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市长的行程安排的很紧,在诸塘水库停留了不到半小时,便奔赴诸塘镇特种农业种植基地,这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无弹窗更新快//[](·~)
看着市县领导们的车队离去,敖汤道:“这下好了,以后诸塘水库不会再受到官方的刁难,即便倪豪之流还想乱来,东江县里也会顶住压力。”
糜潞道:“闷声大发财一旦被某些权贵知道,自然会想方设法巧取豪夺;但当事情摆到明面,让所有人知道你在大发财,贪婪者反而没办法下手,或许倪豪此刻正在暴跳如雷呢?”
敖汤哂笑一声:“那种家伙,管他呢。倒是陆市长他们,刚才还是有点失望啊,可惜这个忙我不能帮,即便哪天我能光明正大地打出龙王名号,也不好帮啊。毕竟我的所谓‘治污’并不是真正的治污,只不过是把污水转嫁到我不喜欢的那些国家,偷偷摸摸给他们下污雨自然无妨,但真让他们知道了,定然要跟我国吵闹的。”
糜潞道:“治污这事也只能含糊过去,但以后敖汤你要是想承包更多水库,那在水质问题上就要注意了,要是个个水库都搞到i类水质,国家定然要找上门来,讨要你的‘治污技术’。”
敖汤点了点头,所谓的十倍量产技术,固然有些贪婪权贵想要夺取,但国家是不会强行要求他把技术公开的,毕竟要尊重知识产权、保护合法权益。但换了“神奇治污技术”,那就另当别论了。真要是能治理全国水域的污染,那可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哪容个人秘技自珍?
敖汤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承包更多水库了,反正我还有龙宫呢,龙宫也可以养鱼,而且因为含有微量灵气。养的鱼要更胜一筹。”
糜潞道:“上次看龙池,湖面也就百来亩,水深也就十几米。只相当于龙牙湾水库的四倍,远远比不上诸塘水库,好在可以随着敖汤你的进化扩张。否则也养不了多少鱼。”
敖汤哈哈一笑:“我养鱼的目的可不是赚钱啊,至少赚钱不是最大的目的。”
糜潞点了点头,没错,敖汤不是钻进钱眼里的人,要说钱,光是拍卖瓷器,估计每年就有个上亿,至少几千万总是有的,足够敖汤和她们享用一辈了。敖汤之所以搞水库,最初是想给乡亲们提供工作机会。后来又有另一个目的:让他明显上的财富变得正当化,毕竟拍卖海捞瓷终究是有些不明不白的。
糜潞知道敖汤还有另一个目的。
从敖汤的一些说法、做法中,糜潞早就看明白他在某些方面有偏激思想,对企图遏制中国的国家,以及历史上曾经侵略过中国的国家。都抱有较大的敌意。
如果敖汤不是龙王,只是个普通人,那么无非就是在网上骂几句,但在现实生活中,还是该干嘛干嘛,遵纪守法老老实实做人。但拥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却使得敖汤能把偏激的思想付诸于行动,释放出心中的怪兽,所以才会唯恐天下不乱地挑起印度和东南亚的战争,所以才会发动鲸灾大肆袭击美日韩商船。
如果站在普世的观点上,美日等国是友好交往的国家,敖汤如此做法简直是丧心病狂、罪该万死。但糜潞成长于军队,其父糜铁军又是打越南出头的,算是军中少壮派、强硬派,糜潞自小耳濡目染,骨里暗藏了好战的心思,所以也不会觉得敖汤的偏激思想有啥大不了的,对军队来说,以美日印越等国为假想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当然,现代社会总的来说还是以和平为主流,敖汤也不可能真的屠日灭美,但在经济层面,敖汤还能乱来一把,比如水产行业,摧毁美日等国的水产业,美国人日本人想吃鱼吃虾,行啊,拿钱来买!
现在的翠湖水产公司才刚起步,真要到控制国际水产业的那一天,可谓任重道远。糜潞也不多想,看了看身边的陈圆圆,见她神不守舍,不由问道:“圆圆你怎么了?”
敖汤也望向陈圆圆,只见陈圆圆苦笑道:“我爸刚才走人时,让我这个双休日回家,之前我对二伯说的33%股份,想必我爸知道了,说不定会逼问我呢,怎么办啊?”
是啊,年收入10亿的水库,陈圆圆凭啥能拿到33%?敖汤揉了揉眉头,换了他是圆圆爸,也会疑神疑鬼的。
糜潞则很没良心的笑了起来:“圆圆你头疼去吧,这可是你自找的。”
陈圆圆气鼓鼓道:“潞潞你要是不帮我想办法,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哼,我就把敖汤拉回家,正式跟我爸妈说,敖汤和糜潞是千真万确的分手了。”
糜潞顿时炸毛了:“绝对不允许!哼,谁让你对不起我的,那就要做好应对父母苛责的觉悟。”
糜潞也不跟陈圆圆真生气,转头看看敖汤,忍不住踢了一脚,嘟囔道:“你才是最大的坏蛋。”
不疼不痒的,敖汤干笑几声,赶紧岔开话题:“那我们回春城?下午还能回去上课呢,这次既然回来了,总得留个几天。”
快到春城时,时间已经过了11点,车载电视上放着新闻,忽然提到了澜沧江惨案。敖汤看了几眼,原来是实时新闻,2012年5月10日上午11点,中老警方在老挝万象机场进行了移交仪式,中国将把主犯带回去。
敖汤不由点了点头,国家还是做事的,但想想又道:“不是说泰国的9名军人吗?这个主犯是策划者?但那9个泰军呢?”
糜潞和陈圆圆对新闻都很熟,说道:“现在的说法是泰国也成立了调查专案组。【新】[~]那9人被限制在军营,正在接受调查审讯。根据泰国的法律,牵扯到军人的案,一般审讯时间都会很长。估计泰国现任总理信妹也不敢逼迫军方,几年前信哥当总理时,就是因为得罪了军方,被军方叛乱推翻的。不过澜沧江惨案闹的这么大。泰**方也不敢过于强硬,至少在明面上,还是很配合审讯的。”
敖汤嗯了一声。他也听说过信哥信妹这对兄妹总理,说起来也是华裔,能在泰国打拼出偌大势力。哥哥被推翻,妹妹竟然还能当选,真是不简单。
现在且看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涉,如果最终那些泰**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澜沧江少不得要发一次大洪水,水漫泰国时,敖汤可不管信哥信妹是不是华裔了,毕竟他们首先是泰国人。
当敖汤他们回到学校时,陈礼文正侧着身坐在倪豪办公室里,表情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全然忘了他自己好歹是个副处级领导。
“这么说,都是陆东虞坏事?”
倪豪心中大怒,尼玛的,洪塔市水利局和东江县委书记上下联动合力一击,竟然就这么被陆东虞给坏事了。真是气死我也!
“陆东虞为什么要帮敖汤?他到洪塔当代市长,还没彻底站稳脚跟呢,怎么就敢胡乱插手?他就不怕我?他还想不想去掉那个‘代’字?”
旁边站着倪豪的美女秘书杨柳,她心中暗叹一声,倪少啊倪少,到了实权正厅这一级别。除非有什么明显的弱点,否则也不至于害怕你啊?而且陆东虞情况还很特殊,做了好几年天南大学校长,这个经历能让他拥有广泛的人脉,即便是倪老当面,陆东虞想必也能不卑不亢。至于他的“代”字,倪少不会真以为倪家在省里能一手遮天吧?
杨柳当初奉倪豪之命收集情报,对敖汤的信息查得很细,当即说道:“倪少,当初天南大学副校长耿忠是沐家的关系,因为沐青山的缘故,曾经为难敖汤,给敖汤定了一个留校察看处分……”
倪豪不耐烦道:“真是小家气,处分这种东西不疼不痒的,要弄也弄个直接开除嘛。”
杨柳自动忽略倪豪的废话,继续说道:“结果陆东虞知道后,拨乱反正,不但把沐青山踢出去做交换生,还大力表彰了敖汤的见义勇为事迹。”
倪豪不说话了,只是在心里嘀咕道:“他玛的,又是拨乱反正,又是见义勇为,搞得敖汤是个大好人似的,那我对付敖汤,岂不是说我是反派?看来杨柳是皮痒了。”
杨柳又道:“根据我调查的情况,陆东虞对敖汤是持肯定态度的,而陆东虞的亲信,当时的校长助理、现在的洪塔政府办主任刘刚,更是多次帮敖汤出头。比如春城警备区政委赵高之赵大江为难敖汤时,是刘刚给敖汤说话;比如城北区公安分局陈聪指派混混去龙牙湾水库闹事时,是天南大学附近的翠湖派出所赶去抓人,翠湖派出所是城中区的,之所以跨区抓人,应该也是刘刚以校长助理的身份要求的。有刘刚的关系,陆东虞支持敖汤是必然的。”
倪豪哼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那样我就另想办法了。”
杨柳满脸无辜,云豪集团是个大集团,她名义上只是秘书,实际上要代倪豪处理很多工作,可以说是日理万机,有所疏忽也是必然的。真要说的话,她是认为敖汤根本不可能屈服、合作的,倪少做的都是无用功,可这些话能说吗?
倪豪在办公室内踱了几步,又是狂躁又是郁闷,既然陆东虞摆明了支持,那还有什么办法呢?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倪豪虽然自认聪明,但此时也只好向别人问计,现在他的办公室内不但有杨柳和陈礼文,还有池虹、池大南两个。
“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杨柳偷偷翻了个白眼,闭口不言。
池虹无声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六水集团水产公司看来是亏定了、亏死了,那以后六水集团咋办呢?心里惶惶,都懒得回答倪豪。
池大南低头看脚,人家大市长都支持了,已经翻不过来了。何况再过几个月。糜铁军晋升少将,糜家本身的实力都能踏上一个新的台阶,到时谁想再去招惹糜家女婿,就得多思量一番了。
唯有陈礼文,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要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他就完了。拼命开动脑筋,叫道:“倪少,能不能从曹书记那里想办法?”
池大南格局低。没什么想法,但杨柳和池虹立刻拿看白痴的眼神瞥了陈礼文一眼,洪塔市委曹书记如果是倪家的人。还用得着你陈礼文这个小小的副处吗?
而且事已至此,不要说倪少,即便是倪老亲自去劝说曹书记,曹书记也肯定不会插手的。正常情况下曹书记当然比陆市长大,但这回倪少要干的是巧取豪夺,本身是站不住理的,曹书记要敢乱伸手,陆东虞就敢正面顶回去。
何况当敖汤水库的利益被摆到明面上来,东江县的本地势力也会力挺。对东江县来说,如果倪豪真能逼迫敖汤低头。那倒是没什么损失,只要诸塘水库继续本地纳税即可。但万一敖汤顶不住压力,干脆关门歇业,跑其他地方甚至跑外省租水库东山再起,那东江县损失就大了。权衡利弊,当然会力挺敖汤。
陈礼文见不行,又嚷嚷道:“那能不能从省水利厅那边想办法?”
池虹和杨柳嗤笑一声,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水利厅根本没办法对地方指手划脚,毕竟诸塘水库又不会真的影响元江水利大局。[][~]
陈礼文见又不行。叫道:“总得想个办法啊,光是一个水库就能年收入10亿,利润说不定能有个七八亿,要是得了这个技术,弄个十几二十个水库,倪少您成为中国首富轻而易举啊,世界首富也大有希望啊。”
“什么?10亿?”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根据之前的估算,不是三四亿吗?
陈礼文刚才只说了陆东虞来坏事,想到有些情况还没说清楚,赶紧补充道:“我在诸塘水库看到了刀鱼,是长江刀鱼!而且实现了量产和高产!”
倪豪抓狂了,敖汤在黄金鲈十倍产量技术后,又开发出了刀鱼的高产技术?果然是鱼类天才啊!
不过倪豪压根不懂水产,长江刀鱼离天南省也太远,倪豪约略听过,却不知底细,转头问他的秘书:“刀鱼市场行情怎么样?现有产量是多少?”
不用美女秘书回答,陈礼文作为行家,已经嚷嚷道:“湖刀还能养殖,至于江刀,今年4月时东海省那边有一个长江珍稀鱼类科研中心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据说三年后能出产,但能否保证江刀的美味还有待检验。而现在的江刀行情,最贵的每斤能达到九千,一般二三两的刀鱼,每斤三五千都不成问题。”
倪豪眼睛都红了,不止他一个,池虹、池大南都是如此,便是相对冷静些的美女秘书也目瞪口呆。
量产、高产、每斤三五千?据他们所知,敖汤的黄金鲈卖给翠竹楼的价格是每公斤50元,每斤才25元,换了三五千可是一两百倍的价格啊!
池虹道:“倪少,一般来说各种鱼类,人工养殖的总是比不上野生的,但敖汤养的黄金鲈明显要比野生鱼味道更鲜美,他除了量产技术以外,肯定还有其他特殊技术。”
倪豪烦躁起来,他当然知道敖汤肯定有特殊的养鱼技术,奈何敖汤不肯乖乖献给他啊,咋办呢?小小一个诸塘水库就能10亿,换成一个大型水库岂不是要几百亿?财帛动人心啊。
倪豪挥了挥手,把人都赶走,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家老爸,将事情原原本本汇报了一遍。
“胡闹!”倪鸿呵斥着儿,“这个世界上,钱是赚不完的,你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还想怎么样?对我们来说,财富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已经没意义了。云豪集团摊铺的那么开,全无必要,只要房地产、进出口这两个大项做好,其他项目砍掉都无妨,何必还费尽心思去开辟水产项目?”
倪豪道:“爸,一旦得到了那些先进养殖技术,便是每年几百亿的利润都有可能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即便倪鸿眼界高。但也被儿口中每年几百亿的利润吓了一跳。
半晌之后,倪鸿说道:“别人有技术,又不缺资金,也不乏关系,凭什么要向你低头?你就不能想着真正和别人合作吗?就像你说的,敖汤以50元每公斤的价格将黄金鲈卖给翠竹楼,翠竹楼则卖每斤八十多元。每公斤的差价高达110元,即便扣除各项成本,赚的也不比敖汤少啊。”
倪豪当然明白老爸的意思。可“一切尽在掌握”是权势者的天性啊,如果做敖汤的渠道商,全部吃下敖汤的鱼。再转手卖出,固然能赚大钱,但受制于人啊,万一哪天敖汤不爽了,要更换渠道商,他只能干瞪眼。难道要他费心去巴结敖汤,搞好双方关系?他堂堂倪少,哪丢的下那张脸?怎能受制于人?唯有尽在掌握,才能居高临下,才能对市场、对员工一言而决。再说了。过去那些小动作,敖汤会不知道吗?双方的关系早就成了敌对状态,和敖汤合作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办公室外,杨柳自顾自地做事去了。
池虹摇了摇头,离开了云豪集团。若不是老沐一时不慎,被调出了春城,导致沐家派系散掉,她也不会被迫和倪豪合作。原本的身份即便比倪豪低些,但也只是低些而已,她也有她的尊严和脾气。既然事已至此。大不了六水集团彻底败掉,但老沐只要能扎根在南城市,她完全可以东山再起,至少能成为一个地级市里的顶级权贵。
池大南望着池虹离去,如今他是不敢再回池家了,本来指望投靠倪豪能混个风生水起,哪知道大家雄心勃勃的计划就此夭折,不知道倪少在和谁打电话?莫非是倪老?但愿能起死回生。
而最焦急的当然是陈礼文,他在诸塘不告而走,若是得不到倪少的帮助,那回洪塔后必然要做冷板凳。万一陆东虞心狠手辣,说不定都会查他,他可经不起查啊。即便倪少支持他,陈礼文也知道他在市里大概是混不下去了,心里琢磨着,最好是倪少帮忙,把他调到省水利厅去。
一直等了个把小时,陈礼文和池大南等的饥肠辘辘,总算看到倪豪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嘴里叫道:“倪少、倪少……”却也没什么话说,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倪豪。
倪豪愣了一下,问道:“你们在我办公室外面干吗?”
“呃,我们、我们……”陈礼文和池大南面面相觑,倪少这是什么意思啊?嫌我们碍手碍脚?让我们滚蛋?
只见倪豪直接从两人身边走过,跑外面秘书办公室,嚷道:“杨柳呢?”
一个已经吃完饭回来的小秘书赶紧回答道:“杨姐好像去吃饭了。”
倪豪顿时觉得饿了,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我去五华用餐,等杨柳回来,让她来找我。”
站在门外的陈礼文、池大南顿时畅快起来,莫非倪少要带他们去五华会所吃饭?
倪豪走出秘书办公室,看了看守在门外的两人,皱眉道:“你们还在这里干吗?”
“我们、我们……”
池大南地位低,没办法计较,陈礼文好歹是个副处,此刻眼见不是个事,只好主动问道:“倪少,下一步怎么办?”
倪豪道:“你们回去等消息就是了。”
陈礼文急了,凑上一步道:“倪少,我一回去,陆东虞估计就要对我下手了啊。倪少,我一个小人物不要紧,可我为您办事,却被他查办,那是对您的不敬啊。”
倪豪哼了一声,这种粗浅的挑拨计他当然不会上当,即便陆东虞对他不敬,他也没辙啊,刚才在电话里本来就已经跟老爸抱怨过了,奈何老爸说了,一市之长不是那么好打压的。
陈礼文见没个准信,干脆扯明白了:“倪少,您看,我是市水利局的副局长,您能不能帮我活动到省水利厅去?我也不求正处,仍然给我个副处干着就行了,我好歹是个副处啊,今后唯您马首是瞻。”
倪豪嗤笑一声,区区副处算什么东西,他的眼里便是齐振东这个实权正处都不算什么。当然,他也不是不知道多招揽一些基层官员的重要性,但关键是你要证明你的能力啊。而从接触的情况来看,陈礼文能力平平。
想着能力平平的人说不定也能起到些作用,倪豪随口道:“我会打一声招呼的,就这样,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陈礼文失魂落魄地走出云豪集团,看着倪豪开着那辆慕尚走人,忍不住开始骂娘。打一声招呼?你以为水利厅是你家开的啊?要是倪豪特别关注,全力帮忙,那自然不在话下。但仅仅打一声招呼,别人可不会当回事,即便调动成功。估计也是个没实权的闲职,那和洪塔那边又有什么区别?洪塔至少门路熟,任闲职后还能做些小生意。
池大南走在他边上,同病相怜地叹了口气,说道:“估计倪少,不,倪豪是拿不下敖汤了,云豪集团大概也不会玩什么水产了,我看我们出去大醉一场吧。”
陈礼文仔细打量着池大南,之前只是一起坐在倪豪办公室里。还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干吗的,看样大概也是被倪豪抛弃的可怜人,不由问道:“你是?”
池大南回答道:“池大南,做水库养殖的。”
池大南失去了原本的四个水库,想着总不能坐吃山空。倒是又在春城郊县找到一个20万立方米的小水库,重操旧业了。
陈礼文刚想和对方握手呢,听了对方的身份,顿时哼了一声,收回了右手,他可是堂堂水利局副局长。区区水库老板配和他握手吗?除非是敖汤那种年入10亿的。
池大南大怒,甩手而走。
陈礼文又哼了一声,在云豪集团外面东张西望,没见到自己的车。
“我车呢?小王呢?老李呢?”
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小王是他在市水利局的心腹,老李则是司机,开着一辆公务车的啊。
“难道是吃午饭去了?靠,我还没吃呢,目无领导!”
陈礼文摸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有小王打来的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洪塔市水利局的办公室号码,刚才在倪豪办公室里,他静音了。
“喂,小王,你在哪里?刚才有什么事?”
对面默然了小半分钟,小王才说道:“陈局,我和老李在回去的路上。”
“啥?你们竟然抛下我,不告而去?”
“陈局,是张局打你电话,你没接,张局又打给了我,让我们赶紧回局里。”
陈礼文怒道:“你们是我的人,怎么可以听老张的?老张因为祖正成的事,很快就要走人了。”
“陈局,不但张局打了电话,刘局也打了电话。”
陈礼文心中一愣,满心凄凉。官场就是个筛,什么消息都藏不住,上午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开了,老张估计是召他回去问话,而刘副局长则是他的竞争对手,现在他出了事,将来接替老张担任局长的肯定就是老刘了。
难道是老刘来落井下石了?而小王和老李他们,觉得他陈礼文已经彻底没希望了,干脆抛弃他了?
手机嘟嘟声响起,已经挂掉了,陈礼文怔了好几分钟,咬了咬牙,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婷婷。”他放缓声音,挤出几声笑,“我啊,你二叔。婷婷,我们陈家小一辈,你是老大,圆圆肯定听你的话,你帮二叔一个忙好不好?”
“二叔,上午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自家亲戚,即便不帮忙,也不该刁难,你为了讨好权贵,做得太过分了。”
靠,陈礼文呲牙咧嘴,哪个王八蛋到处乱传的?是水利局内部的人吧?是有人看上了俺的位吧?什么叫即便不帮忙?这么说陈婷婷是打定主意不帮俺了?
陈婷婷道:“二叔你首先要做的,不是请圆圆说情,而是向圆圆和敖汤道歉。”
陈礼文愤愤地挂掉电话,哪有长辈向晚辈道歉的道理?叹息几声,他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芳芳,乖女儿啊,在午休吧?呃,你帮爸一个忙,给你圆圆姐打个电话……”
陈芳芳抱怨道:“爸,你们又要乱给圆圆姐介绍对象?你们这是不对的。”
“不不不,这回不是介绍对象。呃,是这样的,爸得罪了新来的陆市长,而圆圆呢。她管理的公司挺受陆市长看重的,我想请她帮我求个情。”
“圆圆姐管理什么公司啊?我怎么不知道?您总得告诉我一些内幕啊,否则怎么说啊?”
陈礼文尴尬道:“那个、那个,唉,是这样的……我也是没办法啊,人家权贵找上门来,不照做岂不是得罪权贵了?”
“啊?爸。哪有你这样的?太过分了!”
陈芳芳是高中生,正是人生各阶段正义感最爆棚的时期,实在见不得龌龊。哪怕是自家老爸,也直接挂断了。挂断之后,她怔怔地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还是翻到堂姐的号码上去。
陈礼文气得大骂,连女儿都不搭理他了,难道真做错了?
翻了翻手机上的号码,老四家的茜茜小小年纪也配了手机,但总不能让茜茜这个小学一年级的帮他求情吧?
敖汤三人坐在校园里的石凳上,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些时间呢。
三人正聊着买别墅的事,春城带泳池的豪华别墅自然是有的,但市区暂时没有新的,又不想买二手的。又不想买偏远郊县的,一时就拖了下来。
陈圆圆电话响了,看来电显示是陈芳芳,立刻接了起来。即便对二伯有意见,但堂姐妹之间还是不错的。
但她很快苦笑起来:“芳芳。这个和我说没用的啊,求情就意味着态度不够端正。我跟陆市长没什么接触,但他在天大做了几年校长,到底怎么样我们这些学生都是看在眼里的,态度越不端正,他越会严肃处理。而且依我看。二伯也无非是调到一个闲职岗位,无非就是不能捞钱了,但说实话,你家里有翠竹楼10%的股份,并不缺钱啊。按说我不该说长辈,但我还是觉得,以二伯的性,调到闲职反而是好事,能修生养性,否则有权滥用,迟早会出事的。”
等挂了电话,刚要叹息几声,陈圆圆的手机再次响起,看了下,是诸塘水库刘石头的号码。
“刘经理,什么事?”
“陈助理,呃,陈总,是这样的,短短几个小时,有好多电话打到我们诸塘水库,都说要预订我们的刀鱼。我没给他们你的号码,只是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做了表格,已经发给你了。关于刀鱼,你有什么具体的指示,我再接到电话也好回答。”
“这样啊,呃,等我跟敖汤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先挂了。”
陈圆圆在平板上打开邮件,敖汤和糜潞凑过头去看了一眼,足有二十多家,有的是酒店,有的是鱼商,都在争抢刀鱼的订单。
敖汤咋舌道:“刀鱼是今天上午才正式曝光的,怎么这么热销?见鬼,竟然还有几家申城的酒店!”
陈圆圆笑道:“现在是信息社会,传播的速度很快,估计接下来几天会有数以百计的电话打到诸塘那边,刀鱼就是钱啊。尤其是天南这边,有了黄金鲈的例,哪怕刀鱼还没上市,也会有很多人相信我们的刀鱼一定是极品美味。不过现在他们想要争夺的,也无非是意向合同。”
敖汤平时都不怎么关心公司的事,现在说起,免不了问上几句:“刀鱼还早,还要将近一年,那黄金鲈呢?只剩三四个月就能上市了。”
陈圆圆道:“龙牙湾水库的黄金鲈还有三个月供鱼合同,那边新产的黄金鲈没有水族管理,数量有限,无关紧要。而诸塘那边600万公斤,到9月份开始出产,有30万公斤已经签给了翠竹楼,因为婷婷姐续签的早,只涨到60元每公斤。此外以80元左右不等的价格,分别跟天南各地的酒店、饭店签单了70万公斤左右。这些都是要我们自己送鱼、按月送鱼的。”
“又以70元的价格,跟天福水产贸易公司签订了200万公斤的供鱼协议,这是省内的一家大型鱼商,到时天福水产自己来运,他们会销往全国各地,包括东南亚一些国家。”
“剩下的300万公斤,还在和天福水产谈判,他们虽然有出口渠道,但主要在东南亚,我在看能不能直接销往欧美,如果能销往欧美,价格也会大幅度调整。不止天福,我也在联络申城和羊城的几家水产品进出口公司。”
敖汤不由赧然:“都辛苦你了,我实在太不尽职了。”
陈圆圆笑道:“你到处乱跑其实也蛮辛苦的。而且我也只能做做这个,帮不了你太多,其实真做起来,也不会觉得累,也就今年事情多些,等敲定今年这600万公斤,以后可以照办,最多是价格上的波动。”
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快到了,糜潞和陈圆圆在另一栋教学楼,敖汤则挎着包,然前往自己的教室,刚走到门口呢,发现一个美女等在那边,对他笑道:“您好,是敖总吧?我是云豪集团的杨柳,以前跟您打过多次电话的,这回是代表云豪集团,诚心诚意地跟您洽谈合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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