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丫头眼疾手快,一抬右手挡住了沈星的脸颊才不至于被喷到,“父亲,父亲……”
左梦庚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大叫着。“左大帅,您这就太过矫情了,沈某人还没说怎么样呢?您就呕血数升,实在是太有失你平贼将军的名号了!”
“你!欺人太甚,沈振明小爷今天和你拼了!”左梦庚说着张牙舞爪的就要往沈星的身上补,可身子还没移动半步,头上戴的礼帽就被一声枪响打飞到几米外,一头的黑发就这样四散开来。
“侯爷,小儿鲁莽,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左家上下为您马首是瞻就是了!”左良玉勉强的挣扎起来拉住左梦庚艰难的说道。桌上十几位早就呆若木鸡的将领此刻也急忙随声符合跪倒在地表示效忠沈星。
“好!左大帅不愧是成名老将,审时度势,当机立断,食实务者为骏杰啊!那星也不为难左家了,毕竟老将军以往也是尽心尽力的报效先师,老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至于你手下的那些斑斑劣迹等人民大军到后交给人民来审判吧!”
沈星说完戴回帽子潇洒的走出了左府大门,左良玉心中一口气松下来,整个人立马昏死过去,一家老小哭天抢地的把人抬回了后院房间,经过郎中几个时辰的抢救才勉强苏醒过来。
“庚儿,为父时日不多了,你千万要记住不可为左家复仇,沈星此人心狠手辣,但恩怨分明,只要你真心效力与他,还有左家的那些老人支持,为父相信左家还有一席之地尚存!切记切记!你不是他的对手!”
“父亲,孩儿心中不服啊!沈星他……”左梦庚一边哭一边诉说,没想到油尽灯枯的左良玉突然爆起抬手就给了他一把掌,打的他口鼻鲜血直流。
“孽子,左家百余口人性命全系于你一身知道吗?你执意以软击石,为父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难以安生,想我左良玉出身贫苦靠着一双拳头苦战二十余年才有了左家今日之局面,你想把这一切都毁了吗?那你就是左家的千古罪人!”
“庚儿,就听你父亲一言吧,你当真希望他死不瞑目吗?”左夫人一边说一边轻轻拍打着左良玉的胸口。“母亲!孩儿……”左梦庚刚还想说可看见左良玉凶狠的目光急忙后退几步跪倒在床前。
“父亲,孩儿对天起誓,永远效忠沈星绝无二心,若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好,好,这才是我左家的好儿郎,他沈星说的没错,我左良玉一生别的不行,就是会审时度势,他沈家不是强吗?那咱左家就跟着,你吃肉我喝汤总应该吧,哈哈……庚儿记住要审时度势……”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一代枭雄左良玉就这样笑容满面的被沈星气死在床榻之上。
东西南北四个丫头一字不落的把左良玉的话学给沈星听,沈星听完忍不住鼓掌叫起好来。“真是乱世的军阀啊!倒死了都不忘给自己捞些好处,也只要这样的人才能在乱世站住脚啊!眼光真的不错知道跟沈家有汤喝,原本我还真想灭了他满门!现在这样一来还真不好下手了!”
“夫君,难道真的以为那左梦庚会死心塌地的效忠吗?”东儿被沈星**过后现在要有多理解人就有多理解人,说着话就自己主动的溜身下去做起熟悉的业务,另外三个丫头自然也不甘落后。
沈星经过这样的一场厮杀夺取安微全境控制权,也确实是要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了,可四个练家子一起上,他还是紧张的不行。
“东儿,你悠着点,还有你们别这样啊!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左梦庚看起来桀骜不驯,可骨子里软的很,经过他死鬼父亲这样一教育应该会学乖了!”
“他软弱,夫君你可一点都不软,我们会盯着他的!”这个……沈星一个激动就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安微境内差不多四十万大军被沈星从中挑选了五万没有重大犯罪事实的精锐士兵后,光杀就杀了六七万人,因为这些家伙根本算不上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比土匪还土匪,当然沈星这样的举措也为他大大的赢得了安微民众的人心。
特别是沈星把剩下的三十万轻壮,戴上枷锁做起免费劳力后,老百姓们简直欢呼雀跃,因为房子有人重修,道路有人拓宽,荒地也有人开垦,还有数不清的水利设施,农用工具都有人帮忙免费造。
罪犯们呢?听见不杀头已经蹦的三尺高,可事后听说沈侯爷只要他们苦干三年劳役不光赦免还能分房分地,就算干活的三年里也是一日三顿饱饭,年底还有一两银子的生活补助。他们的脑子就凌乱了,甚至有些恐慌起来,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美事吗?之前大活从军不也是为了混口包饭吗?
但当敞亮的沈侯爷把白花花的银子事先预支到他们家里的老娘们手中时就不由的他们不信了,于是乎罪犯们热情高涨集体抗议戴着手铐脚镣哪能爽利的为沈侯爷干活,这不是埋汰人吗?
几番折腾脚镣手铐也就没必要了。“阿土哥,你以前烧的村子现在又都开始建起来了!当初你们干的就不是人事,那刘老地主过年还给咱家送过肉!”
汉子吃了几口窝窝头眼角竟流出了泪水。“娟子,俺现在也知道错了,夜晚都有军队里的大官给俺们教识字讲道理嘞,教官说的对再穷不能做上天害理的事,要不然和那四条腿的畜生没啥区别,我在这边都挺好,你和爹娘别担心,一日三餐管饱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肉,别提多美了,干活也就是出把子力气!病了也有人管,这哪里是坐牢简直神仙日子了!”
叫娟子的姑娘被逗的一阵傻笑,然后从篮子里掏出一瓶酒。“奴一个月才能来看你一次,可得省着点喝!藏好了别让人抢了!”
“娟子,你说的什么话,营房里现在不比以前要讲纪律的,偷拿东西那是重罪,五十军棍呢?挨过来人也废了,自家带的酒是可以喝但也只能换班的休息日才可以呢?对了家里都怎么样?俺不在家没人欺负你们吧!”
“欺负,谁敢?沈侯爷发了榜文让村长带人读的,罚的可厉害了直接枪毙的说什么乱世用重点,现在就连县城里的地痞流氓都没有了!家里都好,奴现在在家里就能做刺绣活都是侯爷家的人送来图样,娘白天也会帮着做,爹爹的老胃病侯爷家的医院还免费给看呢……”
不远处的左梦庚听完这些抱拳深深的朝沈星鞠了一躬.“沈侯爷,您高瞻远瞩我左家输的心服口服,有如此手段,如此财力人力何愁不民心所向,现在属下才知道家父的良苦用心,日后但凡侯爷有所调遣,梦庚定当竭尽所能!”
沈星笑着把左梦庚扶起来说道“左大帅之死亦非本候所愿,但归根到底本候也是难辞其咎的,希望左将军你能原谅,可话说回来人活着就要朝前看,只要本候在一日你左家就安享富贵一天,左将军你可明白!这安微以后可就交与你梦庚一人了,切不可让本候失望!”
左梦庚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侯爷您不计前嫌,如此看的起梦庚,梦庚必当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好了,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如此大礼,以后你贵为一省主官,凡事要以身作则,如果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事情,我沈星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看着沈星坐上马车,左梦庚整个人天旋地转,差点没摔倒在地。“少将军,那沈星真的会将安微交与您手中吗?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几个左良玉忠诚的老部下急忙扶住左梦庚。
“有什么不可能,他沈星有自负的资本,这才多久,两月不到吧,你看安微百姓还记得我左家吗?你们以后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事,如果出了问题,不光你们就连本少爷也要跟着倒霉的!”
十几个官员将领都爽快的点头答应,心里想着沈振明也不算太过绝情,权力是分散了许多,搞出个什么法官专门审案,捕快负责抓捕,两不相干,知县只管民生事宜……但至少他在官员的福利上就大大的提高了待遇,还把一月的两天休沐改成七天一休。
军队的收编训练都是一路走一路搞,老兵带新兵手把手的交,有钱任性在沈星的部队里也非常实在的体现出来,光训练枪法五万新军每人就能分到一千发子弹练习射击,更不用说山炮,迫击炮等的轮流使用。
大军刚到河南许昌就完全焕然一新,河南连年天灾人祸,再加上疫病的肆虐早就十室九空,可就这样死的死逃的逃,做为人口大省得河南还是有数百万人嗷嗷待哺。李岩一心为民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初到河南两月耗尽心血也才勉强维持住局面不再恶化,听闻沈星大军到来,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整军抵御,而是快马加鞭的亲自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