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万分,不可置信,齐国有多少人马他们虽然没有确切数字,但大概估摸还是有的,显然田辟彊之言非虚。
田辟彊道:“诸位若不信可以这就随朕阅兵。”说着回身问道,“孙将军,咱们的人马都到齐了吗?”孙将军道:“到齐了,皇上要阅兵随时可以。”
熊元帅尴尬道:“这就不必了……”说着讪讪坐下。
田辟彊凛然道:“我7万大军誓与齐国共存亡,除非我田辟彊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否则绝不让黑吉斯染指鲁国半寸土地。”鲁国元帅急忙起身道:“我鲁国定鼎力相助陛下守城!”鲁国紧邻齐国,所以田辟彊才有此一说。
老妈道:“齐国陛下已表明态度,各位还有什么疑问?”
鲁国元帅道:“我这就回国调兵,我鲁国两万八千精甲全供大将军驱策。”我小声道:“怎么还有整有零的?”苏竞小声道:“鲁国不是什么大国,两万八已经是尽力了。”
老妈道:“驱策不敢当,各国兵马仍由各自主帅统领,我飞凤军也只是策应而已。不过一但开战,我希望各位能去除私心,精诚合作。”老妈问熊元帅道,“熊老元帅,不知贵国能出多少兵马?”
熊元帅哼了一声道:“既然齐国出7万,我们楚国也出7万。”
老妈点头道:“甚好。”
各国见大势已定,纷纷报出自己国家的兵数,多的五六万,少的三四万,反正各国对彼此之间国力都有大体了解,也不用遮遮掩掩,一时众人也无心再喝酒,分别告辞回国调兵去了。
待十六国使者走尽,田辟彊挥退侍从只留下女儿国诸人,他大步从上走下来,忽然跪倒在老妈面前道:“齐国的安危就全靠大将军了!”
老妈吃了一惊急忙让在一旁,伸手扶起他道:“陛下何出此言啊?”我们也都感意外,田辟彊毕竟是一国皇帝,这样的举动可说惊世骇俗。
田辟彊道:“朕这拜一来是向大将军请罪,二来是替齐国感谢大将军。”
老妈道:“陛下有什么罪?”
这时马菁在老妈身后哼了一声,田辟彊尴尬道:“罪在朕不该听信黑吉斯的谣言,那使者说黑吉斯已和洪烈帝国联盟,飞凤军在信州城被屠戮殆尽,朕当时心里恐慌,心想飞凤军一灭,女儿国是战是降还在两说,我们十八国兵微将寡,更不能与之抗衡……”
老妈道:“皇上的这个想法倒不能说错,只不过把我们女儿国看得太小了,就算飞凤军有不测,我国尚有40万大军,势必也还要和黑吉斯周旋到底!那使者危言耸听,为的就是让十八国不战而屈。”
马菁道:“不对呀皇上,我到贵国时说得明白,我飞凤军旨在协同十八国共抗黑吉斯,皇上是信不过我吗?”
田辟彊嘿然道:“这个……不瞒这位小将军说,朕当时半信半疑,担心飞凤军只是想借道回国,你想那黑吉斯和洪烈帝国形成联军,势力何其庞大,贵国这个这个自保的能力是有的,不过……”
马菁道:“你是怕我们飞凤军借了你们的道又不管你们吗?”
老妈道:“马菁,不得无礼。”
田辟彊嘿嘿一笑,显然是被马菁说中了心事。
苦梅冷声道:“那你后来怎么又信了呢?”
田辟彊瞄了我一眼,语气转为兴奋道:“这位龙剑神一出现,朕自然是顾虑全消。”
马菁不服气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田辟彊道:“你想啊,女儿国有堂堂的剑神在,又怎么肯善罢甘休?龙剑神前段时间卧底在洪烈帝国,以一人之力打得黑吉斯人仰马翻,马吉玥都抱头鼠窜,这个朕都是有耳闻的。”
苏竞拉了拉我的衣袖,在我耳边低笑道:“听,你一句话要胜过20万飞凤军!”
我只有苦笑。
老妈失笑道:“我们女儿国不但有龙剑神,还有苏剑神,陛下更该信心十足才是。”
田辟彊道:“是是,至于苏剑神朕更是久仰了的。”
苏竞明知他言不由衷,也只是淡然一笑。
老妈神色郑重道:“陛下莫怪赵芳华多心,只是对于抗击黑洪联军陛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请明言,贵国7万兵马齐集边境,是真的要和对方决一死战吗?”
田辟彊毫不犹豫道:“这是自然!”
老妈道:“陛下对我们女儿国前倨后恭,难道只因为龙剑神一人的关系?”
田辟彊道:“可说是也可说不是。”
苦梅急道:“你这个皇帝又不是和尚,怎么处处打机锋?有什么话痛痛快快说出来不好吗?”
田辟彊赔笑道:“请师太容朕解释(www.baiyuege.com),朕即知龙剑神在女儿国,乃知女儿国对这场仗的态度,朕知女儿国的态度,才有了大将军所说的前倨后恭,简言之,只要女儿国决心和黑吉斯决战到底,朕也一定奉陪,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在所不惜!”这最后几句话他说得非常决断。
老妈点头道:“大体上我是明白了,陛下原先最怕的是我女儿国心智不坚,甚至见敌军势大产生自暴自弃的心理,等您看清了我们的决心,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从战到降之间,我女儿国插不插手,黑洪联军也还是那么多呀?”
田辟彊微微摇头道:“也没有什么为什么,黑洪联军这次目的明确,就是要一统联邦大陆,黑吉斯言道我们十八国只要肯改国号就可保我等宝座不失,这根本就是奇耻大辱,我齐国传至朕已享三百余年的国祚,岂容他人染指?何况他们肯这么做也无非只是权宜之计,待女儿国和联邦大陆其它诸国一灭,我们是死是活还不是任凭马吉玥一句话?”
苦梅诧异道:“原来你都明白?”
田辟彊苦笑道:“十八国的皇帝又有谁是真的傻瓜?这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朕才要根据女儿国的态度决定下一步的计划,要战,就轰轰烈烈地战!要降,就痛痛快快地降,只不过这一降之后最多换得三五年的太平,然后就是国破人亡,这其中只要有一线生机朕自然要全力以赴。”
苦梅叹了口气道:“陛下也算是有见识之人,你这么做尚且能说是为了见机行事,可惜其它那些国家却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田辟彊道:“师太错了,十七国疆土国力不同,心里转的主意也自不同,我齐国拥甲7万,勉强算得上是联邦大陆的强国,以后联邦大陆无论是黑吉斯还是洪烈当权,我们齐国势必成为他的眼中钉,我这个皇帝那是一定要除掉的,但是反观陈国郑国这些小国,全国兵马无非两三万,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到时候当权者为了安稳人心,这些国家不动也罢,索姓大他人之方,所以现在是国力越弱越安全。朕集合众国使臣和黑吉斯使者斡旋,也是为了先看看风向,但果不其然,小国多半同意投降,大国进退两难,也只能风从。”
我恍然道:“所以你叫陈国的人动手割了黑吉斯使者的耳朵,为的就是让他们不起二心?”
苦梅笑道:“你这招很高啊。”
田辟彊道:“雕虫小技而已,贵军一到,抗战已成定局,不过这里面还要请大将军帮忙督促诸国,别嘴上说一套实际干一套,首先各自许诺的兵员就得先落实了才行。”
这时我们对田辟彊的印象已经有所改观,这人看似猥琐软弱,其实是个有胆有识的皇帝,只是有些地方精明得过了分,显得有点油滑。但显然在对抗黑吉斯上是绝不含糊的。老妈点点头,忽然郑重道:“陛下,有一句话我还是不能不说。”
田辟彊道:“请讲。”
老妈道:“我们飞凤军协助陛下守城自然会不遗余力,但饶是如此也不能担保每仗必胜一城不丢,陛下把齐国全部兵力押上,就不怕拼光了吗?”
田辟彊道:“这就是朕刚才那一拜的第二个意思——万一我齐国要因此濒临灭国,还请大将军助我复国!”
老妈疑惑道:“复国?”
田辟彊道:“就算我们在疆场上都战死了,只要有齐国百姓在,就有齐国在,战后别国若起吞并之心,还请大将军看在田辟彊的薄面上,给予护持。”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没想到这田辟彊已经做好了舍身成仁的准备,老妈躬身道:“从今以后只要有女儿国在就有齐国在!”短短几个字也已下了最重的承诺。
田辟彊面色一缓道:“那朕就放心了,诸国之中,楚国虽与我交恶,但处境相同,应该不至有它,鲁国和卫国都是世代传下来的基业,也不愿意寄人篱下,可以看做是坚定的盟友,但陈、郑、周、吴等小国要么是皇室子弟弑君篡立,要么是军阀逼宫得来的天下,要多加小心,这些人一但和黑吉斯内外勾结,盟军恐怕会变生肘腋。”
老妈道:“受教了,十曰之内诸国兵马也该到了,如果有变我即刻派人去质询。”
诸事议定老妈请辞,我走在最后一个,见田辟彊又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猫腰相送,不禁百感交集,忍不住回身拍了他肩膀一下道:“皇上,您其实是条硬汉!”
田辟彊一愣,随即道:“既然龙剑神瞧得起在下,那咱们以后就兄弟相称如何?”
我嘻嘻一笑道:“和皇帝称兄道弟多半不会有好下场,朱啸风对我就是前车之鉴。”我见他颇有失望之色,于是改口道,“不过田哥你就不同了,以后私下里我可要得罪了。”
田辟彊喜道:“何必私下里呢,能和剑神做兄弟那是我田某的荣幸,天下皇帝何止千万,可剑神自古至今寥寥可数,后世史官写我的时候免不了加一条按语——田辟彊这个皇帝虽然做得一般,不过他是剑神的兄弟。”我们两个哈哈大笑,引得老妈她们驻足回头张望。
离了田辟彊,我们一行人赶奔飞凤军大营,苏竞在路上问我:“风光无限的感觉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道:“就那样。”
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无比沉重的负担,以前洪烈军仗着我打黑吉斯,如今女儿国和十七国的人又要仗着我打黑吉斯和洪烈帝国,可以说我一人肩上就担负着全天下的希望——黑吉斯和洪烈帝国希望我死,女儿国和十七国的人希望我活,我现在就是金刚钻的那个钻头,图钉脑袋上的尖儿,千斤顶的底座儿,假如联邦大陆有股市这种东西,很可能我削水果的时候蹭破一点皮就股价就得跌破发行价,这种感觉并不好。
苏竞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你明白就好,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你呢,水墨大师的心法你得勤加练习呀。”
我见她笑盈盈的,心里不禁有气,她这段时间剑神的存在感是越来越低了,隐隐有要从女主变成酱油党的架势,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我摊手道:“你把我找来不是为了当花瓶的吗?谁家花瓶还要负责打扫卫生、照看孩子、修理厕所的?”
苏竞笑咪咪地看了我一眼,却用温柔的口气道:“小龙,你做得很好。”
看着她的笑靥如花,我瞬间半分脾气也没有了,只得叹道:“苏剑神自重,女儿国的人可不兴使美人计。”
苏竞见我意兴萧索,不禁担忧道:“小龙,你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我一本正经道:“我的空虚寂寞冷源于世人对我的羡慕嫉妒恨。”
苏竞寒了一个,打马跑到前面去了……我忽然真的有点怀念在龙门客栈与世无争的曰子,这段时间以来也不知老爹孟姨还有我那个活宝妹妹过得怎么样,当然,还有老吴、金城武、黑山老妖和小倩这群妖怪,想到这我忽然有感而发,荒腔走板悠悠扬扬地唱道:“我本是,火车站旁散淡的人呐——”
苦梅愕然回头道:“火车站,那是什么地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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