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虽然就间隔了那么几十年,不过王厚还真是格外的崇尚西汉,格外郁闷着东汉,整个西汉都被压制的世家豪门在东汉全都起来了,让本来以自耕农经济为主的大汉帝国转变成封建士族庄园主的中央弱势帝国,这汉末中央朝廷权利一衰弱,整个关东立马四分五裂是有原因的。
还有就是刘秀的民族政策,将降胡安置在汉地并不能说是坏事儿,可后期你好歹得上心教化,同化他们啊!东汉一百多年见,匈奴放弃了大草原在河套扎了根,羌人又占据黄土高原,羌羯氐几族又侵有半壁凉州,这都在为西晋末年羌人侵占关中,匈奴人第一个荼毒中原,羯人暴乱埋下了祸根。
现在轮到他王厚来解决这捆在大汉帝国的这颗定时炸弹了!
而解决办法!虽然说起来有些崇洋媚外,可王厚依旧打算照着他所崇拜的一位西方军事强人的形式方法来办!那个人就是凯撒!
几个罗马军团数万人出征高卢,杀一百万人!贩卖为奴一百万人!仅仅留下一百万人,最后骄傲好战的高卢雄鸡彻底成了罗马帝国一个行省,高卢人还对凯撒奉若神明!
不是要对老子开战吗?那老子便和你好好战一战好了!
白天寻找山林潜伏,夜间行军,大地是公平的,关中平原对于盘踞黄土高原的东羌没有太好的防御手段,东羌同样对关中侵入没有什么招架之功,从长安夜出,潜潜伏伏了三个晚上,一万一千余大军犹如幽灵那样潜入了黄土高原中。
不得不说,一千多年前的黄土高原生态还是比后世强得多的,覆盖黄土高原的植被没有被膨胀的人口破坏的太过,降雨也没在这儿冲浇出后世那种千沟万壑的光秃荒岭,虽然也有着一条条的谷地了,却也不似那些摄影作品中黄土高坡的荒凉。
而且和王厚臆想中的游牧民族东羌似乎还有些不一样。
靠着高耸的黄土崖壁,那种虽然粗糙,不过很类似于后世窑洞的一个个空洞犹如白蚁堆那样掏在上面,而且村落中被践踏出一条条的整洁的小道。
羌人的确是畜养牲畜,就依靠在村落不远,大群大群的牛羊拴在栅栏门口,不过同时,他们的耕地面积也不小,窑洞聚集的村落下方低矮平坦处,大片大片的农田散乱着,十月多也已经收割完了一茬,凌乱的粟茬堆得到处都是。
也难怪,占据整个草原的匈奴人,极盛时期才有一百多万人口,可西羌东羌加一块极盛时期也有一百多万了,如今也有个六七十万,而且这还是战乱多年,还经过东汉段颎这样白起一般杀神名将屠戮过剩下的,而且这儿的羌人还不是羌人的全部,青海大草原上还有游牧的羌人,王厚还看过一些典籍,东汉中期,还有将近五十万羌人被迁徙进蜀地。
紧紧靠游牧,羌人不可能繁衍养活出如此多的人口来,他们也是大量掌握了农耕技术,从远处眺望去,这儿就和后世黄土高坡上汉人村落差不多了。
不过这对于王厚来说,也是一场危机!历次混战,大量死亡以及逃亡汉中,关东,关中的汉人已经不足三十万了,凉州汉人就算也有三十万,加一块不过六十万,羌人的数量已经超过汉人了!
王厚可不想羌人统治,后世姚苌父子的前秦被捣鼓出来!
而且现在羌人对他的关中政权还虎视眈眈着,夜色中,大量羌人已经聚集了起来,不知道几万人就那么披头散发往村落下的野地中一躺,密密麻麻真犹如白蚁那样。
倒映着月光闪闪散发寒光的,估计就是司马懿所说,那些并州士族支援给东羌的武器装备。
不过,看着这一幕,王厚留着小胡子的嘴角依旧禁不住勾起一股子格外浓郁的冷笑来。
不是拿上刀就叫军队的,这些还处于原始氏族出身的羌人组织太散乱,他是没看出来什么军队阵型来,而且就算接受了并州士族支援的军械,和王厚的辽军相比,这些羌人的装备差距也好比拉伊克民兵和米军般的距离,不少披发的羌人甚至还半光个膀子,全身上下就一口刀而已,典型的暴徒。
“我算是知道段颎为何不到一万人马足以横扫羌凉了!”
放下望远镜,王厚禁不住流露出一股子浓郁的冷笑来。
“姐夫,那咱们怎么打?”飞涨中文
历史上曹操评价曹彰好为将是真没错,连续跟着王厚当了几天几夜的夜猫子,潜伏到了这黄土高坡上,看着王厚放下望远镜,他也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股子嗜血好战的亢奋来,抱着拳头急促的询问着,可是听着王厚却是重重的摇了摇头。
“急不得!”
看着夜色中汇聚在了一起的乱糟糟羌兵以及纵横整个黄土高坡高低起伏的破碎地形,一股子格外亮眼的神色精光四射的付现在王厚眸子中。
“这是个大好机会!至少能解决一半的东羌贼!”
现在司马懿明显还没有长期督军养出那一副坚韧不拔的体格,最近还被一顿封建特权主义毒打,他是依靠着马匹边上直迷糊着,这头王厚领着诸葛樱赵云还有邓艾等这些参谋军官观察完敌情,又是随便一脚踹到了堂堂司马老贼屁股上。
“走啦!”
“大行台,你还不如杀了下官了!我的脸啊!”
…………
一夜无变,太阳又是高昂的升了起来,而且黄土高坡上的太阳似乎比关中平原的太阳还要热烈一些,晒得人都发蔫了。
这一天,羌人又聚拢了些人马,真不愧是战斗民族,吆喝一声,村落里的年轻人扛着刀子斧头甚至锄头就跟着出去了,打一场战争就这么简单!
下午时分,似乎人马聚拢的差不多了,头上佩戴着羊头骨,披发上结着小辫子挂着绿松石的各部羌人酋长也露了面,围绕着火堆,几个脸上抹着赭石,居然有点像印第安人的羌人大巫师牵了足足十头牛过来,在村落最前面的石臼边上,刀子狠狠割在了牛脖子上,牛的哀鸣中,滚烫的牛血迅速填满了那些石臼。
而一个个羌人部族中勇士则是拎着刀向前,重重的在自己额头,脸颊摸两道血道子。
一个个血腥糊脸的羌兵亢奋的嗷嗷嚎叫着,气氛显得格外的恐怖而诡异。
这一切,又是落在了三小强的眼睛里,放下望远镜,邓艾又是无可奈何的一抱拳,哭丧着脸无比悲催的请着。
“三公子!上一次主公都差点没抽我,求求你,回去吧!”
“这是哪儿的话!这么危险的任务,叔不照着你谁照着你!是不!冬生兄?”
看着曹彰骚包的拍着邓参谋官肩膀,许悦也是无可奈何的悲催一耸肩起来。
“羌人出征仪式要举行的差不多了!要动手就尽快!”
“就是!小艾子就你磨磨唧唧,像个女人一样!”
实在是气的都结巴了,不想和这个自诩长辈的纨绔子弟多说话,这头许悦快走两步,飞奔到了自己藏在山沟里的战马边上,邓艾也是翻身上马了。
拽了拽马鞍边上悬挂着,沉甸甸的油坛子,他眼眸禁不住浮现出一股浓郁的战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