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留收起心情,看了一眼探骑,大手一挥,命令兵士加快前进,准备进村询问一下。
来到村口,见里面毫无人迹,宴留随口唤来一军司马,让其进去打探一下。
军司马得了命令,领着本部人马,带头往村中走去,刚进入村中,未行数米,军司马突然脚下一空,发出一声惨叫。
“啊!”
身后兵士听闻惨叫,就见军司马掉入一陷坑,赶紧上前查看。
洞中军司马胸口插着十余支削尖的锋利木棍,口中不停冒出鲜血,双眼望着上空,小声痛苦的挣扎着。
眼见军司马抢救无望,反应过来的围观兵士,慌张的跑去报告。
得知村中有陷阱,宴留心中一惊,前方还有无数村庄,若个个如此,只怕还未兵临城下,就已损失惨重。
公孙度看了一眼宴留,对着兵士命令道“依伍长为队,各距十米搜索上前,发现反抗劣民,一侓就地斩杀!”
兵士得了命令,开始有序的向村中前进,宁静的村庄上空,开始不停响起惨叫、呐喊、厮杀声。
一个时辰后,高升浑身是伤,被高句丽兵士押到宴留马前。
看着眼前腹部鲜血直流的高升,宴留柔声说道我军乃是奉了翼候前将军之令,清剿朝廷乱臣李惠义,壮士又何必以死相阻。”
高升猛的向宴留吐了一口血水骂道“非吾族人,其心必异,其人当诛,袁绍那厮竟招尔等豺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哈!”
公孙度看向满脸血水的宴留,心中舒服不少,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等着看宴留好戏。
宴留脸上露出一丝怒火,手握腰上配剑,怒目看着高升,但随即恢复常色,手也离开剑身,挥手让人放快高升。
见高升一脸疑惑望着自己,宴留开口说道“你走吧,我军只讨伐乱臣李惠义一人,不会枉杀你们这些平民百姓。”
高升见宴留放了自己,当时也是意外,扭头双眼望了一下身后村庄,对天长吼道“黄村已成绝户,高某不愿苟活!”
高升说完,快速向宴留坐骑撞去,守护一旁的兵士见状,举起兵器向其刺去。
看着已被乱枪刺死的高升,宴留心中更不是滋味,已经留其活路,为何还要寻死?
公孙度心中对宴留的妇人之仁,甚是鄙视,此时见其陷入沉思,招来兵士让其放火烧了村庄。
村庄突起大火,宴留惊的回神,开口问道“何人放的火?”
公孙度回答道“未将下令放的火,宴大人还是命大军快行,村中未发现一个妇孺,肯定已是逃跑。”
宴留看了一眼公孙度,就要开口责备,自己主帅都未下令,他竟敢下令放火,明显不把自己放着眼里。
可转念一想,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此战还要多靠于他,再者战时将帅不合,乃是兵家大忌。
强忍不满,宴留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随着大军越来越接近乐浪郡治朝鲜城,宴留心中也是越来越惊,因为大军所过之处,竟然没有发现多少百姓,偶尔擒拿几个,也是老弱妇孺。
在一番屠刀询问下,宴留得知附近百姓已全部迁往朝鲜城,心中更是担忧,下令大军加快步伐,赶往朝鲜城。
一日后,宴留来到朝鲜城外,留下一部安营扎寨,领着大部兵临城下,看着城头的守军,宴留命身后将校上前劝降。
宴留话音刚落,身后冲出一将,飞马来到城下八十米处,停下大喊
“城上汉军听着,我王感大汉天子圣恩,奉前将军翼候之邀,征讨叛臣李惠义,尔等速速打开城门……”
话还未说完,城上就有一声音传来。
“呸!我主仁德,深受先帝信任,驻守边疆多年,那容得尔等异族猖狂!想要进城,就问问城中数十万百姓,同不同意!”
“不同意!”
“不同意!”
“不同意!”
震天的喊声传来,城下那将也懒得废话,拔马回往阵中。
公孙度见状,向宴留抱拳行礼道“大人下令攻城吧!别耽误时间了,若是王先下玄菟,而我等未拿下乐浪,只怕王会怪罪。”
看了一眼城上震声呼喊的百姓,宴留知道只有死攻,别无他法,于是下令大军攻城。
鼓声一响,高句丽兵士开始围城,发起四面攻击,准备一举拿下城池。
城上守军见此,纷纷举起弓箭相迎,在敌军冲近时,就举巨石砸去,毫无惧怕之意。
攻城还未多久,宴留、公孙度就发现不对劲,守城的大部身穿百姓衣装,可表示出来根本不像,其守城老练,堪比普通兵士。
几波攻击下来,城楼还未登上,就已溃败而回,留下满地尸体。
见兵士损失惨重,又无功而返,宴留下令暂停攻击,准备领军回营,已图后计。
见宴留要退兵,公孙度连忙劝阻,可宴留意下已决,根本不搭理公孙度,自领着大军回营。
看着缓缓退去的大军,又听闻城中爆发出的欢呼声,公孙度心中怒火到了极点,手握配剑剑柄青筋暴露。
努力压制怒火片刻,公孙度奋力一夹马肚,快速向前奔去。
高句丽帅帐中,空气弥漫着火药味,公孙度厉声质问着宴留。
“眼前正是一鼓作气攻下城池的大好时机,大人为何要下令退军,白白丧损大军锋锐。”
被下属质问,再好的脾气也会发怒,宴留脸露怒火回答道“不下令退军,难道让我族精锐全死于城下吗?”
公孙度气的回答道“自古胜战,皆是无数将士流血得来,若是妇人之仁,大祸不远也!”
两人大吵一顿,互相发泄着心中不满,可发泄完后,还是要解决攻城之事。
半个时辰后,宴留脸色阴冷的看着公孙度说道“今日之事,你我皆是有错,可眼前争吵也是无用,还是解决如何攻下城池。”
宴留作为主帅,能先开口询问公孙度,已是相当容忍了。
而公孙度也是聪明之人,此时见宴留询问,也给其面子回答道“二郡之人,多数是外迁至此,有些更是当过山贼流寇,肯定会比普通百姓勇猛一些。”
经公孙度一说,宴留心中存留的疑惑顿时解开,于是着急问道“那可良策破敌?”
公孙度不悦答道“山贼流寇势急则散,刚刚若是一鼓作气继续攻打,只怕你我现在已在城中。”
宴留此人颇为谨慎,平生所学,也是一些治国安邦之道,换句话说,守城有余,进取不足。
此时听闻自己错过最好时机,心中也是懊恼不已,赶紧询问道“那如今该如何去做,才可减少伤亡拿下城池?”
公孙度白了一眼宴留,缓缓回答道“如今之计,只有你我各领一军,轮流择两门攻打,让城中守军疲于奔命,方可有机拿下城池。”
宴留听闻此计,心中开始计较得失,过了许久,才同意分兵一万,交于公孙度。
第二天一早,宴留取纳公孙度之计,轮流在四门中取出两门,投入重兵攻打。
城中守军兵少,大多皆是百姓,又难已调度,一时陷入来回奔命驰援,损失也是越发惨重。。
无奈之下,城中守军号召满城百姓,在各门待命,随时准备上城坚守。
在满城的百姓支持下,城外高句丽兵士一时也难已攻破,双方开始互相消耗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