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温暖明媚,一束光线越过窗户,照亮一片地板,徐畅然从沙发上坐起,看了看窗外,揉揉眼睛,心情因明亮的晨光变得旖旎。
现在是7点15分,刚才在睡梦中一直感觉有人走动,直到门轻轻一声关上,屋里才彻底安静下来,这正是起床时间,呆会孟兰回来,他就应该穿戴整齐,而不是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
昨晚,孟兰一句“5分钟到没有?”让他如当头棒喝,5分钟早就到了,一刻钟都有,她何必问这个呢?他可以不管她,继续自己想要干的事,但还是犹豫起来,接下来的冲刺比较猛,孟兰可能吃不消,再说,信用比快感重要,他要是坚持干下去,就落下口实了。
徐畅然缓缓退出,收拾了一下,回到客厅沙发上睡觉,回忆着床上的情形,虽然没有得到最后的宣泄,但心理上是很满足的,孟兰肉紧的样子令人回味,顶上去的那一下,她好像受不了,但没有叫停。
那句问话表明她时间观念挺强,毕竟是当过兵的啊,就是数学可能不大好!
在沙发上躺下不久,小弟弟也跟着偃旗息鼓,一觉睡到天明,梦中隐隐感觉到肉香,不是餐桌上回锅肉那种香味,而是黑暗中在床上抚摸大腿和小腿感受到的馥郁,早上醒来,自然是一柱擎天。
门开了,孟兰提着一袋早餐回来,“起来了?快来吃早饭。”她春风满面地招呼道。
厨房门口有一张桌子,两人挨在一起坐着吃饭,“睡得好吗?畅然。”她问道,“嗯”,徐畅然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点头。
“呆会是直接回学校,还是去药店?”孟兰微笑着问道,分不清是认真的还是调侃。
徐畅然没有回答,而是提起另一个话题:“昨天晚上,你问我5分钟到没有,还记得吗?”虽然他对孟兰没有不满,但这件事还是要让她知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孟兰瞪大眼睛望着徐畅然,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脸也有点红了。
“说了的,本来我准备最后……你一说,我只好放弃了,你知道男人的高潮要最后来几下……但是昨天晚上就没有。”徐畅然平静地说道,拈起一根油条,麻利地撕成小节后放进豆浆里。
“啊,我……真不记得了。”孟兰埋下头喝着豆浆,显得很不好意思。
“对了,你们五一节怎么放假啊,要不要值班?”徐畅然朗声问道,毫不计较的样子,昨晚的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才是他关注的。
“五一节啊,不值班,要出去呆几天。”孟兰小声说道,“节后回来上班。”
“全家人?”徐畅然顺便问道。
“嗯。”孟兰轻轻点头。
徐畅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原本指望孟兰在假期回报一下自己,现在看来泡汤了。他眼睛往旁边瞄着,孟兰装束特别漂亮,一件乳白色的套裙,一件花色的开衫,两条交叉在桌下的小腿,窈窕清新,令人心痒。
徐畅然心情低沉,一边吃油条和小菜,一边想象着一个情景:再次摇动三寸不烂之舌,把孟兰哄到卧室去,让她马爬在床边,自己从后面来一次,但是,劝说加上抽插,总体可能要花几十分钟,可行性不大,而且,这样做会给孟兰留下不好的印象,好像他徐畅然在这方面很固执……
“假期好好玩,等你上班后我再过来。”徐畅然收拾好情绪,笑着对孟兰说道,一只手轻轻落到孟兰的右手背,磨挲了几下。“嗯。”孟兰朝徐畅然微笑着点头。
吃完饭,和孟兰拥抱告别,想到这一下要分开接近半个月,抱着她温暖的身体,脸庞磨挲了一会,小弟弟挺得难受,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徐畅然先出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回头特别留意了一下,看见一张鲜花般的笑颜,一双含情明亮的眼睛,他放心了。
回到学校,上课、睡觉、游泳,同时想着五一节的安排,这次假期好几天,由于孟兰那边没戏,他也不想呆在燕京了。
这段时间,汪曦林出现了新状况,经常在床上打坐,两手合十,根据他床头和桌上摆的几本书判断,他是在研习密宗。
这个应该是江仁书的地盘啊,他对佛学的了解强于寝室的其他人,汪曦林怎么能无视江仁书的存在,独自研习高深的密宗呢?
年轻人容易对神秘力量感兴趣,总幻想着自己进入修行,某一天突然获得超常的力量,一劳永逸地解决人生烦恼,过上快乐或威风的生活。不过,一般人只是看看武侠或者刚刚兴起的玄幻小说,跟随主人公去获得这种超常力量,很少有人身体力行地去干。
汪曦林之所以选择密宗,也许与目前国际流行趋势有关,据说西方世界面临精神危机,不少青年把目光转向东方,所以一些原本比较冷门的分支受到追捧,比如禅宗和密宗。
一天晚上,徐畅然没有去图书馆,一个人在寝室上网,江仁书背着书包回来了,坐在桌前发楞,徐畅然见机会难得,过去和他聊起来。
“你对密宗了解多少,就是汪曦林现在练的这个?”徐畅然问道。
“哈哈,他这个完全是胡闹,密宗很深奥,我看过几本书,也不太懂。”江仁书说道。
“讲一讲呗,到底有没有可能练出点什么,要是汪曦林哪一天开窍,我们还怎么活啊?”徐畅然笑着说道。
“不可能,他不就是在床上打坐吗?有个屁用,密宗讲的是双修。”江仁书说道。
“嗯,听说过,具体是什么,你讲讲。”徐畅然求知若渴地问道。
“它在理论上糅合了很多东西,所以显得很复杂,而且它用隐语和咒语密传,你不花点功夫很难看清楚,这是它厉害的地方,但一层层剥开后,核心就是男女双修,这个也有根据,就是原始的生殖崇拜,它把生殖功能剥离,只剩下贪爱。”江仁书看着徐畅然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但只有贪爱是立不住的,所以还得有装饰,是什么呢,就是宇宙之大能,无上之喜悦,这属于精神层面上的东西,这样一来,它什么都有了,既能满足现世欲望,又能作佛成祖,来世进入佛国,物质的精神的,出世的入世的,它都有,所以能满足一些人的需求。”江仁书说道。
徐畅然回味着江仁书的话,想了半天,问道:“这个观点有力度,你是认同的?”
“基本上,不过有保留,它的历史不短,也出过一些人才吧。”江仁书说道。
“那你没跟汪曦林说过这些?他这样练下去,岂不是白费功夫?”徐畅然笑着说道。
“不会啊,他只要修行,多少能得到一些东西,虽然不一定是他想要的,这种过程是有益的,我不反对啊。比如练太极,就算不感兴趣,也应该坚持下去,说不定能悟到些什么呢。”江仁书笑着说道,眼镜片反射着头顶上的灯光。
徐畅然尴尬一笑,拿着洗漱用具上盥洗室了。
这天晚上,汪曦林回来比较晚,回来后匆匆洗漱,然后在床上打坐。徐畅然上床比较早,看了一眼汪曦林盘腿而坐、双手合十的虔诚模样,拉上蚊帐,躺下思考起密宗的教义来。
把男女交合与宇宙之道联系在一起,也是古已有之吧?东西方都有这样的观点和学派。那么,两者之间真的有某种神秘的联系吗?比如交合的高潮,是对宇宙大爆炸的一次模仿与回顾吗?
迷迷糊糊中,徐畅然感觉自己也有了一次开悟,即宇宙的意义,宇宙存在的意义并不是无尽的虚空与黑暗,而是一次次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