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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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枪声响彻山谷,山下大道上骑马的敌军军官应声而倒,破碎脑袋飞出的鲜血和脑浆,将周围行军的数名官兵溅得满脸都是。圣堂
彭子松的一声枪响,宣告了袭击的开始。
山下排着长队行进的敌军惊呼起来,缺少训练和应变的官兵乱成一团,竟没几个想到要散开隐蔽举枪反击。
其他两个狙击小组射出了一颗颗精准的子弹,转眼间将骑马上的另外几名敌军军官击倒,两挺装上七十弹鼓的1915型轻机枪从容不迫地打出一个个点射,其一挺准确地将敌军队伍抬着重机枪的目标相继打倒,另一挺瞄准了道路前方返身奔来的敌军骑兵,不断喷射的密集弹雨将冲前面的战马成片击倒,倒毙的马匹和骑兵身上腾起团团血雾,战马的撞击声和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余米长的山谷里哀嚎震天乱成一团。
匍匐山梁边沿准备射击的范树生火大了,他瞄准的第一个敌军军官被彭子松抢先击毙,刚调转枪口瞄准另一位马上的军官,尚未调整好双眼的焦距,那位倒霉的军官已经弹撞下马来。《网》7*
接下来范树生为恼火。
山下凡是行进步兵骑马的敌军官,先后被打倒,两分多钟时间里,总是慢半拍的范树生竟然一枪都没打出去,山下敌军已经阵脚大乱,骑马的军官无情而又精准的打击下纷纷下马隐蔽,再想寻找敌人乱军的打击目标根本不可能了,气得范树生哇哇直叫,一赌气瞄都不瞄,几下打光枪里的子弹,干脆扔下枪坐起来,狠狠地盯着从容不迫专注射击的彭子松。
敌军已然大乱,东西路口挤满了惊恐万状进退不得的官兵和马匹,道路南面数十米长宽的玉米地里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影,失控的战马冲进空旷的玉米地狂奔践踏,被打傻了的敌军官兵犹如无头苍蝇般到处撞到处跑,南面山梁上飞溅而来的弹雨从东往西层层覆盖,一片又一片敌军官兵尚未看到敌人的情况下,就已经倒这段余米长宽的死亡区域里。
道路东面拐弯处,成上千的官兵争相逃命,不时飞来的子弹准确打倒一个个舍生忘死振臂高呼抵抗的军官,吓得敌人魂飞魄散到处躲避,进而加剧了混乱的程。
被几名侍卫扑下马拖到岩石后的第十三混成旅旅长李炳之大声怒吼,他一脚踹飞护他正面的卫兵,猛然挣脱开两名身侍卫的大手,冲到巨石边沿,抽出望远镜匆匆观察,突然爬上巨石,抽出手枪,冒着呼啸而来的子弹大声吼道:
“散开、散开卧倒!机枪连,给老子架起机枪还击,南面山梁上的敌人不多,反击、反击!”
“旅座小心——”
身侍卫凭借本能反应,飞身跃上近两米高的巨石,不管不顾扑到挥枪下令的李炳之,两具躯体相撞的一刹那,几颗机枪子弹打碎了侍卫长的半边脖子和肩膀,激射而出的血肉喷得李炳之满头满脸都是。《网》7*
重重摔下岩石的李炳之,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不知飞到何处的手枪、帽子,抱住侍卫长残缺不全的躯体,嘶声裂肺地痛呼起来。
十五分钟过去,五个传令兵骑着战马冲进猛烈还击的官兵之,一面打马一面高呼“停止射击”,传令兵策马遍地的尸体和血泊跑了两个来回,密集的枪声才络绎停下,所有人这才现,对面三米外的高高山梁上早已没有任何动静。
当落战场东面两公里后方的曹锟接到遇袭的消息时,出奇地没有脾气,而是立即与参谋长熊炳琦、后军指挥官伍祥祯紧急商议。
由于沿途几乎全是弯弯曲曲的山道和狭窄的凹地,根本无法摆开阵型,对占据有利地形的袭击之敌展开炮火反击。
三人紧张权衡之后,共同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加速行军的决定。
命令刚传达下去,第十三混成旅参谋长浑身是血策马前来,他跳下马前冲几步,半跪曹锟面前,痛哭流涕:
“师座,我们旅座敌袭肋骨折断,身受重伤,我步兵一团团长及四名营连长糊里糊涂战死,直属骑兵团一营伤亡近半,团副卢林被战马踏死……师座,属下跟随大帅和师座南征北战十余年,从来没打过如此窝囊的败仗,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清楚,就损兵折将死伤一地,这是打的什么糊涂仗啊,师座……”
曹锟一听顿时泪流满面,大步上去抱起昔日的老部下连声安慰,周边将校和亲卫们不约而同流下热泪。
下午四时,万县西南五公里,灵官庙,川军联合指挥部。
边军司令部副官处长汇报完毕,指挥部里响起阵阵笑声,川军第三师师长孙兆鸾、第四师师长王陵基和七八名参加战前准备会的旅长、团长齐聚一堂,对小股兵力两次袭击取得的辉煌战绩赞不绝口。
萧益民也是满脸笑容,但他心里为得意的不是两次袭击取得的歼敌伤敌一个团的惊人战绩,而是麾下苦练一年的通信营终于挥了作用,仅一天之内,就顺利而快速地架设好总长一十公里的电话线,这才使得前方的各种情报能短时间内顺利传到指挥部。
通信营的这一功绩,预示着萧益民麾下的军队已经走现代战争的前列,远远领先于国内各军,为下一步的军队通信建设和经验总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萧司令,你说曹锟还敢不敢来?”孙兆鸾颇为担忧地问道。
萧益民指指正签收情报的参谋长包季卿:
“包参谋长和曹锟比较熟,既然包参谋长说曹锟要来,我想他就不会半途退回去,否则曹锟将军如何向引颈期盼的袁大帅交代?”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王陵基笑着道:“曹锟这人是个急性子,从军多年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估计他咽不下这口气,怎么样也要赶到万县再说,要是他退回去的话,恐怕一路上得饿死上千人,除非杀马充饥。”
众将又是一笑,包季卿拿着一大情报回来,简要地向众人通报:
“杨森团已经到达铁峰休整待命,江南的刘湘团也已抵达三王庙一线待命,江面上的各路豪杰很给面子,将我们需要的三艘船只集结南岸准备就绪,下面就是安心等待了。”
众将对策划战役的包季卿深感钦佩,以疑兵包围重庆、调集四个旅主力悄悄布下万县这个大口袋、集兵力率先歼灭曹锟部的庞大计划,恐怕也只有阅历深厚、满腹经纶的包季卿能想得出来,总指挥萧益民用四个字来精彩概括——围城打援!
接下来的兵力调配,王陵基提出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建议:
“司令、包参谋长,如果我们放开万县以东这个出路,从南北两岸和敌军身后起猛攻,迫使曹锟只有逃到重庆这唯一的生路可走,然后各部尾随追击,一直追到重庆再团团包围,政治上为有利。”
萧益民当即赞成,包季卿略微查看地图便欣然同意,王陵基立刻把按原计划堵住万县西面干道的四师一旅调往南面,命令旅长邓锡侯返回部队,沿江构筑三层防御阵地,命令炮团团长回去改变打击目标,重设定炮击诸元,决不让曹锟部顺着较为平坦的江岸南逃。
三师师长孙兆鸾也立刻做出微调,命令所部两个旅彻底锁死北面所有道路,并分兵一部,支援从敌军后方起攻击的杨森部,逼迫曹锟只能通过城西的陆路逃往重庆。
萧益民叫住兴奋转身的邓锡侯,派出通信参谋跟随他前去架设电话线,便于相互间的联络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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