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泸州卫知府,为人清正,为百姓们称赞,做了十几年知县,还是靠着夫人刘氏娘家使力气,才补个泸州知府的缺儿。
爹爹莫中臣要是没有外祖父撑腰,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猫着,籍籍无名。
“夫君,你打算怎么改?”
莫颜想听听万俟玉翎的看法,若是不够完善,她可以补充一些。
“以后,各级都可向京都传递奏折,并且有专门的暗卫护送。”
这么做,主要是防止有人盯上朝中官员,为扣奏折不择手段,冒充盗匪杀人,然而奏折不翼而飞。
早几年南边小国进犯,万俟玉翎带领几十万大军奋勇杀敌,彼时万俟御风那野种还是皇上,见国库空虚,听从某贪官奸佞之辈的言论,买卖官员。
动辄就是几万两银子,投入后,怎么也能捞回来,西南某地贪腐现象严重。
尤其是茶道,盐道的官员,油水丰厚,随便调查一个,都有良田千倾的身家。
这些官员们很聪明,铺子田地都记在其夫人名下,说是陪嫁,别人想调查毫无办法,否则你就是谋夺他人嫁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整改,也不能在风雨飘摇的时刻大刀阔斧,必须循序渐进,让贪官污吏们收敛,反正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夫君,你真厉害。”
莫颜相当崇拜,她是个急性子,若是知晓哪里有漏洞,就想马上堵住才好,这是前世工作性质养成的职业病。
水至清则无鱼,没有一点利益作为驱使,一心为国为民,宁折不弯的,只能做地方官或者御史,爬不到高位。
这种人太较真,不够圆滑,因此思维有局限性,对百姓来说,有很大好处,对于君主,却未必。
贪银子不是大问题,那些富商榨取民资,贪点也没什么,有银子,在危难之际募捐或者赈济灾民,还能得个好名声。
这样的事,莫中臣摸的门清,本来万俟玉翎想用岳父大人做个典型,但是他动动嘴角,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说。
“大越的县有一千零八十个之多,有些距离京都千万里,那里发生过什么,传不到京都。”
如果暗娼馆一事在某个边陲小县,幕后主使同样是很大的人物,事情就不是这等结局。
那些受苦的女子们,死了白死不说,家人告官,说不准反被诬告,含冤而进入牢狱。
万俟玉翎想看看父母官如何上书,拍马屁说空话的暂时淘汰,能实话实说或者举报贪腐的官员可重视,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并且让暗卫们调查。
等解决永平侯一家,西南水患的问题,再处理贪官污吏,抄几家,将士们一两年的军需就出来了。
“夫君,真的要满门抄斩吗?”
永平侯和袁焕之之间曾经合谋,后来因为某些地方意见向左,反目成仇,通敌叛国的罪名属实,除此,抄家发现永平侯和南边小国有来往。
还有一件事,万俟御风在位期间杀贤臣,莫中臣被关进牢狱中,永平侯是蹦跶最欢的一个,落井下石。
“抄斩?那就看蛮族能不能沉得住气。”
满门抄斩是个试探的手段而已,夏若雪应该得到消息,她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殒命?
如果蛮族人出手,劫法场,就会暴露一部分在京都的势力,通过多次清除,蛮族也不剩下什么人了。
蛮族动手,越发证明永平侯府通敌叛国的事实,若是不出手,他们没有损失。
“颜颜,夏若雪是不能小瞧的。”
万俟玉翎拉着莫颜的手,阐明事实,“她似乎早发现信任的二人是我们的人手,却一直按兵不动,让我们的人放松警惕。”
然后,某一天,夏若雪在北地边境消失,一无所踪。在被严密的监视下,可和袁焕之的人联系,真不简单。
“这么说,袁焕之被牵着鼻子走了?”
莫颜一愣,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是这个样子,夏若雪和袁焕之之间有仇,和莫颜有大仇,相比下,她更愿意投靠袁焕之。
“如果我是袁焕之,就不救永平侯府的人,任其自生自灭。”
莫颜说得理直气壮,永平侯府人一死,大越和夏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得知袁焕之的隐秘,夏若雪也不会告诉大越。
袁焕之又不是傻子,找人做做样子,折损几个人手,就能对夏若雪交代。
“恰恰相反,袁焕之会不遗余力地救人。”
窗外不时地闪电,随之而来的惊雷,两个人的说话声变得很小。
夫妻二人相拥,又近了一些,万俟玉翎笃定地分析。
“夏若雪既然说留下一手,那得知秘密的未必是永平侯府的人,在说,还有个夏明轩未归案。”
夏若雪的性子刚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能做出来,就是个疯子,袁焕之心有成算,肯定在猜忌。
因这份谨慎,袁焕之不敢掉以轻心,他无法承担机密泄露的后果,所以她不敢杀夏若雪,还要乖乖地救人。
“为怕夏若雪怀疑,若是我猜的没错,他要下血本,咱们只要静静地等待时机。”
“夫君,你可有想好法子了?”
莫颜眼神一亮,她和万俟玉翎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点头。
就那么办,然后坐等夏若雪中计,和袁焕之反目,狗咬狗的剧情一定很精彩。<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