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死气沉沉臭味熏天还没吃几步银玲就呕心的腹内翻江倒海,沈星自己也觉得呼吸不畅连连捂嘴,还好狗儿事先准备了多个棉布口罩这才勉强走到了天字号死牢。
刘铁一身囚衣侧卧在墙角,头发乱的跟鸟窝一样破碗里的几个窝窝头早就黑的发霉还有几只老鼠在来回的啃。
“少爷,这皱淮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如此对待刘铁少爷他是当真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回头就去收拾他!”沈星拉下披风踢了狗儿一脚,但亲眼看到刘铁这副惨状说实话他心里也是难以接受,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小舅子就算犯了国法难道相应的面子都不给吗?
“夫君,二哥他真的杀了人吗?奴说什么也是不会相信的!”银玲扶着牢门想要大声喊上一句可怎么也喊不出来,因为声音早就哭的沙哑。站在一旁的狱卒手里提着钥匙哆嗦了半天也没打开门,旺财见状一把抢了过来。
当几人走进了房间,刘铁听见动静惊醒这才转身,看见人影他缓缓的撩了撩散乱的头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沈星,你怎么才来啊!再晚几天老子就要见阎王爷了!”“二哥,你慢点吃别噎着!”银玲没说几句又哭了起来。
“小妹,你别哭了二哥就是饿坏了,这皱淮涟做的太绝了连老子自己花银子买饭菜都不让,你们看看这牢里的东西是人吃的吗?连老鼠都嫌弃!你们快想办法把我先弄出去吧,这鬼地方我真一刻也不想待了!”
沈星望着刘铁轻松的表情自始至终都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吸着烟。刘铁吃着吃着也许是发现沈星异常的状态就把筷子啪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沈星,你这副模样该不会也真的以为我杀人吧!我堂堂的*******老板想要女人还怕没有吗?犯得着为了强迫一个侍女而杀人!”
沈星烟头也是一扔,“可你当时是在喝醉酒的状态,而且还有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你骑在那侍女的身上,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强吻与她!”
听完沈星说的,刘铁的眼睛瞪的老大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外面的人是这样说我的?妈的千古奇冤,六月飞雪啊!我刘铁好心救人反到被诬陷为杀人,这真的比窦娥还冤啊!难怪连审都没审就判了罪!”
“救人?”沈星此时也是听的疑惑不解,刘铁深呼了一口气看着沈星抬腿就是给他来了一脚,“沈星老子被你害死了,要不是你当初说什么人工呼吸可以急救,老子犯得着去亲身试验吗?他妈的人没救过来我自己倒是搭进去了!还嘴对嘴呼气有他妈鸟用啊!你要是不把我救出去老子做鬼也会缠着你的,太冤了!”
听完刘铁的讲述,沈星也确实认定他没有杀人的嫌疑了,因为当时刘铁正在天上人间邀请江南三个名气极大的歌姬商谈表演事宜,酒也只是喝了几杯完全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喝的酩酊大醉,这三人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请过来要说当场不谈正事只顾喝酒在道理上就说不过去。
侍女所在的包房离厕所非常近,这也符合刘铁所说的因为小解听见呼救声才进房门施救的论述,再者就是这个侍女新招进来才不过三天,之前刘铁一直在江南办事两人从未有过什么交集,论长像她也不过是寻常一般人。
非要把见色起意的罪名按在见惯了各色美女的刘铁头上还真的是太小瞧他了。反倒是他说的进行人工呼吸施救的理由很是站的住脚。
搞清楚来龙去脉沈星一出大牢就径直前往负责调查罪案的相关部分,省府稽查长是一个有着二十多年经验的老捕头张琐才他今天能平步青云连跳几级坐到这个万人瞩目的位子完全是得益于沈星实施的新政。
如此高位和他原先的老铺头身份是相当不符合的,要不是凭着过人的办案能力连续破获十几宗大案恐怕早就被那些唾沫星子给咽死了。
得知沈星亲自到福建过问刘铁的案子,他几天来是吃不香睡不着无时无刻不在心里回顾着案件的始末生怕出一丁点错漏。
“当家的,这案子不是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的吗?那刘老板仗着权势逼迫不成就恼羞杀人,您都反复查了十几遍了人证无证巨全,他沈**再怎么袒护小舅子也不能把错怪咱们头上吧!”
张琐才扒拉着碗里的面没吃几口就咣当一下摔在了桌子上。“你一个妇道人家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掺和公家的事,平常在外面嚼舌头根子也就算了这刘铁上面通着天也是你能乱说的,刚才进门街坊们就拉着我说东说西,是不是你又多嘴了?我告诉你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少给我在外面瞎咧咧,会死人的!”
张氏脸上一愣,刚想开口问大门就铛铛的响了起来。“谁啊!来了。”“张稽查在家吗?我们是省府的人!”
狗儿看到开门的妇人小声的询问道,“在呢?刚下班回来用饭!”沈星礼貌的笑笑就从后面挤了进来,张琐才早些年就在街面上走动对于沈星是在熟悉不过了,他转身看到吓的急忙起身迎接还没开口双腿就发软的跪了下来。
“张稽查,不用多礼现在中央三申五令要摒弃这些陋规旧习你起身说话吧!”张琐才缓了好久才勉强站起来,但还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大人您怎么亲自到寒舍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下官一声便是了!”
一听是**,张氏满脸的笑意瞬间凝固整个人直接晕倒还好狗儿旺财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所有人一阵忙乱见张氏苏醒,沈星才和张琐才来到院子内谈起了正事。
“让尊夫人受惊了真是抱歉!”沈星喝了口水尴尬的说道。张琐才连连摆手“是贱内让**看笑话了,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大人您可是为了刘铁公子的案件而来?”见沈星点头,张琐才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一样快速进房拿了一大叠资料出来。
“**,这是下官自己备份的案卷调查报告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案件的始末!其实不瞒**您说下官对此案也是抱有怀疑态度无奈诸多证据显示刘铁都是真凶无疑,实在无从下手查起!”
“张大人,你有疑虑不妨说说!”沈星小声的说着还顺手给他递过去一根烟,搞的张琐才喜出望外恭敬的领受后就慢慢的说了起来。
“就拿这杀人动机来说,实在太过意外,刘公子富甲一方在福建经营生意多年口碑声望向来不错从未听说过他欺凌妇女,后面法官断定他是酒醉范案这个理由明白上是说的过去的,但下官因为职务所在曾多次和刘公子有过交集,他嗜酒如命但酒量也是极好可谓是千杯不倒。所以这醉酒一说实难信服。”
张琐才说又在桌上翻出一页纸。“**大人您看这是仵作对受害女子的尸体检查报告,根据当日在场的目睹者供述该侍女是被刘公子骑在身上猛掐脖颈窒息而死,可奇怪是这检验报告中却丝毫未说明女子的脖颈有被掐的血痕!当日下官其实也是第一次时间带人到达命案现场的亲眼查看过尸体确实无任何伤痕,所以不存在事后有人掩盖一说。”
“但让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刘公子一再喊冤说他是为了救人才骑在女子身上去的!这……”张琐才看着沈星面露难色,他知道沈星此行肯定是想要帮刘铁脱罪,但大量的铁证摆在眼前叫他如何能应下这个人情。
“张稽查,你看看这份刘铁的供述是我亲自到牢中询问绝无参假,你身为稽查长有查案逮捕的权利,还有提供案件本身证据的责任,此事交与你去办应该最为妥当!”
张琐才接过刘铁的供述状快速的阅读起来,良久他才半信半疑的朝沈星询问道“**,这人工呼吸法当真是急救之法?以刘公子所述那侍女应该是隐疾发作猝死,只要证明这人工呼吸法确有救人之效,那下官肯定能替他翻案,还有那女子身患隐疾便一定有医院的救治记录。”
“这人工呼吸法的确有急救的效果,你找几个死囚实验溺水或者窒息,只要未真正的死亡就能救活!”
“好,那下官这就去办!不知道**大人您能不能亲自去询问一下那三位歌姬,卑职前几次去查询,无奈她们都推脱身体不适拒门不见,因与此案无直接关联卑职也就没进一步详查,现在想来实在是失职之罪。”
沈星微笑的点点头,想着这当红的明星就算你是稽查长只要她们和案件无直接关系恐怕也是没那么容易见的,她们配合的话是识大体,不配合也就是不想引火上身而已,咱又能说什么呢?
心悦酒店的客房里沈星口中的三位顶级当红歌姬,顾横波,卞玉京,寇白门三人是满脸的愁云惨谈,连日来她们被那些娱乐小报的记者是围追堵截,争相报道,更有甚者还有记者浮想联翩把她们与刘铁的正常演出商谈书写的是有声有色,浓墨重彩的刻画四人的特殊关系,俨然三人是为了钱财委身于刘铁!
“姐姐,你看他们这写的都是些什么?难道就没有人管的吗?如此颠倒黑白胡写一通!气死我了!”卞玉京说着就把报纸撕得粉碎,还一个劲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