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仙湖孤山岛早在宋朝时便已经是名胜之地,到明朝时达到极盛,曾有八殿、五阁、三亭、一堂、一庵、一塔,巍然形胜冠南洲。//无弹窗更新快//[]到了明末李定国入滇,命其部将冯双礼毁弃岛上建筑,收罗寺庙金银,连那座宽五丈、高九丈的铜塔也推倒,用来铸造铜钱。
这段历史敖汤早就知道,对于岛上寺庙虽说是一场浩劫,但当时李定国为了救国抗清,却缺乏军饷,也只能如此筹钱了,金佛铜塔能用于正义之事,也不算辱没。可惜李定国最终仍然败亡,冯双礼则屈膝投降。
历史且不论,只说这鎏金铜佛像,本是岛上一间寺庙供奉的,主持可不管国家兴亡,反正可以继续做和尚,也不用纳税,什么明啊清啊不过是弹指一瞬间,佛才是永恒的嘛。你李定国要拆毁俺们金佛铜塔做军饷,俺们为了我佛当然要反抗,哦,你有大军,俺们反抗不了,那大佛像、大铜塔俺们藏不掉,小佛像一定要藏起来。
这鎏金铜佛像便是藏了起来,并且刻上文字,记录了那位主持保卫我佛的正义之举,屁股决定脑袋,彼此立场不同,主持有主持的正义。又用箱子装了,绳索吊了,悬在湖中,至于后面为什么彻底落到湖里了,这就不清楚了,想来是因为兵荒马乱造成的吧?
有了这一段铭文,有了这一番故事,这个鎏金铜佛像就不是一般的古董,而是真正的文物了——对敖汤来说。之前拿出来的那些青花根本不算文物,不过是些瓶瓶罐罐,无非年代久了些。
李文博道:“一个有着传奇故事的文物,那价值就不同了。而且我看这佛像。也确实极为精美,不过佛像这一类不是我的专精,还要找几个朋友做进一步的鉴定。同样的,要让它流传有序,不能直接说是你偶得的,这个交给我来好了。[]现在是8月底,如果赶得及的话,可以放在今年的秋拍。我想办法联系一家大型拍卖会。”
真正好的拍卖会,一般秋拍多是十一、十二月,而春拍则是五、六月。当然,时间偶尔也会提前的。
李文博想了想。说道:“这个鎏金铜佛像应该是明代的,而明代鎏金铜佛像拍卖,有一个06年的,香港苏富比秋拍,1.2亿。当然。我对佛像市场的把握并不很准,暂时不能给你估价了。”
敖汤笑道:“反正劳烦您了。”又问道,“拍卖文物不要紧吧?”
李文博哈哈大笑:“现在拍卖市场上多的是文物,不要说什么佛像。便是皇帝玉玺都有。”
敖汤本来就挂念着玉玺,连忙问道:“李叔。我对玺印特别感兴趣,最近有没有玺印拍卖?”
李文博哦了一声。说道:“我听说今年11月,保泰秋拍会准备一次清代玺印专场,你要真有兴趣,到时可以去京城看一下。不过玺印这东西都是高价拍品,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都有。”
敖汤淡然一笑,要是到时钱多,就去参加拍卖,钱少,那只好对不起别人了,或者用自己多余的两块南诏玉玺偷偷换掉拍卖品。
午饭过后,敖汤和鱼芷薇向老李告辞,自去过他们的两人世界,说来也是简单,无非是逛逛街市、转转公园,关键还是看和谁一起逛一起转。鱼芷薇除了在游泳时奋勇争先之外,平时大多是宁静的,拉着敖汤走走路说说话,便已经觉得满足了。
下午五点多,敖汤接到了李文博的电话,缠枝牡丹纹葫芦瓶的拍卖并没有达到理想预估价1800万,但超过了最初预估的1500万,以1680万落槌。扣除拍卖行佣金、代缴税、相关费用,再扣除老李佣金、相关费用,敖汤实际收入1300万元。[]
“唔,这钱来的轻松,不必省着用。”敖汤瞥了眼左右,旁边正好有个大型商场,便对鱼芷薇道,“去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衣服、首饰。”
鱼芷薇赶紧摇手:“真的不用,我这次能赚到不少奖学金,已经足够我生活开销和买衣服了,首饰什么的,喏,已经有了啊。”
鱼芷薇拉起脖子上的玉鱼龙挂件,这是寒假时敖汤百来块淘来的小玩意。敖汤伸手过去,入手温润,忍不住嗅了一下。
鱼芷薇大羞,赶紧抢了回去,塞入领中,娇嗔道:“圆圆说的没错,敖汤你果然是色狼。”
敖汤哈哈大笑:“圆圆都跟你说这些?不过真的很好闻啊,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他拉过芷薇的手,牵到鼻子前嗅嗅,虽然没有玉鱼龙沾染的淡淡**,但同样很好闻。
鱼芷薇眼中满是柔情,浅浅笑着。
敖汤牵着她继续前行,又忍不住问道:“圆圆还跟你说些什么?”
“秘密。”
“啊,对我还保密?”
“就是要对你保密啊。”
“不过她说的绝对是诬蔑啊,我要真是色狼,早就把你们吃了。”
鱼芷薇似笑非笑地望着敖汤:“你不是不想吃,是怕糜潞吧?”
敖汤大言不惭道:“我会怕她?怎么可能?我可是一家之主,哪有男人怕女人的?”
“你怕她伤心呢。”
“呃……唉。”敖汤叹息一声,他已经让糜潞伤心了,也确实怕糜潞更伤心,一时无法排解,只能惫懒道,“要是古代社会就好了。”
鱼芷薇又好气又好笑,古代社会三妻四妾?哪有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堂而皇之地露出想要三妻四妾的意思?啐道:“这话你跟糜潞说说试试?算了,这是你的难关,我可不替你头疼,走了走了。”
鱼芷薇牵着敖汤的手,走在了前面,心里将烦恼放下,且顺其自然好了。
敖汤一步赶上,摇摇头笑了起来,望着左右门店,问道:“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真的没。嗯,吃饭可以,你赚那么多钱,我得好好蹭吃蹭喝,今晚**一顿,我要吃,嗯,吃燕鲍翅参!”鱼芷薇嗯嗯点了点头,确认道,“就吃燕鲍翅参,我还从来没吃过呢。”又有些心虚地问道,“那些东西到底好不好吃?我看网上一些说法,鱼翅好像没营养啊,燕窝又是什么口水加羽毛,鲍鱼……”
“停停停。”敖汤赶紧打住,笑道,“知道为什么‘君子远庖厨’吗?”
“不忍杀生?”鱼芷薇也不是白上大学的,不会被轻易问倒。
“这是正解,但意犹未尽。”
“君子太懒,不想下厨;或者太笨,不懂厨艺。”
“呃……”敖汤囧了下,连忙点头,“这个可以有。”
“还有呢?”
敖汤笑道:“美食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但这是成品,如果把原料到成品的过程看一遍,会发现和美食的色香味天差地远,会破坏一些‘君子’对美食的美好印象,有些原料脏兮兮的、血淋淋的,有些要发酵,有些要腐化,有些甚至依靠虫子来生成。要想享受美食,就只管眼前,不管来历,不管营养,不去想象。其实烧菜吃菜,简简单单,想得多了才会蛋疼。”
鱼芷薇掩口而笑,想说她无蛋可疼,又觉得低俗了,望了望前面,惊喜地指着道:“原来我们走到这边来了,那家申城公馆是申城顶尖的餐饮店呢,就去那里了,我们好好**一顿。”
敖汤自然不会拒绝,说起来他也没吃过燕鲍翅参,正好尝个滋味。
申城公馆确实是高档餐饮店,一路走进去,装潢极有特色,走廊中陈列着各式古典钟表,仿佛走入了专项博物馆一般。周边墙壁上又刻着很多玺印,恢弘大气,可惜不是真的,否则今晚敖汤就要来做大盗了。两人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进了一个包房,此时天色已晚,烛台点亮,周边的古典花瓶、古式铜镜辉映着烛光,更添一分浪漫。
敖汤看着菜单,先选燕鲍翅参,今天既然是来**的,直接点了最贵的蚝皇扣十六头日本吉品鲍,1480元一只。
两人两只、一人一只?不,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只没吃到味,得多一只,便叫四只。又点上红烧海虎翅、七彩极品血燕、大象拔、龙虾扒、鲟鱼籽配蟹肉,再加上肉食、冷菜、时蔬、点心,鱼芷薇酒量一般,敖汤只叫了一瓶法国红酒,粗略一算已是过万。
鱼芷薇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敖汤也觉得有些夸张了,暗叹自己可以算是“暴发户”了,不过他本就不是节俭的性子,钱来钱去不必计较,人生得意应当尽欢。
菜肴倒也不负其高价,确实相当不错,不过敖汤在吃喝时,心思忍不住转到其他方面了,他瞅着这蚝皇扣十六头日本吉品鲍,这么小小的一只,竟然就能卖到一千五!当然,这是酒店终端价,但初入市场的价格想来也不低,名字又套着个“日本”,敖汤觉得被日本人赚了,拿起平板电脑一查,日本竟然还号称鲍鱼王国。
“敖汤想什么呢?”
“呃,芷薇,你知道我是养殖水产的,我在想着以后养鲍鱼了。”
“可你是内陆水库,鲍鱼是海鲜啊?”
“没事,等多拍卖一些,到海边买个岛屿做个岛主,不但可以养鲍鱼,还能享受世外桃源的生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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