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墨知道,桓蘅不过是庶出,她的母亲乃是护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罢了。
无论如何,桓蘅始终是他的长辈,居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那不才顿时气得脸上一阵青紫,“小公子,你——”
“无妨,阿怏喝多了酒,说了几句醉话而已。”桓蘅说话的语气如同一个疼爱侄子的长辈,浑然不计较他的无理。
在绛墨前生的记忆里,他永远都是这样的温柔,恍若泽世明珠,让人不会再也他的出身,只称赞他的品德。
当初她与他商议婚事的时候,却从未因为他是个庶子而有所犹豫,反倒是桓蘅的德行和学问,选胜于他的嫡兄。
只怕连她的双亲也没有想到,自己女儿喜欢爱慕的,竟是如豺狼一样的人。
她低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动了动,在心底轻声的说,“爹,娘,无论我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让世人知晓他的真面目。”
绛墨再次斟了杯酒,不过却并没有奉到桓怏面前去,只自己仰着头一杯饮尽了。
“小少爷虽是喝了酒,但妾身瞧着清醒得很,倒是有些人滴酒未沾,说的却不是实话。”辛辣的酒水入喉,她的脸颊上一抹酡红。
此话一出,屋内的几个人倒是都愣住了,但桓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笑不语。
桓怏见状却是笑的连手里的酒杯都快拿不稳了,伸出胳膊轻佻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将手里的半杯酒全灌进了她的口中,“好,说的好。”
不才哪里能还忍得住,他不敢得罪桓怏,却只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绛墨,“姑娘这是说谁?你可知道在你跟前的是什么人,还是说话小心些!”
“我可没有指你家大人,这可是你说的。”绛墨抿着嘴笑,“再说御史大人光明磊落,此生定没有隐瞒过什么。”
“你……”不才气的脸色惨白,刚想反驳回去,却见桓蘅的眼角扫向他这里来,已经带了不悦,他顿时噤声,退了出去。
“好凌厉的一张嘴。”桓怏伸出手来,捏着她的下颌细细的端倪着,“不过本少爷倒是真喜欢。”
她漂亮的脸上尽是讨好之色,“既然爷喜欢,那少爷想听什么,妾身说给您听。”
“咱们回你的房间里去说。”恒怏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却站起身来将她打横抱起来。
她身子一空,下意识的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满脸的媚态,“桓少爷,您真坏。”
桓蘅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却没有半点的怒意,“阿怏,明日你祖父便从瓜州巡查回来了,明日卯时我派人来接你。”
桓怏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只抱着她往外走。
绛墨将头侧过来,笑的媚如秋月,“御史大人,要不您一起过来,妾身一同侍奉您?只要您多赏些银子给妾身就是了。”
如此孟浪轻浮的话,也只有青楼的这些女人才说的出来。
“不必。”桓蘅脸色如常。
“听说御史大人曾发誓,自从青鸢死后,十年内不娶妻纳妾,看来竟是真的了。”绛墨说完这句话,却清楚的感觉桓身体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