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于张翼德府中居住,莫非yù投刘使君乎?”老人看着手中的传书,微微皱眉道。
我本是十二分不愿住在张飞府中的,虽然不担心有人能认出我来,但仍是小心为好。我现在很矛盾,梦想谁都有,我也想指点江山扬大汉威仪,让华夏真正成为的世界中心、rì不落帝国。但梦想不是现实,现实总是残酷的,我知道历史的皮毛,却不知其详,我在另个世界只是个学财务的小职员,经历和才干都很平常,对这个时代有点用处的现代知识几乎一样也不清楚其原理,管理经验半点没有,平常在公司老板管,在家老婆管,从来是被领导的对象,这的确是我的悲哀。因此即便让我当个县宰恐怕也无法胜任,况且这时代的人并不是傻子可任我摆布,在没有一定能力和积累的时候,我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蛰伏比较好。
张飞请我不是靠热情和诚意的,他不像刘备,他靠的是直爽和蛮横,虽然对待文士一向客气,但他不是供菩萨,好言一番不成,便双眼一瞪。不去?不去就绑上带回!多住少住没关系,但一定要住!我没了办法,秀才遇到兵怎么办?认命了。之后便见张飞眼中一丝得意神sè闪过。于是我便想,这家伙是不是根本不莽撞无智,只不过他既然身有蛮力,便懒得拐弯抹角,直来直去,一矛扎出一切搞定,多简单省事!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以巧破千斤”。
去虽然是去了,但我也向张飞提了条件,第一,不能限制我的出入,毕竟我并非来探望他的;第二,只住十天绝不多住。
其实张飞仅仅是欣赏李忠罢了,我的行踪他当然不会在意,另外我着实害怕刘备这擅长抢人的家伙,万一他看上了李忠,我岂不亏大了?正好如今关羽在襄阳,刘备带着赵云、黄忠和马氏兄弟在零陵几地巡视,江陵城中只有诸葛亮这大牛人在,但就凭张飞对他的敬畏,恐怕也不会将这样的小事告诉他吧。同时我也有一点私心,李忠完全能从张猛人那里偷点师出来,这样他也不至于只会那三板斧了。
跟着张飞,自然没了沿路欣赏风景的机会,一众人打马扬鞭荡起一路烟尘,直往江陵城而去。
到得城门,守城军兵也不阻拦,穿过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城中主街,来不及仔细瞧看,转过两条街,我们便被带到张飞府前。
指着不远处一座更为高大的大门及高墙,张飞面露恭敬道:“那便是本城府衙,吾大哥与我家军师平rì便住于此,如今大哥不在,由军师主事,先生若要一见,某家便为先生引荐。”
虽然我很是向往能与这时代最牛的谋士一见,但不知为何却有一丝敬畏之情,或许是怕诸葛亮看出我的身份来吧,在这样一个名震古今的人面前,我仅是想想,心中便一点底气也无,若说是高山仰止也决不为过。
我很是恭敬的摆手道:“诸葛先生乃吾心中神人也,然必身于百忙之中,吾焉敢打扰?翼谢过三将军美意。”
张飞听了,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说,飞身跳下乌骓马,将腰中配剑抛与亲兵,轻抚爱马之颈,温言道:“老伙计,今rì不去猎那恶虎,汝且好生休息,改rì再与老张取那虎皮,献于大哥。”那乌骓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晃了晃头,喷了个响鼻。
张飞哈哈大笑,让手下亲兵将爱马牵走好生照料,这才对早已下马的我们道:“先生,请。”
我则恭敬的道:“三将军请。”
张飞也不再和我客气,迈大步进府,一旁也有人牵过我们的马匹带去照料。
一进这府中,便先见一宽广的大院落,院中鲜有草木,两侧各放数排兵器架,上挂各般兵刃不能列举,亦有石锁、石杠大小若干,往来仆从皆是jīng壮大汉,举止之间莫不气势不凡,想来必是张飞亲兵。
见到如此情景,我不由暗叹这张飞之府确是与众不同。
进到厅中,分宾主而坐,李忠三人站于我身后,张飞哈哈一笑,道:“给先生与某上酒来。”
我先是一楞,随后才想起这家伙除了打仗外最喜欢的便是酒了,当下感叹,连招待客人都与众不同。
仆人端上酒来,一看还好,我的酒杯虽然比一般的大了一些,却比张飞用小了足有两号。
张飞见酒如见美女,双眼放光,对我道:“先生暂且小憩,待某家人为先生准备好居住之处再去休息,晚上某家再好好宴请先生和先生从人,来!来!某先敬先生一杯。”说着举杯便饮,只一瞬便全倒进嗓中。
我可没他那般本事,端酒谢道:“多谢三将军,吾酒量甚浅,不能尽饮,望将军莫怪。”随后小口的喝了一点。
张飞似乎对我这样喝酒有些不满,但也知道我们这些文士不能和他相比,仅是脸上微露不快,但随后便饶有兴趣的望李忠道:“先生之家人勇力过人,某尚不知其姓名,先生可能告之。”
我微微一笑,道:“姓李名忠字厚德。”
“厚德,哈哈,与某之字有一相同。好!好!好!厚德可能饮否?”张飞满是期望的看着李忠。
李忠喃喃不语,看了看我道:“我家先生未允,不敢饮。”
张飞先是一楞,随后又笑道:“不愧有一忠字。先生便让其与某家一饮,如何。”
李忠的酒量我到是见识过,绝对和我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当下也笑道:“三将军豪爽如此,翼怎敢不允。”
见我同意,张飞名人又取与之相若的大杯,李忠拿起那酒,也不含糊,憨声道了句:“谢过将军。”仰头便干。
张飞见了似乎比与之交手时更是高兴,大声道:“好!痛快!来人,再满上!”说着又与李忠对干一杯,却见他面不改sè,哈哈而笑,之后又是一杯。
我一看,这啥也没干就喝了三大杯,那肚子是酒桶不成。
三杯之后,张飞摸了摸嘴,有些意尤未尽,却不再喝,问李忠道:“厚德三式斧法确是凌厉,某家不是吹嘘,若非是某,换了旁人便难抵挡,但却为何尽会三式?”说完又补充一句:“当然某家大哥、二哥和子龙那家伙也必无恙。”
这话还是吹嘘了,说刘备能挡?鬼才信!至于其他人,恐怕也不只关、赵。
李忠望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表示,才呵呵一笑,嗡声道:“先生只教吾三式,吾便会这三式。”
张飞听了大是惊讶,如同见到外星人(当然如果那时代的人知道这说法的话)般望着我,道:“先生真乃奇人,难道先生亦通武艺?为何仅传三式?”
我摆手笑道:“三将军哪里话,这斧法翼也仅是年幼之时见别人用过,如今仅记得这三式了。”
张飞一脸遗憾,叹道:“真是可惜,这斧法若全,当真是威力非常,再以厚德之力,恐某二哥见了亦要心动。”说完手又向酒杯摸去。
便在这时,一仆人进来,对张飞道:“三将军,客舍已备好。”
张飞点了点头,手缩了回来,他不是罗嗦的人,当下起身道:“先生可先去休息,晚间某再摆宴。”
我也爽快的起身,躬身一礼,道:“那便谢过三将军了。”说完转身便随那仆人离去。
张飞一笑,心道:“这人虽然长相不佳,饮酒也不痛快,但这做事却是爽快的很,不若其他一般文士罗罗嗦嗦。”
一到所住之处,收拾完随身所带之物,铭心便与邓艾兴奋的聊了起来,见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对那场交手尚是念念不望。
我见了微微叹息,心道:“张飞若是换作赵云,我想尽办法也要铭心拜师,但目前这猛男,显然不是铭心适合的类型,这个年龄的铭心,正是最易塑造xìng格和行事方式的时候,因此我希望在武学上有天赋的铭心能像赵云而不是关羽和张飞,他们一个太刚一个太直,都过了,而只有赵云才刚柔相济,也只有赵云才号称长胜(至少也是长寿)。此外还有邓艾,以其智要推荐给诸葛亮,恐怕也有希望,但说实话,我虽然崇拜于诸葛先生,甚至还有些畏惧,但却不认为他应该做邓艾的老师,一来他一生都太忙,恐怕没太多时间指点徒弟,此外为人太细,虽然思绪之密无人能及,但却缺乏胆sè与创新,在其手下所有人几乎都成了木偶,没有了自己的思想,这恐怕也是蜀国后期没有历史上邓艾、钟会那样人才的原因(姜维的成长一半是在魏度过的,没有诸葛他也很出sè),相比起来司马懿就值得佩服,况且还算了解中国近代军史的我,更推崇老毛的方针,只定大略不定细节,具体的交给下面人去打。所以我不希望邓艾变成第二个诸葛亮,他虽得到了名声,却失去了胜利。
这些话是不能对两个小子讲的,尤其是针对诸葛亮的,这个时代的人恐怕没人会这么看这个超级军师,这恐怕也是我自己不多的优势,我可以把人分析得更客观,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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