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不知,自从刘备决定取代刘表,就在也不遮遮掩掩,行事完全靠本心。
鲁肃为人,诸葛亮虽然曾未与他相交过,但也是有所了解,此时在一旁打着掩护。
“字敬兄,你主已拥扬州,又何必相逼,万一鱼死网破,只怕都双方都取不得好。”
“要不,亮做一中策,就算皇叔借孙州牧的荆州,待皇叔另有安身之处,再归还如何?”
一唱一和,一威一软,鲁肃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此事太过重大。
“皇叔之忧,肃也理解,可借荆州之事,肃也做不了主,还需禀报孙州牧定夺。”
听闻此话,刘备不动声色的望向诸葛亮,见他微微点头,赶紧一转硬气,起身上前,亲切的拉起鲁肃双手。
“有先生此话,备就放心了,不管结果如何,备都谨记先生这个情义。”
不得不说,刘备明面做人,还是非常有一套的,鲁肃被他这样一说,原本的不悦,消失一干二净,反而还升起一丝好感。
“皇叔客气了,肃只不过奉命而已,算不上什么。”
刘备客气说道:“不管怎么说,备都要感谢,先生一路到来,想必疲劳不堪,备命人弄些酒食,痛饮一番。”
面对刘备的好客,鲁肃推辞不了,只能随他,在南阳耽误了一日,才匆匆赶回。
得知刘备想要独吞荆州,孙策也是暴怒,毕竟这个借,只不过一幌子而已,因为除了荆州,刘备还能往哪里扩张。
至于俯首称臣,孙策更是过来人,知道刘备是不会心甘情愿的,搞不好还会在关键时刻,背后来上一刀。
可刘备的威胁,也不能不考虑,毕竟双方真的陷入死战,肯定会两败俱伤,就算最后灭掉刘备,也将无力将争夺荆州。
距离南阳百余里处的荒山,孙策大军驻扎在此,帅帐内三人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刘备。
周瑜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假装先答应,然后趁刘备放松警惕,突然出手,将他拿下,可这存有风险,刘备可不是简单的人。
而鲁肃的意思,则希望孙策答应,毕竟双方属于唇亡齿寒,过多的争斗,只会给别人留有机会。
面对两人的意见,孙策也是犹豫不决,即想夺下荆州,又不想与刘备开战。
许久不出结果,孙策也是失了耐心,缓缓说道:“既然意见不和,那就临阵决策吧,先前往南阳会会刘备,再做打算。”
见孙策暂不做决策,两人也不再争质,相当默认了孙策做法。
鲁肃离去不到两天,孙策大军已经开到,刘备心中一紧,与诸葛亮商议一番,决定坦诚出城相迎,一试态度。
城外,孙策等待大约半个时辰,见突然城门打开,刘备率领百余兵士奔来,脸上露出一丝杀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刘备见过扬州牧。”马背上,刘备抱拳略低头行了一礼,算是履行称臣诺言,给孙策一个面子。
毕竟在无力抵抗时,该要低头还是要低头。
刘备位置摆的如此正,孙策心中杀意更盛,因为往往能容忍的人,野心越大,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控的,孙策可不想冒险。
不过见刘备身后百余兵士精神抖擞,手不离兵器,孙策只好露出笑容回话,暂忍动手之意。
“刘皇叔客气了,你我都是一方大臣,此时更有共同敌人,无需如此见外。”
“是。”刘备恭敬回答道:“扬州牧,备已在城中备好酒宴,不如进城畅饮几杯。”
鸿门宴?
不。
刘备没有这个胆量,数万兵马在外,他只要一动手,这南阳郡,必是一场血战。
孙策思考一会,笑道:“好,皇叔如此客气,策恭敬不如从命,否则就显的小气了,哈哈哈。”
孙策说完,命令大军在城外驻扎下来,只领黄普、程盖和周瑜等十余人,也算让刘备安心。
见孙策只带十余人,刘备紧绷的心放松一些,知道孙策肯定也不想交战。
双方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的进入城中,而在城楼守卫的一个不起眼兵士,待他们入城后,寻找一个机会,偷偷摸摸离开。
原先刘表府邸,此时已被刘备霸占,大堂也摆好酒菜,孙策一行人到来,就分据两侧,开始吃起。
酒过三巡,孙策突然一转口风,开口说道:“皇叔,荆州富饶,天下人无不窥之,若无大军防守,恐怕会招来祸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刘备这个道理还是懂的,用不着孙策提醒。
“扬州牧放心,备麾下有大将关羽张飞,皆是万人敌,新野小城,更有十万精壮军民,征入军中,月余即可成军。”
刘备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告诉孙策,他有这么多实力,若是你想动手,最好掂量掂量。
首次交锋,明显是孙策落了下风,不甘心的孙策,脸露阴笑道:“荆州数郡,只怕皇叔一人难以吞下?”
刘备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所以需要扬州牧相助,备愿接受调令。”
刘备的太极式交流,让孙策失去了一丝耐心,直白说道:“不瞒皇叔,策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取刘表人头,祭奠亡父在天之灵,二是拿下南阳郡,只要达到目的,立刻率军离去。”
孙策只要南阳、江夏两郡,刘备有点意动,因为南阳与南郡、武陵等数郡靠近益州,需要大量兵马防备。
若将南阳交给孙策,也变相等于减少一负担,可以抽调出许多兵马,应对突发情况。
并且如此一来,双方都有共同敌人,也就会减少许多摩擦,而且这只损失一郡,因为江夏本就在孙策手中。
“好。”刘备思考一会,一口应下,不过还是不放心说道:“南阳郡可以让出,不过要待荆州局势安稳后。”
刘备同意,孙策也不着急,因为只要大军在荆州界内,刘备就不敢出尔反尔,除非他真想鱼死网破。
双方达成共识,气氛再一度回升,众人你来我往,喝个不停,直到双方醉意冲头,才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