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良久,洛姨娘脸上的淡淡微笑也终于消失不见,云宁的余光看着,想着的是,终于,忍受不住了吧。
“姐姐,”一声呼唤,把云宁母女俩的谈话打断。
楚琳转过头来,看着洛姨娘,眼神中带着质询。
“我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楚琳“恩”了一声,意思明显:退下吧。
不料洛姨娘却是不走。
“不知道我刚刚和姐姐说的事情?”带着十万分的小心和期待。
“我会考虑的。以后叫我夫人就好。”礼貌中带着冷漠的话语吐出,楚琳再不管那人。
洛姨娘看众人理都不理她,也自觉无趣,悻悻地走了。
洛姨娘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
良久,洛姨娘脸上的淡淡微笑也终于消失不见,云宁的余光看着,想着的是,终于,忍受不住了吧。
“姐姐,”一声呼唤,把云宁母女俩的谈话打断。
楚琳转过头来,看着洛姨娘,眼神中带着质询。
“我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楚琳“恩”了一声,意思明显:退下吧。
不料洛姨娘却是不走。
“不知道我刚刚和姐姐说的事情?”带着十万分的小心和期待。
“我会考虑的。以后叫我夫人就好。”礼貌中带着冷漠的话语吐出,楚琳再不管那人。
洛姨娘看众人理都不理她,也自觉无趣,悻悻地走了。
洛姨娘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
云宁嬉笑着开口:“娘亲,洛姨娘今日来跟你说,就是她女儿云羽的事情罢?”
楚琳眼神幽深,若所有思,拍拍云宁的头,“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也知道?”
“说明我聪明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嘛?你女儿这么聪明,娘亲不高兴吗?”云宁又开始了自己的撒娇行为。
可能是因为以前,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体验到这种母爱,所以到现在,一旦得到了,就会忍不住,忍不住留恋。不知不觉中,这种慰藉的寄托就在楚琳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呢?”楚琳如愿地,露出了宠溺而又十分包容的目光,目光中的纵容和爱怜让云宁心里暖暖的。
“就在不久,云羽妹妹还来找过我呢?”不想对娘亲有任何的隐瞒,云宁开口坦诚道。
楚琳眉头一皱,低头看着云宁,眼睛里闪过深思,也闪过其他云宁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喃喃自语道:“宁儿这么早就开始懂事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呢?其实,我一直都希望,宁儿能够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云宁看着楚琳神色中的犹豫迷惑,握住母亲的手,“娘亲不要担心,宁儿都知道的。不管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说是懂得了什么,都不会陷入仇恨和报复中,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永远是最重要的。”
“真是娘的乖女儿,你动了娘亲的心事啊,不错,这正是娘亲最希望的。天下间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无一不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幸福快乐。”眼里是感动的泪花。
有这么一个贴心又懂事的女儿,她这一生都算是圆满了吧。
“娘亲为我做的,我都知道。拿出底牌,重新卷入着宅门府邸的斗争,娘亲的苦心宁儿都懂。宁儿一定不会辜负娘亲的心意,云宁,将来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云宁,将来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少女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这个宽阔的西苑里,语气铿锵坚定,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和信心,仿佛穿透了千年万年的誓言,在空气中回荡。
跟西苑和乐融融的场景十分不符合的是东苑。
云轩和王氏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气氛十分的压抑和凝重。
一旁,云卿战战兢兢地,在东苑里,父亲跟自己母亲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极好的,父亲也最是疼爱她,可是今天,这不同的气压却是闷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如今,可要怎么办才好?人给换了,不知道知府大人会不会生气呢?”云轩最先开口,口气中担忧显而易见。
“怎么就不行了,在我看来,知府大人看中的,无非是小女儿家的姿色,你看云羽,长得那也是一点儿也不逊色,好歹也是云家出生的小姐,哪里有什么不好的?”王氏沉吟良久,这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意外地,这一次,云轩听着却不再是那么顺耳顺眼了。换做是以前,他一定会觉得王氏分析的有道理,可是这一刻,看着王氏的脸,脑袋里浮现的却是楚琳风韵不减当年的脸。
这么多年了,她的皮肤还是那么好,身材完全没有走样,一双眼睛,如同当年初见的时候一般,纯粹明净犹如一湖春水……
“老爷!”王氏大声唤了几声,才吧云轩的神思唤回来。
“啊,怎么了?刚才是说到哪里去了?”如梦初醒,云轩轻声咳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走神。
王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浓重的阴霾,这是怎么回事,老爷这一次是因为什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走神。想到了什么,阴沉的脸色更加明显,如果让她知道,是由那些小蹄子勾引了老爷的话,那么,狠戾的颜色一闪而过,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我们说道了让云羽嫁过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王氏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不满,用着她在云轩面前,惯有的最常见的,也是云轩最受用的一种语气说着。
仔细听着,会让人感觉到有一种呵气如兰的感觉。
这王氏,能够独宠大房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哦,这样啊,其实,我看着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知府老爷听到一些闲言闲语,那么到时候,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不好交待呀!”皱着眉头,脸上就没有舒展下来。
稍显笨重的身子横在大椅子上,竟然没有多大的空余地方。
听着父母的讨论,云卿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吃着点心,听到这里,脸上的不满闪过,大声嚷嚷起来,打断了俩人的话。
“怎么回事?不是说会把云宁那个小贱人给嫁过去做一个老头的继室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云羽那丫头?”
原本的大声说话就已经令云轩很不满了,还好是在自己的家里,如果是在外面的话,这样的语气,分明就是街上的野丫头,那里是大家教养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云佳好歹也是经商世家,如果这幅样子被外人知晓,面子上,哪里过得去。
不由自主地,云轩此刻竟然想起来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云宁。云宁俏皮可爱的样子,和楚琳打闹的样子,站在长辈旁边乖巧的样子……
第五十三章
没见到预料中的反应,云卿更加不满了起来,一把走过去,扯住云轩的袖子,撒娇蛮横道:“不嘛不嘛,把云宁那丫头嫁过去好了。你们看看,这几日她那么嚣张,都快越过了我去,真是把我气死了。对,就是让她嫁给一个老头,这样,看她还有什么嘚瑟的地方!”
云卿美滋滋地想着,撒娇地跟云轩说着,完全沉浸在自己对云宁惨状的幻想中,而没有注意到,云轩用力挣脱她的拉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黑。
惯会察言观色的王氏却是注意到了,不断地向云卿使眼色,无奈云卿自己陷在思绪中不能自拔,哪里还会注意到王氏的眼色。
“好了!”
一声怒喝,果然,屋子完全静寂了下来。
云卿呆呆地,被吓呆了。
没有想到向来非常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对自己如此大声斥责,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转瞬,“哇……”大声地,惨兮兮地哭出来。
“哭什么哭!”原本心情莫名其妙烦躁,莫名其妙浮现楚琳和云宁的云轩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本想斥责一顿,但是看着自己向来疼爱的女儿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到底还是不忍心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云卿一生气,自顾自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跑了许久,竟然没看到自己的父亲出来追自己、哄自己,原来的时候,每一次,自己只要使出眼泪武器,父亲都会追出来给自己解释的,可是今天,却是迟迟不见。
云卿停了下来,半晌,还是没见后面有人追过来,心里更加委屈。如果说刚才的眼泪带了几分不真实的逢场作戏的话,那么现在,是果真的伤心极了。
一路小跑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正在屋子里的王氏也被云轩给气到了,一时之间也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女儿。
云轩满肚子的怨气,无端地竟然觉得自己向来疼爱的女儿这一次的眼泪流的有些莫名,他难道还对她不够好吗?这么多年来,好吃的好喝的,都好好地供着,跟云宁丫头相比,她简直就是在天堂里,还有什么还好不满意的。
那眼泪,好像是自己这么当老子的欺负了她一样,第一次,云轩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的眼泪刺眼极了。
既然不能把火发在女儿身上,目标自然就对准了王氏,“看你教的那时什么女儿,我这个父亲难道有亏待她吗?哭成这个泪人儿一样,都是你给惯的!”
王氏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几日,云府内外看着她的目光无一不是指指点点,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所有人都认为她就要失宠了,都是一群养不活的白眼狼!王氏在心里骂道。
如今又在云轩这里挨了训斥,王氏心里的委屈和不满也一下子涌了上来。
可是她却是真真正正地明白,就算是她有火气,也绝对不能对着云轩发脾气。云轩的宠爱是她最大的筹码,是她最大的倚仗。
“我宠的,我惯的,老爷,那时你最疼爱的女儿啊,怎么现在一出事情就全部推到了我的身上。老爷,这么多年来,我苦心孤诣、呕心沥血地打理着大房的家业,每次要跟老太太周旋,还要跟二房明里暗里攀比,为的不都是我们大房的脸面,为的不都还是老爷您的脸面吗?两个孩子,我也是含辛茹苦地抚养长大,哪里亏了他们一分一毫,恨不能把心都挖出来了。”
“如今,却是因为这么一幢小事情,老爷就要对我发脾气,指责我,我容易吗?我所做的一切,不都还是为了老爷?”说罢掩面啜泣起来。
那样子,说不出的委屈和不满。
云轩本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向来对着王氏不论是说话语气还是身子都是留恋不已。
此刻,看到梨花带雨,一脸委屈的枕边人哭得如此可怜兮兮,心中甚是怜悯,不知打不觉中,已经是心生愧疚。
这么多年来,操持着大房的大小事情,也是委屈她了。
云轩叹息一声,终是没有办法舍得王氏哭得如此惨兮兮。
挥退了下人,径直走上去,也顾不得自己的年纪,就将王氏搂抱在怀中。
细声细语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刚才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说错话了好不好?”
好生一阵子安慰以后,王氏这才消停下来,眼泪也不再继续往下掉了。
泪眼朦胧中,王氏望着云轩的眼神里满是崇拜还有爱慕,再加上王氏平时就比较注意保养皮肤和身材,所以看起来倒是一点儿也不显老。此刻泪眼朦胧,倒是突然让人感觉出了几分娇媚和妖娆。
这一幕,这小眼神,早就把云轩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这么多年来的,王氏获得的不衰的宠爱,靠的除了脸上功夫,嘴上功夫,自然还少不了的就是床上功夫。
被这眼神给一瞧,云轩感觉自己好想回到了年轻时候,身下就是一紧,一股子热气直冲上脑门,眼神马上就灼热了起来。
于是,不管是嘴里,还是手下,对王氏也是越加地温柔如水,眼神带着柔情,不老实的手掌却已经从王氏的腰上,慢慢地挪到了王氏的背上。另外一只手,也挪到了王氏的前面,马上就要挪到了王氏丰满的胸、上。
王氏跟了云轩这么多年,云轩是什么性子,难道她还会不了解吗?可以说,云轩下一步做的是什么动作,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不用说她都已经是清清楚楚的了。
看见云轩的这幅德行,王氏就知道自己会得逞的。
果然,不一会儿,云轩就已经安慰王氏安慰道房间里面去了。
外面还是青天白日的,这俩人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脸皮倒是红得很,也不怕羞。
而东苑的下人,就好像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一样,目不斜视,根本就是没看到一般。
听着丫头打探来的这些消息的时候,云宁仍然在她的老地方,软塌上看书。
第五十四章
大宅大院里,那些人会不知道在其他院落里安插眼线呢?
云宁挥挥手,小丫头在子衿手里拿过奖赏就小心地离开。
沉吟却是沉不住气了,一双小嘴叽叽喳喳就说了开来,“啧啧,这人还真是脸皮厚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年纪了,还大白天的做这种事情。真是令人惊叹!”
因为谈论的俩人有一人是云宁的生身父亲,所以沉吟也掌握了分寸,倒也没敢怎么明目张胆,骂的太过分。
云宁倒是不在意地挑挑眉,沉吟的话,意思也跟她心里的差不多。不是说,古人最是思想迂腐,特别是在男女的这事情上的吗?为什么她遇到的这人,竟然比现代人还开放。
是说原先对古人认识不足,还是她碰到了古人之中的奇葩?
这俩人,还真是为老不尊。云宁不禁坏心地想着,如果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个正着,不知道这俩人,还会不会是如此的神色?还能这么白日喧淫,不管不顾吗?
不得不说,云宁突然的想法果然是应验了,因为不久以后,真的有丫头来说,云卿这丫头很不识趣地大咧咧闯进了自己母亲的房间,结果——
她那个名义上的爹,据说是暴跳如雷,把云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王氏一整天都没脸出来。
男人嘛?不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打扰了他的兴致,管她是谁呢,还不是冲云卿发起火来了。
云宁听说了也只是笑得春风满面哪。当然,敌人越是憋屈,她啊,就越是开心。
罗云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屋子顿时就没有了半点儿声响。
自然是知道了其中的原因,正是因为她一进来,小姐和其他两个丫头就不在说话了。
想到这里,罗云的心中黯然极了,委屈和不满在心里越积越大。看了一眼一脸闲适软在榻上的云宁,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不满神色。
如果时光倒流,在小姐还没有得宠的时候,也许她会更好。可是现在,小姐的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两个人在身边,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样子,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呀!
不知为何,罗云的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霾。
又过了几日,云宁的小院里,可能是由于爷爷对自己母女的亏欠,所以这会子,不仅仅是楚琳,连带着云宁的待遇,那提高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此刻,云宁居住的地方,屋内的摆设和挂件,可以说得上是丝毫不逊于云卿,甚至可以说跟府上最趾高气扬的云媚儿旗鼓相当。
好在云媚儿也是不会屈尊降贵来云宁这里,不然,看到了云宁院里的焕然一新和各种家居摆设,估计会气得几天吃不下去饭。
这日,正式天朗气清,又是春光大好。
听说是那位举世无双的陆公子又进了府上,云宁只是笑笑,不知道这一次,那两位为了讨得这位公子的欢心又该是怎样的一番雕琢刻意?
外面一阵脚步声过后,罗云进来告知云宁两位少爷过来了。
云宁起身相迎,倒是心里存了几分疑惑。
陆无双、云天磊,身后还跟着一个,云卿和云羽。
陆无双还是最普通的装束,一袭白衣,一手折扇,羽冠加顶,自是风流倜傥之态。相比之下,云天磊的苍青色服装则显得沉稳平和,比起陆无双谪仙的纤尘不染、不可亵渎,却是有了人间柴火人家的风貌。
云卿今日必是刻意打扮的,舍弃了平日里的浓妆艳抹,今日一袭淡粉色长裙,薄纱披身,将一身女子的曲线勾勒出来,若隐若现,倒是有了几分独特的风姿。
按照云卿平日的习惯,必定是不喜欢淡妆的,那么这一次,云宁可以推断得出,必定是王氏在后面的提点。
不然,云卿如何能够变成这样一个耐看的美人,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很多时候还是很有道理的。
最令人想不到的就是还有一个云羽了,印象中,这个云羽因为是庶女,而且又不怎么受宠,自然是不能够跟几位最受宠的云府小姐少爷们同站一处的。看得出来,着装也是刻意打扮的,头上一只蝴蝶钗翩翩欲飞,右侧留出一缕长发垂在胸前,紫色的流苏倾斜在一侧的鬓上。
两男两女,如今站在一处,竟然是非常之养眼,看着仿若一幅多彩风姿的人物画。
不等云宁开口,云卿便是一脸不满而又不甘不愿地一针见血:“喂,云宁,我们要邀请你去赏春游湖,你去不去啊!”
这口气,一听就是憋着火气的。而且,是巴不得云宁拒绝的。
若是此刻云媚儿也在此处,必不会在心上人面前如此失礼,这云卿,必是比不上云媚儿的。云宁眼前浮现的是,云媚儿最终和陆无双结为夫妻,而云卿暗自垂泪的场景。
云天磊眉头一皱,对云卿投去不满的神色,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陆无双,见对方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色写在脸上,这才放下心来。
云宁知道云卿的心思,不就是不想让她去,可是看在面子上也不得不邀请她去吗?陆无双如今在这边,在如何她也是要说出这个话来,抢先说出来必是不想陆无双开口罢了。
偏不如云卿的意,云宁头摇晃着,歪向一边,做思考状,“我没有去过诶,不知道哪里好玩不?”
询问的目光当即投向在场的两个少年。
陆无双的目光一直不温不火地注视着云宁的一举一动,此刻听完却是笑了起来,一章俊秀如同谪仙的脸散发出由内而外的笑容,竟然把满园的春色都给比了下去。
他笑起来的时候,两边嘴角微微弯起,脸颊上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眼睛眯起来,笔直的眉毛瞬间柔和,从那一双细黑如墨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愉悦的光芒,让看着的人,没有一个人不能够感受到这人发自内心的愉悦。
这样一个人的笑容,是有魔力的,能够轻易地感染到别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如果对着一个春心初动的少女,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一般抵抗能力不深的人,估计早就已经沦陷。
第五十五章
随后,众人只听见犹如空谷水滴岩石的清越声音迸发出来:“现在这个时节,明月湖两岸的垂柳都已经枝叶茂密,还有水中的扶莲花,开了不少,一望过去,水天相接出,尽是花红柳绿的色彩。驾船游湖,必定是一番特别的景致。”
目不转睛一直盯着陆无双发呆的云卿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竟然看他入了迷,一抹羞意冲上脸颊,竟然红了一大片。抬眼偷偷瞄了陆无双一眼,却见他正用那种能把她迷倒的笑意跟云宁解释着,羞怯立即变成了对云宁的恼怒之色。
“扶莲花?那也是属于莲花的一种吗?可是莲花不应该是夏天才能开花的吗,这个时节,怎么着也不会有莲花会开的呀?”云宁疑惑问道,水中的扶莲,这个她以前从未听说过,不由得就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陆无双见云宁有兴趣,红润的小脸上闪着兴奋莫名的光,心中顿时柔软下来,体现在外面的就是,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柔和亲切,不由得竟然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宠溺之色。
“扶莲是我楚国的特色,京都从前乃是水乡之地,被誉为是水府之地。其中,水多湖泊自然是多,这里最有名的就是当地的扶莲,只有京都才有,其他的任何一处,都是没有的。可以说,这是我们京都的特色,同时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言语之中,饶是陆无双,竟然都产生了一种自豪的感慨之意。
云宁点头,原来是独一无二的京都景物特色啊,怪不得。
“明月湖的扶莲花,历来是整个京都湖泊中最多的,同时也是最好看的,花开最盛的时候,当是开满了整片湖泊,船只都过去不得。”
陆无双继续耐心地介绍着,眼中神色温柔,语言柔和。
殊不知云天磊还有其他两人看着如此侃侃直谈的陆无双,心中的震惊皆是不言而喻。
众人皆知,陆无双乃是京城陆家嫡长子,以后将是陆家家主,继承陆家家业。再加上他俊逸非凡的外貌和才华横溢的才情,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对他一见倾心,就算是不知道的,也是传颂他貌比潘安,形胜宋玉。
就连身份地位较高的官宦女子,似乎都对这个无双公子心生爱慕。云陆两家,由于祖辈的关系,那也可以说称得上是世交,所以相对于其他人,云府的小姐少爷接触陆无双自然比外人要多得多了。
在一干人眼里,陆无双向来是君子如玉的角色,虽然看着如沐春风,可是,说话却是极少,惜字如金这样形容也不为过。平时说话最多也就赢得一个“恩”等不多字眼的回答。今日在云宁这里介绍明月湖和扶莲花,如此热情洋溢,侃侃而谈,不得不让在场比较熟悉他的人感到震惊了。
云宁有礼貌地笑着,加上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地,呆在云府里将近两个月,当真是把她给憋坏了。所以很认真地听着,一字一句,专心地听着陆无双的介绍。
一个是认真听取,一个是耐心讲解,一来一去,两个人竟然沉浸其中了一般。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并肩而行,走在前面的路上。
云卿黑了一张脸,脸上的怒火冲着云宁的后背不停地喷火,一双眼睛更是淬了毒一般“刷刷”射向云宁。云宁的身影已经不知道被云卿的狠毒目光凌迟多少次了。
云羽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不过看到云卿脸上的不忿,心情又好了起来,一方胜,一方败,不管那一个结局,对她总是有益无害的不是吗?
云天磊倒是全然没看到自家妹妹的眼睛,觉得今日来请云宁一起去游湖果真是好主意。
看着前面并肩言笑晏晏的两人,就知道云宁必是对游湖感兴趣,云天磊迫不及待地,也就要跟上去,心情也是愉悦至极。
总归是不能被落下,云卿还是一边黑着脸,一边撅着嘴巴帅袖跟了上去。
云羽跟云卿一个步伐走路,也跟上去。
若是换做平时,云羽必是没有资格跟去的,可是近来,可能是对云羽母女两心生愧疚,放松了很多,请安之时,云轩在场,特许云羽也跟上去,年轻人一起玩闹玩闹,热闹一下也是极好的。
出了云府大门,两只高大的狮子伫立在大门两边,跨过大门,红木的大门,铜环上刻着的都是狮子的形象,铜环也是用十足十的铜打造而成,分量不轻,也不怕被人盗走。
不愧是京城第一首富,云宁跨出大门,眼光注视着这云府的门户。
光是一个大门,就有五六米的高度,更不用说门框上下精心的雕刻,两根柱子上也是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都是狮虎一类的。
正中间,最上方,就是金灿灿的牌匾,上面用镀金的大字书写着:云府。
中规中矩,牌匾右下方还有一排小字,由于不是刻意,云宁倒没有怎么认真观察。
门前早就准备好了一辆四匹马驾车的马车,看起来宽敞透亮,不出所料的话,这就应该是给几位主子做的。后面跟着一辆两匹马拉着的明显小了很多的马车,这是给贴身丫头坐的。
刚上前几步,一个小丫头贴在门帘上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马上,从马上上伸出一个头来。
笑容灿烂,令人忘俗。
“无双哥哥,你们来了!”清脆如同黄莺歌唱的小女儿声音响起,正是一身轻装的云媚儿。
看见他们中间的云宁的时候,云媚儿笑容一滞,有一瞬间的僵硬。
没想到那个云宁竟然还真的跟着过来了,从前,不是从来都不会出门的吗?现在怎么不再自卑了吗?从前,云宁都是极为自卑的,几乎就是从不出门。
看着云宁站在陆无双的左边,还是最近的位置,脸上挂着令人十分不爽的微笑,云媚儿眉心一抽,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眼光瞥向一边的云卿,一脸的不争气:你跟去难道不知道阻止云宁跟着来的吗?真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