
我与徐庶、郭凯来至厅中安坐,自有鸿胪寺中小吏侍奉茶水,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如同粥般的热茶。只觉五脏六腑很快暖和起来甚是舒服,而后对徐庶道:“元直返许数日。干未曾拜望,实是失礼,还望元直莫怪才是。”
徐庶摆了摆手,洒然一笑道:“子翼何出此言?若要为怪,到是庶不曾到君府上,应请海涵才是。”
我笑了笑,道:“没想到当日一别。今日却能与元庶在许昌相见,实乃天意。”
我刻意将“天”字说得重了些,却见徐庶装得很是感慨地道:“庶若知子翼有如此大才,当日怎能令君离去?且事后思来未曾与子翼详谈,实为抱憾也。”说着他表情一变,显得甚为欢喜的接着道:“然天意如此,如今故人重逢,必要与君秉烛纵论也。”
“想不到元直竟有此兴。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若不嫌干府中鄙陋,今晚请去一谈如何?”我借坡下驴,顺势道。
徐庶合掌称善,笑着连连点头,而我又转头对郭凯言不由衷的道:“郭大人若有闲。不妨同往,你我三人把酒言欢,岂非乐事?”
郭凯此时到分外知趣,摆手道:“下官多谢大人相邀,只是今晚已约了同僚前去饮酒,恐要辜负大人一片美意了。”
我自然巴不得他不去,于是微露遗憾的点了点头,又对徐庶道:“干闻此处官员所言,道元直乃奉子桓公子之命前来,不知对鲜卑三部来朝之事。有何高见?”
徐庶神色坦然的轻捋着胡须。道:“庶何有高见,只因于并州时。曾于雁门一代与鲜卑之中步度根帐下些许小部落有过来往,稍知其情,此事已禀告过曹丞相,想来或是因此,子桓公子才命在下前来,望可为子翼定边之计以为相佐而已。”
“偶?元直实是谦逊也,如今想来,你既在并州,自对鲜卑之事知之颇多,干虽略有计较,却无亲身所经,是故恐有务虚之处,还请元直不赐见教。”我恳然拱手,而后微微叹息一声,面色凝重的道:“想我大汉数百年来,虽前有卫青、霍去病,后有祭彤,然却难绝边塞之患,大汉百姓屡遭屠戮,而如今天下纷乱,幸得匈奴、鲜卑、乌桓、羌等外族自顾不暇,否则便是我华夏之难也。然居安自当思危,干有心借眼前之机,谋制夷之策,虽未必可保我大汉千百载之安定,却欲拖延外族强盛之日,也好令大汉子民日后得有修养生息之期,免去乱华之祸,是故还请元直尽力相助也,干于此拜托了。”说着,我起身冲徐庶深深一躬。
我这一番话乃是发自肺腑,因此说得沉重肃穆、大义凛然,除了明己之心,更是希望徐庶能在这件事上抛去对曹操的不满,全力助我,毕竟他不像我仅仅是挂个虚名而已,乃是真正胸有机略之士。
徐庶显然被我之言所动,亦是收起笑容,神情庄重地拱手感叹道:“庶往日自诩才智虽不如卧龙、凤雏甚或子翼,但论心胸及忧怀天下,却不屈人后,然今日闻君一言,才知不如子翼多也,想如今世人,为天下而谋者数不胜数,为我大汉一族谋者却凤毛麟角,算眼前者如若沧海,算百年者不过一粟也!子翼但且安心,庶必殚精竭虑,相助于君!”
我谢过徐庶手,又对郭凯道:“郭大人自受命相助于干后,惯为勤勉,甚是操劳,干在此谢过了,还望大人不辞辛苦,继为相助也。”
郭凯此时也站起身来,他与鲜卑有血仇在身,自是毫不犹豫的慨然道:“大人言重了,下官亦是大汉子民,必不负大人所托也!”
既得二人如此之言,我便命郭凯取出先前所定之策,三人一同参详起来,原先徐庶虽得曹丕之命前来,但终究却无我首肯,因此郭凯并未将原先定地策略告之于他,而这也令我对郭凯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有了徐庶的参与,使得我之前的策略越发完善起来,他这家伙的才智确不愧是令刘备敬重、钦佩之人。
“什么?步度根竟与轲比能密谋吞并素利、弥加等部?!”我听完徐庶的分析,不禁愕然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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